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接着道:“你父亲偷袭季堂主,让他死不瞑目,为防他化为厉鬼,将他扔入青龙印镇压。之后从你十六岁到你弟弟死时,他共杀掉一百多名修士,抽出他们的灵力,制成药物让你服用,又将他们的尸体做成死侍,供你们佟家驱使,真是死了也不放过这些修士!若非你弟弟将他整成残废,不知道他还会杀死多少人!”
“佟思恩”摇晃着从地上站起,狂笑不止:“你们这故事,说得可真好听!”
在旁一声不吭的长情突然身形一动,一道白色的身影夹杂着剑风闪过后,“佟思恩”身边三个死侍脸上的面具和身上的衣服“咔擦”应声碎裂,面具下露出腐烂着的,爬着蛆虫的修士的脸,死侍的外套下,露出的是这些修士本身所穿的宗服。
长情“铮”一声,抖落“夕照”剑尖半条白花花的蛆虫,淡然说道:“等这些修士的身子烂得差不多了,你便启了青龙印,镇压住这些尸身防止尸变,三年间,佟大公子这些事情没少干啊!你父亲的事,在你杀死弟弟去了地牢后,应该全知道了吧,你天天扮成令弟的样子,到底是内心愧疚,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谴责?还是你羡慕、嫉妒你弟弟的天赋,恨不得三年前死的是你自己?”
林翘楚摇摇头,这孩子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有时太过聪明,他叹了口气,原本还以为佟家主为人雅趣,整个府里点着熏香,现在才知道,那是为了遮掩尸体腐臭味,有些真相,还不如不知道。
二十八星宿印为何是从三年前开始崩塌,因为袁天辰死后,再也没有人维护封魔印了,佟思铭又不停地往青龙印中扔烂了身子的死侍,他又怎敢上报刑天司和万象星罗宗?因为一上报,佟府这些年做的恶事便会暴露,他只得拖延时间。
只是澶州之战后,遍地是战死士兵的尸气、怨气和戾气,封魔印再也支撑不住,急速坍塌,终究还是招来了他们三人。这一切,天道也好,报应也罢,该浮出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佟府想只手遮天,终究是痴人做梦罢了。
“佟思恩”撤下无相大法,渐渐露出自己真正的面目。他开始发狂,双眼通红,对着三人道:“你们就和这些秘密,一起死在朱雀印内吧!”
说罢,吹起口哨,他身后的二三十名死侍齐齐向三人扑来,三人横剑挡住死侍的攻击,混战起来。长情并没有用符箓,之后还要结封魔印,他要尽可能的保留自己的灵力,三人都已经是筑基后期,对付这些死侍易如反掌,一柱香不到,一群死侍被砍了脑袋,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未等三人将剑对准佟思铭,他已经掏出瓷瓶,一口气将瓷瓶内所有的丹药吞下。他并不会天魔吸灵大法,上次莲华听到他在书房内逼问佟宵“药”在哪时,估计他身上的所剩之“药”已经不多了。
佟思铭已经彻底发了狂,怪叫着扑向三人,长情与林翘楚闪身避开,莲华想试一下服药后的佟思铭到底有多少实力,并未闪躲,迎剑而上,“当”一声,“月影”剑身发颤,震得莲华后退一步,好强,实力不在三人之下。
还好,胜在他们人多,三人与之交手的目的并非取他性命,而是活擒后交由刑天司公审,因此三人不紧不慢,全力围攻,以消耗他所服丹药的药力为主。
一柱香后,佟思铭开始灵力下降,半个时辰后,他服用的丹药之灵力,已经被他耗尽。他的动作和剑法、身影明显慢了下来,长情用剑柄侧身击中他的左肋,莲华扬剑上挑,他握剑不稳,长剑脱手而飞。
林翘楚一掌将他打昏过去,用缚灵石锁住他的修为后,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一边,等刑天司的人来后,交由他们押入折狱堂伏法。
佟思铭既已擒获,当务之急便是重新结朱雀印,三人入阵后,检查片刻,难得被蛊雕撞成这个样子,封魔印还是未破。三人赫然看见,位于朱雀阵眼鬼宿处的四根封魔柱,其中一根柱身上加贴着六张封魔符,正是当初“佟思恩”从青龙印中偷出来的那六张封魔印。
三人不解地看着晕迷中的佟思铭,难道他偷封魔印只是为了加固朱雀印?可为何只加固朱雀印呢?只是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长情翻身跃上封魔柱,林翘楚、莲华与长情呈正三角形般对立而站。
长情双手结印,道:“林师兄,莲师兄,朱雀印不比其他封魔印,共有五十九处星位,况且其封印的是上古魔物,当初师叔祖用的是中高等级的五星封魔符,只怕结完此印,我们三人的灵力所剩无几,几日内都难以恢复,望两位事先知晓。”
林翘楚无可奈何笑笑:“那也没办法,谁叫师叔祖接下刑天司这个好差事,只盼结好封魔印后,一切顺利,若再有敌袭,可只能挨打,无半分还手之力了。”
长情心中坦然,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一天至少可使用两次高阶符箓,他至少还能保存些体力保护他两个师兄。
长情道:“莲师兄,井宿八处、鬼宿四处、柳宿八处,交由您来结印,林师兄,星宿七处、张宿六处,交由您了,剩下的翼宿二十二处、轸宿四处由我负责!”
