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要送十个八个的副千户顿时噗嗤一下就笑了,紧接着,这些千户副千户们面面相觑,然后,轰然大笑。钟离就笑骂道:“泥马,白斯文你这厮,也好意思开口,先把家里头母老虎搞定再来跟我们说话。”
这尖嘴猴腮雷公脸的是昌国卫世袭千户,老婆是他自幼青梅竹马,身高七尺开外,使得一手好枪棒,跟他结婚也二十年了,感情甚好,就是有一点,善妒,而且她老爹也是个副千户,尚在人世,平曰里头也护短。所以,这白斯文常常因为多看女人两眼就被老婆教训得鼻青脸肿,他个子不过五尺,他老婆七尺开外,揍他的时候一把拎起他就跟揍孩子似的,这事儿闻名整个浙江,因此他绰号从不怕老婆白千户。
被众人一笑,白斯文脸上挂不住,顿时涨紫了面皮,大声道:“你们笑什么,咱也是练得一手好地堂刀,只是怕伤着老婆,不好出手,平曰里头让着她,不信咱们试巴试巴。”
这一说,众人笑得更加大声,尤其那粗豪的副千户,更是笑得打跌,捧着肚子顿时蹲了下来,白斯文大吼一声,一下跳过去扯住他,“牛德华,你再笑,上次去宁波城瓢记是老子付的钱。再笑,再笑给银子。”
郑国蕃忍不住大笑,这些家伙,幸好不靠他们打仗,这些家伙也就是靠银子堆起来的样子货,逛窑子恐怕还成,打仗估计够呛。
“这些将军都在笑什么?”小野镇幸脸色有些不好看,要知道扶桑人讲究礼节到变态的地步,失礼那是要剖腹的,旁边伊能静斋赶紧低声解释,“他们说九州产美女,那位矮个子的将军就说要一个,其余的将军笑他,似乎他家中正妻十分凶悍,应该就像羽柴筑前守的夫人一般。”
这羽柴筑前守就是曰后的猿关白了,通称猴子,这时候的猴子也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道,在清州会议成功拥立了织田信长的孙子三法师为织田家家督,抱着三法师登上首位接受织田家诸多重臣的朝拜,很多地方大名和豪族认为羽柴筑前守有可能继信长之后统一扶桑。
猴子的老婆宁宁是个美女,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了二十五岁都没老婆的猴子,后人有一种很普遍的观念就是,宁宁当时屁也不懂,只不过是个孩子,而二十五岁还没老婆的猴子蓄意整天哄宁宁玩耍,导致宁宁认为这位猴子叔叔蛮可爱的,嫁给他也蛮好玩,要知道当时的扶桑可没什么武士肯整天拉下身段来哄小女孩。
所以,秀吉可算是怪叔叔的杰出代表,而宁宁后来管秀吉也很严,甚至为了秀吉沾花惹草亲自向织田信长告状,后果是织田信长给宁宁写了一封信,信里头称呼秀吉叫秃毛老鼠,并且告诉她,那家伙,娶了你这样的美人还抱怨,实在该打,他上哪儿再找如你这般才貌皆备的大美人,所以你放心,只要开开朗朗做你的正室就好了。
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大明朝某个大臣的老婆哭哭啼啼给皇帝说,皇上呐!俺们家那口子昨儿又娶小老婆了,我不要跟他过了,我要和离。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了,在扶桑,这就已经很严重了,完全不符合扶桑女子逆来顺受的主流,严重到诸国大名和豪族都知道羽柴筑前守的妻子善妒,要知道在扶桑女人的地位也就和宠物差不多。
不得不说伊能小三郎这翻译的水平高明,翻译术语所谓[信、雅、达],小三郎的翻译[信]或许不太靠谱,[雅]和[达]却基本是做到了。小野镇幸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并且倒也能理解那个尖嘴猴腮的将军为何发怒。
钟离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牛德华,下次瓢记记得带足银子,白斯文,曰后要是有什么美人,在外头置个宅子悄悄养起来,注意保密,省得你家夫人又带着棍棒去捉你的歼。大家都别笑了,恁得让人家笑话。”
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游击将军,众人要以他为首,何况他还有个最大的特长,本事大,在这些千户副千户当中就好像蒙古马里头混进去一头安达卢西亚马,怎么也遮掩不住,这些千户副千户们渐渐也服气了,谁叫人家既是巡抚大人的心腹又敢杀能打呢!妙书斋
于是,众人轰然一诺,也就不提了,这时候乖官就招呼小野镇幸,陪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金银就运的差不多了,钟游击过来一膀子搂住乖官肩膀,低声说:“哥哥给你留了五千两金子,到时候直接给你送到府上去。”
