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却早已将燕娘和他外面生的孩子领进曲府,放任这没教养的孩子在曲府这般横行霸道,目中无人,若是娘亲还活着,她该如何伤心和痛苦啊!
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父亲话的长情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怨恨难平,思绪万千。曲明宗见长情有口难开,周围又围着一群低声耳语的下人,便将长情领进房内,道:“走,到里面去说,给我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半个时辰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曲明宗踉踉跄跄地从房间内走出,一屁股坐在庭院里的石凳子上。他早已从众人口中得知青鸢在重伤他后自尽之事,只是她的棺椁和灵位被撤走,一直迟迟未见,曲明宗便拒绝着相信青鸢已去世的消息。
如今,长情亲口告诉她母亲已葬回镜花宫,牌位也已入了外门祠堂,曲明宗最后的一丝希望落了空,悲伤如长河般倾倒而出。
长情安静地站在父亲身后,良久,他的父亲缓缓起身,拭去眼角的泪痕,平静地说道:“一起用午膳吧。”
席间,曲明宗叫上了燕娘和两个孩子:“长情,这是燕娘,还有你的弟弟和妹妹。”
长情对父亲在母亲入葬期间,就急急将燕娘和她的两个孩子接进曲家之事格外反感,心中为母亲的死倍感不值。于是,他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曲明宗见平素向来乖巧听话的儿子一反常态,对自己、燕娘和两个孩子如此冷淡,虽知原因,但心中难免不快,便重重地放下碗筷。
长情见状,剩下的半碗饭也没了胃口,放下饭碗,向父亲行了个礼,起身便要离去。
曲明宗不悦地问道:“你去哪儿?”
长情回道:“下午我去见好友百里钰,如有时间,明日准备拜访学堂里的老夫子。”
曲明宗道:“明日起,你重新入学堂,我让人将手续办了。”
长情冷淡着道:“父亲,此次我在家里只待数日便走,重返学堂之事,请父亲作罢。”
曲明宗大怒:“这是你的家,从今日起待在这儿,哪都不许去!”
长情神情落寞,脸色凄然道:“这是父亲的家,早已不是我的家了。按照先母遗愿,我已投入仙门,此次是来和父亲告别的,望父亲保重身体,勿要挂念孩儿…”
曲明宗一掌拍在饭桌上,勃然大怒,吓得燕娘的两个孩子哇哇大哭。
长情对曲明宗的怒气仿若末闻,他向父亲礼貌地行了一礼后,转身便离开此处。出饭厅时,听见身后曲明宗的怒吼声:“滚,都给我滚!”
桌上的杯盏碗筷在一声巨响中被曲明宗推倒在地,摔个粉碎。燕娘带着两个孩子匆忙离去,留下一片狼藉的饭厅和怒不可遏的曲明宗,独自一人发火生气着。
长情一溜烟地跑去百里府,好久不见百里钰了,心里格外激动,不知道百里钰见到他会有何反应,是惊喜?激动?还是…生他的气?
长情早已按耐不住马上想见到百里钰的迫切心情了,他一路小跑,扣响了百里府的大门,百里府的下人还认得长情,直接将他领进后院那处新建的练功厅内。
长情听下人叨叨絮絮地说着,自己走后没多久,百里钰就将一众夫子们集体气吐血,而后,再成功将数名夫子气得脑中风后,他不负众望地被学堂退了学。百里老爷没办法,就把他领回了家,原本请了私塾老师上门教他,可是百里钰死活不肯读书把老师全赶跑了,于是就成天在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妙书斋
姚氏天天在家数落百里钰,逼急了,百里钰便离家出走,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外吃喝玩乐,惹事生非。老爷子无奈,自知宝贝儿子不是读书的料,便把扬州城最好的几个武师和剑法名家请来教他习武,年后准备领着百里钰外出经商去,等百里钰成年后,也好将这庞大的家产交给他打点。
没想到这小魔王读书不行,习武倒是有天分,虽说吃不了苦,但三四个月一练,花架子也是摆得有模有样,百里老爷豪爽得很,把自家后面的一排厢房全拆了,给百里钰整了个豪华练功房。
长情来到了练功房,下人刚欲向长百里钰喊话,长情就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下人不要出声,挥手让他先下去。长情躲在角落处看着百里钰练武,武师教他的是套“长袖拳”,相传为战国时期军事家孙膑所创,百里钰倒也打得刚柔并济,威武摄人。
只是没练多久,百里钰就嚷嚷着要休息,武师催了好几次,百里钰却躺在地上不肯动弹,武师无奈,又啰嗦了几句,百里钰恼了起来,道:“小爷我今天累了,不想练了,你可以先回去了,钱我照付。”武师只得悻悻然离去。
百里钰一人躺在地板上,正要午睡,只见头上被扔了个小石子,他四下扫视,见周围并没有人,以为房梁上掉下来的,便合上眼睛继续睡觉。不一会儿,又一颗小石子砸到了他的鼻梁上,几次三番,他终于翻身怒道:“谁敢戏弄小爷?”