说罢,他双手结印,周身开始灵力浮动,眼内青芒倏然闪现,他大声喝道:“朱雀七宿,应我召唤,起印!”
相应星位上的五十九张符箓全部缓缓浮出,整个朱雀印的封魔结界被撤下,魔气开始从阵内溢出,长情尚未将新的符箓取出,突然出现变数。
朱雀印透明结界消失的一瞬间,不知潜伏在何处的蛊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阵外冲入,直接撞上主结印人长情,将他从封魔柱上撞下。长情被撞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飞了出去,这种情况下,他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弹指之间他双手变换结印,大喝一声:“落阵!”
话音刚落,刚启封的五十九张符箓全部重新落下,正在逃逸的魔物和封印下蠢蠢欲动的上古魔兽被再次镇压下来,长情紧接着一个御风咒,在自己的身子撞向岩石的瞬间稳住身形,缓缓落地,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林翘楚大声喝彩。
冲入封印内的蛊雕并未攻击三人,而是以自己的身躯撞向那加贴五张封魔印的柱子,三人大急,撞断了阵眼处的封魔印,朱雀印必定塌崩,此时若来不及结新封魔印,上古魔兽一出,回天乏力,三人之前做的努力前功尽弃,届时,真是万事休亦。
离的最近的莲华掏出三张爆破符,向蛊雕身上扔去,三声爆炸过后,蛊雕的身影只是晃了一晃,身上的羽毛黑了几处,并未照成大的伤害。
长情双手捏诀,再次使了个疾风咒,他大喝一声:“风斩!”数百片风刃斩向蛊雕,只见蛊雕伸展双翅,双翅上的羽毛如钢钉般根根竖起,将自己从鸟首至鸟爪,严严实实的护住,风刃斩在它的羽毛上,“叮当”声不绝于耳,却伤不了它半分。
在阵内,三人不敢用高阶的符箓,也不敢用一些低阶的如崩土咒和引雷咒等,怕毁了封魔柱和阵内的封魔印,只得弃用符箓,改用长剑与蛊雕近身博斗。可惜三人的剑砍在钢筋铁骨的蛊雕身上,对他造成的伤害几乎为零,三人只得使出浑身解数,不让蛊雕靠近封魔柱。
此时,那只一路追随着长情灵力踪迹的灵犀鹤早已飞到封魔印上方,眼见下方正在激斗,纸鹤绕了半天也不敢落下,怕自己脆弱的身子转进战局的瞬间被撕成纸屑。
时间慢慢过去,眼见日头开始西沉,继续这般斗下去,双方只会两败俱伤。
林翘楚来到长情边上道:“小师弟,你退后,看好时机,启了封魔印,我们俩想办法,趁机把它赶出封魔印!”
蛊雕是魔物,入阵难,出阵更难,一旦入了封魔印,就被阵法困住,除非撤了结界,否则难以出阵。
长情道:“好,不过林师兄和莲师兄,你俩务必小心!”
说罢,长情退出战局,跃上封魔柱,林翘楚将所有灵力凝结在“龙蛰”上,欺蛊雕在阵内飞不高,浮向高处,自上而下劈出几十道剑气。蛊雕张开翅膀,硕大的鸟躯飞身向后退去,莲华趁机朝扬起“月影”将所有的灵力聚与剑尖,脚间一点,刺向鸟腹,顶着蛊雕腹部坚硬的羽毛,一路将他顶出阵外。
两人的身影靠近朱雀印边缘时,长情双手结印,大喝一声:“启印!”
