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良蓦然抬头,看到好一个娇俏小姑娘跟在林静思身后,迈着她那独特的利落步子微微垂首走进来,还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又都一触既散。
林静思把人带到就退出去了,杜若带着端了木盒的珍珠继续往里进,走到太子书案前弯膝行礼:“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杜良媛免礼。”赵谨良望着杜若今日与以往不同,令人耳目一新的装扮,觉得又是不一样的好看。
杜若直起身,看到书案上写了字的宣纸,问道:“殿下可是在练字?妾打扰您了。”
“无事。”赵谨良看杜若的宫女抱了个大木盒,问她,“今日给寡人送了什么来?”
杜若从珍珠手中接过木盒,不好意思道:“殿下可否让宫人都回避一下?”
杜若这些日子刻这个雕像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没有让任何人看清。连珊瑚她们传话只能在门口。做完后用木贼草砂了光,便拿了布盖了起来。
她这么说,霎时勾起赵谨良的好奇来,她这是送的什么物件,还不能让别人看到?
“你们都下去吧。”
太子吩咐了,守在书房中的宫女太监包括林正堂都一齐退下,珍珠也随着大家一起退出去,书房中就只剩了太子和杜若二人。
宫人都出去后,原本杜若心中给太子送礼物的激动期待,霎时就化为了紧张忐忑。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刻的雕像,如果太子不喜欢该怎么办?
抱着这个念头,杜若屏息盯着太子的表情,缓缓解开木盒的玉扣,掀开了盖子。
赵谨良看清木盒中躺着的是缩小版的自己时,顿时眉舒眼笑,唇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他招了招手,示意杜若走近些,将盒子送到他身边。然后赵谨良伸手将木雕拿到了手中,仔细观赏。
虽然脸被刻得圆圆的有些可爱,但能从服饰发型中看出是他。且也是他常端坐的姿势。只是......小人坐的却并不是他此时坐的轮椅,而是一把四爪龙纹的交椅。
难怪杜若要让他清场。
她这个雕像将他身下的椅子换了,意味着木雕的这个小人双腿安好,是能够行走的。
赵谨良内心触动,忽然伸手握住杜若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这是什么意思?”赵谨良明知故问,双目灼灼地望着杜若。
被太子这样看着,又拉着她的手。杜若大脑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之前她问太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时,太子的回答。
“为什么?殿下为什么对妾这么好?”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于是她有样学样,脱口而出:“什么什么意思?”
杜若装傻充愣的模样看得赵谨良心中意动,握着她手腕的大拇指摩挲了两下,柔嫩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舒服,于是复又加了一个来回。
“做这个雕像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难得耐心奇好,杜若逃避,那他就再问,总会让她说出来的。
有些粗粝的大拇指在手腕上扫过,带来一些轻微的痒意。杜若脸颊有些发烫,轻微挣了挣手,奈何太子握得紧紧的,她只好告诉他:“妾替天下百姓祈愿,望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赵谨良心想,他幼时心愿有三。一为继承大统,造福苍生。二为孝敬母后,护她安乐。三为双腿复原,焚毁轮椅。
但此时他忽然想再加一个心愿,心意成双,唯与此女。
赵谨良还握着杜若的手没放下,他执着问她:“你是寡人的妃嫔,你与百姓之祈愿,没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于百姓的祈愿吗?杜若在心里默想。
以前她祈愿只与一人到白头,现在既然木已成舟,她已是东宫的妃嫔,那她自然是祈愿独占东宫,独占太子。可这离经叛道的思想,永远是只能深埋心底的奢望而已。
杜若压下心底的动荡,垂眸温声道:“妾是殿下的妃嫔,也是殿下的子民,殿下得偿所愿,也是妾的得偿所愿。”
如果如蜜的迦南香幽幽漂浮了一室,间或凝聚几丝入鼻,令人心渐静。
赵谨良松开杜若,手中空荡的感觉却让他有些不适。
他忽然问她:“为何采选时所有考评皆是丁等?”
原本头脑还有些混沌的杜若听到这个问题后,想起了被她遗忘多日的心中坚守。想起最初她是因何不想进宫。混沌消散,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她回太子道:“回太子殿下,因为妾愚钝,着实做不好那些事。”
赵谨良眸光渐冷,心也渐渐冷了。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他是想听她说为何不想进宫。
他开始猜想是不是杜若在宫外早有倾心的男儿,所以才不想进宫。他对她这么好,她却永远只是像臣民一样敬仰他。
赵谨良虽独断,但在感情一事上从没想过强人所难。
他是该再好好考虑一下了。
太子的反应一一都被杜若看在眼里。他逐渐移走的目光和偏离的姿势就像无法阻挡的落阳,一点点带走照耀山巅湖海的光辉。
杜若守好了自己的秘密,但是胸口却像堵了一团棉絮,让她并不舒服。
她看到太子手上沾了一点墨,没忍住试探问他:“殿下,您手上有墨,妾帮您擦拭一下吧?”
