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几根手指指尖颜色有些淡淡的灰,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摸了什么脏东西染了灰尘,他轻轻捻了捻,那灰没有淡去,反而颜色更深了些,还有些微微的麻。
千夜黎微微笑道:“二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吗?”
“这是什么?你到底为对我做了什么?”曾逸有些慌神。
“应该说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你没有碰不该碰的东西,那就不会发现这种事情,二公子,我劝你还是快说的好,否则的话,出现了不好的结果,对你我都不好。”千夜黎回答道。
“你……”曾逸怒目注视着千夜黎,惊慌的发现,指尖的麻意加大,不仅如此,而且还越来越黑,有些刺痛感,一点一点的加强。
“二公子,”千夜黎扫了一眼他的手,“这是一种蛇毒,质地精纯,中毒者最多有一柱香的时间,稍后你就算是想说,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曾逸咬了咬牙关,脸色苍白,“好,我说,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了看父王床角上挂着的镂空小球,怎么?不行吗?”
千夜黎的眸子一眯,曾铭从外面走了进来,冷笑道:“你没事碰那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曾逸心中明白,这是曾铭给自己做的套,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可又不敢发作,“那东西很金贵吗?碰不得?还请兄长明示,父王的房间里还有什么是我碰不得的。”
“曾逸,你最好老实些,”曾铭低声说道:“实话告诉你,这镂空球里装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对父王病情有助的药物,这些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我设下局,也就是为了看看谁会来,事实上,你看到了,你来了。”
曾逸瞪大了眼睛,曾铭看着他说道:“现在你知道惊讶了?如果你说不清楚,那么,父王的事就与你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你还是如实的说吧。”
“我……”曾逸额角的汗冒了出来,“大哥,这事儿与我无关,我也就是好奇,想过来看看,谁知道……”
千夜黎和曾铭都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今天晚上吃过了饭,我心里烦闷,独自到花园里走走,无意中发现假山后面有人说话,说是父王是中毒之症,而且与床角的镂空小球有关,我心里好奇,想着若是早日治好了父王,也算是功劳一件,所以就过来看看。”
千夜黎和曾铭对视一眼,听起来曾逸说得不像是假话,可未免也太巧了些。
曾逸见两人不说话,不禁心中有些发急,他上前一步,“我说的是真话,我并不知道那小球里装的是什么,所以还想着拿一点去找人给看看,若是我知道,也就不必费这个力气了。”
千夜黎深思了一下问道:“二公子,你听到的那些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的?”
“是一个女人,”曾逸想了一下说道:“听那声音还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
“噢?”千夜黎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对他说道:“二公子,这是解药,你先拿去,若是有什么发现,还望及时告知我们才好。”
曾逸拿过解药,咬了咬牙,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曾铭并不在乎他的态度,给他这一次下马威也好,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在假山后的人。
千夜黎说道:“郡王,看来这次,是有人故意让曾逸前来的,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我们是否有了防备,如今,看似我们做了套,其实上是人家早早布下了局才对。”
曾铭脸色沉冷,眼睛里涌动着怒意,“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要把他抽筋扒骨不可!”
千夜黎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曾铭留下来照顾荣王,千夜黎独自出了院子,一边走一边思索,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花园子里。
花园里很安静,看不到什么人,本来荣王身边的女人就少,曾铭和曾逸还没有娶妻,所以王府里的女人其实并不多。
园子里各种花朵灿烂,管理得很好,她无意中走到一个小院前,看到一些农具,看上去像是修剪培育花草用的,院子不大,收拾得很干净,隔着篱笆院墙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除了一把破旧的椅子和一张桌子之外,并没有其它的东西。
千夜黎想这应该是王府中的花匠住的地方,她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像是有人喊了一声,“贱种!你这个贱种!血统不正之人,呸!”
千夜黎脚步一滞,再次转了过头。
微风拂过,像是把那句话吹散,可那恶毒怨恨的语气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那绝对不是幻觉。
千夜黎四处看了看,依旧没有看到人影,她围着院子四下里转了转,院子不大,很快就转了一圈,院中的房间紧闭,像是关住了某些秘密,她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去看看。
忽然,有脚步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公子,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吗?”