朱雀印的结界消失之时,正是蛊雕的身形逼出封魔印时,长情再次落下封魔印,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被赶出封魔印的蛊雕大怒,发出数声如婴儿啼哭般的凄厉叫声,震得三人耳膜隐隐作痛。三人随着蛊雕一并来到阵外,终于可以放手一博。
林翘楚抛出引雷符,几十道雷电向蛊雕劈下,蛊雕来不及躲避,伸出翅膀将自己裹成个球,硬生生接下这十几道雷劈,劈得它直冒黑烟。蛊雕大怒,它扇动自己的翅膀,强烈的风压让三人站不起来,长情拍下一张崩土咒,地上长出一长窜石刺,根根刺向蛊雕,惊地蛊雕展翅飞向空中躲避。
盛怒下的蛊雕伸出利爪,自空中飞扑而下,欲抓穿长情的身子。正当长情闪向一边要躲避时,天空中绕了多时的灵犀鹤见自家主人出阵了,晃晃悠悠地向他飞去。
长情眼角扫到灵犀鹤,心中震惊,他自然认得这是他给百里钰的那只,若非生死攸关之时,百里钰是绝不会放出灵犀鹤向他求救的。此时蛊雕正在凌空扑下,眼见小小的纸鹤就要被蛊雕的爪风撕成碎片,纸鹤若是被撕碎,长情决计是找不到百里钰了,更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必须保住灵犀鹤。
电光火石间,长情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
他双脚一点,冲向蛊雕,用疾风咒加快自己的速度,在蛊雕的爪子触到纸鹤的瞬间伸手抢下灵犀鹤,空中一个转身,蛊雕刀锋般锋利的右爪刺穿长情的右肩,痛得他一声惨叫。与之同时,长情将“夕照”从受伤的右手换至左手,凝结所有灵力,剑光一闪,砍下蛊雕抓穿他右肩的鸟爪,失去一爪的蛊雕也痛得大声尖叫,一人一鸟同时从空中坠下。
下面的两人看得心惊肉跳,未等林翘楚反映过来,莲华已经起身冲向长情,双手接住从空中坠下的小师弟,三人退回封魔印内,林翘楚还顺便将已经醒来却装睡的佟思铭也一并拖回结界内。
长情的肩膀上还挂着一只硕大的鸟爪,他脸色惨白,已经说不出话来,鲜血染红了他整个右半身,若再不及时处理,他的右手就要废了。
林翘楚一把扶起长情,让他的左半身靠在自己身上,莲华撕开长情的上衣,只见四片镰刀般尖锐的黑色鸟爪贯穿过他雪白的右肩,卡在长情的肋骨之间。
莲华对他说道:“你忍住!”说罢,“咔嚓”一声,凹断一根鸟爪将它拔出长情的肩膀,长情闷哼一声,鲜血从伤口中喷出,莲华马上从怀中取出止血剂,捏碎后堵住伤口。
接下来的三片利爪,莲华如此般一一拔出,拔到第三根时,长情就已经痛昏过去了,全部拔完后,长情已经彻底没有了知觉。莲华用止血剂堵上他所有的伤口后,用棉布将他的右肩整个包扎好,片刻后,血不再渗出,两人再次感叹仙鹊宗的灵药,当之无愧市价二十两黄金一瓶,真是良心价,童叟无欺。【妙】 【书】 【斋】 【妙书斋】
莲华合上长情的衣服,此时天色已晚,石林内寒气逼人,林翘楚捡了些枯枝点上篝火取暖,见莲华手捧一药瓶正在发愁,如何撬开小师弟的嘴将回血丹灌入让他犯了难,天气寒冷加上失血过多,长情蜷成一团在发抖,牙关紧闭,他的额头发烫,发起高烧。
林翘楚道:“这有什么难的!”说罢,他嘴内含了颗回血丹,捧起昏迷中小师弟的脸庞就要亲下去。
莲华眼疾手快一巴掌扇飞他,怒吼道:“林翘楚,你怎么能这般无耻!”
林翘楚摸着被打红的左脸,委屈道:“这不是救人吗?小师弟要醒不过来,明天的朱雀印谁来结啊?”
莲华气得身子都发抖:“你、你、是不是见人、就爱亲、亲上去?”
林翘楚回道:“当然不是!”莲华脸色稍微转好了些,但见他补充道:“我只亲好看的,还要特别好看的,一般的,是不会亲的…”
话音未落,林翘楚另一半的脸也挨下一巴掌,莲华甩下“无耻!龌蹉!”四字后,抱着长情靠近火堆边,防着这只害虫再靠近小师弟一步。
林翘楚更加委屈了,他只是想救人,只是说了实话,怎么就挨了莲华两巴掌,真是倒霉。
阵外,失去右爪的蛊雕也伤得不轻,它用鸟喙啄着自己的断脚处,用右翅撑着自己的身子,守在封印外,盯着封印内的四人,不毁去朱雀印,它誓不罢休。
篝火旁的长情慢慢地不再发抖,莲华见状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将回血丹灌入他的口腔内,看着长情慢慢缓和下来的呼吸声,终于放下了心。
林翘楚不解道:“刚才小师弟为何不躲?”
