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长情决>第 37 章 螟蛉之子1
  但为了保全两派的名声和被他羞辱过的美人的名节,对外号称此人因作风问题被撤职,其他只字未提。至此,莲华受伤的真正原因,天下除了林思远和九天玄宵派的掌门、四大宗主和林翘楚外,再无他人知晓。

  之后的事情,长情是知道的,应铁秋向星轨买符箓,星轨讹他二十两黄金还给堆张高仿货,老芋头找长情画美人册,郎无为开口要走五十两黄金还放了画师鸽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莲华是昏迷了一个月后才转醒的,他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两眼发红,神情憔悴的林翘楚,他握着自己的手欣喜若狂道:“莲师弟,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莲华的手被他握的滚烫,他想抽出来,但林翘楚紧紧地抓着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莲华张口想说喝水,但舌头剧痛发不出声音来,他只得用眼光瞟向桌上的茶壶,林翘楚立刻明白过来,扶起他小心地喂了他半杯水。

  林翘楚的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莲师兄,若非我回来晚了,你也不会一个人和刑天司的家伙去南海捕杀鲛人,也不会发生这种祸事了…”

  莲华的脑中漫漫地浮现出晕迷前那骇人的一幕,气得咳出血来,惊得林翘楚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是我嘴碎,莲师弟快躺下好好休息,师兄守着你。”

  莲华扫了一眼满面悔色的林翘楚,心中不解,自己受伤的事情与他无关,说起来还是林翘楚救下自己,为何他还要这般自责不已。

  莲华在他手上写下:“与你无关,勿再自责。”

  林翘楚握紧他写字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莲华道:“睡吧,师兄在这儿呢。”

  莲华沉沉睡去前,想着这林翘楚是怎么了,平时一副漫不经心的风流样,处处戏弄他,今日却摆出一副大师兄的样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这忽然间转了性子,他一时之间还真接受不了。

  之后的一、二个月,林翘楚一直照顾着莲华,虽然大部分时间莲华都在沉睡着,但依旧能感觉到林翘楚对他不遣余力地关照。

  莲华虽然还奇怪着他莫名其妙地转变,但对林翘楚的态度的确不像以前这么针逢相对了,一直到辽宋两国大战后,林翘楚和长情一样,被刑天司拉去各地平定尸患,才慢慢地减少了照顾莲华的时间。

  此时的莲华能自由下床走动了,舌头上的伤愈合的也差不多了。莲华性格向来冷淡,并不需要别人一直陪在他身边,原本就不太喜欢与人亲近,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更是排斥与他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这几日,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对林翘楚总喜欢握着他手的动作真是忍无可忍,林翘楚看向他的眼神总让他背后的伤口浑身发痒,如今他不在,莲华反而更自在。

  原本每十天,仙鹊宗的云鹊宗主都会亲自上门来给莲华拔去他背上的情丝之毒,如今他自己能走动了,便不能总麻烦小师叔来砺剑宗给他疗伤。这日,莲华自己去了仙鹊宗,所到之处,引起仙鹊宗内师姐师妹们一片惊呼。

  小宗主云鹊如今看上去已经长到了十一、二岁了,她戴着鹿皮手套,神情专注,一根根的从他身上将细如毫毛的毒丝拔下,边拔边道:“这手法可真够恶毒!这原本是魔界蛊惑人心的伎俩,却被这正道中人用在对付仙门同僚上,还真是讽刺。”

  莲华端坐在小云鹊前面,露出半个后背,咬紧牙关忍受毒丝拔出时的剧痛,莲华声音有些发颤,问道:“师叔,这到底是什么毒,对我今后的修行会有影响吗?”

  小云鹊回复道:“这毒出自魔界黎王之手,相传黎王此人,身份神秘,生性残忍,以虐杀仙魔美人为乐,相思情毒便是为了控制美人,让其无力反抗沦为其玩物而炼制的秘毒。”

  正说着,又拔下几根附在莲华身上的情丝,继续道:“魔修之道多为纵情肆欲,荒淫无道,魔修之人多为杀人夺宝,抢其修为,这在魔界甚为常见,魔界十二位魔王,哪个身后不是累累白骨,一身罪孽?只是莲华,你如今中了情毒,今后切不可动情,更不可有情/欲之念,否则情丝在你背上大肆生长,轻则身不由已,欲/火焚身,重则走火入魔,修为尽毁。”

  莲华淡然一笑:“师叔放心,莲华向来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如此看来,此毒对我并无什么影响。”

