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长情决>第 32 章 面壁
  长情边飞边回头看,百里钰依旧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变成小小一个黑点。突然这黑点动起来了,好像挥舞着手朝他喊些什么,可是风声太大长情听不见。

  当长情感觉不妙回头时,眼前一黑,一声闷哼,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一颗参天大树上,贴着树杆向地面滑落下去,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树桠,才不至于连人带剑从十几米高空坠下。

  御剑这么久,他从不曾出过这等岔子,这是怎么了?长情挂在大树上随风飘荡,他要让自己冷静一下,他额上被百里钰的“止哭咒”吻过的花印火辣辣地刺着肌肤,盛放的青鸢花闪着耀眼的青光,明灭闪烁,经久不熄。他的胸口也像是一团火在烧一般,再冷的风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炙热。

  完了!长情内心呐喊着,再不去找云鹊师叔诊治,他就要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他站上“夕照”再次启程,向百里钰站的那个地方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却看到那小黑点不厚道地笑瘫在地上打着滚,长情涨红着脸化做一道青光没入天际。

  天下局势,风云突变。

  数日后,辽大举入侵宋,集军固安,攻顺安军、威虏军、北平寨、保州、定州,均遭宋军激烈抵抗。十月底,辽军移师向东,集兵攻打瀛州,久攻不克,伤亡惨重。

  十一月,派人刺杀萧耀阳的大将军萧挞凛在澶州中弩身亡,辽士气大跌,两军以澶州为决战战场,集结兵力相持不下。后萧太后采取了其侄儿的建议,接受宋朝每年向辽纳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的条件,缔结“澶渊之盟”。宋辽长达三十几年的战争就此终结,之后,两国相安百年。

  此时的两人还沉浸在离别的惆怅中,尚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更不知晓,这场战争给百里家带来的灭顶之灾。

  长情御剑飞回神隐宗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先去了梅若雪的梅林,他的美人师傅安逸悠闲的在梅林里焚香练琴,见他回来了,停下手中的琴,吟吟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长情恭恭敬敬地向他叩了叩首,行过大礼后道:“弟子回来了,这是给师傅带的径山茶。”说罢从背后巨大的行囊中取出两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梅若雪。

  梅若雪对长情说:“你先回自己的房间,把行囊放下,换上宗服后再过来。”

  待长情走后,梅若雪点起围炉,煮了一壶沸水,从木盒中取出少许茶叶,径山茶产自临安,细观之,叶片外形细嫩,覆盖着浅浅的一层毫毛,取沸水泡后,茶汤色泽翠绿,香气馥郁,茶叶嫩绿莹亮,滋味鲜嫩。

  梅若雪轻呷一口,道:“好茶。”

  身后传来长情的声音:“师傅若喜欢,弟子明年多带些过来。”

  梅若雪捧盏一笑,看着眼前换上一身白衫的俊秀美少年,道:“小长情,你可是跟着师叔祖学坏了,刚回来,就已经想着明年的告假了。”

  长情回道:“弟子不敢。说起此次下山,弟子遇到刑天司的人,多亏临走前向师叔祖学的咒术,否则,弟子的性命怕是丢在临安,再也回不来看师傅了。”

  梅若雪放下茶盏,对长情说道:“长情,此事我有所耳闻,你可知道,三天前,刑天司的守时鸟就来过了吗?”

  长情道:“徒儿不知,还请师傅告知。”

  梅若雪:“刑天司的应堂主派守时鸟来致谢,说是你在临安时给刑天司出了不少力,若非你的协助,魔兽九婴便要破出封印,大肆祸害人间了,不过一事归一事…”梅若雪看着长情,止住了话语。

  长情心中了然,他问道:“师傅,是否应堂主告了我一状?”

  梅若雪点了点头道:“你告假回扬州,实则在临安与俗世之人游山玩水,不守仙门清规。此事,应堂主要求我们九天玄宵派严惩不怠,整顿门风。长情,你可将此次临安之事详细说于为师听吗?”

  长情点头,一五一十将西子湖畔两场恶战的事情告诉梅若雪,连细节也不曾遗漏,包括星轨让星吉代写的封魔咒失效差点让九婴逃出封印,以及应铁秋的大意致使白骨蛇首吞食多人的事情一并托出。

  梅若雪听后道:“此事我已清楚,一会儿你随我一起去掌门师兄那儿领罚去,说是领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以后与刑天司打交道,一定要多加小心。”

  长情刚回来,就被刑天司参了一本,还要去掌门那儿领罚,真是心情抑塞。

  梅若雪带着长情去了莲花峰顶,长情叩首拜过掌门师叔后,发现可巧,星轨也在,看着长情乐呵呵地道:“小长情,这次做得不错啊,在刑天司前给我们九天玄宵派长脸了!”

