但亦浅很快就适应了终南山上的日子,每天招猫逗狗惹白九,弄得开阳峰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架势。
白九对亦浅的本相逐渐毕露和越发的为所欲为毫不在意,还好似乐在其中,平日里则抽出一定时间教导她如何使用那日师尊赐下的法宝,招魂铃。
短短月余,亦浅就使得招魂铃极为顺手。
白九的师尊也名正言顺地打发亦浅和白九下山。
美其名曰是人间有难,匡复正道。
亦浅下意识看了白九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丝毫说话的意思,顿了顿,只好硬着头皮帮他说了两句场面话。
师尊好笑地抬了抬手,制止了亦浅挖空心思地凑句子,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白九,也不说话。
良久,白九无奈耸了耸肩,应道:“知道了,除魔卫道,我辈先行。”
师尊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提点:“你自小的性子就有些独,说好听点是明哲保身各扫门前雪,说难听点就是心无大义罔顾天下苍生。”
“他十岁上山,也不小了。”亦浅在旁小声嘀咕。
白九小心踹了她一脚让她老实,师尊则装作听不见般继续道:“我知你想着人间世不管道门,道门亦无论人间世,可乱世下山救世,盛世上山归隐,自古皆是如此,可见道门和苍生分不开。”
白九微微动容,师尊又说:“你既立志得道,如今苍生有难,何该往人世走一场。”
“有难?”白九疑惑。
师尊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垂眸:“前些日我夜观天象,现荧惑守星,我又与你二师叔联合卜卦得天地似有动荡,天下将乱。”
白九沉思,亦浅则想不通:“可是师尊,既然天下将乱,只派白九下山有什么用?”
师尊好笑:“你倒是向着他!”
没理会白九的羞赧,顿了顿,继续说:“可算得生机在白九身上。”
然后还无可奈何般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亦浅没想到师尊这般耍无赖,看了白九一眼,表示自个亦是无能为力。
白九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向师尊弯腰行礼,恭顺回答:“弟子领命。”
师尊满意地笑了笑,抽空还向亦浅眨了眨眼,亦浅被雷得不轻,认输般的低下了头。
“这是百岁楼楼主令,自此你便是百岁楼楼主。”
说罢,一枚玉牌飞向白九,白九接住后,和亦浅行礼告退。
“哥哥,我们这就要下山?”
“怎么,舍不得?”
“…就是觉得山上挺舒服的!”
“恐怕天枢峰上的仙鹤一定不这么觉得!”
白九的声音里满含着笑意。
“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
师尊听着远处两人逐渐消失的嘀咕声,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闭目打坐。
但愿苍生有望。
-
柳州。
“魔教易主,杀手榜榜首易位,其间有何爱恨情仇,诸位且听我细说。”
一声惊堂木,引得台下叫好连天。
“话说那唐素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对卫三公子的情根深种也人尽皆知,谁料最后明珠另投竟同魔主夜霄共赴了黄泉,真是造化弄人,可惜可叹。”说书先生在戏台上装模作样地摇头感叹。
台下一憔悴男子闻此微微抬眼,然后挥手,接着一大批人就从外涌来,径自对酒楼开始打砸。
伙计掌柜吓得不敢阻止,台上的说书先生颤悠悠地指着那男子,虚张声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憔悴男子眼神死寂,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方轻声开口:“再听你讲唐素半个字,下次就剜了你的舌头。”
无意看众人的惶恐,扔下个银锭,男子便起身离开。
子午大道。
一群孩子拍手唱着歌谣玩耍:“百岁楼,神仙阁,诛邪佞,匡正道。抚我顶,还我魂,续我命,授我术,得长生。”
方才砸场子的男子出神地站在那群孩子的身后倾听,良久,回神:“查!”
-
瓢泼似的大雨从午后一直下到现在,亦浅听着被狂风拍动的窗几声响,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捻起一粒黑子随意地放在棋盘上一处。
白九笑呵呵地看她打瞌睡,然后不动声色地在亦浅落子的旁边落下一子。
局势分明,形势已分。
大半江河失守的棋局触动了亦浅敏感神经,她的瞌睡一下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微微坐正了身子,定睛看了会儿棋局,然后迅速伸手拿走了两人方才的落子。
白九对亦浅的小动作熟视无睹,只摇头感叹:“臭棋笼子!”
亦浅闻言丝毫不在意,只斜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重新放下个棋子,亦浅想到什么:“那些还我魂续我命的话是你传出去的?”
白九颔首。
亦浅看不惯他那神叨叨的样,此刻却依旧耐着脾气小心问:“可那日我问你,哥哥你说不能还魂!”
白九翻了个白眼:“你要还的是太子之魂,怎可与寻常相提并论?”
亦浅嘟嘴不服气,白九无奈解释:“道门不管人间至尊,要是皇位上永远只坐着一人,像什么话!”
亦浅想象,昏庸无道的老皇帝坐在皇位上千秋万代,不禁打了个哆嗦,但又不死心地小声反驳:“太子又不是人间至尊位,再说凡事不皆有个一线生机?”
白九敷衍:“那你就试着找那一线生机!”