  小云鹊也笑了:“莲华运气好,情毒真正的用法是下在吃食中让人吞入腹内,如此情丝便长在五脏六腑内,若无黎王的压制,世间无药可医。或许这姓甘的不知用法,又或者他没有机会下进你的吃食内,只得将毒打伤在你背上,以后你每月来一次即可,多花些时日,慢慢拔除便是。”

  小云鹊接着道:“还好中毒的是莲华,要是你那天杀的林师兄,怕是如今要变成大淫/魔了,此次都怨他,要不是他赖在山脚下的如意馆内和他那个相好的私会,也不会迟迟未归,害你遭此横祸。”

  莲华听闻,惊诧道:“师叔,这是真的吗?”

  小云鹊冷冷地哼道:“我宗门内集草堂的弟子在龙灵镇义诊时亲眼所见!”

  莲华气的脸都白了,难怪这几个月他总是一脸愧疚地照顾着他,原来是心中有鬼!

  拔完情丝的莲华穿戴整齐,气冲冲地直奔林翘楚房间,一脚踹开他大门,吓得躺在床上看小画本的林翘楚一个哆嗦。

  看清来人后,他立刻换上一副风流倜傥的笑容:“哎呀,原来是莲师弟啊,还是第一次来师兄的房间啊,干嘛这般生气,谁惹你了?”

  莲华一把拎起半躺在床上的林翘楚,咬牙道:“林翘楚,你这个混蛋,我当你是这般好心照顾我,原来、原来、你、迟迟未归,是在如意、如意馆行着、行着龌蹉之事…”莲华舌头打结说不下去,俊脸气得通红。妙书斋

  林翘楚看着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莲华气成这样,倒也是第一次,见他的脸红到脖子上,不像往日般冷清,还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味,心中悸动,不禁起了戏弄他的心思:“什么龌蹉事啊?师弟说来听听看?莫不是他人的谣传吧。”他懒懒散散地撇清道。

  莲华气得一把将他推到床塌上,道:“宗门弟子亲眼所见,你还敢赖?我在南海连同你的份一起拼死诛杀鲛人,你却不回宗门躲在妓院、妓院里…”一向清高雅正,不食人间烟火的莲华脸色憋得通红竟开不了口说下去。

  林翘楚打死也不承认,继续诡辩着:“没有啊,莲师弟,你这是误会啊,你宁愿听信别人的谣言也不愿想信与你朝夕相处的师兄吗?”

  莲华被他唬得一愣,看他这般沉着冷静的样子,也差点被他骗过去了,直至眼睛撇到他手边打开的小册子后,莲华才浑身一震,这居然是本春宫图!

  莲华终于怒火爆发:“你个混帐东西!”

  说罢,拔出“月影”一剑向林翘楚劈去。两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一众弟子争相躲避,以防遭城门之殃。

  莲华大伤未愈,不是林翘楚的对手,打了片刻后,身形微晃,靠撑着“月影”才勉强站直,林翘楚一看,急忙要去扶他,被莲华甩袖推开,冷冷地道:“林翘楚,以后不许靠近我三尺之内!”说罢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众弟子大惊,问林翘楚“大师兄,什么事啊,把莲师兄气成这样。”

  林翘楚耸耸肩道:“唉,我去如意馆的事情被莲师弟知道了,说,是不是你们泄密的?”

  “哦—”众弟子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各自散开。

  林翘楚看着莲华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几个月是白忙活了,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有了改善,如今又闹僵了,算了,也确实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

  二月一日晚,林翘楚刚从固安、保定一带回来就直奔莲华的房内,结果又被他赶了出来,如今连他的房间都不让进了,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二月二日一早,乘着晨练还没有开始,几个弟子偷偷地聚在一起看小册子,被莲华逮个正着,一群几个弟子跪成一排,半个时辰后供出林翘楚的大名,莲华气得捏断了手里的戒尺,咬牙道:“又是林翘楚!”

  语音未落,身后传来刚起床,神清气爽的声音:“哟,莲师弟啊,一大早就念着你的林师兄啊!”

  莲华用剑尖挑起小册子就像挑着什么腌脏物似得甩落到他身上,怒道:“身为砺剑宗的大师兄,居然给师弟们看这种淫/书,简直有辱宗门清规!”

  林翘楚捡起小册子,饶有兴趣地翻开几页后贴近莲华的俊脸道:“哟,莲师弟,这淫/书什么的说得多难听啊!这师兄不也是为你们考虑吗,以后你们要是双修什么的,啥不不懂,多耽搁事啊!”

