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抬起头,只见百里钰大步踏来,一把将长情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他,对众恶童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不经我同意就揍他?”
“哈?”小长情一愣,这小魔王说的是什么话?敢情自己挨揍还得经他首肯,呵呵,这逻辑。
众小混球们全被他怒气冲冲的气势镇住了,齐齐赔笑道:“这不,给百里兄出口恶气吗,所以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为首的二麻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钰一声冷哼给打断了:“你们给我听好了,曲长情,只有小爷我能揍能欺负,你们几个下次还敢这么打他,小爷我就和你们绝交!”
啊?众混球们面面相觑,小长情也是摸不着个北,敢情以后他就是小魔王专属的出气包了?
百里钰推推搡搡,连踢带骂地赶走一众跟班们,回过头,脸色阴沉地盯着小长情,道:“你……还好吧……”说罢,伸手就欲去拍他身上的灰尘。
小长情一惊,下意识地就后退一步躲开他,百里钰那举起在半空中的手僵在那儿,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长情没好气地回了句:“死不了。”
他拍去身上的尘土,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整理一下仪表后一拐一跛地从小魔王身边擦身而过,而后,回首问道:“百里钰,今日我这模样儿,你可有满意?”
语毕,留百里钰一人呆立在原地。他心中有些发苦,其实自己这般欺负他,刚开始时,也并非是他的本意啊!当初小魔王第一天入书院时,曾在门口无意间与小长情有过惊鸿一瞥,而后,看着远去的那清瘦漂亮的小可人儿,问向旁边几个小学童,道:“喂,我们书院,怎么会有小姑娘上学呢?莫不是她走错地方了?”
那几个小学童莫名道:“怎么可能!德天书院,从不收女孩儿,哪来的姑娘?”片刻后,其中一人反应过来,道:“你是指曲长情吧?他可不是什么姑娘,他爹是扬州通判,他母亲是这扬州城内的第一美人儿…”
话音未落,就被另一学童打断,道:“什么啊,我爹说了,不仅是扬州城内的第一美人儿,就连隔壁的苏州、楚州、江宁府的第一美人儿也远及不上她,她就是一仙女!”
“仙女你知道吗?他可是仙女生的孩子,你少招惹他,否则啊,他爹带着兵马,将你们全家都抓了去!”
几个小童子笑着打闹离去,留下杵在学院门口,念念有词的百里钰,自言自语着道:“曲长情、曲长情…“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可爱又好看的孩子?百里钰突然不信邪地道:“谁说不能招惹他的?小爷我偏不信!我就要去招惹他,看他爹敢不敢带兵抓我百里钰!”
而后,被百里钰挂念上了的小长情,自那里起,天天被他纠缠着:“喂!你是不是叫曲长情啊?”“喂!小爷我叫百里钰,被小爷认识上了,是你的荣幸!”“曲长情,今日起,小爷我就收你当个小跟班吧!”
看着眼前这粉雕玉琢,凝脂点漆的小小可人儿,一双宝石般的黑眸看着他时,如同看傻缺似的神情,风风光光活了九个年头的小魔王百里钰,心中第一次犯了怂。
他顿了顿,结巴着道:“要不,我委屈点,当你的跟班…”
话未说完,百里钰身后便涌出一群坏胚子的纨绔小童,直接将小长情推开,挤到小魔王的身边,争抢着道:
“听说你就是那扬州城内响当当的小魔王百里钰啊?”
“百里兄,收我、收我,我愿意当你的跟班!”
“百里兄,还有我!还有我!我爹是正七品的大官!”
“还有我,我爹是府知事,可有权呢!我让我爹罩着你!”
待百里钰收完这群与他一样,不学无术,四外惹事生非的小跟班,挤出人群后,早已不见了小长情的身影。
而后,他每次都找着机会凑到小长情边上,一张热脸贴着他那虽礼貌却不愿亲近人的冷淡个性,不知不觉数月后,就演变成了一群小跟班们,集体打着为他雪耻的名义,变着花样修理着曲长情的境地了。
想到这儿,百里钰不禁内心一片凄凄凉,我不就是想和你多亲近亲近啊!怎么就从亲近你,变成欺凌你了?唉!
