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白抿了抿唇,思考这个问题究竟要怎么回答才会比较准确。老人倒也没催她,小小的咖啡角很是僻静,他们身侧就是出口,有一大排高大绿植挡着,外边的人看不进来,里边的人却能从中间走出去的道儿看见走廊上。
她摩挲着冒着水珠的咖啡杯,指尖冰冷湿濡。
走廊的灯光惨白,似乎是每一家医院的通病,照在地上也显得寂寥落寞。这让她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丛桢那天,她受了伤,一个人去医院。虽然站在那个时候的角度看,丛桢并不是故意的,可她还是觉得好委屈。
到后来,就更觉得委屈。
人在生病或者受伤时,总是要比平常时的自己脆弱上许多,尤其是一个人。她给闻祈年打电话,闻祈年没接。倒也没什么,只是后来结合新闻和她那无意中的一瞥来看,闻祈年是去医院了,或许是见丛桢,也许是去看望丛桢的孩子。
但总归是与丛桢有关的。
哪怕是现在回想,她也会心疼当时自己。不论后来如何弥补,当初的伤害造成已是事实,所以要问能否像闻祈年如今对待自己的程度,喜欢他。
奚白的回答是,还不能。
“至少目前是这样。”她喝了口咖啡,以前的事她可以翻篇不提,但是造成的影响她一时半会很难改变,暂时也没有要改变的打算。
闻老爷子听完她的话,也点了点头,“这些我都调查过,我理解你的想法,知道他从前不走心,对你造成了伤害。既然奚白小姐你坦白,那我也说说我的真实想法好了。”
他沉沉补充:“以一个爷爷的角度。”
闻言,奚白缓缓放下咖啡,看着闻老爷子,神色中多了几分认真。
“他是我的孙子,也是我现在信任的孙子。你或许知道,祈年父母双亡,大哥也去世了,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闻老爷子问。
“是病逝的。”他的“其实自从出了祈年母亲那事后,我便坚决不再让这些个小辈因为一些情情爱爱作践自己,还为之丧命。可他大哥,生来便体弱,即便是闻家用药用钱吊着他的命,也仍旧难以继承闻氏。他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也以死相赌,要娶自己看上的姑娘。”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直直地看着奚白。
“他想要娶丛桢,跪在地上求我。我答应了。可后来呢,在他病逝的前一个月,也恰好就是那个时候祈年被彻底边缘化出了闻氏,接踵而至的就是来自我那几个混账儿子对他的各种明里暗里的报复打击。”
边缘化出闻氏。
“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丛桢是在国外吗?”
除了最开始知道自己是替身那会儿,会关注丛桢的事情,再后来她放下了,也就不在意了,并未打听过这些。看闻老爷子的神情,像是要说什么家族秘辛之类的话。
闻老爷子笑笑,轻描淡写:“祈年被核心除名的次日,佣人就在丛桢的房间里发现了离婚协议书,还有跟律师的聊天记录。她想利用孩子分走祈年大哥名下最后的财产。”
奚白愣住。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走向,她以为按着丛桢在她面前作妖的那些事来看,丛桢至少是喜欢闻祈年的。
“我想过告诉祈年,然后让她身无分文。但是啊.....”闻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答应了他大哥,要照顾好那母女俩,他不仅求了我,还求了祈年。他大哥这一辈子脊背挺得笔直,却唯独因为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跪下,求他弟弟。遗书中,他所有的财产都转让给了丛桢。”
“我没办法拒绝他的遗愿,但也不能让丛桢得逞。她为了钱,欺骗祈年大哥数年,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早就打算弃他而去。”
奚白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她没见过闻家大哥,却也深刻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热恋,是真的可以为了对方做任何事情的地步。可倘若有朝一日知道对方心存他想,是欺骗,所有的喜欢和爱都是假的,会有多难过和崩溃。
“我将她们母女俩放在国外养着,用了些手段逼得丛桢不得不老老实实待着。”
故事听完,他微笑着看向奚白。奚白似乎明白了闻老爷子话里隐藏的意思。
“不论我多么站在你的角度着想,但我始终是祈年的爷爷,我肯定会偏向他的利益。”闻老爷子真诚而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我只希望祈年未来的妻子要么是一位与他家境相当,能给闻氏带来更大效益的联姻对象。要么,就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能为祈年做倾其所有的女子。”
而不是,一个会让闻祈年为之牵动心神,不惜损害自己也要留住的女人。
如今的闻氏经不起再换一个掌权人,也没人能替代闻祈年,他就更不可能看着奚白的出现,打破目前的平静。
但闻祈年喜欢,他才是最像自己的那个小辈。手段狠辣强硬,不惜任何代价都会达成他想做的事情。
好也不好。
再过几年,他就彻底没法插手闻祈年的事情了。
所以——闻老爷子也在赌。
他赌奚白愿不愿意为闻祈年做出退步。
“如果你愿意,请签下这份协议。”
一份合同被推到奚白面前,她与老人对视数秒后,伸手拿起这份文件翻看起来。
看起来非常优渥,钱,房产,闻氏旗下的公司,单拎一样出来都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但奚白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巨大资源的背后肯定有个前提条件。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最后一页。
【退出娱乐圈。】
【婚内不可以出现绯闻。】
【一年之内,要为闻家诞下继承人。】
【婚前要签订婚前财产协议。如若离婚,孩子要留在闻家,但不能再改嫁,但会有丰沃补偿。】
看完最后的满满一页,奚白不由得挑眉笑了声。
没一条她会接受的。
闻老爷子知道她笑什么,但并未作他言语,只问:“签吗?”
