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江山美色>五一九节 最后机会
  萧布衣因独特的体质修习易筋经,所得的收获难以想象。

  就算是思楠都不能不承认,当初被她一剑逼退数步的萧布衣,现在武功早在她之上。思楠是习武天才,萧布衣却是个习武鬼才。

  无论是天才,还是鬼才,当然都不能以常理揣度。

  萧布衣的诡异在于他是个死人,他的武功进境,常人难以想象。

  他凝神倾听下,已发现山脚四处,都已布下了伏兵,而且听一呼一吸之间,武功绝对不差,这让他暗自心惊。

  他来到这里观察敌营动静,并非刻意安排,但这些人埋伏在这里,显然是等待已久?

  谁的伏兵,窦建德吗?他留在这里,就是要等自己上钩?

  萧布衣想到这里,心中凛然,如此他猜测是真,那敌手真的相当可怕。闪念之间,萧布衣已喝道:“退到山上去。”

  众人不解,知道不对,却不懂萧布衣为何要退到山上。可萧布衣所言就是命令,他们才要举步。萧布衣陡然双眸寒光闪现,喝了声,“闪!”

  他话音一落,身形已躲在一棵树后,众人见到他动作,暗自心惊,不约而同的寻找物体遮掩。

  数十人,刹那间躲避伏地,已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地形。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萧布衣,可入选的基本条件,就是先能保住自己的姓命。然后众人就听到‘嗡’的一声响,尖锐的破空声接踵而至。

  黑暗中中不知道发出了多少道暗影,来势犀利,赫然竟然硬弩发出的铁矢!

  萧布衣目光敏锐,已在一瞬间,见到月光下,弩箭抬起的那一抹寒光,是以能提前示警。

  敌手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萧布衣不久前才用弩阵破了河北大军,没想到今晚对手就要用硬弩取他的姓命!

  铁矢破空,击在树上,石上,只听到‘砰砰’作响。众人都是心中一寒,没想到伏兵第一招就用硬弩袭击,显然是有备而来。

  众人躲避及时,弩箭过后,竟然只有一两个亲卫受伤,发出了一声闷哼。

  可闷哼过后,众人虽惊不慌,卡住要位,凝神运劲,已准备开始厮杀。

  敌手不弱,蓄意前来,他们跟随西梁王前来,当求要全力保护西梁王!

  弩箭声音未绝,萧布衣已判断出几点,对手肯定奔他而来,弩箭并非连弩,铁矢再上,肯定需要时间。

  不能坐等,不然等他们弩箭再上,和自己僵持,招呼来河北军,自己和手下形势不妙。

  想到这里,萧布衣已闪身出了石后,就地一滚,已接近了前方的密林,脚尖用力,腾空而起,就要窜入林中。

  方才弩箭爆射,以密林中最多,萧布衣要当求乱敌,然后给手下进攻的时间。

  他在如此环境,还是不退反进,实在是胆大包天,出乎意料。妙书斋

  谁都以为他身为西梁王,就不会以身犯险,可谁都没有想到西梁王还是如当初一样,身先士卒,甚至为他们开路。

  众人见状,都是心中一热。展擎天、唐正、铁江毫不犹豫的跟随。可他们还是怕弩箭怒射,无法抵挡,一溜烟滚了过去。余众再不犹豫,却是零落穿插前行,务求清除密林外的敌踪。这一战,非生即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弩箭竟然没有发完!

  萧布衣腾空而起的那一刻,只听到林中‘咯’的一声轻响,在这之间,借如水的月色,他已瞥见林中寒光点点,遍地都是杀气弥漫。

  对手竟然留着一排弩箭未发?

  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手若是奔他而来,对他可谓是了解非常详细。

  真正了解你的除了知己,当然还有敌手。第一排弩箭不过是诱敌,他们知道萧布衣肯定会冲过来,所以才用第二排弩箭准备射杀萧布衣,对手还有没有后手?

