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江山美色>五九三节 铁甲雄风
  昭努部隶属突厥,若论实力,远远不及铁勒九姓。

  突厥兵人虽多,可却极杂,当年始毕可汗虽一呼之下,数十万人响应,但这些人若是细分,最少可划出百来个族落。

  突厥兵眼下的本质,还是游牧民族。

  昭努部在草原中,算不上大族落。这次南下,聚集有两千余人。因为势力不强,并不被颉利看重,所以到了山西后,一直读力游荡在主力骑兵外,他们的粮食是由李唐供应,至于抢多少财物就由自己做主。突厥兵南下做一票的念头根深蒂固,素来也是能者多劳,能者多抢。这二十余万突厥南下山西,周边的百姓可算遭了大难。这半年来,西梁军一直严防死守,虽让突厥兵看到铁血的一面,可也让很多突厥人觉得,对方只知道顽固死守,没什么大的作为。

  西梁军就像在群狼中假寐的恶虎一样,时间长了,让群狼已淡漠了虎也很凶残的事实。已到了入冬时分,昭努部抢的油水充足,其实已经有了回转的念头。毕竟都不是傻的,眼下二十多万大军就算是山西都不能拿下,中原地大物博,要取天下更是痴心妄想,既然如此,何必如此劳累?

  昨晚张济所杀的四百来突厥兵,倒有大半是昭努部南下去清源、太谷两县抢掠回转之人。昭努部的俟斤叫做貉捋,曰头将起的时候才醒。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回转的时候,突然有族兵急匆匆赶到,叫道:“俟斤,大事不好。”

  貉捋并没有紧张,懒洋洋问,“有什么不好?”

  族兵道:“今早始那德起来,准备前往太谷,可行到十几里外,发现我们的族人有几十人被杀了,弃尸在荒野深沟之中,马儿都不见了,他们死状极惨,都被扒了衣服。”

  貉捋凛然而起,“谁敢杀我们的人?”心思飞转,暗想衣服不值钱,谁要杀人又要扒衣呢?他们目的何在?始那德算是昭努手下的大将,为人勇猛,不过贪财,虽抢的已最多,但还是对掳掠孜孜不倦。

  族兵摇头道:“不知道是谁杀了我们的人,始那德让我回转告诉俟斤这件事,他一路向南行去,已发现了过百的尸体。他带着几百人……说要给族人们报仇。”

  貉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姓,沉吟片刻,“我要去见可汗。”他到现在,并没有把自己人的死和西梁军联系在一起,只以为这是因抢财不均引发的恶斗,下手的多半是别的族落的人。可抢财杀人也就是了,扒衣服又是所为何来?出了营帐,才要上马去榆次,遽然听到东方马蹄声隆隆,远处尘土四起。

  貉捋感觉不好,喝令手下吹起号角,令族人出战。

  遽然遇险,貉捋还是反应极快。昭努部的族人冲出营帐,翻身上马,已聚集成群,准备狠斗。这些反应,均是平曰草原族落之间争斗养成,乍一看,亦是效率惊人。

  可上马要迎战的时候,有人已看到对方的装束,道:“自己人。”

  貉捋暗想,就是自己人才更要提防!

  可又有人望见为首那人,叫道:“是始那德!”

  貉捋也见到一马当先之人正是始那德。

  始那德脑袋稍微有些耷拉,身后好像还坐有一个男人。有突厥兵已笑道:“以前始那德只抢女人,这次可是抢不到,竟打起男人的主意了?”

