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注意到皮阿罗忧心忡忡地坐在角落里,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他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问。自从自己杀掉了宇文觉和宇文邕两位皇帝后,皮阿罗明显就感到皮阿罗与自己有点离心离德了。
也难怪,皮阿罗本来是宇文泰身上的一块牛皮膏药,就算暂时可以揭下来贴在自己身上,但药效过了,照样还是得脱落下去。
宇文护知道皮阿罗对于老主人宇文泰的深厚感情,明白他是在怪罪自己对于宇文泰的子孙下狠手。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世上哪有不考虑自身利益而心甘情愿为别人卖命做嫁衣的冤大头?
宇文泰再伟大,临死之前不也是为了子孙利益而把亲生侄子当枪使吗?
想到这里,宇文护心里也就坦然了:现在是他在尽心尽力维护着宇文王朝的运转,凭什么皇帝的宝座要落在几个堂弟的手里?他就是要慢慢把几个堂弟一一除掉,然后让自己的亲生子孙上位。
“皇弟,吃完你的接风宴,你的情我领了。我来这里还有第二件事,我听说太后皇婶最近身体抱恙,我想去含仁殿看看她,也算尽一点晚辈的孝心。”
宇文护和宇文兄弟及皮阿罗四个人在茶室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聊天,皮阿罗话少,只听不语;而宇文兄弟则对这个大哥心怀敬畏,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地根本放不开,全屋里就听见宇文护一个人在夸夸其谈。
宇文护渐渐也觉得聊着无趣,于是提出了想去看婶母叱奴皇太后的主张。m.miaoshuzhai.net
宇文邕一听,立刻高兴附和道:
“难得哥哥公务繁忙,尚记得朕的生病寡母,真是有心了!”
话锋一转,宇文邕继续说道:
“自从父亲过世,母后伤心过度,原本滴酒不沾的她,现在竟要依赖酒精麻痹,以酒解愁,方能缓解对亡父的一点思念。
不仅如此,母后年龄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古怪,时而高兴,时而发火,一旦有生人要拜谒,她常常闭门不开,拒人于千里之外。搞得自己和客人都尴尬不已。
寡母原来一直喜欢相信哥哥,竟然哥哥想去看望寡母,希望你能趁此机会好好劝劝母后,让她改改酗酒闹事的习惯,免得落人话柄,丢了皇家脸面。”
宇文邕一番话说得无奈又可怜,倒让宇文护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于是痛快道:
“那好,我这就去见婶母皇太后,按你说的话,好好劝劝她。”
宇文邕宇文直俩兄弟闻言都高兴起来,皮阿罗似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宇文护抬腿要走,宇文邕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伸手递给宇文护:
“哥哥,这是直弟手抄的一份《酒诰》,是亡父生前亲自撰写而成,教育我们兄弟不要喝酒误事的。现在请哥哥在母后面前宣读此文,让母后也知道不许酗酒乃亡父定下的家规。”
可能怕宇文护推辞,宇文邕末了又赶紧加上一句解释:
“我和直弟都试图给母亲念诵此文,无奈母后根本不相信我们俩兄弟,都把我们赶了出来。”
宇文护一听就笑了:
“竟然弟弟们如此相信大哥,那我就进去试试,希望婶母能给护一分薄面!”
说罢拽过宇文邕手中的纸条,扭头就往叱奴皇太后的含仁殿而去。
宇文邕兄弟俩和皮阿罗紧跟在后,几个人一同前往。
叱奴皇太后的含仁殿在整个皇宫大院的西北角,地处偏僻,环境幽雅。只是距离宇文护一行人就餐的文安殿有点小远,中间隔了两座后宫偏院的路程。
叱奴皇太后是前大司马宇文泰的正妻,是武帝宇文邕的亲生母亲。她早年聪明睿智,顾全大局,是宇文泰的贤内助。只是后来宇文泰去世,她精神受到打击,思维开始错乱,就不再被允许参与国事,被禁足在含仁殿颐养天年了。
宇文护一行人踏进含仁殿时,叱奴皇太后刚刚睡醒初起,尚未用膳喝酒。看见宇文护进来,头脑清醒的叱奴皇太后赶紧让仆从退下,很高兴地招呼宇文护他们坐近畅谈。
“侄儿因为国事繁忙,已经很久没来看望皇婶了,请皇婶恕罪。”
宇文护见到叱奴皇太后,先打个勾手行礼,愧疚道:
“想我小时候随叔父南征北战时,由于母亲不在身边,衣食住行都得亏皇婶操心张罗,因此在宇文护心中,一直都把皇婶当成母亲敬重的!”
叱奴皇太后对于宇文护这番表白,似乎有些动容,颤巍巍道:
“护儿能不忘婶母这些年的付出,委实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如此也不枉你叔父和我对你的一片厚爱。
只是希望你以后能看在我和你叔父对你的一片心意上,好好善待我的儿孙们,而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生出觊觎皇位之心。”
宇文护一听叱奴皇太后的话,心里犯开了嘀咕:这老太婆今天怎么了?没喝酒应该不是说胡话。她这不是在赤裸裸地点播我吗?难道是我在同州私设团练的事情暴露了?
宇文护有些许心虚,但扭头看看宇文邕俩兄弟猥琐胆怯的模样,顿时释然冷笑道:
“皇婶多心了,我宇文护如果想要什么东西,会直接伸手去拿,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觊觎。我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是因为时机不到。时机一到,我会立刻动手的。
所以请皇婶把心放回肚子里,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对皇位有什么期待的!”
叱奴皇太后闻言后脸色骤变,突然起身摸起一个茶杯,狠命朝地上砸去,嘴里还恶狠狠地骂着:
“宇文护,你个佞臣,果然贼心不死!”
刺耳的玻璃碎片声顿时激起了宇文护的满腔怒火,他猛地站了起来,手指叱奴皇太后,张嘴骂到:
“老乞婆,明明是我宇文护拼了性命替你儿子保家卫国,你不感激我便罢了,还在这里指桑骂槐,挤兑与我。是何居心?你真想让我现在就轰你这个蠢儿子下台?”
宇文护气愤地手指宇文邕准备怒斥,可是就他转身的功夫,身后站立的卫公宇文直,迅速从宽大的衣袖里顺出一块上朝言事的玉斑,朝着宇文护的后脑勺就是狠命一下子。
宇文护“扑通”一声就直直仰面倒了下去,双腿不停抽搐着。
一旁站立的宇文邕一见宇文护倒地,立即冲进太后内室,从屋里拿了一把剑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宇文护的脑袋刀了下来。
皮阿罗扶着吓傻的叱奴皇太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他和宇文俩兄弟几个月来日月操练的大戏,今天终于如愿演出成功了!
接着便有训练有素的皇宫卫侍们鱼贯进屋来处理宇文护的尸体,清理打扫现场,并服侍武帝宇文邕草拟“关于大司马宇文护病重猝死的讣告”诏书。
同时,另有一路皇家人马,立即奔赴宇文护各位儿子们的府邸进行搜捕抓获,连同一些宇文护的心腹追随,一起集中到皇宫刑讯府审讯后杀无赦。
同日午后稍晚一些时候,武帝宇文邕下诏斥宇文护罪行,并大赦天下,改天和七年为建德元年,结束了自北周建立就存在的二元统治,实现了皇帝的乾纲独断、军国事务的事权统一,理顺了北周的统治秩序,改变了国家政归宰执的局面,树立了皇帝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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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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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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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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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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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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