  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伸手从后腰一探,已摸出个折扇模样的东西,只是一按。

  他按下的时候,几乎和对手搬动弩机同时。‘嗡’的一声响,数十铁矢一口气发了出去,笼罩了萧布衣的四面八方。

  方才百余弩打的是数十人,可这次数十人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这一招极为狠辣,萧布衣就算是飞鸟,也难以振翅躲闪,更何况,他人在半空!众亲卫目眦欲裂,可却已无能为力。

  萧布衣没有躲闪,他手中的折扇按下去,折扇奇异的一旋暴涨,竟然形成个圆弧的盾牌。这个盾牌的构造巧妙,甚至要超过当年洛水袭驾的那块盾牌。

  萧布衣空中蜷身,飞龙化作了狸猫,躲在了盾牌之后。

  这一招实在出乎太多人的意料,盾牌轻飘飘看似没有四两分量,可笼罩的范围并不算小,质地绝对上乘,几乎能穿树裂石的铁矢击在上面,竟然没有打透轻飘飘的盾牌。

  李靖的研制,当然非同小可。

  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能感慨李靖简直是个天才,他能研究出气死人的鼓风机,也能研究出杀死人利器。他能研制出要你命的连弩,也能研制出保你命的小巧盾牌。

  萧布衣的命当然重要,所以李靖有空的时候,为萧布衣又研制了许多利器,只为防身之用。谨慎十万次不多,大意一次就可能送了姓命。

  为了保全萧布衣的姓命,李靖可说是不遗余力。

  萧布衣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十分恶劣。那一刻,最少有七支铁矢击在了盾牌之上。

  铁矢劲道非常,萧布衣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已被铁矢合力活生生的击落下来。萧布衣扑起的时候,没有多想,因为他认为对手或许潜伏过来,但是不太可能无声无息的挖出一个大坑,而不怕被萧布衣山腰听见,那反倒得不偿失。

  可地面黑黝黝的,杂草覆盖,萧布衣不是透视眼,看不到杂草下面是什么。

  但他已不能不防。

  人未落地,盾牌收起,可左袖一物打了出去,‘砰’的钉在树上。萧布衣去势已尽,可借绳索之力,不等落地,已飞身而起,竟然纵到了树上。

  这一招使出,萧布衣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他听到了林中轻‘咦’了声,好像林中之人,对他能躲过一击也很是诧异。可他顾不了许多,因为树上有一刀劈落,仿佛引下了无边月色来汇聚,直奔他的眉心。

  树上还有杀手,而且武功不差!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一刀就杀了对手。他出刀没有光亮,下的黑手,可只是振臂一刺,已在单刀劈落之前割破了对手的喉咙。

  他刀做剑使,出手比那人最少快了一倍,所以可以后发先至,要了那人的姓命。

  那人满眼不信,可不能不信,无奈的向树下落去,萧布衣不肯放弃他的价值,一把抓住,在他怀中摸了下,然后将他丢了出去。

  丢出去的目标,却是方才他要落脚的地方,只听到‘砰’的一声响,烟尘弥漫,白烟四起,白烟中,有无数黑影纵横,又细又密。

  萧布衣叹了口气,知道那里没有大坑,但有埋伏,他若是一脚踩上去,多半会给射成了筛子。

  林外已发出了七声惨叫,两声闷哼。

  萧布衣知道,已方多半死了两人。他萧布衣的手下,都是汉子,就算死,也不会惨叫打击同伴的士气。

  但现在,他已顾不了许多,进入了密林,可饶是胆大,萧布衣头皮也有些发麻。

  他一瞥之间,已经发现了近百人的行踪,树上树下,石后土中,都可能有敌人埋伏,此路不通,对手已将他们的退路封死!

  萧布衣人在树上,已见到最少有六人冲了过来。那六人极其勇猛,手中兵刃千奇百怪,可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树上的萧布衣。

  萧布衣却向听到轻‘咦’的方向望了眼,只见到暗影憧憧,看不真切。对手能这快的纠集杀手等候他们,显然摸透了萧布衣的作为。

  萧布衣喜欢冒险,事必躬亲,既然要攻打窦建德,当然要查看地势。于是他们就等着这个机会来个守株待兔。窦建德不走,就是要等着设这个圈套?或许窦建德没有这份心机,可有一人有!杨善会迟迟不肯出手,是否就等着给他这致命的一击?

  这个局,难道是杨善会布下?

  名将当然不止领兵打仗,还能揣摩对手的心理,这才能最快的时间,定下最犀利的打击手段。

  杨善会怎么会如此了解他的心理?

  想到这里,萧布衣不想再冒险,已做了决定,撤!撤到山上去!

  他方才以退为进,只想喝令众人上山,让敌手误以为要逃,趁机杀出一条血路,然后突围出去,可眼下看来,此招不行。

  敌人太多,不但林子里有,林子外也有脚步繁沓。敌人显然不止一重埋伏,而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知道这面已经发动,赶来支援。

  萧布衣决定撤的时候,并不纠缠,手腕一翻,绳索打出,钉在不远的树上。径直荡了过去。林中杀机重重,地上情况不明,他不敢轻易犯险。

  可没想到,树上也不安全!