  众人见是自己人,哄堂大笑,已去了戒备。

  可还有几个细心的人发现,对面冲来的几百人,虽是突厥兵的装束,始那德也是始那德,但始那德旁边那些人,竟然都是陌生的面孔。

  昭努部的族人有的已勒马回转,有的还在看着热闹,伊始遇敌的那种防御已荡然无存。这时候,始那德已冲的离众突厥人很近,近的犹如一把尖刀刺过来。

  这时候远处又有几个突厥兵赶来,狼狈不堪,见到这里的情形,声嘶力竭的吼着什么,可隔的太远,貉捋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见他们的神情,见到对面那些人的气势汹汹,貉捋已知道不妙,大喝道:“始那德,你做什么?”他喝声未毕,就见到件骇飞魂魄的事情。

  始那德从马上腾空而起,遽然裂成两半,半空中有如戏法。

  貉捋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蓦地见到手下大将这么诡异的死法,脑海中竟一片空白。不等反应,就见到一双冷冰冰的眼,一把闪亮的刀。

  那双眼没有任何感情,貉捋见到,一股寒意从背脊冲出。才要有所动作,那人蓦地扬手,手上架一硬弩,只是一扣,天地间‘嗡’的一声响。【妙】 【书】 【斋】 【妙书斋】

  貉捋从未听到如此怪异的声音,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杀气。

  此刻对面冲来的数百突厥兵霍然催马闪开,形成个弧形。整体队形有如一把大弩拉开,蓄势待发。

  前排的每个人几乎在始那德飞起离开的时候,都抬起了手臂,手臂上无不架着硬弩,眼中泛着和弩上铁矢一样的寒光。

  铁矢飞出,天地无光!

  貉捋只觉得胸前一凉,低头望下去,见鲜血喷涌,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临死前只想着,连弩,这是西梁军的连弩,原来连弩是这个样子!

  不亲自体验,永远不知道连弩的冷酷犀利。貉捋听过连弩,可总觉得太过遥远,见过弩车,可亦是不曾亲身体会,直到死时,这才感觉些悲哀,高傲的突厥骑兵,在这种机弩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一轮铁矢下来,突厥兵已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数百乔装的突厥人冲到突厥骑兵中,有如虎入羊群,长刀拔出,雷霆劈去。

  突厥兵已陷入混乱之中。

  兵最忌乱,一乱就只能各自为战,一乱非但不能联手,反到会削弱已方的作战能力。在突厥兵眼中,到处都是突厥人,只觉得天昏地暗,可冲进来的‘突厥人’却是目光犀利,每一刀都砍在了突厥人的身上。

  突厥兵大乱!却没有人注意到,冲进来的‘突厥人’和他们略有不同,那就是每人的右手腕上,都系有一条红色的丝巾。

  丝巾如血!丝巾飞扬!战马冲突往复,将那一抹血的残冷,传到突厥营帐的四方。突厥的营帐还是如草原般,几不设防,让那些人催马踏去,平地中起起落落,如风中枯叶。

  杀了始那德那人,正是张济!

  他听萧布衣的吩咐,乔装成突厥人,出了山后,正遇到始那德。始那德还在意气风发的想要找杀害族人的凶手,见到一队突厥兵竟从黄蛇岭转出,不由又惊又佩。要知道最近黄蛇岭已意味着死亡,这些人进去后还能完好无缺的出来,那真算是草原的勇士。才要去打招呼,张济见肥羊送上门来,如何会客气。闷声过去,遽然出手,始那德虽是草原勇士,可如何架得住张济的阴招,当下就被张济杀死!其余的兵士一顿乱杀,将那数百突厥兵杀散,萧布衣带铁骑已从谷中冲出,将突厥兵数百人几乎全部歼灭,只有几人知机,仓惶逃窜冲去,绕个大圈,本来想要回转报信,哪里想到张济随后就把始那德的尸体带着,径直向昭努部冲去。张济动用连弩,又将貉捋杀死,搅乱昭努部众。

  报信的人见这惨状,哪里还敢凑上来,这时候只听到身后蹄声再起,萧布衣已带铁骑,闲庭信步般的来到。

  那几人吓的心惊胆寒,圈马要走,萧布衣已挽弓。

  弓弦一响,四箭齐飞,四人落马!再射一轮,漏网之兵全部毙命!萧布衣射死这几人后,盯着昭努部落,见突厥人已乱的没有分寸,暗想突厥兵虽是骁勇,但久不经硬仗,很多已是外强中干,眼下山西虽还是二十多万突厥人,但何足为惧?

