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听钱梵揭了回男人的短,阮芷音的心情似乎不错。提前离开时,还邀请了钱梵他们改天来家里做客。
至于得了邀请的钱梵,转头便肆意朝着程越霖挑眉,收获了男人气压更低的视线。
刚进门,阮芷音就走进了厨房,从冰箱拿了杯酸奶,还顺手递给程越霖一瓶。
而后望了眼半空的冰箱,想着什么时候抽空,请了钱梵他们过来吃饭,尽尽主人的礼节。
程越霖那个狗脾气,平时肯定没少得罪人,结婚到现在也没说请人过来吃饭。
钱梵他们能忍受他到现在不容易,她总得帮他巩固下友谊的桥梁。
程越霖单手接过酸奶,插着兜,姿态闲散地倚在厨房的门边看她,挑了下眉:“这是不生气了?”
怔了下,阮芷音摇摇头。
刚才听钱梵说完他追小偷的事,心底那点仅存不多的气性就已经散了。
想到程越霖早晨那顿带了些认错和讨好性质的早餐,她朝男人弯了下唇:“其实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没必要生气的。可我就是,没忍住。”
他之所以那么做,说到底,还是因为秦玦在晚宴上惹人生厌的挑衅。那条朋友圈只是被琳琅她们瞧见了,也没影响她什么,可见程越霖还是有分寸的。
即便是做出些骚操作惹她生气,男人好像也没越过线。
如果这是对旁人的态度,她发了一天的脾气,确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可对上程越霖的话,却好像忍不住。
见她言语中透着自省,程越霖走上前,摸摸她的头:“阮嘤嘤,我说过,你可以对我生气。”
对她做出的承诺,哪还会食言。
她能肆意的生气,能逐渐放下包袱面对他,某种程度上,程越霖是高兴的。
阮芷音眼眸微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笑了笑:“那我要是让你跪搓衣板,也可以吗?”
程越霖面色微滞,顿了良久,才不太自然地开腔:“非要气得狠了呢,在家可以,你自己把握分寸,看看就行了。”
在外的颜面,他还是要的。
不过在程越霖看来,自己也做不出什么让阮芷音气到这种地步的事儿。所以这种跪搓衣板的机会,应当是不存在的。
阮芷音没有停留在这个话题,转而道:“我今天在金煌碰见汪鑫了,他说过段时间有场同学聚会,你要去吗?”
“同学聚会?”程越霖扬了下眉梢。
阮芷音倏然想起,他高中时在班里总是独来独往的,还时不时逃课,和同学们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当然,除了钱梵会每天来找他,他似乎也没有同其他人融洽相处的意思。
不过,男人紧跟着还是微点下头:“你要是想去,就陪你去走个过场。”
阮芷音应了声:“嗯,那我看看有没有时间。”
两人说完话,她回了自己房间。
虽说本来有了搬房计划,但因为程越霖早上的无耻行径,阮芷音又气得扬言回了次卧。
程越霖的打算被迫夭折,也算是得了个教训。顾琳琅说,男人有时候也得吃点教训,阮芷音深以为然。
想起汪鑫说同学聚会的地点发在了班级群里,阮芷音登录了好久不用的QQ,看了眼群里的公告消息。
时间在下周末,地点是岚中附近一家开了很多年的老字号餐厅。这家店生意一直很好,包厢极难预定。
群里面,有几个同学在彼此聊着近况,阮芷音没有参与,但退出时,却收到了列表好友发来的消息:[阮芷音,你居然上线了?不是被盗号吧?]
看了眼备注,是当初班里的学习委员苏亦旋。对方坐在阮芷音前面,经常向她请教题目,关系还算不错。
阮芷音弯下唇,回复:[没有,今天碰到汪鑫,他说过段时间有同学聚会,我就去群里看了下。]
[这样啊,如果有空的话,到时记得来。你出国这些年,大家也不好联系你。]
[嗯,有空的话,会过去的。]
说起来,阮芷音当年一直和所有人保持着不冷不淡的同学情谊。刚毕业时,偶尔也会和其中几个同学联系,简单交流下彼此近况。
然而和别人不同的是,她见惯了离别,有那个年纪的孩子没有的清醒,也明白毕业后大家的关系会慢慢淡化。
所以打从一开始,阮芷音就没想交走得特别近的朋友。唯一的例外,是小她两届,又被她阴差阳错救下的叶妍初。
叶妍初是个在充满爱意的家庭长大,可爱开朗的女孩子。对方温暖的靠近,让她拒绝不了。
至于其他人,就算有网络,可隔着时差与距离,仍旧会让人渐行渐远,直至断了联系。
这里边,也包括程越霖。
帮他补习虽然是始于赌约,但高中毕业时,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
可最后,还是因为她的出国和他家的事断了联系。
阮芷音不禁想,她远在国外的那几年,与他互为陌路人的时候,程越霖经历的又是什么呢?