只见角落处传来一阵清爽的笑声,百里钰简直不敢相信:“是长情吗?”
直至见到角落里现出身形的长情,百里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抄起脚上的鞋子就追着打他:“好你个曲长情,你可有良心?一去就是大半年,才知道回来!今天小爷非打死你不可!”
两人绕着房间跑了十几圈,百里钰怎么都追上长情,累得他直喘气:“曲长情,你给我过来!”长情笑着摇头。
百里钰急了,朝他扔出一鞋子,长情侧身避过,百里钰把另一只鞋子也脱下来朝他扔去,长情随手接住。
“曲长情,半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百里钰气得牙咬咬。
长情温和地笑着,道:“你不打我,我就过来。”
“你过来,我就不打你。”百里钰不依不饶,两人僵持片刻,百里钰眼珠一转,往地上盘腿一坐,道:“好,我不打你,你过来。”
长情小心翼翼地靠近百里钰,刚来到百里钰身边,就被他一把揪住,扑倒在地滚了半圈。长情不习惯与人贴身亲近,脸红到脖子处:“阿钰,你又耍赖骗我!快放开我!”
“哼,是你自己傻,总是上当!”百里钰骑在长情的身上,得意地俯视着长情,忽然,他发现有这姿势、这举止,有点不妥,嗯…很不妥。
百里钰经常和人打架,时常骑在他人身上轮拳头揍人,但如今这姿势用在长情的身上,真是有些…不雅。他身子底下的小少年,生得极其好看,肤色白皙自带柔光,简直是青鸢的少年版。
此时他头发微乱,脸色涨红,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中水气氤氲,胸口的衣襟被百里钰扯开了,露出光洁的脖颈和锁骨,胸口起伏,喘气急促。百里钰的内心一阵狂跳,尴尬地收回了按在长情双肩的手,爬起来坐在长情身边,顺便伸出一手,把长情也拉了起来。
“大半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粗鲁蛮横!”长情拉好衣襟,整理了下头发,回道:“不对,是比以前更胡闹了!”
百里钰往后一仰,双手撑在身后,不以为然道:“没人管我了呗!谁叫你抛下我,一去这么久。”
长情苦笑:“你也看到了,我那是送我母亲的灵柩回乡,你以为是去玩的。”
百里钰一阵黯淡,他知道那段日子长情是如何的痛苦和煎熬。他又问道:“你母亲的后事都办妥了吗?”
“嗯,都办妥当了。今早刚回来,不马上来看你了吗?”听长情这么说,百里钰心里一阵舒心。
长情从怀里摸出两个白玉瓷瓶递给百里钰:“给你!”
百里钰接过来瞅了一眼,不以为然:“这是什么?”
长情道:“再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对不起,这次我又走得急,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反正你家也不缺稀罕物,爱要就要,不要还给我!”
百里钰一把将瓷瓶藏于身后:“给了我的便是我的,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他打开其中一个瓷瓶,一阵淡香传来:“这是妇人用的香膏吗?”
长情笑骂道:“我送你妇人用的东西作甚?你把袖子卷起来。”果不其然,百里钰手臂上好几处淤青,长情接过瓷瓶,倒出一些凝膏,用手心的温热化开后,均匀抹在淤青处,抓着他的手臂细心按摩起来。
他边轻柔地按摩着,边道:“你平素里,就知道招惹事端,平时少不了挨你娘的揍,这个去淤化血有奇效。”片刻,百里钰觉得上过药的地方丝丝清凉,仔细一瞧,淤青淡了不少。
百里钰来劲了,把上衣一脱,露出个精瘦后背,催促着道:“长情,帮我把后背也涂涂!”