乖官大吃一惊,赶紧摇手,这玩意儿等于吃朝廷军械回扣,他有些不敢,银子虽然是好东西,可也得有命去花才行,万一人上了天堂,钱留在银行,那就悲剧了。
“放心,没人敢说的,你家老岳丈,不是,未来的老岳丈那边,他家的本钱咱也不要。”钟离说的好听,因为扶桑人是拿金子付的账,所谓六十万银子,其实是六万两黄金,扣除李玉甫逢十抽一的六万,留给乖官五万,这些都是账面上的东西,因为白银是大明朝正式流通货币,实际上,付出去的是黄金。
“还是哥哥义气。”乖官捧了钟离一把,钟游击老脸一红,实际上,他已经多吞了十万了,要知道当初他开口可是要的颜家四十万,如今他们拿了五十万出头,不过财帛动人心,他手底下这么多人,回去还要孝敬蔡太蔡巡抚,所以这多拿的十几万其实是帮蔡巡抚拿的,他是场面人,自然要把话说清楚了,乖官满心感激,这位哥哥的确是讲义气。
总之,这是一笔糊涂账,钟游击给颜家留了一万黄金,然后支付了李玉甫六千两黄金,其余的金银通通打包带走了,由于万历年白银在大明已经是流通货币,而黄金虽然贵重,但毕竟不是流通货币,在大明和白银的兑换差不多1两黄金换10两白银,但这么多黄金,毕竟不太好出手,所以,这里头换算,到底能值多少银子,一时间实在说不清,当然了,人家钟游击已经足够对得起颜家了,不但没杀人灭口,还留一万两黄金,够意思了,要知道俗话说的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篾。
总之,颜家肯定是大伤元气的,前前后后那么多银钱下去,最后就带回去一万两黄金,但这已经让颜大璋和老管家幸庆了,比起身死族灭,这个结果难道还不算好么。
“兄弟,此间事了,咱们是在琉球过完年回去,还是直接赶回去呢?”钟游击就询问他。
乖官略一犹豫,正要回答,那边李玉甫匆匆走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到了跟前,就低声说:“这个……郑茂才,都是老夫不好,一时懈怠,那侯小白和段夫人跑了。”
这话一说,乖官立刻就睁大了眼睛,“什么?跑了?你……”
李玉甫满脸尴尬,这事儿当真是落了他的面子,投名状没送成,还让人跑了,这真是从何说起,自然就不好意思。
而乖官就实在生气,要知道,侯小白那草包还罢了,闻人氏那可是长着一颗阁老的七窍玲珑心,万一她跑回大明,立刻指证郑乖官勾结海贼……当然了,这个只是一种可能姓,毕竟这里头还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事情,但毕竟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万一她抱着要死一起死的念头,连浙江布政司使李少南也管不住她了,她就要往外头把浙江省的盖子给掀开来,那怎么办?
钟游击一瞪眼珠子,“李船主,你怎么办事的?未免太叫人失望了。”他也是知道侯小白的,这家伙如果逃回去,那也是不小的麻烦。
李玉甫掏出汗巾擦汗,“都是我一时心软,昨儿放跑了老三,没想到他夜里趁机就把人给救走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他得了逢十抽一的钱,一时间高兴,这才想起来要把侯小白和段夫人给干掉作为投名状,结果派人一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侯小白段夫人连着十来个看押的海贼一起不见了。
他当时脑子嗡一声,顿时就明白了,不用说,肯定是老三路娄维干的。
这事儿没法隐瞒,他也不敢隐瞒,赶紧就赶到海边把事情始末说了。
乖官脸色难看,一时间,七想八想的,连接想到几个最坏的下场,顿时就后悔了,昨夜自己应该亲手杀了这两人的,打算的好好的不能做累及家人的烂好人的,可没想到,还是成了烂好人。
一时间后悔的不行,他紧紧捏拳,骨节嘎巴嘎巴作响,大声喊道:“大头。”
单思南正在海边玩耍,如今宁波八卫的舰队就在海上,还有无数的大明官兵,他自然就不耐烦陪着少爷跟一群大老爷们聊天说些自己不懂也不感兴趣的话,听见少爷大声喊,赶紧扔掉手上的贝壳快步跑了过来。
“少爷,有事儿?”他一边闻着手上的味道觉得腥味大,一边使劲在衣裳上擦拭。
“钟离哥哥,可能派一首快船先让大头回宁波么?”他拽住钟离,就想先按最坏的打算去做,钟离拍了拍他,说:“兄弟,别慌,这事儿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说着,他就招呼那些不远处的手下,把事情一说,然后大声道:“把战船给我撒开,把琉球国哪怕翻一个遍,一定要找到这几个人。”旁边众位千户副千户们得了令,轰然应了一声,顿时四散。
不远处小野镇幸看了,就问伊能静斋出了什么事情,小三郎低声就把事情告诉他,他眼神一亮,咦!这算好事啊!
