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确定好的名字,连夜让人赶工把图腾和旗帜做出来,今晨全城欢歌笑舞,甭管城民们是否真的欢乐,但在气氛的感染下,谁都没有表现得不愉快。
锐折和任翔交叉的旗帜在城墙头上猎猎作响,看来虽然劣质了些,胜在很有气势。
好吧,仅仅是在见过这两柄剑的人看来很有气势,城民们只当这是个笑话。
紧接着,在城头插旗帜的城民们笑不出来了。
远方,极远的地方,还看不清的南方,传来金戈铁马的声音。
他们已听惯了这种声音,就像练兵的声音。
他们很清楚这不是练兵,而是牧国的军队真的打过来了!
这么说或许不太恰当,因为他们都还是牧国人,只是牧国没有给予他们比现在更景气的生活,所以他们更愿意当一个……什么国来着?
哦,剑国人!
看,多土气的名气!
不过那没有关系,钱不土气。
剑国给予了他们财富,给予了他们梦想,他们从裁缝做到服装店的老板,从小面摊做到了掌柜,每个人都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哪怕是短暂的,但在心中也是永恒的。
他们当然不希望金戈铁马碾碎他们的梦想。
于是,是警戒!
饶城城墙有一口钟,钟前挂着一支号角。
几个城民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刻,跑过去抬起沉重的号角,撞击着钟声。
咚——
年后的第一声钟声响起。
初春,剑国初生,牧国来犯!
钟声像是有魔力一样,回荡在天地之间。
全城城民们开始骚动,寻找最好的隐蔽点。
最先反应过来的中坚力量一定是成飞虎,他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天。
传信的人第一时刻往黄沙镇的方向跑去,他们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黄沙镇,让兄弟们前来接应。
这当然不是屠凡安排的,而是李大猫。
屠凡认为他们完全能够搞定,不需要人手支援,但李大猫知道阿宇一定希望他这么做,尽管阿宇做的太仓促根本没有安排,他也还是会这么先去做,多点兄弟总是好的。
成飞虎带着十六名铁家军,以及三十几个童子军赶往南城门。
童子军是由成民的孩子们所组成的,但凡少年,总会喜欢舞刀弄枪的,家长忙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跟着成飞虎等人在练,成飞虎见他们热衷于练兵,就特派几人轮流教他们箭术,果然在近期派上用场了。
童子军的箭术只练了十来天,但躲在城墙头上戴上头盔足以吓唬人了。
城门一开,铁将军已排好队列守在城门口。
一共十六人,十六骑,等待大军前来!
钟声的魔力也感染着远方的入侵者……好吧,这么称牧国士兵或许更不贴切,牧国要拿回自己的城市,这并没有错,但现在这里既已属于剑国的城市,那他们就成了确确实实的入侵者。【妙】 【书】 【斋】 【妙书斋】
至于说剑国没有得到官方认可的、不正规的……呵呵,去他妈的吧,谁是给官方?谁来认可?实力就是官方,实力就是认可。
大陆从来不缺乏建立国家的地方,可现今还存在的城市又有几个?
所存留下来的,都没有得到所谓的认可,只有帝国认可别人,而没人能够认可帝国,帝国的命令,就是正规的。
他们现在出城迎敌,便是最正规的做法!
他们守护自己的城市,也是最理直气壮的做法!
对于军人来说,他们不需要想那么做,只需知道效忠于谁。
他们,此刻,效忠于身后的旗!
那面旗便是阿宇,他们效忠阿宇,只因铁将军让他们效忠阿宇,他们只听铁将军的,这才是真理!
“大概多少人马?”部下问成飞虎。
“没有意义。”成飞虎面无表情。
人数的确没有意义,反正都比他们多,多出几十倍和几百倍,上千倍,上万倍,都已没有意义,这一战光凭他们是无法战胜的。
可是他们没有退缩。
“怎么打?”也有人问。
“老规矩打!”成飞虎又道。
所有人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没有退后。
他们所知晓的战术并不多,最精通的无非就是冲锋。
十几个人,如何冲锋?
十几个人,除了冲锋还能防守不成?
冲锋,尚且能利用阵形在敌军丛中扎出开一条口子,不管口子深浅,他们均有把握对方伤亡人数会比他们多,这就是冲锋。
所以人数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所计算的不是敌人是他们的多少倍,而是他们要杀高出自己多少倍的敌人。
这样才是最有意义算计和战术。
敌人越来越靠近,千军万马已离得极近,听声音,就在山的那方,这座山并不高,已有骑兵扬起的尘土在山顶披上了一层黄衣,牧国的旗已从山尖冒了出来,紧接着是盔甲,战马……
数万强军,奔腾而来!
“饶城叛贼,速速出城受死!!!!”