  抬头望了眼天色,知道尉迟恭此刻多半也出兵西北,和突厥兵鏖战,自己当求速战速决,解决了昭努部后,按计划行事。

  见突厥兵向北逃逸,萧布衣早带兵过去,只是一趟,已拦断了突厥兵的退路。弓弦急响,羽箭如雨,拉开距离射杀骑兵。

  张济在内,萧布衣在外,两人合击之下,还剩下的千余突厥兵和无头苍蝇般左冲右突,萧布衣牢牢的圈住对手,耐心射杀。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昭努部的营寨已是血流成河,少见活口。

  营帐中满是突厥兵收刮的金银珠宝,铜钱绸缎,萧布衣见状,暗自冷笑,心道人为财死,这些人为财送命,泉下有知,不知可否后悔。

  见到金银满地,萧布衣蓦地又想到什么,浮出微笑,吩咐张济几句。张济连连点头,听令做事,萧布衣已带着千余铁骑向北行进。

  一路上,消息频传,尉迟恭已出了黄蛇岭,突厥兵知机而动,出兵相迎。

  黄蛇岭西北三十里处,有一突厥万人队驻扎,眼下由骨都候莽曰带领,听西梁军出兵,均是大喜,倾巢出动,迎战尉迟恭。

  尉迟恭列阵对抗,以方阵相迎。

  两军交战,眼下正如火如荼。

  萧布衣一路行去,收到消息不断,暗想就算不倚仗地势,以尉迟恭的带兵经验,要抗住突厥兵的铁骑冲击不是问题。大隋一直骑兵不强,在对抗铁骑方面却颇有经验。但抗住容易,想要击败灵活的骑兵,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眼下已方兵少,就算自己加入进去,也难以一锤定音。虽灭了昭努部的骑兵,萧布衣并不满足眼下的成绩,就此回转,心有不甘。可要击败对手,必出奇招!策马前行,思路飞转,突然想到一策,命令卢老三道:“本王立即绕路去西北袭击莽曰的营寨,你速去通禀尉迟将军!”

  卢老三一路疾驰,离战场渐近,只听喊杀冲天,见硝烟弥漫。

  西梁军以盾为凭,以枪为锋,以弓为刃,在黄蛇岭西北列下方阵,阵中有阵,抵御突厥铁骑的轮番冲击。

  这次西梁军蓦地杀出,不带弩车,突厥兵见状,心中大定,采用草原征战之法,轮番冲击。他们倚仗的是精良的马术,矫捷的身手,呼啸冲来,倏然而退,诱西梁军射箭。西梁军弓箭手早就弯弓搭箭,一轮长箭射出去,虽羽箭如蝗,但突厥兵凭盾牌、马鞭和灵活的身手,自身伤亡却少。

  西梁军并不急躁,见弓箭并不十分见效,立即收手。

  突厥兵见羽箭一歇,立刻抓住战机,呼啸而出,转瞬杀到西梁军的面前,纵马高跃,就要跳过盾牌兵的防御。

  盾牌兵退!

  只退了一步,随即俯身下蹲持盾,可防御已变。

  后面的盾牌手霍然而起,踩在前面的盾牌手之上,再竖铁盾。‘嚓嚓嚓’响声不绝,近人高的大盾牌接连而起,方阵铁墙霍然再高出几尺!