长情脸色一窘,把药瓶往他怀里一塞:“去你的,自己上药去!”
百里钰又开始耍赖了:“我背后又没长眼,自己怎么上药?哎哟,我背好痛啊!”说罢,便涎着脸往长情身上倒,长情一把顶住百里钰作势要靠过来的身子,无奈道:“你趴好,我给你上药就是。”
此时已到九月底,再过几日便要立冬了,天气开始转冷,长情怕地上寒气重,便把百里钰脱下来的衣服盖在他背上。百里钰躺在长情的腿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长情的服务,长情温暖的掌心细细摩挲着百里钰的后背,带过一丝丝清爽凉意,百里钰舒服得哼哼唧唧。
“阿钰,早知道你开始习武,我该多带几瓶,如今你只得省着点用了,下回我来扬州,再给你带些。”长情感到百里钰的后背一僵。
“你要走?你不留在扬州了吗?”百里钰颤声问道。
长情沉默了一刹,回道:“阿钰,我娘亲临死前,要我远离俗世,投身仙门…”
“为什么?”百里钰大叫着问道。
“为什么?”长情苦笑道:“娘亲怕我会步她的后尘,与她落得一个下场,况且,如今父亲已娶燕娘,孩子都生了两个,那个家,早已不是当年我和母亲的家了…”
长情神色黯然,低头喃喃自语着:“天地虽大,却已无我容身之处,不去仙门,我又能去哪里?”
百里钰从长情腿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他衣襟,道:“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怎会一个下场?从今往后小爷我护着你就是!”他神色激动,气愤地说道:“那个家不回也罢,我百里府有得是钱,你留在这儿,我养你便是!”
长情心中一暖,被他这句话给感动到了,同时,也被他认真的神情逗笑,回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护我?护得了自己就不错了。再说了,百里家的钱是你爹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倒是大方,花你爹的钱也不心疼!”
百里钰被长情一呛,一时语噎:“哼,你别小瞧小爷,明年开了春,我便跟我爹外出经商去,我百里钰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精明能干、智能双全…定能赚得比我爹还多。”
长情靠在百里钰身上笑得浑身发颤:“是、是、是,我阿钰最聪明、最能干、最智勇双全…”
百里钰气呼呼地看着他,道:“再说了,世上那么多想入仙门的人,真正能进去的有几人?入仙门难如登天,长情你就别做梦了!”
长情:“哦,我已经通过仙门第一大派的入试了,前几天刚成了外门弟子。”
百里钰:“…”
半晌,百里钰心虚地问道:“喂,长情,我的功夫真得很差吗?”
长情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很差、比很差还要差,非常差。”
百里钰“嗖”地一声,从地上窜了起来,随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剑扔给长情,恨声道:“曲长情,给小爷起来,我们比划比划。”
长情故作惊讶,笑问:“阿钰,你也会用剑?”
百里钰得意着道:“废话!小爷我,剑使得可厉害呢!”
长情捧着笑痛了的肚子,捡起长剑放回了兵器架上,换了一把木剑:“我怕伤了阿钰,还是用这个吧。”
百里钰恼道:“曲长情,你敢小瞧我…”
长情:“对了,我还是用单手吧,这次带得伤药可不多…”
话音未了,百里钰已经狂叫着挥剑朝长情扑过去了。长情不再取笑百里钰了,认真应战,百里钰的剑法和拳术都是名师所教,用的也都是上乘剑法,可惜这小子不肯下苦功夫,表面剑招学会了便不再苦练,一旦进入实战,便出现剑招虚浮,破绽百出的情况。
长情的夕照剑法虽然是初级剑法,但师从镜花宫,剑招精妙,快如鬼魅,剑法以进为退,攻守兼备,何况长情当初练剑时,直接和金丹期的紫鸢实战练习,常常被她打得奄奄一息,当真是豁出性命般的苦练才将所有剑招融会贯通。
他轻松闪避百里钰的剑峰,看准时机,闪到背后,用剑柄敲在他执剑的手臂上,长剑应声脱手。
百里钰没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还像小尾巴般跟在自己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书生,如今已变成了剑法高深的少年剑客。他不服输,咬着牙道:“刚才不算,再来!”长情只得陪着他又练了几场,百里钰场场落败,没打赢过长情一次。
渐渐的,百里钰开始体力不济,一剑刺向长情,长情往边上闪开,百里钰用力过猛,收不住脚步,直接往兵器架上冲,他要是摔向兵器架,架上的兵器都是真刀真枪,非得刺伤他不可。
长情见势不妙,身形快如闪电,在百里钰的身子撞上兵器架的一瞬间,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脚尖点地,硬生生地改变方向,奋力向边上一跃,撞向兵器架左边的墙面上。
眼见百里钰的背就要撞到墙时,长情调转身形,护住百里钰的头,用自己的肩背撞向墙壁,两人冲势颇猛,加上两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长情一人的身上,只听“咔嚓”一声,长情的肩膀折了。
百里钰看到长情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慌了神:“长情,你没事吗?我皮糙肉粗,撞一下又没关系,谁要你做我的肉垫!”