一名络腮胡将军持着一杆银枪,座下火红色的良驹凛凛生风,冲饶城暴喊。
此言洪亮如钟,被真元传递出去,隐有化羽境的力量。
“那是……三品将军,云烈!”成飞虎脸色大变。
他从未见过云烈,但每一个当兵之人,都听说过火云烈驹的威名!
当然,那是云烈的马的名声,也是云烈的名声。
火云蹄下,寸草不生,烈焰枪法无敌手!
据说,云烈曾在早年间单骑闯火窟,斩麒麟,浑身浴血而致使刀枪不入,座下火云驹也有和麒麟签订了灵魂契约,有了麒麟的灵魂,而那杆银枪更是了不得,据传云从龙幼年时便是受到云烈的影响,才将银枪当作兵器,而在一次战阵中,云从龙有幸见到云烈杀敌,才得以领悟,一跃跨入豪侠榜中。
当然了,传闻毕竟是传闻,斩麒麟这种鬼话骗骗向往神话的小孩子还行。
云从龙这件事么,倒的确是真的,因为云烈便是云从龙的父亲。
有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那便是云烈的强大!
他虽还未化羽,却已在战场上斩杀过八名化羽境的敌国将军,有歧国的,也有徐国的。
云烈已来到城外三里,一拉缰绳,火云驹长嘶震天,一举银枪,八万铁骑停了下来。
他这次所带来的兵马当然不止八万,这只是骑兵,山后还有步兵!
八万骑兵是什么概念?
步兵又有多少?
能出动八万骑兵,可见牧王对此事关心到了何种程度,或者说牧王还不知情,这只是兵部的绝对。
那么就意味着……
“饶城不是他们的目标!”成飞虎沉声道。
“那他们为何要攻饶城?”部下问。
“只是顺便。”成飞虎道。
“顺便拿城?”部下道。
“当然,或许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更没有将黄沙镇放在眼里,他们所图谋的,应该是徐国的领地吧。”成飞虎道。
“你是说,赛尔城?”部下惊疑。
“不错,你们忘了铁将军常跟我们说的来吗?我们是兵,是帝国眼里,只是棋盘上的小卒子,包括云烈将军也是,他只是执行任务,帝国更在乎的是领地与国威!”成飞虎道。
“去他妈的。”诸多部下都愤怒。
成飞虎却不愤怒,只冷笑道:“徐国挑衅在先,牧国只会先给予徐国沉痛的教训,而最沉痛的教训无外乎以牙还牙,徐国打掉他们一颗牙,他们会双倍乃至三倍奉还!”
“所以他们只是想在饶城补充一番?再长驱直入赛尔城,甚至一举拿下赛尔城以北的巴林城?”部下道。
“我想是的。”部下道。
“那云将军刚才……”
部下还没说完,成飞虎瞪来那人一眼:“哼,什么将军,是云烈!云烈这么喊,无非是根本不拿我们当回事,在他看来,饶城根本就不用攻吧。”
“我们的确没办法守住。”部下气馁道。
“那也要守!”成飞虎道。
话音方歇,城墙之上传来屠凡的大笑:“哈哈哈,说的不错,守不住也要守!小子,老子欣赏你,你这分骨气的确配留在饶城!”
一直以来,屠凡是有些瞧不上成飞虎等人的。
无论从哪种方面来理解,成飞虎等人都有些像是混子。
混子的意思呢,就是抱阿宇的大腿,而铁擎天那家伙还跟阿宇谈条件,要换做屠凡来处理这种事情,去他妈的,管他个篮子,铁擎天敢提任何要求,绝对是用最残忍的手段镇压住。
若说速度,屠凡等人的反应也不慢,他们只是懒得来那么快而已,早到城墙上干什么?
布置城防?需要么?
这座所谓的饶城,根本就没有可布置的军械以及兵力了。
来吹风?这不脑袋有病么?
又或者说是对侵犯者的尊重?
抱歉,屠凡可没有那种军人精神。
在他看来,对方大张旗鼓要来砸自己场子,难道自己还要出城迎接对方不成?
那太给对方脸了。
屠凡的想法很简单。
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带着友好来的,进城喝酒大家就是朋友了,以后想在饶城安顿下来他都欢迎,但带着兵器来嘛……哼哼,屠凡可不是时时都有好脾气。
既然是敌人,既然是来砸场子,他只需要在对方到来之前挡住就行了。
像成飞虎这些人来这么早,在他看来完全是一种傻逼的行为。
不过听成飞虎这种傻逼刚才说出那种话,倒令屠凡有些以外。
守不住也要守,很有骨气嘛。
当然,屠凡认为这还是一种傻逼的举动。
但这种傻逼,每个人都是会佩服的。
人这辈子,都要干几件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事情,若是连这些事情一件没干过,白活了。
屠凡就欣赏这种傻逼!
