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音乐还在继续,恰好是沈暮尧喜欢的歌,迟珈侧头忍不住看他的反应。
想象中的他应当是懒散地支着下巴,享受音乐。
但与她想象中不同,男人微躬身,侧脸轮廓瘦削又冷硬,低着头盯着黑屏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头。
迟珈看不清他的表情,迎面打来一道车灯映在男人深隽绵长的眼里。
一瞬间,她想起圣诞节那晚,少年对她说的话。
我就这么不配你依赖?
可他又说:我是你男朋友,不怕你麻烦,你可以尽情麻烦我。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看似不会爱人的人竟教她爱人。
沈暮尧瞥她,随口说:“想什么呢,到地方了。”
迟珈慢半拍地说:“没想什么。”
她总不能说她在回忆他们的曾经吧。
下了车,沈暮尧散漫地环顾了一圈,目光定在某处,随后对温时淮说:“我去买包烟。”
温时淮:“去,我还能拦你不成?”
迟珈从六岁来到陆家,大院里同龄孩子都很怕沈暮尧,他从小就皮,一身反骨,很会惹事,男孩子们又慕强,总喜欢跟他身后混。
迟珈是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她倒是有点怕温时淮,他对谁都冰冷冷的,像是没有温度的玉石。
听到沈暮尧去买烟,只留她和温时淮在这儿,迟珈想也不想,说:“我也去。”
隔空与沈暮尧对上视线,他眼尾上挑:“那走。”
迟珈跟在他身后,解释说:“我想买包话梅糖。”
沈暮尧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行,满足你,给你买。”
迟珈被他盯得有点脸热,她捏着出汗的手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眼神落在她身上,闻言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嫌我买不起一包话梅糖?”
“没......”迟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换话题,“你怎么知道今晚和钟阳在一起的人是陆知夏?”
沈暮尧表情很淡:“猜的。”
711在警局斜对角,两人需要过一条马路,绿灯亮,迟珈踩着斑马线往前走,一边好奇沈暮尧是怎么猜到的。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个后背猛地撞在男人强硬宽厚的胸膛。
与此同时,一道刺耳的轰鸣声与她擦肩而过。
骑摩托的黄毛差点撞了人,头也不回也没道歉,嘴里吼着歌就要闯红灯。
沈暮将迟珈放稳下来,大步走上前,抬脚就踹在摩托后轮上。
“呲啦”一声,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黄毛被这一踹,他人连带摩托踉跄了几下,在红绿灯斑马线停下。
“卧槽!”他扭头骂骂咧咧,“谁他妈踹我?不长眼啊!”
沈暮尧散漫地抱胸,嘴角勾出一个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踹的,怎么着?”
黄毛见他挑衅的眼神,顿时怒了,把车一摔,甩着胳膊来到沈暮尧面前。
可真到人面前,见他比自己高上一头,顿时输了气势。黄毛结结巴巴说:“你踹我干嘛?”
沈暮尧嗤笑,揪着黄毛的衣领将他拎到迟珈面前,按着他的头:“刚才差点撞人,你眼特殊长后面去了?”
“知道什么是遵守交通规则么。”
他冷声道:“道歉。”
黄毛想反抗但看男人身材高大结实,一看就是打架好手,他只能低头如鹌鹑:“对不起美女,对不起,刚我开的太猛了,下次我肯定遵守交通规则。”
迟珈刚想说话,沈暮尧垂眸看她,挑了挑下巴:“走了。”
她“嗯”了声,过马路。
过了红绿灯,男人很自然地晃到她左边。
离动车近的那一边。
迟珈看着地面被拉长的影子,他们的影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只觉得被他拽过的手腕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心脏仿佛也在发烫。
有他在身旁,缺失的安全感在这一刻溢满。
迟珈轻声说:“刚才谢谢了。”
沈暮尧单手抄兜,侧头看她,很轻地挑了下眉:“我觉得你改名叫迟谢谢得了。”
迟珈听出来他在揶揄自己,没再说话。
到了711,已是凌晨三点半。店里没客人,店员正捧手机玩游戏,嘴里说着“快来救我,我快被射.手打回老家了。”
听到“欢迎光临”机器声,店员眨了眨困倦的眼往外看,在瞥到沈暮尧后,她的眼睛都撑大了。
手机啪嗒掉在收银台上。
店员脸泛红,捂着心脏:“不用救我了,我已经被丘比特之箭射.中死了。”
沈暮尧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来到收银台面前,拿了包烟,一包湿巾以及店里余下几包话梅糖,嗓音懒洋洋的:“结账。”
他斜靠在收银台前,低头玩贪吃蛇。
迟珈见店员给他结账时还偷偷瞄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反应。
很正常。
他的皮相一如既往的招女生喜欢。
沈暮尧突然抬眸,撩眼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淡声问:“饿了?”
