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殊的兵力,低落的士气,精疲力竭的状态,令刑天司的弟子们兵败如山倒,被玄王的魔兵和尸傀们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柱香后,仅剩下二十多人还活着,这二十多人被玄王尽数擒下,一字排开,站立在玄王所坐的镇宝楼台阶下。
玄王隐在斗篷下的双眼用鄙夷的神色扫过这群阶下囚,讥笑道:“堂堂一个刑天司,居然被我魔界之人打得没半点还手之力,还凌驾于仙门百派,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弟子愤然怒骂道:“放屁,若不是你们偷袭龙司主,设下这卑鄙的圈套,我刑天司怎会如此惨败?”
玄王一个响指,六只正在啃食神兽獬豸尸体的尸狼停下了嘴,扑过来瞬间将那名弟子撕得粉碎,鲜血溅了周围的人一脸。
玄王道:“本王今日心情不错,凡是愿意跪下来归顺于我者,本王皆放你们一条性命,若是不愿意的,就像刚才那人,统统喂狼去!”
说罢,他伸出黑色的尖锐长甲,指向左边的第一个,道:“就从你开始吧!”
只见那弟子骂道:“要我归顺你!做梦…”
话音未落,玄王一个清脆的掌声,那人身后的尸傀手起剑落,他的脑袋被活生生地砍了下来,滚落到玄王的脚下。
玄王一脚踩在那血淋淋的脑袋上,冷笑道:“下一个!”
只见那弟子双腿发软,跪下来求饶道:“我愿意、愿意归顺玄王…”话音未落,玄王一个响指,那弟子顷刻间被尸狼撕得粉碎,残肢、内脏散落在玄王的脚下。
玄王将这人的半个残躯踢翻过来,道:“让你归顺就归顺,这么没骨气,难保今后不背叛本王!下一个!”
下一个,就是应铁秋,他的嘴角咬出鲜血,心有不甘地对边上身受重伤,站立不稳的林思远道:“师傅,就这么死了,真不甘心,我还没升上正堂主!”
玄王看到他后,眉头一皱,厌恶道:“你,不管归顺还是不归顺,都得死!”
林思远小声地问道:“铁秋,你连他也得罪过?”
应铁秋眯着眼看向斗篷中那张五官模糊的脸冷哼道:“屁!老子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他,不过能得罪玄王,可真是我应铁秋的本事!”
玄王打了个响指,一群尸狼将应铁秋扑倒在地,眼见他就要四分五裂时,天空中雷电闪烁,乌云密布,只见镇宝楼上空,出现一白衣雪衫的美人,屹立于雷区中。
他双手结印,浑身灵力如闪电般“噼啪”作响,额上的银丝梅花额带下,隐约透出一朵怒放的青鸢花,花印光芒炫目,花芯中浅色琉璃珠明灭闪烁,一双美眸中青芒浮动,衣袂翻飞。他喝道:“惊雷破!雷绝!”
话音刚落,令人魂飞魄散的情景出现了,天空仿佛被巨手撕开一道口子,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以雷霆之势向刑天司众人周围的魔兵、尸傀、尸狼劈下,耀眼的闪电刺的众人睁不开眼睛,此起彼伏的天雷震耳欲聋。
四十九道天雷足足劈了半盏茶时间,黑烟散去后,除了镇宝楼这一方土地,方圆三四里焦黑一片,滋滋冒着浓烟,数百具魔兵的尸体横躺在地,尸身尚冒着热气,仿佛刚出炉的包子,就是烤得过些火候,有些焦了,尸傀们直接被劈得飞灰烟灭,六只尸狼被雷劈得化成了一滩黑水。
死里逃生的刑天司弟众人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趴在地上感恩戴德地望着天空中那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的绝色美人。只有应铁秋对着他破口大骂:“曲长情,你不会早些来啊!还有,非得把老子劈成这副模样吗?”
震天府发生魔兵袭击的半个时辰前,应铁秋和曲长情正在崇安城内巡逻,长情尚在为不能亲眼目睹镇宝楼启楼大典而惋惜时,应铁秋却是看到他就来气,索性大步流星地走在他前面,铁青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应铁秋对曲长情向来都是这种态度,长情也见怪不怪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身后领着一群刑天司的弟子们,在街道上往返巡视着。天空中,径直飞来一只紫色的纸鹤,长情伸出手,接住这只灵犀鹤,他正低头摆弄着纸鹤时,前面的应铁秋停了下来,长情一时没注意,整个人撞在了他的背上。
应铁秋后背一阵炸毛,对他火道:“离我远些!”
