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在杭州的客栈里,核着他父亲的那些阵年烂帐,准备次日上门催讨去,而他,坐在他边上陪着他半宿,等得实在困了,便先上床歇息去了。那时的两人,可曾想过不久后,命运给他们开了个这么残酷的玩笑吗?
天色逐渐转为傍晚,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这温婉可人的美人身上,将他的轮廓渡上了层柔和的光晕。他嘴角微微上扬着,托着腮帮朝着他温情脉脉地浅笑,秋水明眸,灿若星辰。他身后的青花开得正盛,山风轻抚着他的发丝,世间的万般春色,沾染上他的衣袖,令他的内心对他眷恋不舍。
很多很多年后,玄王都能清晰地记起这个场景,玉屏峰上的青花夕照,他一生一次,唯一的美景。
玄王见天色渐晚,便想起身离去,长情竖起算盘,皱眉轻叹,他的半张脸遮在算盘下,露出一双剪水秋瞳,星眸微转,用眼神期盼地打量着后卿,含蓄地提醒他,他尚有一事未完成。
后卿看着他这幅可爱模样,不禁笑了,道:“我教你打算盘就是。”
他站到他身边,教着他打算盘的指法和口诀,他俯下身,将他圈在怀内,手把手地教他,两人手指相缠,指尖相绕,掌心相互摩擦,空气中散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
后卿虽说他没什么耐心,可当长情问到他第十遍时,他依旧耐着性子第十遍告诉他:“六退一还五去一,这是减法,你再看一遍我的手法…”
长情沮丧地说道:“阿钰,我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后卿安慰道:“其实并不难,多打几遍,等熟练起来后,不用口诀,手指自然而然地能打得顺畅了。”
长情看着他,信心满满道:“难得阿钰这么认真地教我,我一定会勤加练习,待我将锦绣庄的生意料理地上手了,便能多挣些钱,还了当年我欠紫姨和你的钱呢。”
后卿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表情,淡淡地道:“你欠着百里钰的那份,不用还了,他早已经死了。”长情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精彩,一双美目,黯淡地看着他。
后卿在他额上的花印上轻轻印下一吻,对他说:“我要走了,有一阵子不能来看你。”
长情一愣,口气酸涩道:“又要帮着白王杀人?放火?”
后卿挑眉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妙。”说罢,转身离去。
在他即将踏出封魔印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追赶的脚步声,未等他转过身,他的腰被他从身后怀住。他的额贴在他后背,泫然欲泣道:“阿钰,留在玉屏峰,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你明明还活着,一切还能重新来过,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他背后的衣衫慢慢变湿,他听到他吸了两口气,哽咽着道:“阿钰,从前我就说过,我虽然不能给你以前的富贵生活,但我会努力赚钱,我养你,我护着你,让你再也不会遭到以前的那些罪,阿钰,你别走,好不好…”
后卿背后的衣服慢慢地湿成一片,他叹了口气,掰开了身后之人的手,他知道他又哭了,他不忍回头看他,怕一回头,就忍不住答应他,留在他身边。他若忘了仇恨和他生活在一起,那么当年那个在尸坑中苦苦挣扎又整整等了三天受尽煎熬惨死的百里钰,将死不瞑目。
“曲长情,你的百里钰早已死了,现在在你身边的是后卿,他俩,完全不一样了。”玄王收起他的无相大法,一头白发散了下来,抚过身后已经哭成个泪人的长情的脸。他踏着大步,穿过他设的封魔印,修为在他之下的封魔印,对后卿根本无效。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最后那一丝夕阳中,无边的暮色,慢慢向长情袭来,孤独和悲伤将他一寸一寸地吞没。
次日一早,长情顶着一双微微泛肿的双眼,去了莲花峰郎为无的住处无问居。在无问居的厅堂上,长情将银票和核对完的帐目一起交给他的掌门师叔郎无为。他的掌门师叔,从少年时就是泡在钱堆里长大,一生与银子为伍,平生最爱的两样:九天玄宵派和白花花的银票子。
朗无为随手取过他边上的算盘,随意核了两本帐目,果然一笔不差。他满意地说道:“小长情,你可真是有天分啊,连算帐都能无师自通。”m.miaoshuzhai.net
长情急忙摇头辩解道:“是弟子请教了精通珠算的外门弟子,请他帮的忙。”
郎无为有些惊讶道:“哦?神隐宗的外门弟子中还有这等人材,以后你向他多学习学习。”
正说着,星轨来了,坐在两人旁边对长情又是一阵夸赞,只把长情惭愧的面红耳赤,若他两位师叔知道,这锦绣庄的帐目是玄王帮他核对的,不知此二人会做何想法。
郎无为和星轨商量了一下,对长情道:“小长情,明日,我想借刑天司的仙门快报,正式向外公布你作为神隐宗代理宗主一事。”
长情正要推辞,星轨打断道:“阿雪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川海会想办理救回他的。这几天,你把神隐宗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把宗门的产业顺利地接上了手,师叔们都看在眼里,说实在,小长情,你已经大大地超过了我们对你的期望了!”