亦浅语噎,恨恨地放下一个子。
看着那似乎要按穿棋盘的架势,白九调侃:“你哪怕按出个洞!”说完还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亦浅终于忍不住,两眉一挑,恨不得将棋盘扔到他脸上,突然门外隐约传来敲门的声响。
由于外面风雨大作,敲门声听得很不真切,亦浅一时怀疑是不自个出现了幻听,但很快再次传来的敲门声给了她肯定。
亦浅瞟了白九一眼,只见那人正懒洋洋地靠坐在软枕上,一副没骨头的模样,察觉到她的目光,还举起手边的茶盏敬了敬,润了润口,丝毫没有起身下榻开门的意思。
亦浅也是不动,一心和他比耐力。
但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切,亦浅终究没有白九的厚脸皮,迅速起身,低声呵了句:
“懒骨头!”
白九毫不在意,得意地看着她下榻,趿着鞋走到门边,取下门闩,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子,面容俊美,衣料考究,若忽略被大雨淋的狼狈架势,倒不失一位翩翩美男子。只不过那男子面色苍白,眼神孤寂,浑身无一丝人气。
亦浅歪头想了想,然后侧身示意他进去。
有客临门,白九也不复方才的慵懒模样,起身招呼人坐下后,伸手为其倒茶。
亦浅关上门后回身在白九身旁坐下,顺手拿走了白九为自个斟的茶盏。
白九没有计较,笑眯眯地又给自己斟了一盏。
接着就是一片沉默。
亦浅看着犹如一座石雕般坐在桌前的来人,心里怀疑这莫不是个哑巴。和白九对视一眼,也不催促。
一旁白九自在地举杯品茶,亦浅则专心地打瞌睡。
良久,就在亦浅第无数次被下沉的脑袋惊醒时,来人终于开口:“我,要找一个人。”
亦浅揉了揉眼,迷糊问到:“找人?”又打了个哈气,没精神地问到:“找谁?”
“唐素。”
亦浅一个激灵,清醒地看向白九,白九摇了摇头,二人皆未说话。
来人也不在意,继续说:“三个月前,唐素上正大峰刺杀夜霄,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亦浅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玩味开口:“失踪也可以换个理解,要知道,如今茶楼说书的都知道……”
“那就还她魂,让她活。”来人不等亦浅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亦浅被打断也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你说还魂就还魂,这般大言不惭是手掌生死簿?”
“百岁楼,神仙阁,诛邪佞,匡正道。抚我顶,还我魂,续我命,授我术,得长生。”男子重复了遍听来的歌谣,顿了顿,又说:“传闻百岁楼能尽世间一切之事,我不过只要还魂罢了。”
“只要?”亦浅翻了白眼,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白九一眼,意思十分明显,瞧你瞎传的话。
白九毫不在意,不慌不忙:“你既已了解,那就该知晓要唐素还魂,就得有所交换。”
那人毫不在意地点头:“我的命,和这颗避水珠。”
说罢即从怀中拿出一个宝盒,打开。
“还魂就还魂!”
盒子打开的刹那,亦浅的眼珠子就粘在了盒中的避水珠上,直接答应了男子要求。
白九亦纵容地看了亦浅一眼,说:“如此,还需个唐素的贴身物件。”
男子闻言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荷包,沉默良久,方珍惜地取下荷包,缓慢不舍地递给了白九:“这里有唐素的一缕秀发。”
亦浅探头瞥了眼绣工精致的荷包,挑眉感慨:“惟愿君心似我心,聊赠青丝以寄情,横也思来竖也丝,你是何人?”
男子脸色一白,浑身猛然一震,沉默良久开口:
“卫三。”
亦浅唏嘘,举杯向卫三敬了敬。卫三不在意般自嘲地摇了摇头。
白九收了荷包,又向卫三提醒:“如今还需先取你一半生机。”
在卫三同意下,白九随之施法,很快便将生机封入在避水珠中。
霎时卫三就像是被狐狸精吸光了真元,顿显老态,只见他踉跄起身,郑重向白九亦浅行了一礼:“拜托了!”不等白九亦浅回礼,便又交代了之后去向:“我在点苍山等你们。”
说罢转身离去。
亦浅看卫三推门踏入雨中的略微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
关门转身,正好看到白九悠哉哉喝茶的模样,亦浅顿了顿,想到掌教师尊的嘱托,不确定地开口:“哥哥,我们这般,也算匡正道?”
白九理所当然:“红尘世,红尘劫,众生皆苦,我渡世人,如何不算?”
亦浅依旧一脸犹疑。
白九耐心解释:“天道贵生,无量度人。卫三既然找来,就是有缘人,何该我们渡他!”
看了眼亦浅深思的脸,顿了顿,又加了句:
“再说又不是我答应的卫三。”
就像被抓着尾巴的猫。
亦浅哼唧了两声不认账。
当即换了个话题:“哥哥,我们要去何处找唐素的魂?”
白九好笑,但也配合。
取出荷包中秀发,掐诀念咒,那秀发猛地自燃起来,化作一阵青烟散去。
“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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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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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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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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