屠凡大笑的同时,人已城墙上跃下,落到一名部下的马背上,轻轻一拍部下,部下就被一股力量送下马去。
“借马一用。”屠凡双腿一踢马肚子,战马就朝三里外的云烈奔了过去。
“他疯了!”那名部下站起来拍拍屁股,指着屠凡道。
“哼,他们有几个正常人!”成飞虎也瞪着屠凡。
“可是……”
成飞虎抬手:“不必多说,先看看吧。”
以他们修士的视力,自然能看到空旷地带的三里外。
屠凡一人一骑,就此奔了过去。
云烈本还在好奇饶城怎么就这点兵马。
难道说,这帮土匪在和徐国大战的时候,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城墙头飘扬的旗帜在云烈眼里就是个笑话,看着也的确滑稽,两把剑的国旗,是有点特么的搞笑呵?
云烈笑了出来。
待看清城墙上的屠凡跳下来的时候,云烈笑意骤凛!
火云驹的前蹄高高抬起,落下时已侧了身,只有云烈知道火云驹是在畏惧屠凡。
有时候畜生比人要警觉。
云烈自己也感知到了屠凡的危险,火云驹的反应更令他深深忌惮单骑而来的屠凡。
但他没有退后。
越是强敌,他越兴奋。
这是拥有强者之心的人的通病,很多人因此而死,却还是改不掉这个烂习惯。
正如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一样的道理。
屠凡策马而来。
云烈非但不退,也策马迎了过去。
这是礼貌。
哪怕双军交战,敌将接头,也得遵守些礼数。
两人两骑停下,互相审视着对方。
先开口的是屠凡:“你很眼熟啊。”
云烈已神色大变:“果然是你!”
“哈哈哈,不错,就是老子!”屠凡大笑。
“你果然还没死。”云烈咬牙。
“果然个屁,你都不死,我当然不能死。”屠凡道,“怎么?你要攻城?”
云烈看了眼远方的旗,又死死盯着屠凡:“这是你的国?”
“算是吧。”屠凡挑挑眉。
“叫什么帝国?”云烈已笑不出来,他发现再好笑的旗,都不能再笑了。
“剑国。”屠凡道。
“兵刃的剑?”云烈问得很仔细。
“废话!”屠凡不耐烦道。
“好!我记住了。”云烈道。
“你不攻了?”屠凡道。
“哼!迟早我还会回来的,但不是今天!”云烈道。
“行,你高兴就好!哈哈哈,多年不见,要不进城喝几坛?”屠凡笑咧咧道。
“军令在身,恕不能从命!”云烈板着脸。
“你何时在意过上头的命令?你要是那么在意命令,我就不会还活着了。”屠凡道。
“哼!”云烈怒声道,“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杀了你!”
“现在也不晚。”屠凡笑道。
云烈没有接话,他知道现在已经晚了,屠凡早已不是以前的屠凡,以前他就不是屠凡的对手,现在更加不会是屠凡的对手。
两人的恩怨,或者说似他们这种活了百余年的怪物,恩恩怨怨总是无法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彼此间的情感,也往往超出了恩怨的范畴。
恩或怨,已没有界限。
有的只是复杂,但那都是他们的过去,他们的人生经历,都带着一定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酵出另一种复杂的东西。
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如同是非恩怨无法了断,永远无法了断的复杂。
“你和阿宇谁说了算?”云烈忽然问。
“你为什么不叫他陆宇?”屠凡玩味道。
云烈再次哑然。
陆姓牵涉极大,所以谁都知道阿宇就是陆宇,却没人那么称呼他。
就拿此刻来说,云烈若是承认了阿宇的身份,那剑国是否也牵涉到了陆神将?
这种时刻,谁若把陆神将牵扯进来,等同于逼陆神将谋反,那么本来只是很弱小的一股剑国势力,则会变得无穷庞大,陆家在军事方面的本事,连云烈都不得不佩服,就像世人崇拜云烈一样,云烈也像这般崇拜着军勋世家陆家。
即便是唐太玄,都不敢拿这件事情来对付陆家,这太冒险。
“明知故问!”云烈怒道。
“对啊,我就是要逗你玩。”屠凡嘿嘿笑道。
几十年碰到一次老熟人,他能不兴奋不?
但他的立场还是很坚定:敌人或朋友。
“嘿嘿,不逗你了,看你赶忙,就先去忙吧,不过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可提醒你别打饶城的主意,我答应阿宇,谁都不能拿走饶城。”屠凡收起玩笑。
“我们需要补给!”云烈道。
“那可以去黄沙镇啊,别说我没给你透露消息,黄沙镇以东驻扎着几万徐国降军呢,够你们补给一阵子了吧?”屠凡挑眉道。
“我们可以在黄沙镇补给。”云烈试探性道。
“那随你,死了活该。”屠凡道。
云烈心中暗惊:难道黄沙镇也有一股比较强悍的势力?或者说,一个老熟人?
