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的声音暂且不论,那些活人撕心裂肺的惊恐叫声根本不可能是作假,一定是有人受到了袭击。
就像乌家那两姐弟,惨叫传出来时已经晚了。
医院大楼内大概已经没有人了,可养老院那么多住户,那一栋栋别墅里不知道多少人。那一栋栋别墅里也都寄生着邪祟……
黎云想到此,突然回忆起了易心的做法。
明明是不久前刚发生的事情,但因为陷入幻境的缘故,黎云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回忆很久远的事情。
乌经纬想要利用恶鬼,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存了恶意。那些别墅的主人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吗?他们是无知无觉和那些邪祟共同居住在一处?或是被邪祟强行侵占了房屋,受到蒙蔽或威胁?总有一些人,是和乌经纬一样的心思吧?
那个两张脸的颅部寄生鬼魂就说过,它们是这边的住户。养老院中一定有人供奉了这些邪祟。如今遭到反噬,该说是报应吧?
如果他插手,阻止那些邪祟杀人,固然能救下那些人的性命。可是,那些人得救后,人间的法律无法制裁他们,阴间的规则也不能诛杀他们……
黎云顿时犹豫起来。
尖叫声很快打断了他的踟蹰。
黎云发现自己思路跑偏了。
比起这些纠结来,他更应该考虑自己的处境吧?
他得先离开这里才行。
黎云凝神静气,去寻找那些邪祟的踪影。
既然他能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就应该能找到困住他的那个东西。
黎云瞬间就看到了一幕幕景象。
他看到了几个医院工作人员在走廊上仓皇逃跑。他们身后,是倒在地上的尸体。那个死去的男人伸长了手臂,怒目圆睁,像是经历了大恐怖,挣扎求生,却仍然极是不甘地咽了气。黎云认了出来,这是乌家的亲戚,这男人之前看到乌伟民的尸体后,还在想着乌伟民之前答应借他的钱不知道能不能再借到。如今,他不用考虑这些了。
黎云再次扩大搜索范围,跳过了那些活人的求助,循着那些邪祟的咒骂声寻去,就见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聚在一起。它们没有感知到黎云的意识,黎云也无法从它们异于常人的外表来推断它们的心思。还好,除了能“亲眼”看见它们之外,黎云还能感知到它们散发出的强烈情绪。
这些东西愤怒、急躁,又无可奈何。
黎云知道它们现在对自己束手无策,但这也不该是它们情绪这么激烈的原因吧?
它们……
黎云猛然调转自己的意识,看向了旁边的建筑物。
那栋四四方方的别墅里走出来一个人影,那人摇摇晃晃,满身鲜血落在地上,伴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脚印。
邪祟中,爆发出了愤怒的叫声。
那人就在这叫声中,直挺挺倒在地上。
黎云一个激灵,忽然发现这人并非乌家的亲戚。他瞬间想明白了养老院发生了什么。这些邪祟不是在争吵如何处置他,而是……
“那个外来者!那个女人!”长了好几只手的人形怪物暴怒咆哮,肢体伸展到极限,就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动物尽力撑开身体,想以巨大的体型赶走不怀好意的狩猎者。
黎云只见它如蜘蛛一样快速爬进了那栋别墅,随后,别墅里就传来了一阵叮铃哐啷的脆响,像是有不少东西被砸碎了。
黎云的意识急忙跟进了别墅,就听头顶天花板上传来奇怪的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黎云直直飞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上,刚才那很多手的怪物趴伏在地,如之前倒在别墅门口的男人一般,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它的那些手被用力弯折,关节尽碎,折叠着堆在它的后背上。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内,黎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神龛。神龛之中,如这怪物一样的人偶被吊在半空,那许许多多的手垂在人偶身侧。
房间的阴影中伸出了一只手。手小小的,看起来是小孩的手。
啪嗒。
啪嗒。
那些手被小孩掰扯了下来,随意扔在地上。
地上的怪物则像是落在地上的雨水,逐渐蒸发。
小孩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宝宝!”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唤则从窗外传来。
“妈妈。”房里的小孩回应了一声,又咯咯笑了一会儿,气息从房间里消失。
黎云回过神,想起自己不应该在这儿看戏。
那对恶鬼母子似乎是杀疯了,正无所顾忌地袭击养老院的活人和邪祟。
黎云的意识、感知能力能脱离那虚假的空间,可他的鬼魂还被困在那儿呢。如果困住他的那个邪祟被恶鬼母子给杀了,像这个多手的怪物一样消散,那他……
黎云这会儿顾不得自己刚才所想的“供奉”问题。他做不到面面俱到,将事情完美解决,这会儿只能考虑着事情的优先级,先让自己脱困。
他闭了闭眼睛,直接锁定了好几个邪祟的位置,却捕捉到那恶鬼母子的踪迹。
黎云将老板的火焰给召唤了出来。
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有的怪物逃脱了,有的则被火焰包围。
黎云不知道是它们中的哪个困住了他,或许那个邪祟不在这一轮被烧的范围内,但这不要紧,只要多试几次……
黎云忽然被失重感笼罩,意识回到了自己的灵魂之中。他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直抽气。
他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回到了那间休息室,抬眼就能看到洗手间。洗手间内,乌伟民的尸体还被遗留在地上,无人处理。
这里是……新的幻境?还是他出来了?