一墙之隔,闻祈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头顶的白炽灯亮得晃眼。吊针的药瓶被他随意地握在掌心,针头回血也丝毫不在意。
他垂下眼睫,随手撤掉胶布和针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药瓶。
下一秒。
奚白眼尾轻扫,抬手捋了捋长卷发,站起身朝着闻老爷子微微弯了下腰。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妙书斋
“不好意思,我不签。”
说着说着,奚白自己都觉得好笑,她玩笑说道:“您啊,但凡再早两年给我看这个我就签了,但是现在真做不到。”
说她从前是恋爱脑也好,倒贴也罢,出国之前的奚白确确实实就是个因为喜欢和爱可以做出一切牺牲的蠢蛋。她不否认,两年前要是闻老爷子给出一份这个合同,她估计想也不想就会签。
只可惜,人嘛。
曾经想要的得不到,以后再拥有,总会觉得还是差了点感觉。
站在走廊上准备回病房时,奚白忽然转过身看向闻老爷子,今天第一次主动提起闻祈年,眼眸弯起的弧度很漂亮:“虽然...但我现在不太会委屈自己。”
她不会给不喜欢的人一个重来的机会。
....
回到病房。
奚白看着躺在床上正看着她的闻祈年,许是生病的缘故,男人凌厉的眉眼变得温润水泽,有几分动物幼崽的那种依赖和期盼感。他的皮肤似乎还透着水汽,刚从浴室里出来没多久的样子。
像是一只在病房里乖乖等着家长回巢的狼崽子。
奚白心情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她自然地走过去,伸手拭了拭闻祈年头上的温度,哎了声:“药水没用吗?”
怎么温度还是这么烫。
她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一不小心热水给多了,估摸着有点烫。奚白低头喝了口水试温度,长发自然垂落在脸侧,只露出点挺翘的鼻尖,娇唇水润,好似等待着采撷。
闻祈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女人肤如凝脂,紧身裙子将她的身材尽数勾勒出来。凑过去拿走水杯,在她肩膀上咬了口,呼吸交织:“枝枝。”
奚白吓了一跳,惊呼着抬手要捶他。但想到他一身的伤,又强行忍下。
谁知,闻祈年握着她的手,就往身上砸。
“还怕你男人打坏了?”他坏笑了声,含着她肩膀,舌尖微勾。
奚白浑身颤了颤,险些站不住脚。“你...你松口。”
闻祈年低低地笑,朝她吹气:“就不。”
他并不真的想奚白签那份合同。只是忍不住地奢望,她或许会更喜欢他一点。闻祈年早料到她会拒绝,但真当亲耳听到拒绝时,一颗心还是会压抑不住地疼。
额头被一只温软的手摸了摸。
闻祈年抬眸,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奚白有点怀疑:“你烧傻了?”
闻祈年伸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奚白坐在他床上,掀开被子,把她裸露的一双长腿裹进被子里。“你检查下?”
奚白愣了两秒,觑他:“你刚刚不是已经洗过澡了?”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闻祈年被子下的腰腹处。
“.....”
闻祈年侧身,抵着她的腿,“质疑我?”
腿上滚烫紧密贴着,烫得奚白一激灵,如同过了电流般酥。她眼眸不由自主地泛着水光,瞪了眼闻祈年,脱口而出:“老/色/批。”
这个词瞬间就戳到了闻祈年的敏感点。
他咬牙,压着她陷在蓬松的枕头里,更亲密接触。他牵着奚白的手往下,带着她感受,微凉和滚烫相撞。
“老?”他咬着字音,重复她刚才的话,意味深长。
闻祈年眸色幽邃了几分,他滚了滚喉结,声音透着股低哑诱惑:“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究竟老了没?”
“嗯?”
奚白轻眯眼。
闻祈年压着她,唇角轻勾:“保准比某些毛都没长齐的小鲜肉,更让你——”
“爽。”
他故意咬重了这个字,手下动作愈发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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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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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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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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