  展刀之间,已将一人劈落树下,萧布衣突然心生警觉,回头望过去,只见到一道巨影由树上飞出,由远及近,已向他迎面打来。

  影子极巨,声势浩大,破空后,才发出‘嗖’的一声响。

  树影乱颤,树梢激荡,那影子来的好快,转瞬已到萧布衣面前。

  萧布衣却已看清,那是一支巨大的竹箭。竹箭是一根老竹子制成,碗口粗细,顶部削尖有如利箭,借树杈的弹力绑在树上,只要劈断束缚的绳索,竹箭就会发出。

  这树上,当然不止一支竹箭,敌手只趁萧布衣上山之际,就在密林四下,树上林中布下了如此多的陷阱杀手,心机可谓深沉,手段可说毒辣。

  萧布衣见到竹箭,更是皱眉,却是临危不乱。一个后仰,竹箭几乎擦他面部射出。凛凛寒风,萧萧煞气。

  间不容发的那刻,萧布衣左手绳索挥出,已经缠住竹箭,借力使力,竟然从树上跟随竹箭飞了出去。

  林中的杀手已看傻了眼。

  他们都知道西梁王武功高强,也知道这人可在千军之中取敌将的首级,更知道要杀萧布衣,绝对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可他们没想到萧布衣会逃,像飞鸟一样的逃命。

  在他们的眼中,萧布衣已不是人,要是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身手?萧布衣此刻更像一个幽灵,在林中飘来荡去,让人难以捕捉。

  竹箭呼啸,竟然把萧布衣送出了包围。‘砰’的声响,竹箭扎在山坡上,激起碎屑无数。萧布衣却早就抖动绳索,松开竹箭,云一样的落在了地上,毫发无伤。

  亲卫们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萧布衣一把抓住了竹箭,回手掷出去。

  他这一掷,虎虎生风,甚至强过方才之势,只听到一声惨叫,林中稍微静了片刻。原来他一掷之下,再杀了一人。

  萧布衣方才一冲,可说是步步杀机,可萧布衣胆大心细,武技过人,一冲一退,有如飞龙,敌手虽设计重重,却还是捉他不到。

  可别人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展擎天、唐正二人见萧布衣杀出,心思快捷,早就翻身冲出。铁江却是太过勇猛,已冲到了林子之中。

  他没有萧布衣的本事,转瞬被几人围住,只见到刀光闪闪,长枪翻飞,铁江左冲右突,竟杀不出重围。

  他这会功夫,已连杀三人,但是最少受伤了十多处。展擎天、唐正目眦欲裂,就要去救,可硬生生的忍住。

  他们望向了萧布衣,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萧布衣,而不是去救兄弟。

  他们虽痛,可不能擅离职守,就如在汜水江边那样,谁都是想着去杀敌完成任务,而不是去救身边的兄弟。保护萧布衣,是他们的光荣,也是他们的悲哀!

  矛盾只在转念之间,萧布衣眉头蹙起,不等决定,铁江已被一人拦腰抱住。萧布衣才要上前营救,可鞭长莫及,只见到铁江一刀回刺过去。

  长刀入腹,穿透了铁江的腹部,也刺入了背后那人的小腹。

  只这一刹,一刀劈在铁江的脸上,一枪刺中了铁江的胸口。铁江倒下去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豪言壮语,甚至连痛哼都没有发出一声。

  他本来是沉默的人,到死都是如此,可他就算死,也是不辱使命。他本来还可以支撑一下,但是他不想兄弟们来救他,所以他选择了自杀式的打法。

  萧布衣心头一痛,展擎天、唐正已鼻梁酸楚,众亲卫已露悲痛之色,可更多的却是怒火。他们已要开战,为死去的兄弟复仇,无论敌手如何强悍。

  人只有一条命,可不过一条命而已,他们并不在乎!

  可萧布衣说了声撤,众人压制怒火,已向山上奔去。要想复仇,首先要活下去,山上有地势,可山上并没有退路,他们这一来,岂不是自绝生路?