黎云不敢确定。
他听到了外头的惨叫和怒骂,和他刚才扩散意识尽力感知外界时,听到的声音一样。他也能看见不断“发疯”的活人和疯狂的邪祟。
好像……这里就是真实世界?
只是……
黎云的视线穿过建筑的墙壁,落在了环抱养老院的青山上。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青山了。山上常青的植物突然枯萎凋零,泥土中生长出的青草也不知在何时干枯死亡,徒留下一片没有生机的褐色。
就像是他在幻境中看到的山林,从生机盎然,变成一片焦土。
是他……不对,他根本没有用老板的能力烧山。
那弥漫在山间的死气,也十分古怪,应该是恶鬼的气息。
“嘎嘎……”
黎云猛地回头,就见烂泥一样的一团黑色物质粘附在墙壁上,距离自己不过两米。那东西还冒着奇怪的泡泡,不是恶鬼,但看起来就非常邪恶,不会有人将它看作善类。
泡泡破裂,又冒出了新的。
从那东西深处浮现出了一张扭曲的脸。
“嘎嘎……”脸上没有嘴巴,但那烂泥一样的东西里传出了笑声。
黎云记得,他在幻境中也听过这个笑声。只是当时,那笑声充满了嘲讽,现在,这笑声虚弱无力。
“它将你放了出来啊……嘎嘎……”那古怪的东西说话了,“也是呢,它快要死了呢。”
黎云充满了警惕,随时准备放出老板的火焰。
“嘎嘎……万物之灵……万物灵长……人类……人类啊……”那怪物叹息着,自嘲地笑着,冒着奇怪颜色的泡泡,体积不断缩小,就像是锅子里煮着的液体,随着锅子不断加热,锅子里的液体也逐渐蒸发,直至消失,“真不愧是人类呢……”
黎云心情复杂,眼睁睁看着这东西在自己面前……消亡……
“万物灵长”……它说“人类”,是想要说什么?
这养老院里的活人正在不断被杀死,惨叫声此起彼伏,怎么看这人间炼狱的景象,都不会佩服人类是万物灵长吧?
黎云回过神,有些懊恼地垂了一下自己脑袋。
他在做什么呢?怎么老是走神?他现在应该去救人才对!这养老院里不少恶人,但有些人是无辜的。就比如那个乌家的亲戚。那人大概能算是人品低劣,可他没有供奉这种邪祟,也没想过杀人啊。就因为他是乌家的亲戚,就被牵连,被那恶鬼杀死了。古代诛九族也不过如此吧?
黎云深呼吸,急忙追着那些惨叫的声音往外跑。
他刚落在医院大楼前,就听到了哼歌的声音。
声音从养老院外传来,歌声曲调悠扬,带着种潇洒闲适的味道。哼歌的人漫不经心,他的脚步声还正好应和了那歌声的节奏。
不,不止一道脚步声。
有两个人从外面进来了,一人哼歌,步伐悠闲,另一人则急躁,快速跑来。
黎云转过身,就见一团白光逐渐在视野中放大。
“白无常!”黎云脱口叫道。
白无常的广袖飘扬,随着他站定,袖子垂落,落下点点白光。
白无常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黎云,只点头打了招呼,“我先解决这边的东西。”
黎云正要答应,就感觉到养老院里飞出了许多邪祟,且全都往山的方向狂奔。
黎云听到它们咒骂。
“……难怪它先跑了!”
