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完全理性人>第 9 章 出差
  第九章出差

  “你先别急着挂断,我有事要告诉你。”

  时序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然后又慢慢放松,冷笑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吧。”

  “你的房子我还原了,你可以住回来,租赁合同依旧有效。”

  “哦,这是陪你一次的劳务费?我是不是还得开个□□再交个税啊?”

  “你……”

  “覃宇,那房子我现在还真不敢住,谁想跟一个犯罪分子住一层楼啊。你这精神问题不小,最好还是找医生看看吧。”

  电话那头呼吸沉重起来,时序听出覃宇被他激怒了,他压低声音,语调却锋利直接,道:“我有精神问题,还不是被你逼的?这是你自作自受。”

  “你发疯的事情别算在我头上,谁知道你在哪儿被咬了才得的狂犬病。”

  “那你呢?跟狂犬病患者度过了那么刺激的两个小时,被传染没有?”

  时序被他戳到痛处,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他挂断电话,紧紧抿住嘴唇,等到绿灯的时候一踩油门冲了出去,一路压着限速到了家。

  陌生的家具,陌生的布局,还有陌生的味道。

  他好不容易才掩埋起来的恐惧,就被覃宇一句话又翻开泥土,暴露在眼前。想到他所遭受到的种种□□,心里就恨得快出了血,背脊还时不时地爬上一股凉意,弄得他几乎要战栗起来。

  他飞速地洗漱完毕,就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紧紧裹住,这似乎是最能让他获取安全感的行为了。

  到明天就好了,明天出发去也泠半个月,好好跟着学些东西。覃宇算什么东西,他就算把天捅破了也没自己的工作重要!时序这么想着,拼命告诉自己为这种垃圾失眠不值得,要是明天迟到了就更不值得。

  信念的作用总是出乎意料的强大,时序没怎么挣扎就陷入了睡眠,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第一缕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钻进来,惊醒了时序。

  到单位简单收拾了一下资料和电脑,一行几人就直奔机场。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加一小时的乘车后,终于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抵达了目的地。

  来机场接他们的,是也泠分行合规部的副总,邱书原,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人也看着很精神,年轻时大概也是个大帅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女孩子,也是外貌出挑。

  时序的目光在这几位同事之间晃了一圈,突然想起来许之危一直都说金融行业里最多帅哥美女,此话诚不欺我。

  邱书原安排他们在附近定了一个包间,吃了一顿“便饭”,差不多吃饱的时候,才重重叹了口气,提起来和兴的问题。

  “我们这次也是觉得事关重大,所以紧急上报总行这边。说来惭愧,我们合规部几个人都看了一下这个情况,知道如果是真有问题、八成是内外勾结骗贷了。这时候我们查自己实在说不过去,而且……也不知道谁跟谁有点什么关系。”邱书原说,“别看我看上去是个合规部副总,但很多事情也没办法完全按流程来办事。”

  邱书原说着无奈地看了一眼陈衍灵,苦笑道:“我也是年纪大了,做事有些瞻前顾后,比不得陈总。这次还得幸苦你们,这个雷不排查出来,也泠分行早晚要出大事。”

  “您过谦了。”陈衍灵颔首一笑。

  “后生可畏啊,新系统上线之后查出来不少问题。我听说这个系统可是你一手推动的,实在是厉害。”邱书原一脸赞赏,颇为感慨,“现在数据信息时代,的确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就完全没有这么整合数据的意识,以后还需要陈总多多指教啊。”

  时序看着陈衍灵应付自如,丝毫不像一个晚辈的态度,多听了几句才意识到,陈衍灵年纪轻轻,竟然是总行合规部的副总。

  一顿饭用完已经晚上九点了,邱书原送他们回了自己的楼层就告辞离开。

  他们一共五个人,两件双标和一个大床,何文芝自然是一个人住,剩下梁渐带着时序,陈衍灵带着张唯义一起。但直到邱书原离开后,大家也都非常默契地没有各自回房,直到陈衍灵开口说“大家来我这里说会儿吧”。

  “你们觉得怎么样?”何文芝问。

  时序摸不着头脑,决定安安静静听各位大佬发言。

  陈衍灵点点头,叹道:“果然分行已经意识到内部有问题了。”

  何文芝说:“邱书原这套说辞漂亮,即摘干净了自己提供了嫌疑人,也表明原先没查出来是因为自己查自己多有不便。这一年还没到头,也泠分行出了五个红标,合规部大概已经人人自危了。”

  陈衍灵回道:“的确如此。邱总说明天他会带我们去河里支行,带我们认识那边对接的客户经理,余丽。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之后会再带我们去和兴的公司,路上大概有一个小时。”

  何文芝一愣,问:“一个小时?”

