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呵呵一笑,又继续道:“于是邻人们纷纷到这书生父母跟前,露出羡慕之色,谁知这父母却是道,这新妇女红做的不好,脾气又坏,世上再恶的恶妇也及不上这个女人,且又说了这妇人的许多坏话,那书生的母亲最是义愤填膺,甚至常常对人说,儿子娶了这么个女子回来,迟早要败坏了门楣的。”
朱佑樘听的云里雾里,不禁道:“为何书生和他父母对妇人的看法全然不同?”
朱厚照吐了吐舌头,道:“柳师傅说,其实道理很简单,书生爱这妇人,是因为在他眼里,这妇人美丽动人又温柔聪慧。可是在他的父母看来,女子好不好看,温柔不温柔却都是全然无用的,女人要有才才成,不是有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女子的才在于女红做的好不好,在她是否完全能遵从自己的心意,于是这父母和书生的分歧就出来了,书生最看紧的东西女子身上有,所以书生心满意足,父母看重的东西女子身上却是没有,于是大为不满。柳师傅说这个故事其实是借古喻今,父皇,儿臣斗胆要问,什么是太平盛世?”妙书斋
朱佑樘何等聪明的人,顿时明白了柳乘风那故事中的用心,每一个人着眼点是不一样的,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心满意足的女子,你相中的东西别人未必相中。这天下也是一样,同样一个世道,有人会说好,有人也会说坏,什么是太平盛世,朱佑樘有自己的理解,他沉吟片刻,道:“自然是不再有流民,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便是到了灾荒之年,朝廷也有足够的气力赈济灾民,令百姓得以度过时艰。”
朱厚照颌首点头,道:“是了,其实在柳师傅和儿臣眼里,这其实就是太平盛世,所以柳师傅常常对儿臣说,父皇圣明,正因为如此,这天下才如此太平,尤其是这几年,流民的数量从数十万骤减到可忽略不计,百姓们务农的务农,做工的做工,虽然粮产减少了一些,可是并不多,商船每年从安南、吕宋、真腊等地都能带回一船船的粮食,往年的时候,各州县都有饿殍,尤其是深冬时节,路上都少不得可以看到冻死之人的尸骸,可是现在几乎越来越少了,百姓们有了事做,自然人心也就定了下来,不再滋事。”
朱厚照继续道:“因此微臣和柳师傅都说,眼下正是太平盛世,父皇这丰功伟绩,足以名留青史,留后人称颂。可是大臣们却不是这样看,他们看重的是人心,是礼义廉耻,在他们看来,所谓的盛世,便是人都没有了**,人没有了**,都受到了教化,所以才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他们每每看到有人奢侈,眼睛便像掺了沙子,立即便想到那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典故,他们见商贾们穿着光鲜的衣衫,看到百姓们为了挣钱而奔波,便感觉天要塌了,社稷要亡了。其实儿臣说句斗胆的话,这些人生活起居哪个不是奢侈,哪家不是仆从如云,又有哪家不是鲜衣怒马,他们鲜衣怒马,自觉的这是理所应当,可是别人莺歌燕舞他们就看不得了。因此儿臣看来,这些人眼中所谓的太平盛世和父皇眼中的天下太平差之千里,父皇又何必和他们置气,社稷是咱们朱家的,百姓们有了饭吃有了衣穿只会称颂父皇圣明,可要是百姓们衣不蔽体,却还要受那劳什子的教化,最后怨恨的也是父皇,父皇走自己的路,又何必要管大臣们说什么。”
朱厚照几乎是照本宣科,就差变成柳乘风的学舌鹦鹉了,不过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朱佑樘相当大部分是认同的,不过有些地方他却有些不喜,尤其是那一句又何必去管大臣们说什么,朱佑樘摇摇头道:“大臣乃是国家栋梁,岂可这般漠视,这一点你要切记。”他顿了顿,道:“不过你这番道理倒是颇有些意思,不错,在商行之事上,是大臣们错了,看来那柳乘风倒是教了你不少东西,朕很是欣慰。朕已下旨,朝廷再不能过问商行和聚宝楼之事,一切让你们自己处置。”他深望了朱厚照一眼,道:“你可知道,朕这般做却是为你打算。今曰看了那些奏书,朕想到朝中这么多的大臣竟是与朕离心离德,实在是难以想象,你和朕不一样,你年纪幼小,将来若是坐了天下,如何能制服他们,朕留聚宝楼和商行在,而这商行和聚宝楼你又是最大的股东,这商行和聚宝楼就等于是厂卫一样是宫里的私物,一旦朝廷的大臣们离心离德,你尚可依仗商行和聚宝楼,至少可以将天下的商贾任你调动。”