曲长情再好的涵养也快要爆发了,冷声道:“应铁秋,你吃错药了?突然间停下来做什么?”
应铁秋道:“你没发现不对劲吗?”
长情双手合上纸鹤道:“有啊,你这人,从昨天开始就很不对颈!”
的确,应铁秋从昨天起,看到他的脸就烦躁,他抓狂道:“谁让你看我的?你看看周围啊,不觉得奇怪吗?”
曲长情这才将眼光落到周围的人群上,乍一看,没任何异样,小贩沿街叫卖,行人穿梭如织、牛马车拉货接人,两边的商铺旁有人卖力地吆喝着。可是,这些人的神色全是清一色的木然,泥塑般的五官上没有一丝表情,机械的动作,高声地叫喊,好像操线的傀儡般没一丝生气,瞬间,整条大街透出诡异的气氛。
众人发现异样的同时,他们的身边也开始逐渐被人群慢慢围了起来。长情收好纸鹤,与众人一并拔出长剑后持在手中,一行人背对背靠在一起,未摸清底细前,不敢冒然对这群居民出手。
长情无意间后背贴上应铁秋,令他整个人一僵,火道:“别靠着我!”
未等长情回复,一个挑担的小贩轮起扁担向两人砸来,长情猫下身子,拔剑快如闪电,长剑砍向那小贩的腹部,血光飞溅中小贩应身倒下。
应铁秋大喊道:“你疯了,杀人做什么!”
长情白了他一眼,一脚踩断那根扁担,只见里面露出一把黑黝黝的钢刀,道:“你见过哪个小贩用持刀的姿势拿扁担的?”
应铁秋脸色倏变,道:“他们不是崇安城的人!”
他手一挥,向身后的刑天司弟子命令道:“杀!”一时间,这群穿着花花绿绿居民服的行人、车夫、小贩、商吏和刑天司的弟子们交起手来。
片刻后,崇安城内各处发生爆炸声,一时间,真正的居民开始四处逃窜,叫喊声、哭闹声此起彼伏,不少居民拿着水桶试图浇灭自家正起火的院落、木屋,有冲出火场逃命的,也有冲进火场救人的,整个城镇乱成一团。
不久后,震天府内也传来阵阵爆炸声,这群围攻应铁秋和一众刑天司弟子的“居民”们好像听到什么信号般的,“刺啦”数声扯碎他们的衣服,撤下“无相大法”的伪装术,露出这群人的本来面目:只见一排排灰甲魔兵整齐地持剑站在众人面前,脸上带着狰狞鬼面,身上银灰色铠甲闪着森森寒光。
灰甲魔兵训练有素,一半留下攻击众人,另一半转向震天府,径直向府内冲去。长情身形飞快,“夕照”在他手中如惊鸿游龙,在灰甲魔兵中游走自如,所到之处,剑光闪烁,魔兵死伤惨重。
应铁秋惊道:“你小子的剑法也太吓人了吧!这真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长情一边杀敌,一边冷声回复着他:“别跟我搭话,我们很熟吗?”
“嘿哟,你小子,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先跟我怼起来了!”应铁秋手中没停下,边砍杀魔兵边和长情你一言我一语地抬起杠来。
此时,众弟子们收到刑天司龙司主的千里传音术:“凡我刑天司弟子者,听令!震天府遭魔兵袭击,全员即刻返回震天府支援!”
所有刑天司弟子皆身形一震,长情不明就里地问向他边上一位年轻弟子,那弟子边杀敌边红着脸回复道:“震天府遭袭,龙司主让所有弟子回去支援。”
长情略微沉思后,对刑天司的各位弟子道:“各位,请速速聚到我的身边!”说罢,双手捏诀,大喝一声:“雷灭!”数十张引雷符被抛出,阵阵雷电从天而降,将包围他们的魔兵劈翻在地一大片。
刑天司的弟子们挨个检查着地上的魔兵,见到没断气的便补上一剑。
长情对他们道:“各位先赶至震天府,我在此地断后,魔兵清除干净后便回来支援你们。”
应铁秋竖起拇指向长情赞道:“够义气!”
长情受够应铁秋这两天的冷言冷语,便转过脸,不去搭理他。应铁秋见讨了个没趣,内心不悦,众刑天司的弟子们见两人关系恶化,不禁内心窃喜,对长情重燃希望。
众人离开时,那年轻弟子忽然折回,对着长情结结巴巴道:“曲公子,若是我能活着回来,我们、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未等长情回答,应铁秋一脚踢在这年轻弟子的屁股上,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拖走。
应铁秋带着众弟子赶往震天府,一路上不停地看见从城外蜂拥而入的魔兵,其中多数为玄甲魔兵,这些魔兵途中与刑天司弟子相遇后,立即在城镇的街道上一番恶斗。
看着昨日还是人丁兴旺,欣欣向荣的崇安城,今日战火四起,居民四外逃命,一副残垣断壁的凄凉光景,应铁秋握紧拳手怒道:“魔界这群败类,我应铁秋与他们誓不两立!”