  不过有句话不是说的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先绝退路,然后倾力一战。

  林中、坡下、石后的敌手都是微愕,可哨声一响,所有人都冒了出来,径直追了上去。

  他们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杀了萧布衣,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萧布衣等人望过去,吸了口凉气。方才萧布衣还见到百余人,可等到追过来,才发现已增到三百人之多,可更让人心悸的是,敌手还不断的在增援中。

  如潮的敌人中,有两人淡定自若。在其余人奋力前行的时候,不慌不忙。

  一人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双眸炯炯,宛若个将军般出众,让人忽视了旁人。一人身材飘逸,虽是黑夜,仍挡不住他的朗朗风采。

  二人并肩立在那里,只望着山坡上的萧布衣。

  萧布衣刀出如电,一刀下去,就要攫取一条姓命,从不落空。他的刀已如神魔附体,闪电惊虹,数十名护卫、勇将加起来,好像都没有他一人杀的人要多。

  飘逸的人叹口气,“要杀萧布衣并不容易。”

  身材魁梧的人道:“不杀他,死的是我们。”

  飘逸的人舒了口气,“上山没有退路,山巅过后是悬崖,我们用近千好手攻击他,提防他跳崖。”

  身材魁梧的人道:“我希望他跳崖,因为崖下,埋伏更多。”

  “这次不知道萧布衣能不能死呢?”

  “不知道。”

  “你不知道?”飘逸的人双眉一扬,口气中却有深切的无奈,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曾经十拿九稳可杀萧布衣,可还是功亏一篑。

  身材魁梧的人抿着嘴唇,良久才道:“这好像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也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飘逸的人冷冷道。

  “我们和萧布衣,没有和解的可能?”

  “没有!”声音如切冰截雪,冷漠非常。

  身材魁梧那人终于叹口气,“你可知道,刘文静因谋反之罪,已被李渊下旨捕杀,到现在生死不明。我只怕,李渊知道了刘文静的身份。窦建德难成大器,我们就算杀了萧布衣又能如何?你觉得,我们真可以依靠窦建德翻身吗?”

  飘逸的人沉默下来,良久无语。

  这时候亲卫又死了三人,可萧布衣他们,最少杀死了三十人。山脚下的三百人没有减少,看起来只有更多。

  这无疑也是一种极佳的心理战术,当初张镇周北邙山出兵,击退瓦岗军,亦是用的一样的套路。不停的增兵,当然给敌手不断的压力,这种压力,甚至可以让敌手无望崩溃。

  指挥进攻的人,显然也熟悉这种套路。

  西梁勇士没有退意,没有惧意,更没有崩溃,他们利用地势阻敌,且战且退,他们依靠坐忘峰,让敌手每进一丈,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可这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忧心,敌人有增无减,他们没有退路。这些人他们可以拼力杀死,可这里是牛口,这里接近河北军的大营,只要河北军动用大军过来围剿,在场的人手,没有一个可以活命!

  萧布衣却还是冷静如常。

  勇士没有建议,只能拼死抵抗。十数敌人疾步上前,看起来已要杀到萧布衣的眼前。这时候两侧突然窜出数人,杀入到敌手之中。

  展擎天、唐正已红了眼睛,他们一出手,就取了四人的姓命。可敌手转瞬就将他们二人围在当中。

  将西梁勇士一个个的杀掉,杀的萧布衣身边没有帮手为止,这是他们的将领下达的命令。所以他们并不着急攻击萧布衣,只想先杀了这两个死士。

  展、唐二人身陷重围,左冲右突,看来就要重蹈覆辙。这时候一道刀光亮起,犹如雨后惊虹,倏然而现。

  三个围攻的敌手,同时毙命!

  敌手饶是再勇猛无畏,也被这惊天的刀法所凛,没有人知道,这种刀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劈出。

  萧布衣再次出刀,一刀连斩三人,犹如蜻蜓点水,一沾即逝。

  山脚两人见到,一人脸色微变,另外一人,还是木然如常。

  魁梧那人问,“萧布衣这刀,气势恢宏,已非寻常招式,非有大气势之人难以使出。你若出手,还有杀他的把握吗?”

  飘逸那人只说了一句,“气势不等于武功。”

  萧布衣山腰喝道:“走!”他一刀劈出条血路,展擎天、唐正已趁势杀出,萧布衣断后。他一刀在手,睥睨四方,对手见状,稍有迟疑。

  山上突然响起轰轰隆隆的声音,两块巨石从山上滚落,虽缓却让人心弦紧绷。萧布衣脚尖一点,已越到一块巨石的上面。反手一推,一块巨石突然加速滚落,已撞到一人。

  那人不等惨呼,已被巨石碾在下面,血肉模糊。巨石不过稍做阻隔,加速滚落。

  敌手人正多,可人多也有弊端,那就是太局促,一时间难以闪躲。若是寻常兵士,这一下,多半损失惨重,但这些人训练有素,潮水般的散开,又是怒涛的汇聚。只听到又是几声惨呼后,敌人威势不减。这时候萧布衣冷冷道:“射。”

  只听到‘嗡’的一声响后,明月无色。

  萧布衣终于再次动用弩机,上一次击溃如潮的兵马,这一次,又是什么结果?

  (未完待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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