迟珈睫毛微动,知道他误以为她在看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她只得点头:“嗯。”
他把手机放兜里,走过去拿大纸杯给她装关东煮,最后又盛了三勺辣汤,端到座位上。
“愣着干什么?”沈暮尧半晌没见人过来,似有不耐,“还不快点过来。”
语气冷硬又霸道。
迟珈有点想笑。
她余光朝旁边瞄了眼,沈暮尧长腿勾凳子坐下,单手抓着她的板凳腿就往他身侧一拉,迟珈整个人惯性地往他胸膛撞,几近坐他大腿上。
感受到男人结实紧绷的大腿力量,灼热的温度像是从火山炙烤过的硬铁,直烫得迟珈惊慌叫出声。
没等她退回去,沈暮尧抬脚踩她凳子杠上,眼尾上翘,轻佻又勾人:“刚在笑什么。”
男人的嗓音很低又很沉,呼吸近乎扑在她耳畔,迟珈受不了和他这样近的距离,她连忙往后坐了坐,与他产生安全距离,淡定道:“没。”
沈暮尧散漫地勾了下唇角:“不逗你了,赶紧吃。”
迟珈点头,将两颊的碎发掖至耳后,刚拿起叉子咬关东煮,倏地感觉到有凉滋滋又湿漉漉的东西触及她脸侧。
她猛地回头,发现沈暮尧正拿着湿巾给擦她脸侧钟阳刮到的红痕。
男人漆黑的眸锁住她,淡声道:“继续吃。”
迟珈有点别扭,她往后扬了扬:“你这让我怎么吃?”
沈暮尧漫不经心地觑她眼,玩味轻笑:“怎么不能吃,你吃你的,我干我的,互不耽搁。”
他嗓音透着低沉又含着轻佻,随意一句话勾得她心脏骤然漏跳一拍。
这人......怎么荤话说来就来。
她没再搭理他,三下五除二地咬关东煮。
在收银台前坐着的店员手里捧着手机,眼朝他们这方向看,听到男人的话,脸都红了,兀自低声嘟囔:“现在的大帅哥说话都这么猛的吗...我好爱...”
迟珈吃完关东煮也喝完汤汁,脸上也被沈暮尧“啪”贴上了创可贴。
他起身:“走了。”
迟珈下意识点头:“好。”
沈暮尧将关东煮纸杯投进垃圾桶,拎着买来的一兜话梅糖,走出711。
-
回到警局门口,沈暮尧下巴指着门前的休息椅:“你坐这儿等我。”
迟珈想跟着过去,他把购物袋丢她怀里:“坐这儿吃你糖,我去做笔录。”
说完,他走进警局。
也行,迟珈正好不想再看到钟阳。
她坐在休息椅上,拆开一包话梅糖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充满蓓蕾,困意瞬间消散。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迟珈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她记得沈暮尧问她要不要谈谈。
她还没给他答复。
许是今晚的障碍赛,迟珈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大概是在高二时候的事情。
有阵子学校里很流行给喜欢的人做巧克力。
有了高一迎新沈暮尧在国旗台下护迟珈那一出,全校都知道她是他的宠到大的“妹妹”。
七夕前夕。
学姐,学妹们都拿着包好的巧克力盒递给迟珈:“妹妹,帮我把这些给你哥。”
“还有我还有我,一定要送给他啊,那里面还有我写的情书呢。”
“回头我和尧爷成了,姐姐天天请你吃好吃的。”
迟珈不想给她们递,一下午都在纠结到底给不给沈暮尧递,课也没听,导致她放学回去心情很不爽。
等她走出校门,才发现沈暮尧站在学校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等她。
他穿着件宝蓝色连帽卫衣,在昏黄的灯光下衬得皮肤冷白。低头按手机时,屏幕的弱光斜照在少年锋利硬朗的下颌。
周遭女生们时不时地盯着他看,他也浑不在意。
沈暮尧抬眼关手机时,迟珈的手机震了下。
知道是他给自己发的信息。
沈暮尧身后外校的兄弟们也在这时看到迟珈,以及她手里的巧克力,骑着机车绕着他们转圈:“尧爷,这你小女朋友啊,还送你巧克力呢,真乖看着也纯。”
迟珈捏紧塑料袋,勒在指尖有点疼。很后悔把她们的巧克力拎出来。
沈暮尧垂眸看她,见她神情不太对,皱眉:“滚蛋啊,这我妹!”