长情坐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没事,一点小伤。”说罢,“咔嚓”一声,又把肩膀给扳回来了,百里钰看着都痛,轻轻摸上他的瘦肩,问道:“长情,不痛吗?”
“不痛,习惯了,你那另一个小瓷瓶里的药丸给我,一颗就行了。”长情接过百里钰递来的药丸,吞了下去,道:“阿钰,记住,刚才那瓶是外用,这瓶是内服,普通内伤半颗,骨折、骨裂的一颗,不要多吃,这些药的药劲都比较猛。”
百里钰:“你之前常受伤吗?”
长情:“嗯,学剑时,常被我紫姨打飞出去,经常摔断手脚的。”
百里钰:“…”
“阿钰,肩膀借我靠一下,我好困,昨晚赶了一夜的山路。”长情又累又困,靠在百里钰的身上沉沉睡去。
百里钰本就准备午睡,后来拉长情比划了折腾了半天,两人背靠着墙睡到日头西斜。百里钰原本准备让长情留宿,但刚用好晚膳,曲明宗就派人来接长情回去,长情虽然不愿意,明面上也不好公然违背自己的父亲,告别了百里钰,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他刚回曲府,刚进到房间内,就被曲明宗反锁上房门,道:“长情,你哪儿也不准去,这几天给我在房间里好好想想!”临走时派了两个下人守在门口,以防长情撬门逃走。
长情也不慌,一觉到天亮,外面有人开门给他送早膳了,他吃好后,又有人收回餐具。等人走远后,长情翻身跃上房梁,选了个坡度较低的角落,双手用力,推开檀木房梁上钉的屋面板和望板,望板上的泥灰撒了长情一脸的土。他轻声移开房顶的青瓦片,从洞口跃出,沿着房顶一路小跑,偷偷摸摸地翻出曲府。
长情去学堂看望了老夫子,老夫子五十岁多岁,未成亲,孤身一人住在学堂后院,如今因被小魔王气成中风,已经躺在病塌上好几个月了。一见到长情老泪纵横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自己命不久矣。
而他一提起百里钰,就垂死病中惊座起,拉着长情哭诉:老夫就是被那小魔王气成半身不遂的,老夫育人三十载,第一次碰上此等顽劣之子,真是死后愧对孔夫子云云。长情听得头大,临走前留下两根从镜花宫带出来的灵芝草,当是饯别之礼。
很多年后,听说全靠着这两根灵芝草,老夫子老当益壮,老树开花,生龙活虎地迎来了人生第二春,六十岁时到达人生巅峰,娶了两房太太,儿孙满堂,无病无灾活到了九十九。
中午,长情算准了时间潜回房间,吃过午膳后再次翻梁而出,找了百里钰,两人又是比试了一个下午,百里钰照样输了一个下午。
百里钰在地上躺成个大字形,气喘吁吁道:“你多留几天吧。”
长情:“明日陪你过完生辰后,我就走。”
百里钰:“为何走这么急?”
长情:“昨日我爹就把我锁在房内,不让我出门,今天我是偷溜出来的,我怕夜长梦多,还是早些走为好。”
百里钰心中不舍着,道:“好,明日我们出城钓鱼去。”
九月二十九,百里钰生辰,他用过了早膳,便早早地等在了曲府外约定的地方,没一会儿,见长情背着一个大包裹,翻墙而出。
百里钰调侃道:“曲公子,你这是刚做完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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