  “河里支行离这里就有半小时路程,和兴公司的位置更加偏僻一些,在城郊的运输港那块。占地面积还不小,但是路况很一般,水泥路被很多货车压坏了,我们明天最好准备一辆SUV。”

  “行,我现在就订车。”梁渐打开手机就在网上预约了。

  陈衍灵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多跟老板、还有其他普通员工了解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台账、考勤和税务都查一下。主要问题还是公司是否有其他的权益人,以及老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进项。”

  时序眼里一阵迷茫,陈衍灵抬眼间无意看到时序的困惑,干咳了一声解释说:“就是我们怀疑这个老板的资产来源不正常,按照以往的流水来看,他的资金不足以支撑现在的公司规模,所以要么有人对他进行了高额投资,要么他还有别的收入来源,也或者自己是个富二代、中了彩票等等因素。如果这些都没有,就要怀疑他是否有其他非正常渠道的贷款。”

  时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当然,”陈衍灵补充道,“打听的时候尽量隐晦一些,不要做的太明显。毕竟我们来的名义是提高授信的。”

  “好的,我不会乱说话。”时序立刻保证。

  何文芝笑了起来,说:“你别紧张,明天可以观摩陈副总的神仙打架,绝对包你受益匪浅。”

  陈衍灵也笑笑,安慰道:“你就正常交流就好了,这个案子不难,思路已经很清晰了,只是需要查证。一般来说,如果想偷懒,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停止放款就好,再想办法挽回损失。我们会来查这个,主要还是因为怀疑行内合规有问题。”

  “员工因为能力经验不足,而导致贷款出问题,这是正常的,扣绩效是有的,但犯不着上报总行查处。只有内外勾结这种情况,才会让我们来查。”何文芝补充。

  梁渐说:“车订好了,明天是个大SUV,正好我们五个人一起。”

  “也好,邱书原他们应该是单独一辆车。”陈衍灵说,“那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十点邱总会来这边,我们直接驾车过去。”

  “好的。”

  时序回到房间后,才注意到手机上已经有了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陌生的号码。他捏着手机万分犹豫,他担心这是覃宇的电话,也担心是工作上应该接的电话。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这个号码再一次拨打进来。

  他望着手机发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接了电话:“您好?”

  “你去哪儿了?”

  冷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时序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说:“关你什么事?”

  “除了叶钦,竟然还有人愿意收留你?真奇怪……谁这么大胆子收留一条落水狗?”

  “只要不是疯狗,总有爱心人士愿意。覃宇,你也只是在这个行业里能呼风唤雨,出了这个圈子,多得是人不把你看在眼里。”

  “哦,谁啊?那个陈衍灵?”

  时序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顿说:“你跟踪我?”

  覃宇笑出声:“其实不需要。你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过的人,应该知道有时候,是信息自己流向我。我不想知道也很难啊。比如......你要不要试着敲一下走廊尽头的7012房?我保证你会一晚上都睡不着。”

  时序心脏一跳,手指倏然收紧,“你什么意思。”

  “你开门看看啊。”

  时序用手捂住手机,生怕自己恐惧的喘息声传了过去。梁渐正在浴室里洗澡,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门,从猫眼里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的,赫然就是覃宇。就像是感应到猫眼内的视线一样,覃宇抬头看着猫眼,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轻轻挥了挥,就像打招呼一样。

  “真巧啊,咱们出差都能碰到一起,看来是情缘未了。”

  “你要是敢来骚扰我,我这次一定会报警的。”

  覃宇看着猫眼笑着,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在江城都不敢报警,你在也泠折腾什么?这种地方……取证难,出警慢。许之危和叶钦又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还不如顺从一点,大家都好过。”

  “我同事都在,劝你安分一点。覃宇,你也不想名声扫地吧?”

