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不知那个锦瑟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实心眼。”云莺一副朽木难雕的模样,摇头晃脑地抱怨道:“我告诉她,姐姐已恕了她的罪过,让她回去歇息。她却执意要去姐姐跟前谢恩,若不是我拼命拦着,此时定又要招姐姐的厌,还不知怎的打发呢。”
连槿笑了笑,道了句有劳,便垂下目光,专注地伏案仔细誊写起来。
“还有没抄完的?我记得昨儿明明都弄好了。”云莺好奇地凑上去,略略扫了眼页首的几字,吃惊地嚷了一声:“阿弥陀经?哪位主子竟爱瞧佛经了?”
前朝推崇佛教,甚至有帝王自诩为弥勒转世,故而大晟虽未禁止但并不兴佛法。尤其是这深宫里,原本就是非难清,谁还愿落人个“缅怀前朝”的把柄。
不过说起前朝,宫里头倒是有个众人皆知的信佛之人。
“我晓得了,是皇后娘娘吧!”云莺一拍大腿,高皇后是前朝公主,虽对六宫甚至陛下都不甚上心,但唯在礼佛一事上却最是虔诚不过。
但话刚出口,云莺又被自己否定了,“皇后娘娘素来是自己亲自抄写佛经的,如今怎会交待给咱们东宫?可若不是,那还有谁?宫里头数得上的主子就这么几位……”
连槿听得云莺在一旁独角戏般的自言自语了良久,忍不住停笔,笑出了声:“瞧你这认真的模样,平素里处事有这一半也就好了。”m.miaoshuzhai.net
她抬手抚了抚经卷书页,解释道:“我只因近日来的遭遇,一直心神不宁。正巧眼下得闲,便想借着这佛言禅语静静心罢了。”
“哦。”云莺不甚理解地点点头。对她而言,想要宁心静气,与其抄写佛教弄得腰酸背痛的,还不如睡上一觉来得更为妥帖管用。
连槿也不图她能明白,闲话了几句,复又垂眸誊抄了起来。
且不论云岫的警告,她自己私心里也是不希望将云莺卷入自己的麻烦中。这其中的事情,云莺知道得越少便越是安全。
云岫既然决定袖手旁观,她孤立难支定是要寻助力的。既然素妗愿意趟这摊浑水,暂不管她的意图为何,先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为上。日后若李掌事真来寻隙,也能有个帮自己言语的。
想到这,连槿在心底不禁苦笑了一下,再不济,总也能替自己收收尸吧。
寒冬渐行渐远,夜幕也开始降得迟了。
申时三刻,灰白的日头虽早已没了影,但天幕好歹还有几分亮光,不似深冬时天色暗得目不能视。
因崇文殿的地势较高,加之殿前的台阶,高出周围的宫室不少。连槿立于檐下,极目远眺着,目力所及处也不过是片连绵的宫墙和黯淡的天际。
连槿失笑,她与宫外相隔的,何止百尺厚的宫墙。想来纵是站于高有百丈的摘星台上,恐怕也是看不到墙外的俗世红尘吧。
云莺收拾停当,怕连槿在外头等急了,忙从藏书阁内一个箭步地窜出来,将手中的半枚银钥还给连槿,“喏,拿好了。”
连槿回首,一边低头将银钥收好,一边问道:“宝堂都清检妥了?”
“当然!”云莺得瑟道:“有我亲自点查着,自然一切安妥。”
连槿笑着点点头,云莺素日里虽大咧咧的,但过目不忘的本事她确是信得过。
“宝堂半年才清检一次,你这次不进去瞧瞧,下回可就得等半年后了。”云莺有些可惜地瞅着连槿,“那劳什子佛经就比价值连城的宝物还稀罕么?”
连槿只是笑着不接口,“趁天还未黑透,咱们快回吧。”说着便不急不缓地朝台阶走去。
她紧着时间誊抄《阿弥陀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留了个心,并不想与这些名贵之物打交道,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
“欸,那些个婢子真是胆肥,为了飞高枝竟都不顾脸皮性命了。”云莺乜了眼右侧栏杆下几个探头探脑的宫婢,不屑地哼了哼:“她们当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都是一群死人不成!”