曾经肆意张扬的少年,一步步走到现在,靠的,绝不仅仅是老天眷顾的好运气。
///
周末过去,阮芷音很快又投入了充实的工作中。
针对研发基地的工厂改建基本完成,张淳也亲自带着团队去了X省,接下来都会在那常驻,成立研究室。岚桥这边,更多负责第一批透明质酸钠产品上线后的营销及合作洽谈。
阮芷音刚看完张淳昨晚发来的邮件,想着什么时候和许舒影见一面,康雨就敲门走了进来。
“阮总,张总已经到了嘉洪,您的出差行程是安排在月底还是月中?”
虽然张淳已经到了嘉洪,但她也有必要过去一趟。现在已经是月底,后面还有些其他工作要收尾。去嘉洪出差的话,这段时间加加班,最快能安排在十二月中。
可阮芷音想了想这周末的同学聚会,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转而回到:“我月底过去。”
康雨点头:“好。”
///
紧促的工作忙到了周五,一直连轴转的人不只有阮芷音。临近年底,程越霖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周六晚上是同学聚会,她没加班,特意空出了时间参加,可程越霖却临时多了不好推掉的应酬。
到了晚上,司机把阮芷音一个人送到了聚会的饭店。
......
富丽堂皇的包厢里,一身大款打扮的徐飞才刚走进来,立马迎来了餐桌上众人的调侃。
“不是我说,徐少,咱能低调点吗?你这大金链子从高中挂到现在,还挺长情。”苏亦旋笑着打趣。
岚中分国际班和高考班,连校长都有两位,一位中国校长一位外国校长,校风并不刻板,不限制学生打扮。
其中,高考班名义上不设重点班,可所谓的平行分班也挺特立独行。集中了文科前30名的1班,还有五名成绩在年级趋于倒数的学生。
其他人成绩再好,让徐飞和汪鑫一平均,不也算得上是‘平行分班’了嘛。
虽然徐飞和汪鑫成绩不好,但其他同学也没有好学生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况且这俩人豁达风趣,人缘一向很好。
这会儿苏亦旋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顾忌,就连一旁的乌灵萱和俞超也跟着调侃了两句。
徐飞拍了拍自己的大金链子,鼻尖一扬:“你们懂什么,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我爹都说我能考上大学全靠他这金链子,当年哥可是压线逆袭。”
徐飞和汪鑫都是因为英语太烂,才不愿意出国读书,从国际班转来了高考班。
无奈的是,两人最后高考分数太低,还是被家里扔去国外待了大半年,总算是压线过了申请学校的雅思分数。
这就是徐飞口中的‘逆袭’。
苏亦旋闻言,扁了下嘴:“徐飞你可拉倒吧,要说逆袭,你看看人家程越霖当年多牛逼,愣是考上了A大。”
虽说特长加了几十分,但人家裸分也上了六百。一年提了百多分,后来老师还给学弟学妹们当典型宣传过。
程越霖是被程父捐了栋楼强行塞进文1班的。
虽说他成天逃课打架,但记忆力是真的好,平时抄抄卷子都能考个五百露头。
程逢生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却希望儿子考上他当初梦寐以求的A大。后来程越霖圆了他的心愿,对方还激动得在老师办公室里当场给了阮芷音一张支票。
不过,阮芷音自然是没收。
“哼,我要是有年级第一当同桌,天天给我补课,说不得也能留在国内上学。”
徐飞不太服气,凭啥人家就有那么温柔的学霸同桌帮着补习,可他羡慕归羡慕,到底也不敢和程越霖抢同桌。
命运对他何其不公!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人推开。
阮芷音的纤细身影出现在门口,望着餐桌上那些熟悉的面孔,面面相觑,当下有些愣怔,只礼貌地笑了笑:“抱歉,我来晚了。”
太久没见,大家都不太敢认。
尤其是,阮芷音现在干练优雅的打扮和高中只穿校服的模样差距太大。
还是汪鑫率先反应了过来,笑着吆喝到:“得,说曹操曹操到,咱们的年级第一来了。”
“阮芷音,你坐那,苏亦旋她们一直等你呢。”伸手指完位置,汪鑫又问了句,“程越霖没跟你一起来啊?”