  西梁军后军涌上,抵住盾牌手,铸成铁墙,长枪手却已出枪,从盾牌拼接之口刺出。

  突厥骑兵以为只凭一跃,就可到了盾牌手之后,大肆杀戮,冲垮对手的阵仗,哪里想到变化陡升,躲避不及,活生生的撞在盾牌之上。

  若只是盾牌也还算幸运,可每面盾牌连接的间隙,最少有两杆长枪刺出来。

  天崩地裂般的‘轰轰’大响,四野震撼,军阵动摇。西梁军死死顶住,那鲜血一泼,染红了铜墙铁壁。

  突厥兵攻势受阻,勒马彷徨。

  他们以骑兵称雄,纵横驰骋,视中原人于无物。一直仗着马快彪悍驰骋天下,在黄蛇岭受阻,心中还有不服,因为他们不觉得是败给了西梁军,而是败给了弩车。

  在他们的眼中,真正的骑兵,不需那些伎俩取胜。可到如今,他们引以自豪的骑兵用出,对手只凭手中盾牌、长枪,就死死的抗住了他们的攻击,而且给他们以重创。

  盾牌兵错开,西梁军刀斧手杀出,刀光胜雪,斧利如雷,片刻之间,已杀到突厥铁骑面前。

  刀斧手不奔突厥骑兵,只砍马腿,就地滚去,只见刀斧纷飞,马儿惨嘶,鲜血飞溅,无数马腿被活生生的砍断,突厥兵连连后退。刀斧手并不恋战,知追赶不及,在对手聚集成阵之时,马上退回阵中,虎视眈眈,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咯咯嚓嚓’响声不绝,盾牌手再上,已连接成阵,风雨不透。

  两军再次陷入僵持之境。

  尉迟恭坐镇中军,听卢老三传信,扭头向西北的方向望过去,露出一丝微笑。他已明白了萧布衣的用意,突厥兵贪财好利,辎重倒是无妨,有唐军补给,但所有抢来的财物都在营寨中,只等着回转带走。萧布衣直取弱点,只要袭击了突厥兵的营寨,消息传来,贪财的突厥兵怎能不心浮气躁?

  突厥兵再次发动进攻。

  尉迟恭知萧布衣计谋,心中有底,指挥西梁军再次抵抗。突厥兵鼓起勇气,也暂时换了策略,改从两翼进攻。

  西梁军方阵陡变,回缩成弧形,减少骑兵的正面冲击,随着盾牌兵不断缩小防御圈子,突厥兵见有机可趁,号角吹起,开始正面进攻。

  突厥兵加大压力,西梁军看似连连退后,已顶不住压力。莽曰不知有诈,心中大喜,双目红赤,指挥突厥骑兵猛攻,试图冲破西梁军的防线。

  遽然间,盾牌兵闪开,突厥铁骑已径直灌了进去。

  莽曰先喜后惊,见突厥铁骑灌入千余人后,西梁军死命的合拢,硬生生的将缺口封住,突厥兵再想冲入,千难万难,那千余铁骑冲进去,没有欣喜,只有惊惧,因为西梁军挠钩套索、长枪大刀纷纷而至,他们已陷在阵中。

  阵中空间急剧缩小,突厥兵的马儿反倒成了束缚。西梁军却是进退灵活,大占便宜。

  这种诱敌剿杀之法,取自张须陀的八风营。眼下的隋军虽不能重复当年的犀利,但对付突厥兵已是绰绰有余。

  阵外硬抗,阵内屠戮,只见到尘烟滚滚,厮喊阵阵。阵内的突厥兵接二连三的倒下去,看的外围的突厥兵心寒胆颤。

  正鏖战之际,尉迟恭双眉一扬,已见到西北方黑烟滚滚,高冲霄汉,心中微喜,知道萧布衣多半已经得手,而且是一把火烧了突厥营寨。

  突厥兵若论作战经验,如何能和老谋深算的萧布衣、尉迟恭二人相比?

  尉迟恭亲自擂鼓,西梁军士气大振,全力剿杀了困在阵中的突厥兵,兵甲铿锵,竟然反守为攻的击去。

  突厥兵愕然,方才被西梁军剿杀了千余人,虽不算损失惨重,但已士气大削。见西梁军竟然主动进攻,一时间不明虚实。莽曰已杀红了眼睛,还要再攻,遽然身边的兵士向后指道:“骨都候,你看!”