  莲华被林翘楚那番强词夺理的话怼得说不出话来,看着他手中的小册子向莲华越贴越近,他终于一巴掌打向林翘楚:“你、你、真是恬不知耻!你们一干人都随我去师傅处领罚!”

  林翘楚捂着打红的脸,故意学着女子的抽泣样:“莲师弟,你好狠的心,连这么帅的脸也打的下去!”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不声的长孙奇说话了:“莲师兄,师父一早去了掌门那儿,还没有回来,这些册子我先收去后山烧了,你身体尚未痊愈不要再动气了。”

  说罢收走了所有的册子转身离去,一众弟子心痛地看着长孙奇手中的小册子,只有林翘楚一路追随而去,唤着:“长孙师弟,手下留情啊!”

  中午时分,秦川海回来了,派人将林翘楚和莲华叫到松涛阁,莲华临走前瞪着那些跪了一上午的师弟们,道:“若有下次,定让师傅严惩不怠。”

  说罢转身而去,众弟子松了一口气,此时站在一旁的长孙奇忽然掏出一本烧剩下来的小册子向众人摇晃着,众人大喜,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松涛阁内,秦川海皱眉看着林翘楚脸上的巴掌印问道:“翘楚,你这是又怎么了?”

  林翘楚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诌道:“刚才和莲师弟练剑时撞的。”

  秦川海也不深纠,道:“此次你和莲华两人下山,务必调查清楚大名府事实的真相,三日内,神隐宗的小师弟长情,会和你们会合,共同结印,二十八星宿封魔印不比寻常封魔印,你们万事小心,不可有半点懈怠!”

  秦川海又道:“莲华,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若太过勉强,我让阿奇代你去。”

  莲华恭敬地行礼道:“师傅,伤已经无妨,您不必担心。”

  林翘楚也抱拳向秦川海行礼道:“师父放心,这次我一定护住师弟的周全。”他忽视莲华向他撇来的白眼。

  秦川海道:“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说完,语音转寒道:“还有,莲华,你也盯着你师兄,若发现他再去风月之地,就替我打断他的腿!”

  “好,弟子谨记。”莲华看着林翘楚的眼神中露出森寒的笑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半个时辰后,两人收拾好行囊,一路御剑向大名府飞去。一路上,林翘楚只要一贴近莲华,莲华就像毒蛇猛兽般对他避之不及,好不容易和他心心念念的莲师弟一同出去执行任务,结果是这般模样,林翘楚郁闷极了。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澶州城境内,夕阳余晖下,隐隐可见,整个州城笼罩在星轨布下的巨型二十八星宿封魔印内。封魔印中,尸气、戾气、怨气丛生,眼见就要突破透明的结界,破界而出,两人不禁心生忧患。

  这时,天空中飞来一位十八、九岁的翠衣少年,坐在一只硕大的木鸟上。少年面容白净,单眼皮下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笑起来双眼眯成了条缝,左颊还露出个小酒窝,甚是可爱。

  他向两人行了个礼道:“见过九天玄宵派的两位师兄,我是大名府佟氏的二公子,佟思恩,由我领路,带两位师兄去佟府。”

  林翘楚和莲华跟着他进入封魔印内,一路飞向佟府,一个时辰后,三人落在佟府外,那木鸟化做一张纸符,飘落在佟思恩的手中。

  林翘楚赞道:“久闻大名府众仙门都善咒术,其中以佟氏最为精通,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佟思恩窘了一下,道:“只是些雕虫小技而已,万万不敢和万相星罗宗的符箓相比。”

  林翘楚将手肘靠在余思恩肩膀上:“怎么,佟小朋友很崇拜我那星轨师叔祖吗?”

  佟思恩一提到星轨,双眼中,闪着尊敬又崇拜的神情:“嗯,我十年前见过星轨前辈,他是我的榜样。”

  林翘楚听后,身子一歪,心想着,小朋友,你要是知道真正的星轨师叔祖是啥模样的,怕是要失望地哭上三天三夜了。

  佟思恩带领着二人进入佟府,刚一进府,一股浓烈的熏香味扑面而来,闻着好似西域的婆律香,宋人好茶饮,也好香熏,早已是社会风尚,没想到这佟府的当家人也别有雅致。

  佟府内的摆设并不算华贵,甚至还有些简朴、陈旧,但府内整洁的很,且每隔数五、六丈,便摆着只半人高的青铜香炉,定时定点有人添置香饼。府内极少看到下人,显得冷清,但每只香炉旁,必定都有一名佟府的死侍站岗守卫着。