  “同事?”覃宇看起来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一样惊讶,“哦对了,双标房。当然了,江商一个国有银行报销额度很苛刻吧。啧,真可怜。我的豪华套房随时欢迎你。”

  “做梦。”

  “做梦?”覃宇又轻生笑起来,“你说如果我现在敲门,到底是谁比较丢脸呢?”

  时序咬着牙没说话,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住了,他害怕覃宇敲门,害怕梁渐知道这些,也害怕覃宇像上次在办公室里那样不要脸、丝毫不避讳其他人知情的行为。

  不过覃宇最终还是没做什么,撂下两句威胁的话就离开。

  但这份幸运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上午,邱书原驱车带着他们先抵达了河里支行,交谈一番后带上余丽后一同前往和兴的所在地。

  余丽是个漂亮的女人,三十出头却看着跟二十多的女孩子区别不大,一套妆浓淡相宜,身上还穿着名牌背着奢侈品,收入看起来挺不错。面对一帮陌生人还能侃侃而谈。

  时序反而一路上心不在焉,他总担心覃宇会跟踪自己,下意识地观察四周的车,但却一无所获。

  到了物流港,和兴的厂区内只停留了几辆运输车,老板说是大部分车都在路上。

  走到办公室楼下时,陈衍灵一眼瞥到车位上一辆黑色路虎,另一辆是个艳丽的大红色奥迪。老板注意到他的目光,就开口解释说物流港这边路不好走,年初就换了个厉害的越野车,红色那个是因为爱人喜欢。

  “您夫人也在这里上班吗?”陈衍灵问。

  “哦,她不在。只是偶尔来一下。她开车也不多,所以就放这里了。”

  陈衍灵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不单纯,于是按照昨晚商量好的对策,让何文芝、邱书原跟着余丽去了解整个公司的运作和基本情况,张唯义则跟梁渐一起去捞财务数据,新人时序就跟着陈衍灵了解一下忽悠之道。

  到了企业办公室里,老板没说几句话,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大红本的土地证,一算面积,整整60亩。

  “这是新购置的一块地,”老板说,“土地证刚办来下三个多月。这块地在新规划的物流产业园内,离这里大概开车二十分钟,不过路况不算太好,也可能会慢一点。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那边您是要用来做什么呢?”

  “是跟一家油类加工的公司合作的,工地正在施工,已经建了几个油品储存罐,建了一排平房作为办公室。”

  “这块地前面的价格是20万一亩,今年价值可就翻了翻啊。您以前的工作跟这个差距还挺大的,怎么会想着做运输呢?是有投资在油品类吗?”

  “没有,就是觉得这行挺不错的,以前做修理的时候总是看到来往的运输车,跟司机、老板聊一聊,感觉现在物流情况大好。”

  陈衍灵理解地笑笑,又提问:“能简单给我说说您这边的经营状况吗?”

  老板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给陈衍灵和时序。

  时序在脑子里开始计算:88辆大货车,每辆车每年5000的管理费,1.2万的保险代理佣金,算起来每年收入约150万。三年下来也顶多500万不到,离他现在的资产差很远,的确如系统跑出来的红标提示一样。

  而老板之前开一家修理厂,人不多,三五个修理工,主要修卡车。这么个小修理厂,一年也就赚个十来万,之前十年创业,也不过积累百十万,只够买辆车的。

  时序琢磨出问题了,于是继续静静听着陈衍灵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聊了一会儿后,一个员工过来通知老板说物流园那边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去看看。陈衍灵还有些问题想跟老板交流,那块新地也不是他们贷款的项目,于是就让时序去试着看看,有问题就电话回来。

  时序知道这是陈衍灵让他实践,于是跟着那个员工一起去了物流园。

  “这条路不太好走,一会儿灰特别大,我给您把空调打开。”员工解释道。

  他们开的是老板的路虎,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走得四平八稳。

  “听你的。你们老板这车不错啊。”时序尝试着跟员工聊天,“该不会是个富二代吧?”

  员工听着乐了,自豪道:“我们老板是白手起家,跟那些用着爹妈的钱折腾的富二代可不一样。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我可见证了老板发家致富的道路,绝对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这么优秀啊,那老板娘呢?你见过吗?”