  莽曰向后一望,脸色巨变。

  黑烟滚滚,染墨碧天,而浓烟处,正是他们下寨的方向。这次欺西梁军兵少,莽曰除了派少数兵士留守营寨外,其余的骑兵倾巢出动,而且还命兵士快马通告榆次的特勤隆科萨,请他马上出兵,自己尽力牵扯住西梁军的主力。哪里想到前门拒虎,后门放狼!

  莽曰发现后院起火的时候,突厥兵也已发现情况,军中马上有了不安的搔动,这时候西梁军已大举反攻。

  阵型再变,兵士呈方阵攻击,迅疾的向突厥兵杀去,若是平时,莽曰求之不得,可此刻,突厥兵已无心再战。他们南下求财的目的姓极强,若是财物受损,战之何用?

  不知是谁,调转马头,不顾号令,发疯般向营寨的方向冲去。一人带头,余众均从,莽曰大惊,极力约束,又哪里控制的住?

  突厥兵一退即溃,无心作战,蜂拥回转。好在骑兵马快,倒不虞被西梁军困住。尉迟恭趁乱追击,竟尾随不舍。

  莽曰暗自冷笑,心道西梁军疯了,凭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马儿,不管身后的西梁军,也着急回营看看损失如何。

  众突厥兵蜂拥而归,早不成阵型,才折返没有几里,只听到雷声滚滚,从南方传来。突厥兵扭头向南望去,只见到荒野之处,已杀来了一队骑兵,其快如电,其势如风!

  那队骑兵全力疾驰,竟似要腾空而起,化龙飞翔。

  突厥兵都变了脸色。他们也终于见到了威震天下的铁甲骑兵!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世间有铁骑威力如斯!

  突厥兵虽以马术称雄,亦是擅长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取胜,但从未想到过,原来骑兵也可成阵!

  铁甲骑兵奔驰飞腾中,已幻化成阵。在最有利的地形中,排出最有冲击力的攻击阵仗。铁骑急奔,如雷鸣电闪,似博浪怒击。

  想当年博浪沙惊天一击,声动八表,如今西梁铁骑怒战突厥,当千古流芳。

  骨都候莽曰已慌已乱,突厥兵已露敬畏之意。

  心乱气弱、气弱形乱,突厥兵有勒马,有前冲,有退却,却已没有人敢去兜头迎接西梁铁骑。

  阵化成锥,如张良刺秦那惊天一击,深深的破入突厥骑兵之中。

  突厥兵骑兵如潮如浪,竟也被这斜插的一击截断。萧布衣人在马上,拔刀最前,双眸泛寒,杀气腾腾。他目的就是割断对手的洪流,牵扯住突厥的后军,让尉迟恭的步兵尽快赶到。

  他就不准备让这些骑兵再回去!

  有几个突厥兵首当其冲,见萧布衣冲来,口中荷荷嘶叫,有如野兽被激怒,持矛就刺。

  萧布衣出刀如电,带出一抹惊虹,转瞬间,已连斩数人。突厥骁勇之人,无能挡得住他兜头一刀。

  万马奔腾,千军横行,纵横捭阖,睥睨八方!萧布衣长刀尽处,血浪翻腾,滚滚而开。

  铁甲骑兵几乎在萧布衣出手的同时拔刀。

  ‘嚓’的一声响。那一声的清越,如雏凤新声。那如雪的刀光,似浪花滚滚。滚滚刀光带着惊艳、飞扬和不可一世,从南到北的似银河划过,裂出了鸿沟天堑,斩出了铁甲威风。

  突厥兵大乱,前冲后退,不成阵型,铁甲骑兵再次如飞燕徘徊般的转回,杀的突厥后军一路向东。

  而东方……尘烟滚滚,尉迟恭已率众赶到,对突厥兵形成合围之势!

  (未完待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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