晚上小长情回曲府后,孟氏自然是看出些端倪,但自家儿子不肯告知原委,一口咬定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着了。孟氏也没有深究,此事便随着儿子不去过问了。
事后,小长情细细想来,当时,百里钰其实是保护了自己,否则,只怕他要被众人打得更惨,心中对百里钰的恼怒和不待见倒也是淡了几分。
此事,长情并没有向夫子告状,一则觉得没必要,二则也不想将事情闹大,若是告知夫子,为首的一众小混蛋们,受罚是逃不掉,不过恐怕小魔王也要受牵连,毕竟小魔王也算救了他,这事就这样作罢了。
接下来的数月,长情居然难得太平了一段时日,百里钰的跟班们不再敢找他麻烦,小魔王本人也是一改前态,虽不至于在学堂上认真听夫子讲课,倒也不像以前那样呼呼大睡,岁月实在是太过静好,好得令小长情惊心胆颤,隐隐约约感觉是不是山雨欲来,小魔王要倒腾出新花样了。
果不其然,怕啥来啥。这天上午老夫子见小魔王坐得中规中矩,捧着书本摇头晃脑,便心血来潮,点名让小魔王背一段论语。
夫子念道:“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等了半晌,百里钰一脸懵圈,支支吾吾。
老夫子皱了皱眉头,将眼光投向众学童,众人齐刷刷地避开夫子的眼光,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手里的书本,暗自祈祷着夫子别点到自己的名字。
只见夫子的眼神向长情这边的角落投来,长情顿感不妙,心中暗自默念,千万别叫到自己。可惜天不遂人愿,老夫子不负众望地点到长情,众学童们长舒一口气。
长情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把下面的文章背着下来:“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老夫子看着小长情深感欣慰,教书三十载,差点被百里钰气出脑中风,气得怀疑人生,还好,还有这聪慧礼貌,如标杆般的好学生曲长情时刻抚慰着他那些被百里钰气上了火的肝胆肾。
看着朗朗上口,背了半天不带停顿的小长情,老夫子更是对着百里钰一顿臭骂,他扬起手里的戒尺敲向小魔王的案几,这下可好,随手扫落的书本内,掉出了一本民间小话本,原来小魔王将小话本套在书本内,这几天这么老实,全是在学堂上津津有味地看闲书。
这下老夫子气得是怒发冲冠,忍无可忍的他,课也不上了,让小长情带着众学童描红练字背论语,自己,则直接拎起小魔王的耳朵一路拎到百里府。
百里家的家主百里术自然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堂堂一个扬州城首富,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向夫子赔不是。
老夫子前脚刚走,百里钰的母亲后脚便跟出,百里钰眼前一黑,完了,扬州城里谁不知道,百里家主的妻子姚氏是大名鼎鼎的悍妇,百里术的惧内是远近闻名的,他堂堂一富豪,别说敢娶三妻四妾,哪怕远远地看一眼路边的美女都要偷偷摸摸不敢正视,更别提让自家夫人知道。
只见姚氏双手叉腰,劈头盖脑一顿狮吼,要不是百里术拦着,姚氏早就耳光扇上去了。
姚氏骂累了,气呼呼瘫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百里术立马奉上茶杯:“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姚氏呷了一口茶,看着耷拉脑袋跪在脚旁的百里钰,胸口郁闷,气不打一处来,向百里术哭喊着:“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球啊,天天惹事生非,他哪天安定过?小兔崽子,你非要气死你娘不成啊?老爷啊!我真是对不起百里家的列祖列宗啊!”
姚氏越想起伤心,扑到百里术的怀里哀嚎着:“老爷啊!你看看曲家的小公子,这才八岁吧,就博学多才,满腹经纶,长得好看还乖巧懂事,哪像我家这讨债鬼似的儿子!老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ωWW.miaoshuzhai.net
姚氏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百里钰听得厌烦,顶回去道:“阿娘,要不我去和曲家的小子说说,让他过继到这儿给您当儿子?不过您长得都没他娘亲一半的好看,就算您老愿意怕这小子也嫌弃啊!”
说罢,一阵大笑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姚氏抄起手边的鸡毛掸子追着百里钰就打,百里家主挡在儿子前面处处护着他,一杆子的鸡毛掸子全打在百里术身上,一家三口闹得不可开交。
晚上,被自家娘亲打痛了的百里钰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虽然知道此事和长情没太大干系,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原先就是自己想着多亲近亲近他,可费了那么多心思那小子都不正眼瞧自己一下,而后,夫子老是拿自己和他比,如今自家亲妈也开始嫌弃自己!