刑天司众人走后,长情只身一人,在崇安城内一路将相逢的魔兵扫荡干净,他单手一扬,放飞一只青色的灵犀鹤,纸鹤如闪电般一飞冲天,不见踪影。
原本他收到紫鸢的灵犀鹤,得知她与水月宫的弟子正在附近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赶来震天府与长情会面,之后再与他一同回到九天玄宵派,她有事向星轨相求,如今长情只得放飞纸鹤告知紫鸢刑天司的巨变,让她即刻赶来相助。
做完这一切后,长情御剑飞回震天府,只见府内流血飘橹,尸骸遍地,所见之景触目惊心。镇宝楼外,一黑衣人翘着二郎腿睥睨着站立在石阶下被俘虏的,仅剩下的二十几名刑天司众人,取乐般地一个一个杀过去,长情瞧见这下一个人处死的人怎么分外眼熟,天!这不就是应铁秋吗!
长情内心火大道: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就被生擒,还揍着满头是血,想想他这几日对自己趾高气昂,百般讥讽,活该他现在束手待宰。
长情心里虽然这么想着,手中却不敢怠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尸狼撕成碎片,他立刻抛出一张高阶符箓“惊雷破”,唤来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后,劈死魔兵、尸傀、尸狼一大片,将险些丧命的应铁秋和刑天司众人救下。
长情双脚尚未落地,就听到应铁秋对着他破口大骂:“曲长情,你不会早些来啊!还有,非得把老子劈成这副模样吗?”
看着满面漆黑,混身冒烟,只有一双眼白还能清晰可见的应铁秋,他淡然道:“应堂主,你还想我怎么救你?”
林思远看着眼前这位与五年前早已大不一样的白衣美人儿,酸涩地对应铁秋说道:“你一有危险他就出手相救,还说你们没关系?”话音刚落,边上的众人连邹泽启都捂着腹部的剑伤,向他投来妒恨的眼光。
应铁秋咆哮着奔向曲长情,长情忽然挥手将他推开,只见数道黑色夹杂着鬼火的阴雷劈向刚才应铁秋所在之处,将地上劈出个深坑,坑内燃烧着惨绿的鬼火。
自长情出现之时起,那黑衣人的眼神就再也没离开过他,他痴痴地看着他,爱恨相交,黑色的利爪不断地敲击着台阶上的石板,嘴角弯出一弧残忍又恶毒的笑意,他自言自语道:“曲长情,你终于来了,来的正好,正等着你呢!”
说罢,黑衣人周身魔气缭绕,身后涌现出无数惨绿色的鬼火,在空中熊熊燃烧,他伸出左手,一个响指后,冷冷喝道:“鬼火阴雷决!灭!”
整个战场上鬼影幢幢,阴风四起,以黑衣人为中心的天空中轰鸣声不断,片刻,黑色的阴雷声势浩大,连绵不断地向着众人劈下,长情一惊,没想到魔界中人也会用如此高阶的雷咒,而且是与他相反的阴雷咒,长情来不及唤出天雷与之抗衡,只有硬拼接下了。
同样是七七四十九道黑色天雷,天雷过后,满目苍夷,震天府内,魔兵也好,刑天司的人也罢,没有一样是站立着的活物,除了黑衣人眼前那衣袂翻飞、身形笔直,如天神般巍然不动的雪衣美人。
阴雷逐渐散去,那美人浑身如闪电般“噼啪”作响的灵力也渐渐隐去,梅花束额下的青鸢花芯中,浅色琉璃珠的五行之力在珠内疾速游走,美人青光浮动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四十九道阴雷下,他居然毫发无损,长剑“夕照”慢慢出鞘,自下而上仰视着石阶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赏心悦目地看着他,不愧是他心心念念之人,和刑天司的一众废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斗篷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懒懒散散,风清月朗,好像多年不见的故友之间,打着寻常的招呼:“哟!曲长情,好久不见!”