千夜黎急忙转头望去,是一个穿着王府下人衣服的男人,大约四十来岁,脸上布满细碎的皱纹,额角的发有些发白,手指粗糙,长了许多的茧,现在还沾着一些黄泥,左手提着一只水桶,右手握着一只铁铲。
她微微一笑,“抱歉,无意中走到这里,看到花园里的花开得极好,想必是有人精心修整管理,一时好奇过来看看罢了。”
“多谢公子夸奖,在下是这里的花匠,没有什么本事,也就这点能耐,让公子见笑了。”花匠施了个礼说道。
“那个花种是什么?开得很好看。”千夜黎伸手一指不远处一丛月白色的花朵,花瓣娇美,在一片万紫千红中,看上去极尽雅致。
“噢,那是白月光,今年才开花的,一共培育了三年,”花匠说道,“公子好眼力。这花是小郡王带回来的,说是以前公主在的时候曾经提到过的花。”
“和硕公主?”千夜黎问道。
“正是,”花匠点了点头,转身放下了手中的水桶和铁铲,“公主喜欢花草,以前在的时候,经常到花园子里来。”
“你在王府很久了吗?”千夜黎俯身看着花朵问道。
“是,”花匠回答道,“我是府中的家生子,自从出生起,就在王府了。”
家生子……一般人家最爱用最信任的下人也是这种家生子,父母都在府中做事,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会在府中,虽然也是下人,但比其它的人身份就更高一些,机会也更多,如果府中有年纪相当的小主子,有幸成为小主子的玩伴,则地位会更高。
千夜黎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忽然听到又有人喊道:“贱种!血统不正的东西!你这个贱种!”
花匠的脸色微微一变,对千夜黎说道:“公子,真是抱歉,我还有事情要做,恕不奉陪了,那边的花草开得更美,公子不妨去看看。”
千夜黎没有再多停留,也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微微欠身,“好。”
她没有犹豫的离去,花匠看着她的背影,随后转身回了院中。
花匠回了院中,轻轻推开房门,左右看看无人,迈步走了进去。
他没有看到,在后窗不远处,千夜黎透过窗子正静静的看着屋中的一切。
花匠慢步走到床前,沉默着站了片刻,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床上的一个人。
那人头发微乱,面色苍白,目光中尽是恐慌之色,“贱种!贱种!他是贱种!”
花匠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林芳,你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难不成这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你别再喊那些话了……万一哪天,我也保不住你。”
千夜黎的眸子微微一缩,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看这样子应该是神智不清,这个花匠是个家生子,按说不应该有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那他住在这里,是为了个这个女人吗?
谜团太多,让人一时无法想得通。
正在此时,脚步声微响,又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穿着深褐色的对襟马甲,是王府中的嬷嬷打扮。
她的头发梳得整齐,发间有一枝珠钗,从发型和头饰上来看,还是一个颇有身份的嬷嬷。
她到了院中,走到屋门口拍拍了房门,屋中的花匠转过身,“来了。”
两个相见,嬷嬷看着花匠的神色,低声问道:“怎么?又犯病了?”
花匠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请进来吧。”
嬷嬷走进房间,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看着床上喃喃自语的女人,摇头说道:“这可怎么好?前些时日不是许了许多了?怎么会突然又这样了?”
花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许是这些日子府中不平静的缘故?”
“那你看紧她些,别让她出去胡说,”嬷嬷说道:“府中来了贵客,一切都要小心才好。”
“是。”花匠垂首说道。
“那好吧,前面的事情太多,不能离开得太久,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嬷嬷提了食盒,转身走了。
千夜黎轻步跟上去,那嬷嬷一路向前,拐进了一处院子,在门口处遇到一个丫环,“哟,嬷嬷,您回来了,夫人正找您呢,您过去瞧瞧吧。”
“好。”嬷嬷应了一声,步子加快,千夜黎在外面看着,没有再跟进去,这里是柳姨娘的院子。
千夜黎转身想去找曾铭问问情况,走到半路,便看到陆浮生和彩云公主,她脚步微微一滞,随后便迎了上去。
彩云公主见到她,脸上立即露出笑意,“千夜公子,荣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忙完了吗?”
“回公主的话,荣王那边情况稳定住了,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您这是要去哪儿?”【妙】 【书】 【斋】 【妙书斋】
“我和三哥要去找曾铭,如果赶巧的话,你也一同去吧。”彩云公主微笑道。
千夜黎心中苦笑,可她的确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曾铭说,便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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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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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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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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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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