“该死的!黑白无常怎么会来这里!”
“它把我们卖了!”
“它已经死了呢……”
那和其他咒骂声格格不入的感叹落入了黎云耳中。
黎云看向了旁边的屋顶。
颅部寄生的鬼魂躺在屋顶上,正好露出了后脑勺的那半张脸。
那半张脸也看到了黎云,还朝黎云挤眉弄眼。说话的则是正面的那张脸。
“嘿,你没死呢。”
黎云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
这鬼显然没有杀过人,所以也不怕黑白无常。他没有像其他邪祟那样逃跑,倒是在这儿晒太阳呢。
黎云不太确定,他被困住的时候,这个家伙有没有出手。养老院里那么多邪祟,第一个和他搭话的就是这鬼魂。那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恶意,他还挺热心地自我介绍,一副要和自己谈判的架势。m.miaoshuzhai.net
“你……你父母……”黎云想起了他的自我介绍。
“哦。已经死了呢。”那鬼翻了个身,正面俯视着黎云,“他们常年跟我在一起,和普通人可不一样,遇到恶鬼时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他这么说着,口气淡淡,没露出伤心的表情来。眼睛一斜,他看向了山的方向,也是那些邪祟逃跑的方向。
黎云听到了锁链声。
锁链和什么东西摩擦发出了轻响。这声音距离脚步声、哼歌声老远,却和后两者合在了一起。
歌声、脚步声骤然停止。
之前只闻其声的锁链拔地而起,如一条巨蟒,缠绕住了那延绵的山。那些奔逃的邪祟直接撞在了锁链上,被激射出的一根根锁链贯穿了身形。
惨叫声取代了歌声。
黎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哒、哒。
脚步声又响起,落在了黎云身后。
黎云转身,就见黑无常双手插着口袋,一副饭后散步的神情,只是他这随意一站,身体并不垮塌,也不能说是笔直,反倒像是时尚杂志上的男模,身体的曲线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美感。
“黑无常。”黎云问好,又看了眼那屋顶上的鬼。
鬼已经锁了头,藏在了屋顶上,似乎是被黑无常搞出来的大阵势给吓到了。
黑无常姿势不变,只是眼睛上下扫了扫黎云,“又是你啊。这次是什么事情?怎么突然死了那么多人?”
看来是养老院瞬间激增的死者人数引起了黑白无常的注意。也可能是死了那么多人,其中总有人到了酆都报案,黑白无常才会及时赶到这里。
黎云急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又道:“那对恶鬼母子也在这儿……”
黑无常抬脚迈步,直接从黎云身边走过。
黎云见状,只好亦步亦趋跟着黑无常。
他又看了眼那屋顶,却见那个鬼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一愣,扩散自己的感知,仍是没有找到那鬼的踪影。
黎云一惊,看向前面的黑无常,“他……杀过人?”
刚才黑无常出手了?
黑无常头都没回一下,他的后脑勺可没有长脸,黎云也不敢随便窥视这位黑前辈,只能听他语气平静地回答:“没有。他又没杀过人。”
说着,黑无常终于是回头看了眼黎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黎云怔住了。
是离开了吗?还是……
之前那鬼还颇为平静地说他父母死了……
黎云叹了口气。
黑无常继续在前头带路。
可能是因为身边跟着黎云的关系,黑无常没有搞哼歌那一套,但他每走一步,那盘踞在山上的锁链就跟着移动一分,像是跟随着主人脚步的宠物。
黎云发现,那锁链正在不断收缩,而黑无常的影子也正发生奇妙的变化。影子如同有生命和自我意识一般,外部轮廓轻轻颤抖。黎云觉得,那些锁链正融入黑无常的影子中。
他盯着看得入了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正事来。
“那东西……这里的山上是不是有个,呃,大家伙?”黎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只能随便找了个称呼,“还有这里养了那么多的怪物……”
黑无常脚步一顿,转身时,他的影子跟着转动,发出了锁链的声响。
“你想说什么?”