郎无为接着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我与你其他几位师叔商量的结果,你上任后,有一事,我要你替我跑一趟。”
星轨也道:“师叔祖也有事,你顺便帮我一起处理了。”
长情向两人恭敬地行礼后,道:“长情定当竭力完成。”
郎无为摆手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刚接手锦绣庄的生意,我让锦织堂的堂主,明日起,带着你将所有三十一家商铺巡视一番,这几家有问题的店铺让他带着你一起盘一遍,该换人的换人,该整顿的整顿,这些都你看着办吧。”
长情道:“掌门师叔,请放心,长情一定尽心尽力地打理好宗门产业,为师傅多分担些。”
星轨道:“你路过刑天司时,顺便帮我催讨一下,欠的四百六十两金子这月能还上不?若还不上,按九出十三归的规矩收利息。”
郎无为大喜,长情皱眉,他师叔祖可真狠,那可是当铺和黑店才做的营生,这两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狮子大开口,把他给为难坏了。他若向刑天司这么收利息,应铁秋那厮估计又要当着他的面,把铁公鸡、铜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的名号骂上个好几通。
“另有一事。”郎无为道:“前几年我就曾有过设想,想将九天玄宵派的产业开到大理、夏国和吐蕃,这事已让无事堂的人在经手了,你若回来的早,替我去辽国跑一次,如今辽宋两国停战多年,两国贸易往来频繁,况且大宋已经解了绢帛的出口禁令,我有意向将锦绣庄开至辽国,你帮我看看,店址设哪个州比较好些。若锦绣庄能有盈利,明后年我想将珍味楼和妙春堂一并开至辽国去。”
长情想了想,道:“刚好辽国有一故人,也是经商的,我和锦织堂的堂主整顿完锦绣庄,向刑天司收完欠款后,便去拜访这故人,让他带着我寻一处好些的市口,盘个闹市口的铺面。”
郎无为道:“嗯,顺利的话今年上半年把这第一家的辽国分店开出来,你可知,如今辽国钱多人傻,听说白王、玄王也欲将他们产业伸到辽国,我们九天玄宵派也不能失了先机。”
长情心中略有震惊,他不知道白王和玄王经手的是些什么产业,若是和他锦绣庄的买卖差不多的话,以玄王的经商手段,他是万万斗不过此二人的,心中有些担忧。
星轨和郎无为看出了他的担心,安慰道:“小长情,你不用太过担心,锦织堂的堂主锦织郎,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经商的高手,有他帮你打理,万事无忧,希望辽国的这第一家店,能日进斗金。”
长情顿觉压力好大,不禁生出一丝忧虑,他跟着星轨离开了郎无为的无问阁,星轨看出了他的心思,对长情道:“你家的掌门无为师叔,少年时当年和你一样,对钱财之事毫不在意,经商之事更是一窃不通,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才会变成如今的这番钱堆里打滚的模样。”
星轨和长情缓缓道出了一段百年前的辛酸往事:少年时的郎无为,原本生性淡泊,性格和顺,与世无争,先代九天玄宵派灭派后,只幸存了四个孩子,他作为年岁最大的孩子,与星轨一起承担起了重建九天玄宵派的大任。百年前的九天玄宵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时,仙门百家阿谀奉承,一呼百应,后与刑天司一起被白王、黑王灭门后,仙门百家避之不及,冷眼旁观,仅有水月宫一派伸出援手。
重建九天玄宵派时,什么都要钱,当年星轨带着少年郎无为四处借钱,受尽仙门百家的吵笑和白眼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为了几两碎银,他与星轨两人,当尽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郎无为只剩下一块玉佩,那是他自小与洛阳葛氏订下的娃娃亲信物,那时两人,真可谓看尽世态炎凉,受尽世人白眼,吃尽苦头。
后来少年郎无为独自一人跑去求助自小就订有婚约的洛阳葛氏,结果受尽侮辱,被迫了断与葛氏的姻缘,从大当家葛老爷子处得来二十两的银子。结果所有得来的银两连给死去的弟子们裹尸的席子也凑不齐,更别说是重振九天玄宵派了。
星轨至今清晰记得,他与郎无为两人将身上的衣服脱尽,为烧成焦尸的九天玄宵派弟子裹尸埋骨时,赤身裸体的郎无为在雨中大哭跪了一夜,自此他性情大变,若非星轨拉着他,他差点入了心魔。
长情听后,一阵难受,好长时间没缓回来,他问道:“师叔祖,那后来重振九天玄宵派的钱哪来的?掌门师叔的姻缘真得断了吗?”