他想来想去想不通,自己也不差啊,长得一众小屁孩里也算是最体面的一个,虽然是顽皮点,心思不在学业上,但也算是“足智多谋,智勇双全”啊!哪次不是把那曲长情整得叫苦不迭?如是想着,要是这小子再不肯亲近自己,便寻思着整出个新花样出来!
于是,百里钰第二天便起个大早,叫上一众跟班,在学堂后院的人丁冷僻处挖了个大坑。遣散众跟班后,一人埋伏在草众中。
临放学时,小长情才发现自己的课本,又不见了,是的,又不见了,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的课本是被丢过多少次。只是这次真是过分了,课本被撕成了一页页纸,洋洋洒洒地被人撒了一路。
长情今天一整天没见到小魔王,昨天又听闻小魔王被家里人修理到半夜,正在心惊,时时提防着自已被算计。而今一路上捡着自己的课本直到学堂后院,本能告诉自己有诈,可是眼瞅着捡得就剩下对面那最后几页了,一阵迟疑,踌躇着要不要继续捡完。
小魔王在草丛里蹲得脚都麻了,看着马上要掉坑里的猎物忽然停着不走了,一阵着急。可他对自己挖的坑是绝对有信心的,坑上铺着细细一层泥士,他还细心的将周围三四尺的草皮一块移来铺在坑上,看不出半点破绽,哈哈,小爷这方面可真是天才,他暗暗崇拜着自己。
天气渐暗,倦鸟归巢。长情想早早归家,眼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便弯下身子慢慢靠近,小心翼翼拾完剩下的最后几页书页,看着安然无恙的自已,简直不敢相信,便急急忙忙转身离去。
这下,在草丛里躲了半天的小魔王是傻眼了,这不可能啊!待曲长情走远后,小魔王来到自已挖的坑上面,这坑实在是铺得太结实了,别说那小子,连自已都没掉下去。这没理由啊!小魔王在坑上作死似得跳了两下,只听“轰”一声,百里钰都来不及发出叫喊声,自已就四脚朝天,连人带泥土、草皮一起摔入大坑。
小魔王眼前一黑,彻底把自已摔晕过去,模模糊糊间,他看到一群小学童在夫子的带领下,将自已刨了出来,又在意识恍惚中,看到自已被曲长情搂在怀里,神情担忧地看着他,不住地唤着他的名字。
为何,这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被他这般怀在怀里,他泪如雨下地唤着自已的名字,求着自已…那时的他,对着他说了些什么…浑浑噩噩中,百里钰陷入一片黑暗中,不清楚脑海中涌出的片断,是梦境,还是自已的臆想。
话说另一边,小长情捡完自已的书本,刚转身跑开,没多久后,身后便传来一阵巨响,吓了一大跳的他回到原地,只见凭空出现一个大坑,而那小魔王百里钰,不知为何,掉入这大坑中并被泥土草屑掩埋了起来。
小长情大惊着四处去唤人,叫来老夫子和一群学童后,众人合力将他刨了出来。看着满脸是土灰的小魔王,老夫子颤抖着探着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小长情搂着他,拍着他的脸叫唤着:“喂,百里钰,你醒醒,你听得到吗?喂,百里钰…”
半晌,怀中的泥人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后,居然一把紧紧地抱住自已,死也不肯放手,而后,在自已的怀中昏迷过去。
待老夫子将小魔王送回百里府后,听闻百里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而后,摔断了腿的百里钰连着休学三个月。这三个月,没了百里钰的撑腰,他那一众小跟班也整不出什么新花样来,成天倒腾着那些旧花样、旧手段,小长情早就长了心眼,倒也能及时地在这一众小混蛋下手前,险险避开。
如此不算太过惊险的日子就这般不痛不痒地持续着,一直到小长情在十月的下一个学期上,再次见到了他。
这一次,百里钰与他那一众坏跟班们,变本加厉地进行着,于是,才上学第一天,就把戚老爷的独子戚海生当成是曲长情,关在茅厕里炸了半天,炸成个小疯子。而后,一众小坏蛋们在小长情的供述下,全被戚老爷给逮了出来,交给他们各自的爹妈发落,被吊打了数日不说,还被学院禁足一月以示处分。
而后,又过了几日,百里钰被他那四个小跟班给出卖了,又被他那母夜叉似的悍妇母亲姚氏打成个小瘫子,一连七日都下不了床。一月后,重新满血复活了的小魔王,首日上学,便冲向小长情,气恼道:
“曲长情,你尽然敢向老夫子供出我!害小爷我差点没被打死!这事,跟你没完!你等着瞧!”