莲华抓起他的手,紧攥成拳的手中,露出灵犀鹤的一角翅膀。
林翘楚道:“就为了此物,他连性命都不要了?”
莲华望着长情手中之物,眼中蓝光闪过,他淡淡地说道:“对有些人来说,此物胜过性命。”
林翘楚不解地摇摇头道:“莲师弟,你先休息吧,我来守夜,希望刑天司的援助,明日能早点到来。”
次日,二人是被一阵阵的撞击声吵醒的,只见那蛊雕一大早,又开始用自己的身子撞击朱雀印。
林翘楚道:“我去外面扔几张符,让这货消停些,别吵醒小师弟,还指望他恢复良好,有力气结朱雀印呢!”
说罢,扔了几张火焰符出去,蛊雕果然消停了会儿,没多久,它又开始撞封印了。林翘楚无奈,又扔了几张符出去,这下,蛊雕消停了好一会儿。
巳时,长情终于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顾不得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就摊开手中攥了一夜的灵犀鹤,艰难地调动灵力注入纸鹤内,这几日的片段缓缓传入他脑中:自他离开后,百里钰整整三日都在采石场内劳作,直至第四日发生爆炸,他受了重伤后,放飞灵犀鹤,纸鹤飞向空中时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的百里钰混身是血压在巨石下面,奄奄一息。
长情急火攻心,吐出血来,他挣扎着站起来,撑着虚弱的身子往结界外走。莲华轻轻一拉,他便倒下,莲华怒道:“长情,你要做什么?”
长情挣扎着要站起来,口中反复反复地说道:“我要回阴山,救阿钰,他受了重伤,再不去救他,他会死的…”
莲华一把按住他道:“现在受了重伤的是你!你看到没,外面有蛊雕守着,你走出封魔印一步便会被他撕碎,你不但救不了别人,连你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长情仿若未闻,挣脱莲华的束缚,摇摇晃晃地往封魔印外走,道:“阿钰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救他,我不能让他死,我答应他要护他周全的…”
莲华将他拉回,狠狠地一巴掌打向他:“曲长情,封魔印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若结不了封印,前面的努力全白费了!一旦朱雀印破了,我们这儿的人谁都活不了!魔兽要是逃出去,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会遭殃,你阿钰一个人的性命,要比这儿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还要珍贵吗?”
长情一震,他无力地瘫了下来,嘴唇咬出血来。
林翘楚打圆场道:“长情,你现在好好休息,等刑天司的人来了,结完封魔印,马上回去救人。”
长情紧紧地握住灵犀鹤,指甲嵌入手掌内渗出血来,他吞入一把丹药,嚼碎后咽下,双腿盘膝,双手捏诀,催促着药力在自己周身经脉内运行。他要让自己的伤势和灵力尽快回复,待到刑天司的人来援助后,即刻结好封魔印回阴山救人。
他内心不断地祈祷着百里钰撑住,不要出事,待完成任务后,马上就将他接走,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下半世他都会照顾着他,守着他,兑现自己的承诺。
中午时分,应铁秋带着一众刑天司的人赶来,众人从天而降,全力扑杀蛊雕,莲华与林翘楚将长情留在原地休养,两出了结界加入战局,半个时辰后,原本已经受重伤的蛊雕在众人围攻下逐渐败下阵来。
长情在阵内注视阵外激烈的厮杀,异常冷静,看着即使败下阵来也不愿逃跑的蛊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遗漏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他低头思考着,从最开始引导他们的白色小魂火,到失窃的封魔符,再到青龙印外轻易放过他们的蛊雕,最后,长情的眼光落到鬼宿那四根封魔柱上,只有一根被加贴六张封魔符的封魔柱后,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此时蛊雕不敌众人,被应铁秋踩住脖子动弹不得,他正欲砍下蛊雕的鸟首时,长情大声喝止:“应堂主,请留它一条性命!”
应铁秋一来就投入战斗中,还没见着长情,此时看到他半边身子都是血,脸色惨白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嘴上讥笑着:“曲长情,你怎么伤成这副模样”
长情并没有气恼他的讥笑,反而是走到那根贴满封魔印的柱下,取出“夕照”,数剑劈向封魔柱,应铁秋急呼道:“曲长情,你是傻了吧?自毁封魔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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