星轨道:“那时的水月镜花宫,名叫水月宫,水月君援助了我们一半的银两。再后来,师叔祖上邪和文钦长老回来了,她拿出所有的积蓄重建九天玄宵派,代理了三年的掌门之位,为新九天玄宵派打下了牢固的根基,你那三个师叔的剑法,全是她教的。三年后,她天劫将至前,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无为,之后…”
星轨长长一声叹息,长情自然知道,之后,上邪师叔祖渡劫失败,被劈得差点魂飞魄散,化为灰烬,也不知道文钦长老是怎么将她救回的,花了一百年的时间重塑上邪的肉身,只是她一直沉睡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星轨道:“无为这孩子,为了九天玄宵派,真是呕心沥血,刚开始只是个小小的门派,后来他发了疯似的又是赚银子又是广招弟子,再后来川海、阿雪、云鹊都长大了,能独挡一面了,他身上的担子才轻了下来,只是,他的姻缘却是断了个干净了。”
长情问道:“掌门师叔的未婚妻嫁给别人了吗?”
星轨摇头道:“他与她,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受了葛老爷子的蒙骗,以为你掌门师叔拿了二十两银子退了这门婚事,当晚,便自尽了。”
长情震惊道:“怎么会这样,只是二十两银子,就了断掌门师叔一辈子的姻缘吗…”
星轨苦笑道:“万般都是命,无为这孩子,从此了无牵挂,便一心扎进钱堆里了。”
星轨又道:“小长情,你可知道师叔祖为何不喜欢亲自画符箓吗?”长情摇头。
“当年四处借不到钱,我便带着无为,在仙门百家前轮流摆地摊,一天三百张符箓只买五十文钱,如今我一张符箓收他们几十两银子,可算便宜?”
长情的眼眶红了起来,他所处的九天玄宵派,是多少代人的心血和努力,以性命拼之、护之和爱之而换来的?星轨见他这番模样,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松地道:“好了,都已经过去了,人啊,要向前看,老记着些不愉快的事,这辈子,可多难过啊!”两人身形渐渐走远。
翌日,随着天机阁的守时鸟将“仙门快报”送至仙魔两界的每一个角落,九天玄宵派的“青花夕照”曲长情继任神隐宗代理宗主一事,人尽皆知。
夏国的西岭府内,女相的白王,原本应该千娇百媚,妖娆动人,可现在,却怒气冲冲地跑到临冬阁,将“仙门快报”扔在了玄王后卿的面前。
此时的玄王后卿,面前站着一群反叛新上任的绛王,被镇压后,从火焰城押到临冬阁的一众原绛王的旧部。这群旧部,早已受尽玄王的严刑拷打,身上衣衫尽破,皮开肉绽,依旧不屈不饶地站地笔直,不肯向玄王跪下。
玄王让下人给白王倒了杯茶,转身一个响指,呆站在一旁的尸傀们,将这二十几个旧部乱刀砍死,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花飞扬。玄王随手从果盘时摘了几个葡萄,扔进嘴里,笑眯眯得看着眼前这一幕惨剧,忽然回头问道:“哎,你刚才说啥?这群老家伙们叫的太响,没听到。”
蛇蝎美人白王,将“仙门快报”拍在他身上,美艳的脸蛋上,满是阴婺:“后卿,你干得好事,我让你杀了他,你舍不得,如今他当上了神隐宗的代理宗主,我辛苦算计了半天,才废了梅若雪,断了九天玄宵派一条臂膀,如今曲长情顶着他的位子上来,这折断了手臂又长回来了!”