  长情一看到星轨,心中是对他又敬重,又气恼,他向星轨行了个礼,恭敬地回道:“此次封印九婴及击败白骨蛇首之事,全靠师叔祖上月教的五行咒术。”

  长情顿了顿,苦笑道:“可是师叔祖您怎么把星吉画的七星封魔印卖给了刑天司?若不是您随手送的那把符箓里夹有您亲笔画的封魔印,此次九婴封印之事几乎功亏一篑,我与仙门各弟子的性命,也差点全丢在雷峰塔下。”

  星轨搔了搔脑袋,敷衍道:“这不是我九天玄霄派平时总被刑天司抓把柄抓怕了,加上这次莲华受伤的事,难得让我逮到机会便讹了他们一次嘛,没想到差点伤及自家弟子。”

  郎无为埋怨道:“师叔,我派原本就与刑天司有些龃龉,如今与魔界的百年停战之约已过,您与刑天司百年前在各地设下的封魔印也开始松动了,今后免不了时常与他们打交道,您就稍微克制点,别又像上次这般和天机阁结梁子,况且甘启德那事,天机阁也做了重罚。”

  星轨不依不饶道:“郎师侄,这结梁子的事可别全赖我,你也有份,若不是你这次趁火打劫斩了画师五十两黄金,也不至于小长情给刑天司出了这么大的力还被人家参一本。”

  郎无为一时语噎,梅若雪在边上打圆场道:“师兄,师叔,我派与刑天司这些龃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陈年旧事,莲华这孩子也已经醒过来了,此事不提也罢!只是既然长情已经被刑天司参到掌门这儿了,我们也不能护短,明面上还是要罚的,掌门师兄您就下个令吧!”

  郎无为思索片时,道:“小长情,此次你虽为刑天司立下大功,封印九婴,剿灭白骨蛇首,但以返乡为由,与友人在临安游山玩水,违反我仙门清规,罚你至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长情跪下向郎无为行礼后道:“弟子知错,弟子今后谨记掌门教诲,绝不再做出有违门规之事。”

  郎无为扶起长情道:“不过是对外宣称我派弟子被罚去思过岸面壁而已,长情你做做样子便可,这几个月你去师叔祖那儿好好学习符箓和封魔术,三个月后,你和众师兄们一起协助刑天司至各处巡视封魔印,重结封印。”

  这个处罚等于没罚,长情也松了口气,他拜别两位长辈后,跟着梅若雪回到神隐宗。长情在回扬州前,星轨那儿学符箓的时候,就听闻莲师兄与刑天司的人出任务时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导致两派的关系一度呈剑拔弩张状,如今听闻莲华师兄已经转醒,便想着一会儿就去看望莲师兄去。

  长情回到神隐宗后,将百里钰给他准备的手信分给众师兄们。

  长情又去到仙鹊宗的小师姐那儿,上次与星轩那战,多亏朱诗语救治得当,这么重的烧伤也没留下疤痕,便将满满几大盒的精致干果、蜜饯都留在仙鹊宗。

  百里钰给长情准备的手信都非凡品,茶叶也好,蜜饯干果也罢,都出自于扬州赫赫有名的老字号店铺,朱诗语和一群师姐们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的干果种类丰富,闻之芳香四溢,观之色泽鲜艳,食之酸甜可口。

  众人正吃得津津有味时,背后出现云鹊宗主小小的身影,她卷走所有未开封的干果蜜饯后,在众弟子的瞠目结舌下扬长而去。

  傍晚时分,长情去看望莲师兄,莲华刚醒不久,身体虚弱,神色憔悴,长情也不敢多打扰,放下手信后便行礼告退,走时,难得看到一向不正经的林翘楚神情凝重地守着莲师兄。

  夜晚,入睡前,长情清点着他带回来的大包裹内的物品,手信已经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五、六件颜色鲜艳的绸缎锦服和一个双层的漆盒,都是百里钰亲手为他打包放进去的,漆盒上还贴了张他亲笔写的纸条:至长情,勿分给他人。

  长情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各类精致的糕点和甜食,都是他爱吃的点心,他凝视着着百里钰写给他的纸条良久,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一种温暖又甜蜜的情愫漫上心头,脑中浮现出与百里钰相处的种种片段:有百元钰气恼着捏他腮帮的、有坏心眼捉弄着他的、有温柔地拭去他嘴角油渣的…