说罢,带着那群重出江湖的小跟班们,欲将可怜的小长情往死里整,只是经此一事后,老夫子们轮流将这五个坏胚子看得死紧,就怕班上供出这一群小坏蛋的曲长情会遭到些什么幺蛾子。一时间,这五人倒也下不了狠手。
就这样,小长情在兢兢战战中继续过着如履薄冰的书院生活。
直至半月后,那日下午,百里钰推说着自已身体不舒服,早早地便从学堂返回百里府。
放学后,小长情正整理着箧笥准备回家时,一小学童突然在门口唤他道:“曲长情,夫子让你去趟藏书楼,他眼神不好,让你帮他找几本古籍。”
小长情不疑有诈,跟着那小学童一路往藏书楼走去。进了藏书楼,那小学童却将他带往地下书窖那儿,小长情不解地问道:“老夫子在找什么书啊?怎么找到书窖那儿了?”
小童子摇摇头,道:“你下去自已问他吧,我也不知。”便催促他沿着一简陋竹梯下至地下书窖内。小长情爬下竹梯后,环顾四周,见地下书窖内光线昏暗,全是灰尘,不像是经常有人过来的样子,更别提有老夫子的踪迹了,他一连唤了数声老夫子,也不见有人应他。
惊觉上当的他,急忙回到竹梯旁,却见竹梯早已被人抽去,那骗他过来的小学童也已经不见人影了。小长情慌了,竹梯的长度,足有他的两个身高,他用力跳了好几下,无奈人实在矮小,小胳膊小腿,怎么使劲也够不到书窖顶上的隔板,不但爬不出此处,更是蹭了满身满脸的灰尘。
外面的日头慢慢西斜,小长情被困在这无人问津的地下书窖已有半个多时辰,他试尽各种办法,都爬不出来,他甚至将一堆书本叠成了半人高,踩着书堆好了几次,没爬出来还摔了一身伤。
这时,腹中传来一阵阵“咕咕”声,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是饭点了,而今,也不知道自已困在这儿还能不能出去,更不知道自已的娘亲有多着急,她定是差遣着家里的佣人四外在寻找他。
小长情正在气恼时,书窖上方的隔板边伸出了个小脑袋,得意洋洋地嘲笑着:“哈哈哈哈,曲长情,终于被我逮到了吧!这下,你插翅也别想飞!”
小长情抬头看去,只见百里钰正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他一身锦衣华服,扬起左脚的蓝缎粉底小朝靴,朝着地下书窖又踹下一片灰尘,落进了他脚下的小长情的发间,颈间,衣襟内。长情被扬起的灰尘糊了一脸,咳了数声,一张水灵可爱的漂亮小脸蛋,涨得通红,委屈的泪水蓄满双眼。
百里钰眯起双眼,将小长情狼狈、尴尬、各种委屈不甘的模样儿尽收眼底,心里乐翻了天。想想这阵子,时常被老夫子的戒尺打和罚站,还有被母亲各种数落、嫌弃外加暴打他,害他七日没下得了床的这口恶气,如今,总算是连本带息地全讨了回来。
一时间,心情大好,阴霾全消的百里钰,悠哉的在小长情的头顶上方踱着轻快的小步子,心情愉快地探出自己的脑袋,朝长情戏谑道:“老老实实给小爷我磕三个头,道个歉,说你愿意当我的跟班,小爷我兴许大发慈悲,拉你上来!”
小长情怒目圆瞪,气乎乎地看着百里钰,他明明是一副不愿意、想要生气骂人的表情,却不得不咬着嘴唇不话说,这憋屈的模样儿让百里钰乐开了花。
小魔王蹲下身子,看着长情那白玉般粉嫩嫩的小脸蛋上黑一块,黄一块,红着眼眶,委屈的像个小媳妇的样子,胸口涌上了排山倒海般的优越感,终于有一种把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踩在脚底下的快乐感觉了。
他开心地道:“算了,小爷今天心情好,不用磕头了,你就鞠三个躬,给小爷道个歉,小爷就拉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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