阮芷音在苏亦旋旁边的空位坐下,抬眸轻声道:“他临时有个应酬,结束的早可能会过来。”
“阮芷音,你和程越霖还有联系?”乌灵萱疑惑问到。
徐飞笑说:“岂止是有联系,人家俩人可是都结婚了。”
“啊?”出声的不止一人。
阮芷音没想隐瞒,大方点头:“是啊,我们结婚了。”
大家都有些意外,毕竟当初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好。可这些年也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的消息,倒也很快接受了。
乌灵萱喃喃道:“真没想到。”
此时再看向阮芷音的视线中,仿佛多了些尴尬。
阮芷音清楚原因。
高中时,程越霖长得帅,体育出挑,平时又冷淡沉默,对人带搭不理的。喜欢他的女生不少,只是大多都不敢靠近。也有人鼓起勇气给他递情书,却都被拒收了。
因着她是程越霖的同桌,有次情人节,乌灵萱让阮芷音帮忙递过一封情书。那时程越霖心情不错的收下了,转头又有其他女生来找她。
阮芷音忙着做题,看着满桌洞的情书,最终不胜其烦,晚自习时一股脑把十几封情书都堆给了程越霖。
结果就是,他当场气得脸色发青,好几天都没和她讲话。
然而,那会儿一门心思搞学习的阮芷音,只觉得没了程越霖的打扰,世界清净了不少,做题都更加投入了。
没过几天,他又自己恢复了正常。
阮芷音兀自想完,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察觉到什么,抬头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不远处,那个脸色复杂盯着她的人,居然是当初转了学的杨雪。对方变化太大,阮芷音反应了好几秒才认出人。
真没想到,杨雪也会过来。
......
酒店是身为班长的汪鑫订的,豪奢的包厢里还有现成的桌游区。
客套的攀谈间,饭吃的差不多。酒足饭饱后,汪鑫招呼着人在旁边的长牌桌上玩起了桌游。
苏亦旋喊着阮芷音过去,可阮芷音见已经在牌桌前坐下的乌灵萱瞧向她的眼神仿佛还有些尴尬,婉拒了邀请,说自己先出去透透风。
走出暖气充足的包厢,阮芷音站到走廊的窗前吹了会儿风,然后又掏出手机,给程越霖发了条微信,问他酒局结束了没,什么时候过来。
觉得他们玩得差不多了,转身准备回去时,阮芷音在包厢门口遇到了推门出来的杨雪。
“阮芷音,有空聊两句吗?”
杨雪说完,抿唇朝她笑了笑。
阮芷音望着眼前洗掉了那头红发,模样乖静不少的杨雪,没有说话,态度不置可否。
“我听说你会过来,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当年我幼稚不成熟的做法,给你造成了一些伤害,真的很抱歉。你别误会,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错的,并不奢求原谅,只是想......把歉意传达给你。”
杨雪语调真挚,面色诚恳,而后给阮芷音深深鞠了个躬。
直起身后,她又道了句:“还有,现在我当了老师。”
阮芷音眼睫微张,颇为讶异。
“没想到?”杨雪笑了笑,“孩子们很可爱,我也希望遇到像我一样的学生时,能够帮助到他。”
当初杨雪转学离开岚桥后,阮芷音才听说了杨雪家里的事。
杨雪的父母离婚,母亲没要孩子。她的父亲在外省开了个厂子,把她扔给了奶奶照顾,极少回来看她。
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心机,只是身边的那些朋友都是
瞧着她出手阔绰才围着的,很容易受人挑唆。
大抵就是,觉得嚣张跋扈些,才显得比较厉害。
杨雪曾经为难过她,但时过境迁,她也早已受到了该有的教训。要说起罪魁祸首,她也不算,阮芷音没想再找对方麻烦。
于是她点点头:“那挺好的。”
“既然话说完了,我也该走了。”杨雪轻轻颔首,和阮芷音告别,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问了句:“对了,你和程越霖感情不错吧?”