  他想起,还有…水中渡气,还有…分别时的那个“止哭咒”…长情的脸瞬间红透,心脏急促地跳动着。

  他躺上床,可辗转反侧了半宿也睡不着,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两个片段,一想起来就面红耳赤心狂跳,三更过后才迷迷糊糊睡着。入睡前还暗自想着:虽没遇上云鹊师叔,也该让朱师姐瞧瞧,他这奇怪的病症不知能否医治。

  次日一早,长情去到星轨所在的观星楼,星轨破天荒地起个大早等着长情,估计是上次在睡梦中被长情酷似紫鸢的长相惊吓到了。

  长情向他行礼,道了声:“师叔祖早。”

  星轨摆摆手,懒懒散散地道:“在师叔祖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小长情,你随意些即可。”

  星轨将长情带到观星楼三楼,对长情说道:“这三个月,师叔祖开始教你高阶的咒术和封魔印,你可要好好学习,千万不可记错符箓的笔划及顺序。”

  长情问道:“师叔祖,长情听闻,金丹以上的修为才使得了高阶咒术,以目前弟子筑基中期的修为,能驾驭高阶咒术吗?”

  星轨道:“此话只说对一半,高阶咒术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小长情,你天资聪颖,悟性又高,剑术也好,咒术也罢,都比其他人学得快且更学得更精深,除去你本身勤奋刻苦外,也和你身上强大灵力脱不了干系。”

  长情自然知道,他除了自己灵力外,还有母亲青鸢留给他的部分金丹初期的灵力,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了。

  星轨道:“高阶符箓和咒术,以你目前的修为,至多只能用两次,两次是极限,切不可使用第三次,否则灵力枯竭,有性命之忧。”

  长情道:“弟子谨记!”

  星轨又道:“上次你学的烈炎咒和引雷咒都为初级咒术,普通魔物还能应付,不过对付近期从封魔印中逃出来的上古魔兽,实在勉强。这几日,师叔祖教你烈炎咒的高阶咒术天火劫和引雷咒的高阶咒术惊雷破,你可要用心学着,切不可懈怠。”

  “不过这几天,先把中阶的寒冰咒、疾风咒及爆破符学会再说。”星轨说着,便开始用朱砂笔蘸着清水,教长情画起了中阶咒术。

  长情不到半日,便熟记了三张符箓的笔画顺序。下午星轨在观星楼外的空地上给长情设了个结界,让他自己在里面练习,以防他一个闪失,毁了他峰顶上的小楼。

  长情入仙门前,原本便是个学霸,十天一过,中阶咒术掌握得差不多了,便开始缠着星轨教他“天火劫”和“惊雷破”。

  星轨教完他符箓的画法后,叮嘱道:“小长情,使用高阶符箓时,要切记小心谨慎,若是用在魔兽上,并无大碍,可如果同是使用符箓的高手对决的话,输的一方可要受到高阶咒术的反噬。”

  长情惊道:“师叔祖,会使高阶咒术的都是在金丹以上的修为,弟子一个筑基中期的如果对上金丹修士,不是必死无疑吗?师叔祖您既然教了我高阶咒术,总不能让我见到金丹修士就落荒而逃吧,您又坑我呢!”

  和星轨混了多日,长情也沾染上了星轨那不正经的口气,说得星轨一愣,挠头道:“也是啊!”星轨低头琢磨着解决方案时,长情又道:

  “师叔祖,您上次教弟子的避水诀也有问题,水下虽能呼吸保命,但没法战斗啊,我一使剑,避水诀外面的气泡就破了,只能逃命,这也太窝囊了…”长情接着说道:“师叔祖,您就没什么给弟子保命的法器吗?”

  星轨算是明白长情的用意了,这小子和梅若雪一样,都会套路人。不过长情说得也无不妥,况且他又是紫鸢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这小子要是使符箓时出了什么差池,紫鸢第一个找他拼命,梅若雪也断然不会放过他,况且星轨也极其喜爱这小弟子,便道:

  “好你个小长情,算计你师叔祖呢!不过叔祖这几年,确实是练了两个法器,原本是珍藏着舍不得送人,如今就瞒着其他弟子偷偷给你,就当是抵偿了你在封印九婴时,差点丧命的过失吧!”