猛然听到“太子殿下”的字眼,连槿的脑中就“嗡”了一下,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低沉的声音,心里压抑许久的不安忐忑一股脑涌了出来。
“怎、怎么回事?”
云莺不曾察觉连槿神色的异样,往连槿的耳畔偏了偏,略略压低声道:“你来东宫这些日子,也应该知道,太子早就过了弱冠之年,但一直没有立妃,底下甚至连个侍妾也不曾有。宫里头痴想被殿下瞧中,飞高枝做主子的不在少数。可殿下日理万机,不是待在明德殿与群臣议事,便是在承恩殿挑灯夜读,等闲见不着的。两天前,太子殿下突然来了趟藏书阁,可把她们乐坏了,以为终于能逮着机会了,故而这几日天天往咱们这儿跑。”
说到这,云莺话语一顿,望向脸色有些白的连槿,“我听紫檀说,那日你是最后走的,你,你该不会是遇上了吧?”
连槿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却被云莺亟亟拉住。只见云莺脸上片刻前的不屑与轻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可救药的痴汉状。
“怎样?太子殿下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样俊美无俦?”
连槿怔怔地看着就差掉哈喇子的云莺,被她问得甚是莫名其妙:“我一直跪着,并未有瞧见太子的模样。”
云莺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了”
“没、没什么?”云莺摆摆手,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不打自招:“你、你、你别想歪了。我、我和她们才不一样,我只是好奇,好奇罢了。”
连槿在这种事上向来迟钝,目光在云莺酡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上转悠了许久,才不甚明白地哦了声。
云莺被连槿看得心里泛虚,又被连槿这声不轻不重的“哦”给戳中,以为她看出了什么,忙咬着她的耳朵解释道:“真的不骗你!我只在小时候,见过殿下一次,那模样叫一个天地失色日月动容啊。所以,所以我才好奇殿下现今如何了。你信我,我真的只是好奇,其他心思一概没有的!”
云莺嘴上解释得唾沫横飞,可觑了一眼连槿,却是一副心不在焉魂游九天的模样,“欸,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连槿从她那一长串话语里,理了理头绪,有些明了地点点头:“听着啊,你爱慕太子殿下多年……”
云莺忙捂住连槿的嘴,嘘声连连,将她连拖带拽地扯进一处角落,才松开手。
此时,云莺狠狠地瞪着连槿,可白皙的脸皮却是羞恼得一片绯红,“你委婉些不成吗?再说了,我,我……我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不是?你是不知道,李掌事对那些敢打太子主意的幺蛾子可是恨得紧,就凭我这绿豆大的胆,哪敢啊!”
云莺的话像是一道霹雳,瞬间闪白了连槿的脑海。
李掌事对那些敢打太子主意的幺蛾子可是恨得紧……
李掌事莫名想置自己于死地,难道是因为那夜在藏书阁偶遇,误以为自己想接近太子攀高枝?
连槿在心里苦笑不迭,这个李掌事还真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幸好自个命大,不然九泉下也不甘心的。
但事到如今,即便自己向李掌事解释清楚,她那般锱铢必较的人,也早已将那个内监的性命算到了自己头上,再也不能放过自己了。
待李掌事耐心用尽,那把不知所踪的匕首,恐怕也庇佑不了她多时了。
随之,她的死期将至。
耳边,云莺仍在叽叽喳喳地辩解着,连槿转过脸朝她微微一笑,她大概永远也不知忧为何物吧。
真真羡慕得足以令她感到嫉妒。
“我向云掌书告了假,明日一早去掖庭看望恩师,就不陪你与锦瑟上职了。”连槿轻声道,语气喃喃,宛如自言自语。
她没有听到云莺如何应答,只是微仰了头。夜风渐起,寒意四散,氤氲于天地间的幕色愈来愈浓。而西边的日落处,是眼下唯一尚存亮光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之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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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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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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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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