阮芷音没想到杨雪还会关心这个,但想起程越霖,她还是莞尔一笑,轻应了声。【妙】 【书】 【斋】 【妙书斋】
杨雪也笑笑:“那挺好的,当年他带你出器材室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对你不一样,祝福你们。”
阮芷音秀眉微蹙,抬眸看她:“你说什么?”
///
收到程越霖消息的时候,同学聚会差不多也快结束了。
阮芷音还沉浸在和杨雪最后的谈话里,心不在焉地随着众人走出了饭店。
微凉的夜幕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晚风拂过,湿润的雾气裹挟着水珠吹在脸上,凉意唤回了几分清醒。
阮芷音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今天的聚会来了不少的人,喝了酒的男生要么在等代驾,要么在托没喝酒的那几个送上一程。
站在饭店门口,苏亦旋转头问了她一句:“你开车了吗?”
“没有。”
来的时候,是司机去别墅接的她。
“那要不要我送你?你住哪?”苏亦旋好意问了句。
阮芷音刚要开口,周遭的喧闹降了下来,此起彼伏的说话声渐渐停歇。
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面容清冷,气质卓然。笔挺的西装外套着件深灰羊毛呢大衣,步态从容地朝着众人走近。
下了雨,他举着一把黑伞。
阮芷音望着那个不紧不慢朝她走来的身影,恍惚间,四周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下来。
程越霖那副清俊的眉眼,越过悠长的时光,和留在脑海许多年的朦胧印象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直到男人将外套罩在她身上,阮芷音才回过神,听到他声线清淡的语调:“结束了?那走吧。”
她侧过身,笑着朝苏亦旋点下头:“不用麻烦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程越霖表情不咸不淡地和众人颔首打过招呼,而后伸手揽过她,两人双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宾利。
等到男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徐飞才在众人的沉默中说了句:“啧,以前怎么不觉得,阮芷音和程越霖还挺般配的。”
“废话,人家正儿八经的夫妻,能不般配吗?”汪鑫一脸嫌弃地看向他。
徐飞轻笑了声,小声嘀咕了句:“那你在婚礼上还不是说他过去当新郎是为了抢秦玦的媳妇吗?”
不过这话没有别人听到。
“抢都抢了,阮芷音现在可不就是他媳妇了?你以后给我长点脑子,巴结着点。”
徐飞不屑地轻扯嘴角:“说的好像你这个倒数第二的脑子一定比我强似的。”
“怎么,忘了我高考比你多考了五分?咱们俩的脑子,隔着天壑。”汪鑫朝好友伸了个巴掌示意,姿态颇为骄傲。
“呵,确实比我高五分,考了个二百五。”
“滚!”
......
回去的路上,阮芷音缄默望着车窗,耳边反复回荡着杨雪的那句话——
“当时他把你送到了医院,听医生说你没事后,接了个家里的电话,脸色不太好,没能等你醒来就走了。”
原来,是他。
居然,是他。
望着繁华夜景中影影绰绰的灯光,阮芷音沉浸的思绪被无限拉长,她恍然回想起高二的日子。
在转学到岚中之前,阮芷音一直在县城的高中读书。她很努力,在县城时成绩一直不错。
可转学到岚中后,遭受的第一次打击,便是来自于摸底月考的成绩。
向来名列前茅的阮芷音,第一次收获了中等偏下的成绩。
县城和岚桥的教育资源,和学生的优秀程度,是完全不可比拟的。
阮芷音小心翼翼地在餐桌上同爷爷说起自己有些跟不上进度后,林成装着好人,给她找了个家教。
然而对方只是随便给她做些基础的题目做做,对成绩的提升完全没有帮助。
后来,林家人还想让林哲跟她一起补课,似乎打着让林哲在相处中讨女孩心思的主意。
林成巧言善辩,阮芷音不想让爷爷觉得她是个任性的孩子,只能向对她没有恶意的秦玦求助。
秦玦给了她自己的笔记资料,也指导了她一些学习方法。课间时,阮芷音偶尔会去隔壁班向秦玦请教题目。
那时的她,只是把秦玦当成努力的榜样。即便对秦玦印象不错,但没有别的想法。
可是她的行为,却引起了别人的不满。