  佟思恩叫来了一个下人,吩咐他们将两人带至客房,分别时,对两人说:“两位师兄,今日天色已晚,家父身体不适,已经早早地休息了,明日午前我差人带你们去见他。”

  林翘楚道:“好,无妨,明日我们等着便是。”

  佟思恩刚走几步,又好像想起什么事来,道:“两位师兄,佟府内遍布各种咒术、封印,请两位不要随意走动,以防困入结界。”

  林翘楚和莲华向他行了礼后,各自回房。

  夜晚,莲华刚洗漱好,门外便有敲门声,他打开房门一看,是林翘楚,并不意外。

  林翘楚站在门外,问道:“莲师弟,我可敲过门了哦!师兄能进来吗?”

  莲华侧身让他进来,林翘楚关上房门,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一改平日懒散样,边饮边问道:“莲师弟,可觉得这佟府古怪否?”

  莲华蹙眉道:“确实古怪。”

  林翘楚道:“莲师弟请讲。”

  莲华道:“按理说,我们到佟府的时间并不晚,大名府佟家虽为当地仙门世家,但与我九天玄宵派比起来,只能算二、三流一类,他佟家主却连出面迎接都没有,也实在太失礼了些。”

  “况且…”莲华接着说道:“为何这二公子只提起自己的父亲,并未提到佟家的大公子,听闻大公子在三年前就已经接任家主之位,奇怪,今晚也没有出面和我们打招呼。”

  林翘楚道:“师弟说的极是,还有一事,你跟我出来。”

  莲华跟着林翘楚出了房门,两人面前是个庭院,林翘楚取出星轨盘,这是出行前,他特意去向星轨借的。林翘楚将星轨盘切换到第三层风水盘,只见罗盘飞快转动,莲华大惊失色。

  林翘楚道:“莲师弟,我们所在的整个佟府,被设下一个封魔印,整个封魔印内又有无数个大小封印,此地阴阳乱象,风水滞积,五行紊乱,完全不像是个仙门世家。”

  林翘楚又将星轨盘切到了第四层天相盘,罗盘金光一闪,只见两人脚下出现无数个密密麻麻、杂乱无章,大小不一的圆形结界。

  莲华道:“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下,只要在这佟府内,无论是走到哪儿,做什么事情,都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林翘楚道:“莲师弟,这设结界的人本事不行啊,若是师叔祖,他只需设一个千眼结界,就能将方圆百里的人、禽、走兽,花草鱼虫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而此人却结了大大小小这么多个结界。而且你仔细看,这里的一大半结界为无效结界,还有一些结界连咒法都画错了,致使此地风水乱象,气滞不流。”

  莲华道:“这些结界的法力还不至于困住我们,或许只为了监视我们,今日刚到此地,师兄,先静观其变吧!”

  林翘楚道:“好。”他收起罗盘,回到自己的房中。

  佟府深处,黑暗的某房间内,一男子紧紧地盯着墙壁上的一面水镜,看着水镜中,林翘楚和莲华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一早,两人起身后,在庭院里练了一会儿剑,心中不免焦急,只想早早地出去巡视各地封魔印。巳时,有一下人过来请两人去正厅。

  林翘楚和莲华对视一眼,心中默契地一起走去。来到正厅,坐了一会儿后,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穿松花色长衫的男子,推着一个老者进了大厅,老者双眼痴呆,口角流着涎水,四肢无力的瘫痪在木椅内。

  男子长相中等,但颇有风度,他向两人行了个礼后道:“在下佟思铭,这位是家父,昨日在外扑杀从封魔印逃出去的尸患,未能及时拜见两位,还请两位仙师见谅。”

  林翘楚和莲华向佟思铭和佟老爷行下一礼,佟老爷依旧一副痴呆样。

  佟思铭向两人解释道:“家父三年前得了内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不得已,由我接任家主之位。”

  林翘楚道:“辛苦佟家主了,又要照顾父亲,又要兼顾魔封印,好在还有个弟弟能帮忙。”

  佟思铭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真会开玩笑,舍弟三年前就已经亡故,何来帮忙一说?”

  林翘楚和莲华和脸色一变,林翘楚道:“昨日是令弟接我们来此外的,怎么可能已亡故?”

  佟思铭盯着两人,脸色更加难看:“舍弟思恩,三年前就因学艺不精,遭咒术反弹,意外身故,何来领你们到我佟府一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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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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