长情听到这声音后,心脏漏跳一拍,浑身一震,脸色的血色瞬间褪去,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笑着,笑声一如当年的和煦暖阳:“怎么,五年不见,你已经不认得我了?”黑衣人缓缓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如此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这张脸庞,五年内,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长情的梦中,每一次的清晨,都消失在他泪湿的帛枕上,长情这一生,最深的伤,最痛的悔,皆是源于这张脸,只是眼前这熟悉的陌生人,到底是谁?
这位年轻人,一头白发从斗篷内散出,白发随着战场上黑色的硝烟肆意飘扬,他棱角分明又帅气的脸上,一双深红的血瞳映在狭长的眼眶内,眼神依旧是如此的深邃,看向长情时,总带着坏坏的笑意,只是原本眼中那温柔的情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恨意。
年轻人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而性感的唇,唇色艳红,仿佛刚舔舐过鲜血般,他微微地笑着,嘴角露出半截獠牙,笑意让人不寒而立。他着一身青黑色镶金边的锦衣华服,腰间猩红的玉带缠着笔直的腰杆,上半身衣襟敞开,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肌,颈间围一方鲜红如泣的长巾,下半身的那双修长的腿下,踩着累累尸体。
他气度雍容,贵气逼人,若非是他脚下这些堆积成山的,尚在流血的温热尸身,提醒着此人的残忍绝情,旁人还以位是哪位贵公子走错了地方。
长情声音发颤,他的手抖得连“夕照”都握不住,他摇着头痛楚地说道:“不可能,我的阿钰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他不可能在这里…”
年轻人愉快地收下了长情悲伤心碎的神情,他缓缓起了身,轻轻一跃,与长情擦身而过之时,拍了拍他的右肩,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为什么,你没有来?”
随着他这一拍,“咔嚓”骨骼碎裂声响起,长情右膀断裂,右脚直直地单膝跪倒在石阶下,石阶承受不了这千斤之重,碎成齑粉,他的“夕照”从断臂中滑出,年轻人毫不留情,狠狠一掌打在他后背上,将他打得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年轻人头也不回,转身向镇宝楼内走去。长情被摔得一度昏死过去,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呕出数口鲜血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咬掉瓶塞,一仰脖子,将瓶内的药丸全部吞下,之后他手法熟练的将自己的断臂“咔擦”一声接了回来。
长情擦去嘴角的鲜血,召回“夕照”,改用左手持剑,足间一点,挡在年轻人与镇宝楼之间的石阶上,年轻人看着他笑笑,他知道,他的心上人,绝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被撂倒,他曾经戏称他为“蜚蠊”,五前后,这小子更强了,断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将他击倒的。
长情受的伤不轻,他执剑指向白发年轻人,眼神中带有怒意:“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阿钰,阿钰是不会这样待我的!”
年轻人挑眉道:“哦?他曾经怎么待你的?是这般吗?”说罢,扬起手中黑色利爪,直取长情的颈部,长情左手持剑,“当”一声挡下他的利爪,两人在镇宝楼的台阶上打了起来。
长情剑术精绝,即使是左手持剑,那白发年轻人也讨不到半点便宜,何况他现在的修为尚未恢复。但他对长情知根知底,见他挥剑向自己胸口直刺过来,突然他张开双手,敞开胸膛,任由长情刺向他心口,笑着问道:“你还想向以前一样,再让我死一次吗?”
长情听闻,急急撤剑,刹住自己前倾的身形,而年轻人就乘他收手之时,重重一掌拍在他的心口,这一掌,寻常人不死也残,长情再次被击飞出去,口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的身子撞向地面,彻底昏迷过去。妙书斋
年轻人吹起胜利的口哨,他又赌赢了,这小子,五年来,白长一身好修为,对他依旧没半分防备,永远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一路哼着小曲,踏过成堆的尸骸,如无人之境般闯入镇宝楼,楼外,华光一闪,出现一层透明结界,只见他一个响指,五楼安放佛骨舍利的小小木盒上闪现一圈破界咒纹,咒纹散出耀眼光芒,结界由内而外破裂。
白发年轻人入楼后,从上而下一番掠夺,将筛选过的宝物尽数收入背后的背囊内,踩着轻快的小碎步,出了楼。黑色利爪再次打出个响指,身后的镇宝楼“轰隆”一声,火光四起,百年九层镇宝楼,在大大火中熊熊燃烧,眼见被烧成片片灰烬。
年轻人没走几步,便停下了脚步,台阶下,站着一个白衣美人,挡住了他的去路,火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黑发与衣袂猎猎翻飞。
他的白衣上,沾着片片血迹,像是绽放在皑皑白雪上的簇簇红梅,他的身影摇摇欲坠,却执著得挡在年轻人的前面,颤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百里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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