  “见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是从小地方考出来的,老板和老板娘的故事特别励志,在老家都被当作教孩子的典范了。”

  “这样啊……”时序心里一跳,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钦佩的样子,“我也是刚上班,希望哪天我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吧。”

  “哈哈哈,小伙子一定可以的,你看你还这么年轻,都在金融行业里混了!说真的,这可比我们老板还厉害!”

  时序腼腆地笑笑,心理吐槽外界对金融行业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就因为大家天天西装革履,穿得人模狗样,就忽略了银行上班的大多数都只是金融民工啊!

  半小时后,路虎停在了新物流园门口。

  员工过来大概是还有别的任务,于是把地图给了时序,又交代拉了警戒线的地方都是还在建设中,非常危险不能靠近外,其他的货仓都是存放货物和运输车的,可以随便看看。

  然后又相互留了个电话,就先去办理自己的事情了。

  时序环顾四周,发现在建的只有两排房子,除开后面的四排集装箱之外,这么大一片地显得无比空旷。

  和兴的物流里很大一块收益来自危险品运输,这个项目是跟上游单位息息相关的,危险品在这里的储存量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他的效益。

  时序随机选了一个仓库准备去盘点一下。

  大概是还在建设的缘故,仓库里没看到一个人影,几个储油罐孤零零地站在一角,仓库里纵横交错着许多钢筋管道,时序也不太清楚这些是做什么的。

  他继续往里面走着,不知不觉进到了深处,仓库里安静地吓人,只有头顶上微弱的灯光从钢管的缝隙中照下来,堪堪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突然,大门转动然后关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时序的心脏也随着那声响猛地一跳。

  该不是员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就把门关了吧!时序一惊,正要往回跑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消瘦多了,眼下挂着两圈青黑,整个人飘忽得像一缕亡魂。

  那是覃宇。

  他看着望着逐渐逼近自己的男人,后背有点发毛。

  覃宇站定在他面前,说:“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昨天晚上见我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时序本来以为自己再面对覃宇会感觉恐慌,但真的到了这一刻时,似乎愤怒的情绪更甚。

  时序从前也身居高位,身上一贯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易拂逆的气质,如今他虽然已经落魄,可这样盛怒时,却仍显出了一种迫人的威压。

  反倒是覃宇,他的神色也跟着一变。他曾经最害怕的,就是发火的时序。尽管时序一直都是一副优雅公子的面孔,很少真的发怒。但他不高兴时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会让他感到几乎无法呼吸,随之而来的冷处理更让他感到绝望。

  ……但如今,随着二人身份地位的调转,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你跟踪我?”

  覃宇迎着他的目光,唇边扯出了一个冷利的弧度:“犯不着,我只是突然看到你了。没想到……你一个刚上班的小菜鸟,也敢来单独调查一个仓库?”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你再陪我一次,我把和兴的秘密告诉你怎么样?”

  时序冷笑一声,把手机放回荷包里,然后一拳超覃宇的脸色挥去。

  果然,害怕恐慌什么的心理都不存在,把覃宇往死里打一顿才是他最想要的。说不定打完了,心理阴影就没了呢?m.miaoshuzhai.net

  时序打架的水平不怎么样,毕竟除了击剑课以外,也没什么人跟他动手。而在以往,哪怕是覃宇怒不可竭的时候跟时序打在一起,也因为覃宇舍不得真的下手而防水,结果被他轻易地制服了狠狠教训,最后只能哭着向他认错。

  于是,时序对自己打架的水平有了极其错误的认知。没多久他就被拧着手臂按在地上,再动弹不了半分。

  “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把尸体泡进罐子,警方都不一定找到你。”覃宇皱眉威胁。

  “但你的行程没有保密,警察一定会好好调查你,三天两头传唤一次,再去你公司拜访一下。你猜,你的股价跌不跌?”