那时阮芷音刚刚转学,平时又只穿一件校服,瞧着像个乡巴佬。学校里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喜欢秦玦的女生却有不少,贺晓兰就是其中一个。
她不敢得罪林菁菲,却不满阮芷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频频接触秦玦。
贺晓兰和杨雪的关系好,知道阮芷音在报道那天因为叶妍初得罪了杨雪,便起了教训阮芷音的心思。
某天放学后,贺晓兰怂恿着杨雪,又找人以体育课借东西的名义,把阮芷音关进了器材室。
杨雪是想让阮芷音吃个教训,却也只是想关对方一两个小时就把人放出来。可等杨雪准备去放人时,贺晓兰却说自己弄丢了器材室的钥匙。
不仅如此,贺晓兰还背着杨雪堵上了器材室的通风口。
器材室堆了许多东西,里面的灰尘大,又不通风,阮芷音犯了很久没有犯过的哮喘。
那时已是初冬,晚上的岚桥很冷。意识逐渐恍惚,阮芷音感受着黑暗一点一点将自己吞噬,突然生了些绝望。
昏迷前,她只记得,自己看见西装打扮的少年踹开了器材室的门,把她抱了出去。
再醒来时,病床前是秦玦和秦湘,还有林成。秦玦那天去参加演讲比赛没去学校上课,身上还穿着正装。
阮芷音便以为,救她的人是秦玦,只是因为那时林成也在病房里,她并没有再多言。
可是杨雪却说,那天她是跟在程越霖身后去了医院。
她自觉闯了大祸不敢现身,听到医生说阮芷音没事,又见秦玦带着林成赶到医院,便也抱着侥幸的心理离开了。
后来阮芷音听秦湘提起,赵冰和程父补办婚礼,程越霖却在父亲和继母的婚礼上跑了,狠狠落了赵冰的面子,还被程逢生打了一顿,也只当他是不喜欢赵冰这个继母,没有在意。
收回飘远的思绪,宾利已经在别墅前停下。
阮芷音跟着程越霖下车,一直到进门,都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今儿这么安静?”程越霖发觉她的沉默,拍了拍她的脑袋,玩世不恭地扬下眉,笑着道,“是见了老同学们,也跟着开始追忆往昔了?”
阮芷音没说话,静静抬眸,凝望着男人的眉眼。
二十七岁的男人,与印象中的那个他重叠,却褪去了高中时的青涩,似乎不如那时锋利。
她恍然想起,以前程越霖也总是在她因为寥寥几分的差距心生颓丧时敲打她:“阮嘤嘤,今儿这是怎么?不打鸡血了?”
岚中和别的学校不同,为了节省时间,大部分学生中午都会在学校吃饭午休。
高二的她成绩还没有那么好,有时因为成绩难过的狠了,还会因为心情不好不去食堂吃午饭。
那会儿程越霖总会‘顺手’带回教室一份饭,又吊儿郎当道:“我不想吃了,你吃吧。省得饿晕了,还得麻烦我。”
阮芷音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不像上次突兀地得知他喜欢了她很久的惊喜。而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心意早已隐藏在那些漫长时光的种种细节里。
他在收到自己代交的情书时自顾自地生闷气,为了她的失踪在父亲再婚的婚礼上独自逃跑,察觉到她心情的低迷,还用自己笨拙又臭屁的方式尝试讨好。
考A大虽然是程逢之的期望,却不是他的梦想,可他在她给他补课的那一年整日熬得眼眶发黑,是想要跟她上同一所大学。甚至还为了一条手链,追了小偷几条街。
可是这些,她都不知道。他却喜欢着这么不知好歹的她,这么多年。
阮芷音曾经奢望能得到最大的偏爱,尽管这很自私,可仿佛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让她一点点放下背了太久的包袱。
“怎么哭了?”
程越霖眉峰蹙起,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盯着她发红的眼眶,放缓了声音。
阮芷音沉默地摇头,没有说话。然后带着那份孤注一掷的心情,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去亲他。
察觉到她难得的热情,只是愣怔一瞬,程越霖便渐渐收紧了臂膀,在男女无声的缠绵与交缠中,渐渐反客为主。
良久后,男人哑声道:“那个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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