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宇一顿饭又吃到十点才散场,时序却没跟着去,倒是难得贴心地准备了醒酒药放在茶几上。覃宇回到家里,看着桌上的药片,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电影里热乎的醒酒汤在哪儿呢?就算时序不会煮,热水总能有一杯吧?一瓶农夫山泉放在药片旁边是几个意思?今天的温度可只有6度!没有暖气的室内也绝对不超过十五度!
但是覃宇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把药片吃了,然后乖乖的上床休息。
时序是个对睡眠环境格外挑剔的人,窗帘要拉得死死的,不露一丝光线,卧室里的夜灯都是在床脚、墙角处微弱的一圈,寝具更不用提,数个零的价位都能彰显有多舒适。
他突然想到上周末在那个小庄园里,时序第一晚就睡得不安稳,第二晚是被折腾得太累了,才能够沉沉睡过去。这对覃宇来说是很好的现象,糖衣炮弹的惯着对时序不管用,只有让他从心理到生理上都离不开自己,才能真正的控制住这个人。
想到这里,那种不合时宜的冲动又蔓延了上来,覃宇被脑子里狂乱的画面惊到,死死闭着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最近怎么状态时好时坏?我还以为你要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呢。”
午餐的时候,覃宇说自己头疼,让林宪点了外卖到办公室里吃。林宪还有些东西要跟他谈,索性也把自己的那份带过来一起。
覃宇放下揉着颈椎的手,叹道:“你又在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诗是这么用的吗?”
林宪笑笑:“这你别管,真当我不知道你俩已经和好了?该有的深入交流都有了,得意了几天,怎么现在就蔫了?”
“生活不易啊。”覃宇觉得自己难以平衡工作和生活,天天这么早出晚归的,早晚得把好不容易捞回来的男朋友给弄丢。
林宪无语,趁热打铁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就算你跟时序破镜重圆,也不代表你的心理问题就痊愈了。你已经三周没去找教授了,当心他削你。”
覃宇想了想,回忆起昨晚脑子里那些画面,最终点点头:“好,这周四下午我会准时去的。”
“这就对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找个生活助理,我这年薪百万的总助还要管你这些琐事,简直浪费。”
覃宇掀他一眼,资本家的剥削本质尽显:“就是因为你年薪百万,所以我才要物尽其用,最好一个当十个使。做什么又花十几万请生活助理?当我钱大风刮来的。”
“……你没想过让小时总来?”
“他不肯。”覃宇叹气。
“意料之中,就凭你干的缺德事,小时总肯定不会屈居人下,给你打工。”
覃宇气结:“那你说来干嘛?就为了怼我几句,你就开心了?”
林宪扬眉:“皮一下我很开心!”
“不过,”覃宇停了很久,把碗里的排骨戳了好几次,才开口问,“荣帆在深燃怎么样,还适应吗?”
“你问工作上,还是感情上?”
“都问。”
“工作能力尚可,倒也顺利。情感上,还不是对大老板您念念不忘,但凡有你的场合,他都争着要去。”林宪啧啧称奇,又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这桃花运什么时候分我这个单身狗一半?”
“公司每年三次联谊,你都不肯去,怪谁?”
“联谊那种地方去能有用?还不如让小时总在江商帮忙物色一下……”
“快吃你的,糖醋排骨堵不住你的嘴,也能堵住你脑子里的坑吧。”覃宇嫌弃地打断。
林宪哈哈大笑,“你真不打算把荣帆送回昆士兰?这可是颗□□,指不定哪天就能闹的天翻地覆,万一再来点意外,你觉得小时总还能给你第三次机会?”
覃宇无奈:“荣帆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我还能把他绑架了丢回昆士兰?”
“物竞和贝塔集团手里那么多案子,随便挑个境外的给他不就行了?”
覃宇迟疑半晌,显然是十分挣扎,“这件事再看吧。”
“你对他还是心存愧疚?”
“我那是感激,如果不是他,我大概是一辈子疯疯癫癫被困在昆士兰了。”
“嗯?我还以为你纠结的是你跟他上床的事情。”林宪无语,“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覃家给的诊疗费可不低。”
覃宇没说话,林宪见状也不便多说,到底是人家自己的感情,覃宇自己如果想不通,那就谁也没办法破了这个局。
“明天下午三点,谢教授老地方等着你。别忘记了。”林宪说,“还是你自己开车去?”
“嗯,我自己去。”
“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别跟小时总折腾,可别明天疲劳驾驶。万一不行就叫司机。”
覃宇被唠叨的头皮发麻,立刻表示自己绝对听话,林宪才满意地离开。
“听林宪说,你一直没来我这儿,是跟你心头的那个小情人共度良宵去了?”谢教授调侃道,“那这个始作俑者,有没有治愈你受伤的心灵?”
“您听他胡说。”覃宇笑得腼腆,言语间却没有否认的意思。
谢教授拉上窗帘,点燃了桌上几根粗短的白色蜡烛,整个诊室被装修成慵懒干净的北欧风格,和覃宇的卧室很像,但是更温馨一些。
“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我还以为你们互相伤害了这么多,就算不成仇人,也肯定做不了情人的。”
“荷尔蒙是个好东西,身体接触也是很好的办法。”覃宇面对自己信任的心理医生,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谢教授是少数能见到他阴鸷而充满攻击性一面的人,也只有在这个地方,覃宇能够放下人前温文尔雅的面具,畅所欲言。
“你想用……肉|体上的愉悦,来留住伴侣?”