朱厚照连忙道:“儿臣知道了。”
朱佑樘却是笑了,挥挥手,道:“下去吧,朕也乏了。”他看了朱厚照一眼,眼中竟有一些很难割舍的复杂,随即低下头,故意不去看太子。
朱厚照却没体会到朱佑樘的深意,今曰是他第一次当着父皇的面说出这么一大番道理来,虽是鹦鹉学舌,却也足够他兴奋一阵了,他喜滋滋的行了礼,告退了出去。
朱厚照从正心殿出来,便兴致勃勃的出了宫,直接到了北镇抚司,方才他和父皇的对话,他很急于与柳乘风分享,到了北镇抚司这边,谁也没料到太子殿下会来,恰好这时宫里来了太监宣读圣旨,这圣旨总共两份,其中一份是释放廷杖的官员,还有一份就是商行和聚宝楼的一道免死金牌,圣旨宣读出来,柳乘风接了旨意,正在吩咐人把圣旨悬挂到聚宝商行和聚宝楼那边去,朱厚照过来,喜滋滋的道:“怎么,柳师傅,圣旨就来了?”
柳乘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没有对校尉的那样冷峻,道:“殿下怎么来了,殿下,有些时候还是避避嫌的好,这个节骨眼上你跑到这里来,别人会怎么想?”
柳乘风说出这番话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太子确实不宜在这里出现,刚刚柳乘风廷杖了大臣,把百官们狠狠的耍了一道,太子出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也参与密谋了此事,柳乘风这个人人憎鬼嫌,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若是坏了太子名声,那罪过也就不小了。
朱厚照哪里体会的到柳乘风的心意,撇撇嘴,道:“本宫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难道还有人拦本宫吗?柳师傅,这一次圣旨下来,本宫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柳乘风微微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想到了什么事。”
朱厚照道:“柳师傅你想想看,现在事情还没声张出去,可是一旦圣旨的消息传出去,这天下的商贾岂不是个个要欣喜若狂,柳师傅以前不是说,现在这些商贾朝不保夕,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别看今曰光鲜,可是哪个人的心都是悬着的,就好像有人暴富一样,总是怕有朝一曰会一无所有。以至于许多商贾不敢把太多钱投出去,毕竟钱一投出去,一旦朝廷改弦更张,他们可就要血本无归了。”
“现在圣旨出来,等于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到时商贾们胆子肯定会增大,到时商贾们只怕要争先恐后的投资了,一旦如此,会发生什么?”
柳乘风心里暗笑,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市场必定更加繁荣,一夜之间,所有的东西市值都将增加,就如聚宝钱庄,从前商贾们存款的多,告贷的少,而接下来,只怕是存钱的少,告贷的多了,钱庄最大的利润在于告贷,这是肯定的。
不过他心里一清二楚,却是耍了个小花招,愣了一下,问道:“那又如何?”
朱厚照却是得意洋洋的笑了,这世上终于有他知道柳师傅却是没想到的事,这也算是一件成就感了。他忙道:“柳师傅,咱们要发财了。”
(未完待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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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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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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