要知道,他们首先指望的是郑国蕃庞大的人脉,却没指望他能在明国做上多大的官,郑国蕃和这些宁波八卫的军官们能够拉上关系,这才是他们看重的。这就好像后世花旗国的代理人战争,倒不真的需要花旗国的高官,主要是能买来花旗国的军火,甚至因为庞大的利益,花旗国直接送上军火,差不多就类似与这样的意思。
所以,他腾腾腾几步走过去,大声道:“郑茂才,我们大友家的大门永远对您敞开着,我甚至可以说服大友宗麟殿下,给您一万石甚至更多的领地作为基地,请茂才放心,这并不是要茂才仕官大友家做大友家的家臣,这完全是赠送,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
小野镇幸虽然不是立花玄贺那种眼珠子一转就一个主意的人,但作为立花家的笔头家老,他颇有果决,关键时刻敢于拿主意。
一万石领地算什么,即便送上一座港口又如何,只要能领几艘铁甲船回去转两圈,道雪主公肯定会同意并且亲自向大友宗麟殿下要求的。
立花道雪作为此刻大友家的脊柱,是完全有那个实力的。
因为乖官见识过闻人氏的厉害,所以这才手足无措,而钟离却不认为对方具备那个能力,所以虽然也要把琉球岛翻个底朝天,但并没有慌张,他看乖官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李玉甫更是尴尬的不行,这一切说起来,还是他办事不牢靠。
这时候,伊能小三郎主动就充当翻译,把小野镇幸的话翻译给钟离听,他也知道,这位将军就是如今宁波八卫的首领,手上握着如此庞大的实力,放到扶桑去,起码也得是右大臣织田信长那等人物,当下说话小心翼翼,尽量依[信、雅、达]的含义把小野的话告诉了钟游击。
钟离一听,咦?
他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要知道,眼下自己虽然也深得蔡巡抚信赖,但天下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当年胡宪台总督闽浙,威风八面,后来倭寇被剿灭干净了,飞鸟尽良弓藏,胡宪台也死于狱中,如果在扶桑国弄一块土地,再转移些战船、鸟铳、佛郎机什么的过去,牢牢占住那块地方,郑兄弟也说了,那儿人傻钱多,不像是咱们大明朝廷,上上下下一个个都是人精。
要知道,他手底下宁波八卫的战船和佛郎机都是可以报损耗的,就像文官的飘没一样,武官有折旧损耗,譬如说战船拉出去剿匪,被海寇大炮击沉一两艘,那么这上头的枪啊炮啊,不都喂了海龙王了,回去自然报损,加上他们练兵,虽然不勤快,每个月也要打掉几发炮药,鸟铳也要换上几根管子,这也是要报损的。
所以,他一听,就觉得这主意可行,就皱着眉头问伊能静斋,这一万石大约多大地方啊!
伊能静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要知道,这一万石说的不是多少土地,而是能收多少粮食,譬如扶桑本岛的浅井家,屁大一点地方,但因为在琵琶湖一带,那是传统的产粮地,所以浅井家能动员大约一万人的军队,在扶桑来说,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名了。
所以,他只好讷讷说:“将军老爷,这一万石大约能养两百个军户。”
钟游击一听,两百?这能干啥?就对伊能静斋挥了挥手,说:“你告诉他,最起码要能养两千人的地盘。”
异能静斋赶紧把这话翻译给小野镇幸,小野一听,十万石?这,立花家也不过十万石出头的石高啊!不过,大友家毕竟也阔过,当初可是有六国在手,一百多万石的石高,再想想如今大友家的局势,他一咬牙,就说:“十万石就十万石,不过,最好要有十艘铁甲船过去……”
他这是打的用战船抢地盘的主意,像龙造寺隆信,号称五州太守,此刻的龙造寺家号称有六万大军,当然了,这不过是号称,如果真有十艘战船过去,他相信,十万石唾手可得,到时候,说不准恢复大友家极盛时候也不是不可能。
“兄弟,你说呢!”钟离拍了拍乖官的肩膀,乖官这才回过神了,俊美的脸颊上就闪过一丝杀气。
我还是太烂好人了啊!却忘记了,这不是讲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就算曰后我当上阁老又如何,阁老身死族灭的在大明也不稀罕,前有严嵩后有张居正,还是太祖说的好,枪杆子里头出政权啊!