后卿匆匆扫了这快报一眼,不以为然道:“你放心,这小子被我吃得死死的,等时机成熟了,我便会利用他,折了九天玄宵派的另一条手臂!”
白王挑她的柳叶眉,一双阴狠毒辣的美眸看着他,猜道:“你想动星轨?这老妖怪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后卿,你可有把握?”
后卿又扔了颗葡萄进了口,边嚼边道:“当然有,而且还是十分!”
此时,他从手中吹出一片惨绿色鬼火,鬼火穿过他尖细的黑甲,钻入那一众死去的旧部的尸体口鼻内,须臾间,一阵“咯喯、咯喯”的骨骼爆裂声,地上爬起二十几个血淋淋的尸傀,神色木然走进玄王的一众尸傀中。
白王的火气消了下来,道:“黎王的真身,你查得怎么样?”
后卿将果盘里的葡萄吃个见底,慢条斯理地回道:“鱼饵已经上钩,就等着收线了!”
白王对他道:“找出黎王的真身,探明他的意图,如肯归顺与我,留之,若他有意与黑王结盟,立即杀之!”
玄王问道:“你怎么认为我有把握杀得了黎王?万一他修为比我高,反将我给灭了呢?”
白王冷哼道:“你后卿若这么容易就挂了,那么,也没必要做我白王的心腹,我白镜遥,不养废物!”她顿了顿,道:“对了,还有一事,你速去帮我搞定。”
后卿一副麻烦又嫌弃的表情,道:“又什么事?”
白王道:“我要银子!要很多银子!而且是马上就要!”
“哈?这五年,我把你在夏国内的产业打理得风声水起,每月帮你赚了这么多银子,你还嫌不够吗?”玄王问道。
白王抚着她的太阳穴,头痛道:“原本养你我两人的西岭府和临冬阁是足够有余,可如今收了绛王,还要养焰火城那一众穷鬼,我西岭府早已入不敷出了!”
玄王沉思片刻,邪邪一笑,道:“想要来银子来的快?没问题,我后卿帮你赚就是!”
白王看着他,心情大好,赞道:“后卿,你真是太靠得住了,我发现你这次回来,不仅换了个好皮囊,连脑壳也比以前聪明多了!比起当年的瘸腿智障简直是判若两人!”
正嚼着葡萄的玄王冷不防的被呛了几口,他看着白王,冷着脸道:“白镜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想来找我打架?”
白王笑得如花一般灿烂,道:“我当然是在夸你?再说,你我干架,哪次你不是输得趴在地上求饶?想赢得过我?这辈子不可能!”
玄王愤恨地看着他,道:“白镜遥,当年嫂子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死心塌地跟着你这种人渣!”
白王笑得更加地妖艳动人,道:“好说,好说,你那小美人不也是个傻子吗?为了你这种败类居然为自刎,唉…年纪轻轻的这眼神就般不好使。”
玄王忍无可忍,朝她吐了一把葡萄皮,拎起“鬼泣”就和白王打了起来,片刻后,被她打翻在地,呈大字形被嵌在了临空阁地上的石板内。白王终于出了口恶气,心情大好地离开临冬阁,留下身后动弹不得大声骂娘的玄王后卿。
也是这日,锦织堂的堂主锦织郎一早便来了玉屏峰的青花居,长情比他起的更早,这两天算盘不离手,去哪儿都带在身边,天天身边放着本帐册,一有时间便将帐册从头到尾加一遍,再从尾到头减一遍,连睡觉时手指都在不停地抽动。不过两天光景,居然也能将算盘打得有模有样了,惹得锦织郎由衷地佩服。
他这代理小宗主,五天前还对帐目和算盘一无所知,如今,且不说他懂了多少,至少带出去盘帐,也能有模有样了,如此看来,下面的那群掌柜们也不敢因为他年纪小而小瞧他这新上任的宗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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