黎云张张口,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想问黑无常是不是早知道这地方有古怪,又想问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聚集在此。可和黑无常对视时,黎云就哑了口。他好像没有立场质问黑无常,要说满足好奇心,他其实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他根本不是因为好奇才想要问这些。
“它们……害死了很多人吗?”黎云最终只问出了这个问题。
黑无常收回视线,继续前进,“能被杀掉的,当然是杀过人的。”
黎云脸色发白,木然跟着黑无常往前走。
两人绕过了几栋别墅后,黎云看到了乌家长辈居住的那一栋别墅。他之前才来过这儿。
那恶鬼母子回到这里来了?
黎云恍惚地进入了别墅内。
他在客厅看到了白无常。
白无常身上光芒动摇,好似陷入了一种困境。
黑无常走到了白无常身边,微微低头,看着沙发上那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
黎云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孩子身上。
“这是……”
“这就是那对母子中的孩子。”黑无常笑了起来。
那孩子居然也咧开嘴,对黑无常咯咯笑起来。
白无常面容严肃,“他……没有杀过人……”
黎云震惊地看向白无常。
黑无常“哦”了一声,“那个女鬼已经收拾掉了?”
“是的。”白无常回答,垂下眼睛。
黎云再看周围。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这栋别墅里躺满了尸体。
乌家的人……已经全部……
等等!如果那恶鬼母亲已经死了,那马嘉怡——
黎云跑到了黑白无常身边,看向沙发的后面。
沙发后面躺着一具女尸。那女人的肚子破开了一个大洞,那里头未发育完全的胎儿有手有脚,只是小的不可思议,好像一只手就能将它握在掌心。
黎云又看向了那个小孩。
“呵呵。真是个好母亲呢。可惜小孩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黑无常提起了沙发上的孩子。
孩子挣扎起来,胖乎乎的手脚乱甩,脸上露出了几分煞气。
黑无常一松手,他就落在地上。
他疼得呲牙咧嘴,对黑无常挥了挥拳头,“杀了你!杀了你哦!”
然而,威胁几句后,他就疑惑地看了看黑无常,似乎很不解为什么黑无常无动于衷。他露出了几分胆怯,又四处张望了几下,“妈妈……妈妈。”
他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他好像对此也不怎么在意。
他看到了房间橱柜里精致的摆件,身影直接在原地消失,又出现在了橱柜玻璃门上。他像是一只壁虎趴在门上,伸手穿过了玻璃,将里头好看的摆件抓了出来。
“这要怎么办?”白无常为难地问道。
黑无常一摊手,“他没杀过人,就不归我们管。等他杀了人,有人报案了,我们就诛杀他。工作流程还需要我再教你?”
白无常身上的白光凝固住了。
“走吧。”黑无常直接转身。
“等等。”黎云感到难以置信。
他话刚出口,就见那小孩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
黎云看着对方的背影,却和那后脑勺的一双眼睛对视了。
那张藏在头发中的脸露出了残忍又快意的表情,抬起来的手扼住了小孩的脖子,但那表情最终定格在了脸上,僵住不动了。
正面那张脸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鬼魂惊恐地松开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黎云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飞速掠过的一些景象。不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他就见那颅部寄生的鬼魂双手用力,硬生生撕下了自己后脑勺上的那张脸。
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生长出新的脸来。
那鬼魂越发痛苦,不断嚎叫着,终于是摆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黎云头皮发麻,突然明白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是什么了。
那是这鬼魂最痛苦的记忆。
他因为畸形的身体而死亡,又因为父母扭曲的情感而变成了鬼,无法投胎、无法去酆都,也无法直接消亡。
他……终于忍无可忍,双手一用力,揪下了自己的头颅。
头颅落在了地上,不断滚动,两张脸交替出现。
小孩啪嗒一声从橱柜上跳下来,手中的摆件磕在地上,摔个粉碎。他没有管那东西,而是嬉笑着,追逐着那颗头颅,直到头颅消散在空气中。
小孩瘪着嘴巴,不满地叫道:“妈妈!妈妈!”他四处寻找着母亲,但没找到,他也不在意,和刚才一样,被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吸引去了注意力。
黎云背后冒出了寒意。
“真不简单呐。”黑无常吹了声口哨。
“黑前辈。”白无常皱眉。
“鬼魂之间的自相残杀可不归我们管。”黑无常堵住了白无常的话,“走吧。”
黑无常说着,迈了几步,身影直接在空气中消失了,只余下一点锁链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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