“这话说的……”覃宇失笑,自诩文明人的覃宇拒绝承认他就是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你看开了,不如我们就来谈谈你的伴侣?谈谈你对他的看法,我能感觉到你对他很上心,但是两人之间还有许多隔阂,你打算怎么处理?”
“顺其自然。”
谢教授摇摇头:“‘顺其自然’这四个字就带着一副逃避的意味,我知道你有想法,但是不打算告诉我。”
“我没有。”覃宇争辩。
“那你觉得,你的伴侣是个什么看法?他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覃宇深呼吸了几次,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脸上胜券在握的笑意被迷茫替代,他黑黝黝的眸子带着点阴沉的寒意:“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放下。”
“为什么?”
“性格使然,他没吃过什么苦,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我做的那些事,的确很缺德。”覃宇停顿几秒,继而话锋一转,“可是这也怪不得我,他自我惯了,对他掏心掏肺围着转是没用的,他不会在意这些卑微的讨好。”
“怎么说?”
“做个忍让、讨好、不求回报的乖巧情人,是不可能跟他保持稳定关系的。对他,就应该强势一些,让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对他的好都是有诉求的,有了我就不能有别人。都说喜欢谁就要宠着娇惯着,让他人惯坏了就不开自己。但这对他没用,被宠惯了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忍让就感恩戴德……”
他沉默片刻后道:“我很想强迫他,也用了点手段,不那么合法。但是他拿我没办法……不情愿、不乐意?那可真是抱歉了……这些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他种下的孽就必须偿还,他只能爱我、跟我过一辈子。”
白色蜡烛上的火光在暖气的浮动下轻轻摇曳,带着柔和的光影浮动,覃宇眸色变深,带着点笑意,火光在他脸上留下几条阴影。
谢教授颔首,似乎对他说的“不合法”丝毫没有兴趣,公事公办地问:“那你有想过伤害他吗?”
覃宇挑眉,问:“哪种伤害?”
“身体、精神、合法的非法的,任何意义上的伤害。”
“有过,您知道我在某些方面,有一点点特殊的嗜好,我对心上人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了。但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胆子暴露出来。”
“你觉得他不会接受?”
“他必然不会接受,我太了解他了。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现在能容忍我对他为所欲为,已是极限。”
谢教授点点头:“那你准备一直这么压抑着?好受吗?”
“我会慢慢向他展示这一点,循序渐进,我们还有足够长的时间,总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认同的平衡点……我想,我能掌握这个度。”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建议你在循序渐进的同时也要关注伴侣的心理状态,无论是破产的悲剧,还是被你强迫的记忆,都是会留下创伤的。他可能没有表现出来,但并不一定不存在。”谢教授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一堆西梅,他仔细拨出两小盘,分给覃宇一份,“尝尝?”
覃宇接过,话题的切断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他周身缭绕的黑雾陡然消失无踪,一键还原到温文尔雅的面具下。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们天南地北的谈了很多,覃宇不像大多数患者那样,拒绝交流或者言语间极具攻击性,反而显得十分正常,令人心生好感。只有在提及他的男朋友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疯狂的痕迹。
也是个情种。
谢教授感慨。
情种覃大老板在咨询后一般心情都很好,毕竟把那些死死压在心底的话吐露出来,真的会让人放松很多。林宪自然知道这个规律,于是每次都在这时候把大批量疑难杂症的文件递给覃宇。
拿到文件的覃宇:“……”
林宪道:“这些都是近期积压的待支付项目。一共104笔。”
“为什么又有这么多支出项目?”
林宪摊手:“问建设部。这里面一大半都是靖宇大厦花的钱……”
覃宇拿着钢笔在桌上点来点去,心里哗哗地流血。物竞在国内市场还没完全打开,就花了这么多钱建设新大楼,实在是入不敷出,年底的报表一定非常“好看”。ωWW.miaoshuzhai.net
可是这笔钱又不得不花,投资圈子就是这么个德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但凡要展示一下实力,让合作伙伴看得见自己,高端写字楼、豪车名表这种炫富一样的面子工程一个都不能少。
林宪尤嫌不够,继续道:“江商的两个亿已经支付到位了,工程马上开始。财务部做的预算,12月大概要支付七千万的工程款,您打算用自有资金?”
“刚贷款了两个亿……”覃宇蹙着眉头,为钱发愁。
“我看江商的意思是,我们跑三个月正常还款的记录,就可以继续贷款下一笔了。后面要花钱的东西还多着,没必要占用自有资金。”
“行,过年后再把贷款的事儿处理了。”覃宇快速看完了文件,花了一个小时签了字,就开始收拾东西。
林宪诧异地看着:“这么早走?”
覃宇看了眼手表:“已经下班了。”
林宪夸张地叹了口气:爱情能治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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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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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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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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