赵谨良望着宣纸上自己写的大字,明明方才还想放过杜若,此后任由她去。但一听她说话,又狠不下心来冷落。
“可。”他淡淡回应她。
得到允准,杜若福了福身子,离开书房去找净帕。
赵谨良端起杜若给他刻的雕像,看雕工细致精巧,难掩十足心思。叹着气摩挲了几下,暂时收进了桌屉中。预想等杜若走了再珍藏起来。
不一会儿,离去的杜若返回,站在门扉处轻声唤他:“殿下,妾能进来吗?”
赵谨良听她语气,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回见时的小心翼翼恭敬有余,他无奈回:“进来吧。”
因着只是一小点墨渍,杜若只拿了一块温水打湿的净帕,走到他面前又弯膝福神道:“殿下,冒犯了。”
然后杜若一手扶着他的手,一手捏着净帕轻轻擦拭了几回,直到那墨点逐渐淡似无痕,才松开他。
她指尖冰凉,直到离去后,赵谨良的手上还有凉凉的余温。
就如同她今日主动来见他,送了个雕像,却凉了他的心。后来说不打扰他练字,人走了。他心里的凉意不但没散还越发弥留且顽固。
赵谨良从笔架上取了一根新的毛笔,自己缓缓研了墨,继续练起字来。Μ.miaoshuzhai.net
写着写着,笔下的《中庸》,写成了“杜若”,赵谨良脸一黑,握着毛笔的手停顿片刻,又凌厉地在后面添了三个字,“没良心”。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杜若木然地往前走着,面色平静目无焦距。珍珠几次三番看杜若,不知道她候在书房外面的时候主子和太子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
原本主子今天颇费心思的打扮了一番,还给太子送了准备了好些天的雕像。珍珠本以为主子会得太子好一番嘉奖。
结果主子从同顺阁离开后就一直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珍珠心里着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主,你怎么了?”
杜若此时脑中想的全然是她后来再进书房时,她送太子的雕像已然不见了。
种种念头互相拉扯,竟连珍珠的声音都没听到。
杜若猜想,难道是她惹了太子不高兴,他便也不想看到她送的雕像吗?他会直接丢弃吗?还是焚烧成灰呢?
如此乱乱的想了一路,杜若第一次认真为他人准备礼物的喜悦尽数被浇熄。
路过陈婉儿的居所,方才得知杜若精心打扮去同顺阁献殷勤的陈婉儿正等在之前的凉亭中。
没想到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杜若折返而回,且脸色不悦。
这可真是让陈婉儿如同闻到肉味的饿狼一般,迫不及待扬声道:“杜良媛这是怎么了?我还未曾见过你去同顺阁这么快就回来的呢!”
陈婉儿就像嗡嗡不停的蝇虫一般,就算从没在杜若手中讨到便宜,也还要凑上来扰她清净。
杜若停下脚步,看向面带讽笑的陈婉儿,冷冷问她:“二十天禁足还没够?”
提到这件事,陈婉儿就生气。明明不与她有任何相关,只不过看了一场热闹,却陪着太子妃关了二十天。
不过想一想这二十天里太子没召见过杜若,前两日还接连见了郑来仪和李宁,又有今日杜若主动前去,现在却不欢而归。再戾的气也消了。
“杜良媛这么生气干嘛,我只不过是看你脸色不好,关心关心姐妹罢了。”
不等杜若回她,陈婉儿又接着道:“这宠啊,也不是谁都能争的。背后没有显赫的家室撑着,就只不过是一朵无依无靠的浮萍罢了。就算得了上位青眼,也不过是黄粱一梦,撑不了多久的。男人说腻了就腻了。”
她说这么多话,杜若只当她是在胡乱作吠,并不愿被她陈婉儿挑起一丝情绪。
“陈良媛,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等你得了上位青眼,有资格了,再来同我说话。”
说完,杜若不屑一顾转头走了。
陈婉儿在亭中气得锤了桌子,站起来啐了杜若一句“贱人!”
虽然没被陈婉儿挑动心绪,但杜若却在心中回味她说的话,察觉出丝丝不对劲。
一个掐尖要强爱搬弄是非的人,却不争宠也不着急。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除非......除非陈婉儿不需要争宠。
杜若忽然想起萧宝茹,想起几次三番招惹她的赵谨穹。
这个赵谨穹竟然还没放弃给太子的东宫使坏,且还是那下三滥的老一套,不仅妄想反动她,可能还真被他成功了,反动了这个没脑子的陈婉儿。
杜若满心的失落突然尽数都散了,化成了咒骂赵谨穹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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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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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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