他不能不问:“谁在黄沙镇。”
“我的兄弟,和一个女人。”屠凡没有隐瞒。
“什么样的兄弟,什么样的女人?”云烈问。
“几十个实力比你高出一大截的兄弟,一个能轻松放倒我的女人。”屠凡不在乎面子,事实上被四娘放倒绝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四娘虽极少出手,但他们都知道四娘的实力,是这群人中最接近阿宇的存在。
四娘和屠凡不同。
屠凡是能用实力解决的问题,尽量不动脑子。
四娘则是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哪怕恰当示弱都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显露自己的实力。
这种隐忍,只为一击必杀。
是她在五十三年来养成的一种生存手段。
所以四娘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连她选择经营烟花巷,也是一种隐藏自己的手段。
谁能想到一个绝世高手会屈居在五家妓院里当老鸨呢?
“别不信,吃过苦头你就懂咯。”屠凡看了看云烈的神色,说道,“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自便。”
屠凡说完就骑马走了。
云烈忽喊道:“你若是重回牧国,我保证可以免去你以前所犯下的重罪!”
屠凡忽然停住。
他背对着云烈,就那么怔在那里很久,不知在想什么。
他在愤怒。
他当然要愤怒。
他以前是做错了不少事情,但他做了,他也承担了,他认为这很公平。
每个人都一样,谁的人生都会犯错,犯错就要接受惩罚,他认了。
然后他就到了黄沙镇,和大多数重刑犯一样被驱逐在这弹丸之地,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贫瘠生活。
他活了下来。
哪怕艰苦了些,最初肯定非常不适应,但他还是活了下来。
以他堂堂化羽境的实力,居然在黄沙镇卖猪肉,居然天天面对着砧板和顾客,为了几文钱而砍价半天。
我尼玛!
这他妈是化羽境?!
是的,他承受了,习惯了,因为他不得不接受。
他犯了错,就该认罚。
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心里安慰自己,没有怨言。
但是!
就在他从这段人生里走出来的时候,他依靠自己的实力,他闯入秘境,被软禁了五十三年后,变得强大后,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这种时候,他的朋友居然说可以免去他的重罪!
哈哈哈!
那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痛苦算什么?
难道他所犯下的错,是根本不用去弥补的吗?
难道他所承受的痛苦,本该不用去承受的吗?
难道他这些年的自我安慰,都他妈是错的,是在扯淡吗?
滚吧!
他不接受!
他正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才甘愿这样。
这就是他的信仰,他能活下去的理由,这是道理,他认罚!
而现在云烈这么说,岂非是在挑衅他?
哦,难道就因为老子变强了,你怕老子了,你觉得老子对你产生威胁了,你就想拉拢老子,说老子做的是对的?
去你妈的吧!
老子又不是皮球,帝国不想玩的时候就踢出去,想玩的时候就捡回来?
搞不搞笑?
不搞笑!
这他妈就是这世道。
屠凡也是很想操翻这世道的。
但屠凡早已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
他甚至早就猜到云烈见到他的时候,会说出这句话。
他已在潜意识里幻想过了,可还是会愤怒,依旧不会将愤怒用暴力的方式发泄出来。
他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没有实力,就没有一切。
有了实力,就没有错误。
他还是没有转身,只大笑道:“谢谢你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
话虽客气,仅仅是对云烈客气罢了。
要换做一个牧国的高官来说这句话,屠凡不宰人才怪!
云烈已知道没有劝说的余地,只能转身。
事实上云烈也知道屠凡不会答应。
他们都已过了幼稚的年纪,百余年的生命,足够让他们看清很多东西,只不过他们都需要做出令自己无奈的选择,正如同他当年选择放屠凡一马,而后亲人又因这件事情被连累,再被屠凡所救……
此后又发生了许多许多。
总之,事情一旦变得复杂起来的时候,人也跟着复杂了。
云烈长叹口气,已回到队列之首,他望着极远方的青山绿水,视线放到更远的黄沙朦胧,小镇轮廓是那么的渺小,却又像一座神秘陌生的古镇,似乎隐藏着他不曾听说的事。
军队需要补给,他要对自己所率领的军队负责。
可是上哪里去补给?
他不敢攻饶城,也不敢攻黄沙镇,因为他相信屠凡,屠凡绝不会对他撒谎。
用生命来换补给,那还不如在用于赛尔城的攻城之战。
他举起了枪,正打算下令继续前进。
忽然,远处传来屠凡的大笑:“哈哈哈,云烈,你小时候拉屎不擦屁股的事情,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云烈的脸颊立刻滚烫,红得像坐下火云驹的毛发!
该死!
他就知道屠凡这家伙又会拿这件事情来嘲笑他!
但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他将银枪往身后一横,大声下令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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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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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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