迟珈听到他的话,脸憋得通红,她低下头,掩饰莫名泛酸的眼眶。
兄弟几个一听,嘿嘿直笑:“尧爷妹妹挺多。”
“那这个是真妹妹还是情妹妹啊?”
沈暮尧一个上前,踹他们几脚,笑着破口大骂:“赶紧滚蛋,再让我听到你们在她面前说荤话,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舌头拔了。”
兄弟几个骑上机车就窜。
沈暮尧让她上车,迟珈坐上机车后座,与他隔了好大的距离。
沈暮尧看着她不搭理人的模样,轻嗤一声:“往前坐坐,不怕摔啊。”
迟珈扭脖子:“我不怕。”
他瞅着她颤动的睫毛,哼了下,捏着油门往前冲。
迟珈猝不及防撞到少年结实的后背,有点疼又有点痒,她红着脸,屁股往后挪。
可还没挪几秒,沈暮尧又紧急刹车,猛地踩油门,逗她跟逗小猫儿玩似的,来回撞了几次,迟珈两团正发育的胸都快被他撞疼了。
她一巴掌“啪”拍他背上:“你干什么呀。”
沈暮尧回头,看她不得不拽着他的衣角,他挑眉坏笑:“这不是也会搂人嘛。”妙书斋
迟珈没理他,盯着塑料袋里的巧克力就燥。
他单脚支在地上,散漫道:“这么了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祖宗了?”
迟珈:“你管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
沈暮尧歪着头,低头看她,拉住她胳膊就往他腰上环:“抱紧啊,待会儿把你甩出来老子可不管。”
迟珈沉默会儿,突然开口:“那是你追求者送你的巧克力,一大兜呢,开心不?”
沈暮尧可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睇她眼:“行啊你,合着这是其他小姑娘给我的,不是你送的啊。”
迟珈:“......”
他状似往塑料袋里瞥了几眼:“看着还行吧,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迟珈沉默。
沈暮尧弹了弹她脑门,见她红着眼捂住额头,想也不想直接把那兜巧克力扔进垃圾桶。
迟珈看到后,强忍住偷笑,可下意识扬起的唇角挡也挡不住。
沈暮尧哂笑,敲她脑袋:“德行。”
后来,沈暮尧让她站在机车上,捂着他的眼,听她指挥骑机车。
迟珈跃跃欲试,但害怕,不敢。
他嗤笑:“怕什么,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
有他这句,迟珈跪在机车后座,趴在少年肩窝,双手捂着他的眼,给他指路。
“前方二十米右拐!”
“啊停!有水坑。”
“前面有条小狗,绕路,左拐弯!”
沈暮尧带着她穿梭各个街头小巷。
一路上,有风刮过。
听风的声音,挟着少年少女的笑声。
回到家后,迟珈从机车后座下来,兴奋的小脸泛红。
沈暮尧低头看着她,也跟着她轻笑。
他突然俯身,掌心揉她头发,声音清冽:“表现不错,勇敢的小姑娘。”
......
这句话与今晚障碍赛他低声笑着说“小姑娘,今晚很勇敢啊”重叠在一起。
恍惚间,迟珈的心跳声也开始逐渐加快。
也许,她应该勇敢点。
正想着,迟珈视野里出现一双长腿,她抬头。
沈暮尧正站着她面前,嘴里咬着根烟,隔着袅袅烟雾,男人的眉眼显得愈发凛冽锋利。
他的嗓音似是因为熬夜带着点哑:“走吧,我们回去。”
迟珈站起来,在他手里塞一颗话梅糖。
沈暮尧眼尾轻佻,黢黑的眼眸里窥探出玩味来:“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迟珈抬头:“想改天请你吃饭。”
沈暮尧嘬了口烟,猩红的眼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黑眸深不见底。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忽然从胸腔里低荡出一道轻笑,勾得人心尖发痒。
“行,那我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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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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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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