  覃宇不说话,一把掐住时序的脖子,他纤长的手指比看起来更有力气,手掌也足够宽大,时序立刻就感觉到呼吸受阻。

  覃宇没有继续用力、只是保持着这种让他死不了,但又呼吸困难的状态,居高临下地问:“时序,你这幅死不认输的样子做给谁看?还不如好好给自己当初的行为找个借口,求我放你一马。”

  时序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覃宇的行为像是打开了一个雷区,把时序藏在表象下最恶劣的一面逼了出来,“借口?不需要,就冲你这疯病,送你去杨永信那儿都不为过。”

  时序抬腿就往覃宇心口踢过去,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竭尽全力反抗都没有让脖子上的手撼动分毫。

  而覃宇,就这么冷漠地看着时序逐渐变得惊慌起来的眼神,感到心里一阵舒坦。

  这双手掌握着一条生命,它带来的死亡的威胁,让手里的生命一点点地,逐渐感受到生命流逝的过程。尤其是这条命还是时序的,是他以往以死相逼也无法控制的时序的,这种多年来的夙愿一夕达成的愉悦感简直让人上瘾。

  只要再过一会儿,那个张牙舞爪伤害他的时序,就从此变成了一个安静温顺的存在。

  覃宇突然松了手,他不想让时序死。

  时序侧过身,猛烈地咳嗽起来,因为窒息泛红的脖子上青筋毕露。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四肢发软,完全没办法坐起身来。他伸手到口袋里,颤抖着随机呼出去一个电话。随便是谁都好,只要来个人帮他报警,来个人救救他。

  “你真不想解释一下?或者我就再瞎一次眼,相信你了呢。”

  时序还在咳嗽,听不太清楚覃宇说了什么,他的感知力因为窒息出现了问题,所有的反馈在大脑里都会慢上半拍。以至于覃宇已经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后,时序想挣扎都已经来不及。

  “你干什么?!”时序沙哑的声音吼出来,他没想到覃宇在这种地方还敢动手。

  “时序,乖一点。”覃宇嘲讽地笑了笑,就像是在嫌弃时序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一样,“既然你放弃狡辩的机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时序奄奄一息地躺了一小会儿,混沌空白的大脑稍微缓过来了一点,苦笑:“我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是你发了疯一样看着我,我做什么你都要跟着,当着外人的面也要跟我吵架哦!到底是谁有问题?你精神评估报告端端正正地挂在卫生中心的病案室,我把你送去昆士兰有错吗?”

  “你为什么不反省自己做了什么,会让我那么没有安全感?”相比时序的嘶声力竭,覃宇显得冷漠得多,“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怎么过来的吗?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昆士兰那边的人怎么对我的……”

  “他们是合规的治疗……”

  “合规?”覃宇露出一点神经质的笑容,伸手拖起时序的头,“药物、电击、人格羞辱……你说杨永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不可能……”

  “别装了,你想的不就是我彻底疯了,或者死在那儿了,正好成全你吗?不过可惜,我似乎也没看到你落魄后,哪个新欢来救你一下啊。”

  时序见他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突然觉得任何事实的陈述都变得十分可笑,他几乎无意识地嘴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了个自嘲般的笑容。

  “你笑什么?”

  冷淡的声音响起,时序心头一凛,不禁抬眼,两人的视线相交,覃宇微微皱着眉,眼中寒气凛冽。

  “没什么。”时序只觉背脊一凉,本想再刺激他几句的想法,因为担心他一气之下又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一遍而放弃。他的身体是真的一点也遭不住了。

  这就像一个死局,一个不愿听信,一个疲于解释。

  “真的?”

  时序叹了口气,拒绝回答这句废话。

  覃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真的吗?”

  时序已经没力气生气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让覃宇从他面前消失。

  “我报警了,你最好快点跑。”时序声音喑哑涩滞,虚软无力。脸色还未恢复正常,依然惨白中透着因为窒息泛上的潮红,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像平时那样满怀仇恨和愤怒,反而充满疲倦。

  覃宇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他此刻感受到心情有些复杂,一些难过的情绪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本来是想录像的,用这个来威胁时序,逼他就范的……

  他抬头看向货架一侧上闪烁着红灯的隐藏摄像头,纠结片刻还是放过了时序。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黑色羊毛衫,不出意料地发现袖口已经撕裂了一大块。他打开仓库大门,毫不犹豫地将破损的羊毛衫扔到门口的垃圾桶,往大门那里走去。

  也泠的下午夕阳挂起,柔和的阳光此刻显得格外刺眼,覃宇掏出墨镜戴上,深深呼吸几次,踩着油门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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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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