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默默地凝注着对方,他们的驾驶技术并不好,在这条颇为险要的盘山公路上,行驶的磕磕绊绊,有几次若非刹车及时,否则真的会跌下山崖。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男孩的脸色,灰扑扑的脸庞缺乏血色,嘴唇薄而干裂,整个脸庞显得毫无生气,绝没有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神色。
这种情况也许是必然,或者说是可以预料的,若非生活拮据,又怎会凭借并不熟练的车技,来这片战场上搜寻废弃金属?
林秋借助二号的视角默默地盯着,车辆顺着山路蜿蜒而上,地势愈发险要,前方几十米外,还能看到巨石滚落后,遗留在路上的细碎沙石。
二号驾驶着越野车,始终保持着百米的距离。一号则抱着枪,冷漠地望着周围,景物飞速后退,前方逐渐现出一道铁门。
通体漆黑的铁门,紧紧地闭合着。在门前有两个瞭望口,还有相应的射击孔。
男孩停下车,没有说话,走上前敲了敲门。
大门很快朝后打开,然后就看到里面走出来两个荷枪实弹的人,没有穿统一的制服,但两人袖口都缠着一根青色布条。
其中一人将枪口对准了男孩,另一人则走到车辆前,反复地检查着。确认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方才示意同伴放下枪。
二号凝注着对方,男孩似乎又与对方说了些什么,但见其中一个卫兵持枪走过来,道:“新来的?”
二号道:“嗯。”
“普通人不许持枪,你要是想进来,得交出武器。”
“那算了。”
二号转身想走,却听身后的卫兵叫道:“等一下,我看你够结实,也许能加入卫队,等我去汇报一下吧。”
二号道:“也行,麻烦你了。”
卫兵道:“没事,兴许以后是同事呢。”
二号笑了笑,从怀里摸索出两根烟,递给对方。
后者眼睛一亮,笑道:“好东西啊,城市那来的?”
二号道:“怎么看出来的?”
卫兵道:“现在还能随手拿出烟的,也只有城市那边过来的人了。”
二号道:“那边来得人多么?”
卫兵摇头道:“不多,那边不太平,很多人过不来就被截了。”
说完这句话,他拍拍二号的肩膀,然后大步朝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将烟分给同伴一根,并没有点燃,而是小心翼翼地用纸包起,然后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男孩目送卫兵离开,并没有随之离去,而是朝二号走来。
他先朝着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注意自己后,才低声道:“你不该给他们烟的,要是进不了卫队,他们肯定会宰你一笔。”
二号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就被他们抢走了两袋面包,”男孩望着卫兵远去的背影,“他们都不是些好东西,都是属狼的。”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就不担心事后我加入了卫队,反过来再收拾你?”
“不会的,你们不像这种人。”
二号忽然收敛了笑容,淡淡地凝视着对方,半晌,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男孩指了指二号,又指了指里面时而走过的身影,小声道:“你们的衣服很干净,而且都是新的,还有你们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像挨饿的人。”
二号略微颔首,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受过你们这种苦难,所以不会是狼一样的人?”
男孩道:“对,在这里,以前的经历愈惨,发达后的报复心也愈重。这是我妈告诉我的,我一直都记着。”
二号道:“你母亲呢?她难道忍心你们两个小孩子……”
他忽然沉默了,因为他已经看到男孩微红的眼眶,还有含在眼眶里而紧紧不肯滑落的泪水。
晶莹的泪水仿佛一柄刀,刺穿了聚集地表面的浮华,刺进了满是血污的心脏。
“死了。”
男孩苦涩地摇摇头,二号凝注着对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在这种苦难面前,世间的任何话语都是无力的,人类没有足够的语言形容那种绝望,也没有能力去体会别人心中深入骨髓的孤独。
当午夜梦回,猛然意识到陪伴自己多年的至亲再也无法回来时,那种感觉该如何表达?似乎只有哭泣,但泪水太单薄,远远无法承担生命的重负。
二号叹息一声,道:“要不要报仇?”
男孩道:“不知道。”
他抬起头,眼中却满是迷茫。也许此时此刻,那个驾驶着破烂的越野车,行驶在险要的盘山公路上的男孩,已经悄然离去了。
遗留在原地的,是褪去一切伪装的、稚嫩的灵魂,这是一个来到尘世不过十数载的灵魂,却要迎接多少载都不曾遇到的苦难。
这是何等的不公,何等的绝望?
二号拍拍对方的肩膀,道:“谢谢你肯信任我,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
男孩苦涩地笑了笑,道:“也许吧。”
他耸耸肩,然后朝越野车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二号忽然叫住男孩,轻声问道。
“宁飞雪。”
二号愣了愣,嘴角忽然泛起一丝笑意。
这个名字颇为有趣,一个不该属于末世的名字,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名字。
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母亲为他取下飞雪的那一刻,又是赋予了怎样的寄托?
纷飞的雪,漫天的雪,洁白而无瑕,美好而璀璨。
他似乎能看到那抹纯净的美丽,却在末世象征着死亡的血火中日渐消融。
“朋友,老大想见见你俩。”远远传来的激昂的男高音,打破了聚集地的沉默氛围。
人们惊愕地望过来,眼中有惊恐,有绝望,有羡慕,有厌恶……
二号没有去看,却可以想象到人们如何看待自己。他并不在乎人们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也许会对计划产生反作用,所以他不得不尽可能地表现得和蔼可亲。
聚集地面积很大,距大门几十米外,是第一排低矮的帐篷。这些帐篷并排而设,为了抵挡山顶的寒风,还铺盖着厚厚的杂草,用麻绳或其他绳子捆扎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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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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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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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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