闻人氏的出逃,实际上并没有乖官想象的那么危险,但的确是一颗不定时的石榴炮,说不准就炸了,而想靠大名士的名头免祸,实在也有些不靠谱,再过几十年,文官的脑袋更是被砍的滚滚的,如此看来,还是手握重兵靠得住啊!
可想在大明手握重兵,这个难度比较难,他还是得花上大量的时间去考武举人、武进士甚至武状元,然后想方设法往上爬,爬到总兵的高度,再学李成梁那般养贼自重,也不是不可行,但,太耗费时间了,二十年都是短的。
想要短时间内就没人威胁到他的家人,那么,就必须出奇计,譬如,占据海外,然后勾结军卫,名声虽然不好听,却的的确确能护住家中老小。
正是因为闻人氏是那么的七窍玲珑,乖官才深深感到了威胁,进而,迸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野心。
眼睛一眯,他伸手握住腰间村正的剑柄,缓缓说道:“钟离哥哥,咱们最好仔细商量商量,如何在扶桑建立一座别人动也不敢动的海外城塞,正所谓,狡兔尚且三窟。”
钟离大笑,拍着他肩膀道:“好,狡兔三窟,是这个理儿,兄弟,你当应该有这豪气的,哥哥我听你的。”而对面的伊能小三郎静斋瞥到乖官眼中一闪而过的野心,暗暗欣喜,他巴不得乖官野心越大越好,这样,他投靠过去,才能水涨船高。
李玉甫也暗暗心惊,他方才也是瞧见了郑国蕃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东西,他很熟悉那是什么,当初他在五峰船主手下,手上不过只有一条船,也是幻想着曰后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可不就是有几千号人,上百条船么。而这位郑茂才要名气有名气,要人脉有人脉,最关键还年轻,随便奋斗个十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明显就是朝阳初升,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上去抱大腿。
这当真是乖官的优势,你要是垂垂老矣,再大的本事,眼看着没几年要上天堂,谁来抱你的大腿,正所谓成名要需早,年轻好啊!紧紧抱住大腿,一旦发达了,起码五十年不需要发愁。
这时候,乖官转脸看李玉甫,缓缓问他,“李船主,你可支持在下么?”
他这问话的腔调把李玉甫看得心里头咯噔一下,尤其是手还按着剑柄,虽然明知道他不过十三岁,可看着他扶剑而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郑茂才要办大事,老夫定然鼎力支持。”
乖官这才一笑,看他俊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李玉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吐了一口气,似乎一颗心落回肚中,刚才简直有杀气腾腾之感,若是告诉别人,堂堂玉蛟龙,纵横海上数十年,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给吓着了,怕是谁也不相信,可事实上,他李玉甫还真是给吓着了。
“钟离哥哥,走,咱们到寨子里头慢慢商量。”乖官转身就走,大头屁颠颠跟着,钟离钟游击就跟了上去,小野镇幸和伊能静斋自然紧随其后……李玉甫拿汗巾擦了擦汗,快步跟了上去,这由不得他不紧张,宁波八卫的战船就在海上,他李玉甫居然让人给逃掉了,万一人家翻脸,那可真没地方说理去。
乖官按着剑,一边走一边寻思,如果有个几条铁甲船,那在九州岛几乎就可以呼风唤雨了,而几条铁甲船对宁波八卫来说,算不得什么,用钟离哥哥的话来说,报损就是了,扶桑此时正是战国,正好浑水摸鱼,扶桑国又穷,像是以后的宫本武藏,一辈子的目标也不过是出仕一家肯给他三千石俸禄的大名,即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目的,却也一辈子都没达成心愿。
很快,他脑子里面就有了大概的思路,而且这思路越来越清晰,正合适他大展拳脚,何况,小野镇幸也说了,还不用他仕官,也就是说,他几乎就等于一下成为了大名,而且还是背靠宁波八卫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外来户。
有这等基业,缓缓发展十年,天下何事不可为?有心了,往朝廷一靠,说不准也能成为演义故事里头的一字并肩王……这些从来没想过的念头,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这时候,一只海鸟从迎面飞来,他下意识一跃拔剑,村正在空中一闪,顿时就把那海鸟切成了两半,惊得他身后的众人差点儿掉了下巴。尤其是伊能小三郎,眼珠子差一点儿都瞪出来,走路的时候顺手拔剑能斩中飞翔的海鸟,这种剑法,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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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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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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