  说罢,他从角落里,取出一个带有封条的铁盒,取下封条打开后,竟然是两颗华光四溢的琉璃珠,如指甲盖大小,细观之,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如活物般在琉璃球的内部缓缓流转,甚为奇特。

  星轨取出其中浅色的一颗交给长情,长情迟疑了一下,他原本也只是向星轨随口说说而已,被想到星轨这般大方,直接把自己炼制多年的法器赠于他。

  星轨看到长情不敢伸手去接,便道:“小长情,和我客气做甚?给了你一颗,我还有一颗,反正都是要送人的,送谁都一样。”

  长情见另一颗是紫色的琉璃珠,比他这颗浅色的更加华美,又听说星轨是要送人的,便大胆猜测道:“师叔祖,这是不是要送给我紫姨的啊?”

  星轨手一抖,差点把两颗琉璃珠都抖落到地上,内心想着,现在的小孩子,怎么心思都这么敏锐,他这“老人家”藏着点掖着点心事就这么难呢?

  长情看着星轨被戳破心事后“呵呵”地尴笑,不解地问道:“我紫姨哪点不好,师叔师为何总要躲着她呢?”

  星轨内心答道:她哪都好,所以我要躲她啊!

  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却道:“你这半大的孩子,懂什么,大人的事情少参合!”

  说罢,将浅色琉璃珠执于掌上,刺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鲜血封入琉璃珠内,倏得琉璃珠发出耀眼光芒,慢慢越缩越小,变成如黄豆般大小后,星轨将它嵌入长情额上的青鸢花芯内,用自己的鲜血在花印上画下一行符咒后,大喝一声:“封印,入!”

  琉璃珠在长情额上的花印内一闪而没,长情只觉得额上一阵凉意,他拿起一旁的铜镜照了照,发现自己一用灵力,除了花印青光流转外,花芯中一颗浅色光点也在明灭闪烁,长情不解地问道:“师叔祖,您给我的是什么法器啊?”

  星轨道:“这是我私底下偷偷炼制的五行琉璃珠,小长情,你可给师叔祖保密啊。”

  长情听着名字,就像是给女孩子用的,试探性地问道:“是给我家紫姨练的?”

  只听“哐当”一直,星轨手里的铁盒子连同琉璃珠一起掉到地上,紫色的琉璃珠不知滚到了何处,两人趴在地上到处找,还是长情眼尖,捡了起来递还星轨。星轨小心翼翼地吹去灰尘,将珠子收好,盖上盒子贴上封条,放回原来的角落处。m.miaoshuzhai.net

  星轨回头一把挟住长情,狠狠地敲着长情的脑袋,威胁道:“小长情,不该说的事情,可千万别和你家紫姨乱说哦!”

  长情挣扎着:“师叔祖,您敲得我都失忆了,不记得要和紫姨说啥了!”

  星轨满意地看着长情道:“孺子可教矣!”

  星轨继续和长情说道:“这珠子原本是练着给不会咒术的仙门中人防身用的…”

  长情小声地嘀咕着:“这说的不就是我家紫姨…”

  话音未落,星轨一把揪住长情的耳朵道:“长辈说话,能好好听着吗?打什么岔?”

  长情吃痛地叫着:“师叔祖,我什么都没说啊…”星轨放了手,这下长情是真得乖乖地不说话了。

  星轨接着道:“这珠子耗费师叔祖二十年心血,才将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之元素炼制于其内,五行为天地之道,相生相克,循环无穷,生生不息。我将其封印于你体内,以五行为基础的高阶咒术及符箓,均伤不了你分毫。如遇咒术高手与你以命相博,只要修为在我之下,受伤虽免不了,但至少能护住你性命。”

  他顿了后顿,继续道:“只是私练秘宝为宗门大忌,你给我守口如瓶!这珠子我只练成两颗,实在是太耗师叔祖的修为,近期都没这个精力再炼制了。”

  长情听闻此琉璃珠如此珍贵,自觉受之有愧,便试着抠下来还给星轨,星轨道:“别白费力气,琉璃珠已经融入你的血脉,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并以你的灵力为滋养,与你共生共灭。长情,即便是你死了,也取不出这琉璃珠。”

  长情向星轨跪下,道:“师叔祖这番恩得,让长情何以为报?今后只要师叔祖用得上长情的,长情义不容辞。”

  星轨受不了这孩子毕恭毕敬的模样,嫌弃道:“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就和阿雪一样,文绉绉的酸死人。星轩上次与你一战,入了魔怔,至今还疯着,星吉的修为和剑术都不及星轩,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让给神隐宗,你就当是我万象星罗宗的半个弟子,今后代替星轩,和刑天司一起巡视封魔印,重新封印魔物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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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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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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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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