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了七月十六,卫家没有长辈,卫窈窈对婚俗一窍不通,孟纾丞指了闻谨过来,君兰也被冯夫人遣派来帮忙,再加上陈嬷嬷和陈宁柏的母亲,几个人一起商议操持着卫窈窈的婚典,事事妥帖,没出现过半点差错。
卫明贞和时下许多文人不同,他爱钱财,给卫窈窈攒下了不少家业,现在都做了她的嫁妆,两副嫁妆绰绰有余,且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自孟纾丞提亲到正式婚礼不过只有两个月,礼节繁琐,时间匆忙,眨个眼睛,稍不留神就过去了。
七月十六日正是个艳阳天。
便是有人帮忙,但自己的婚事卫窈窈哪能不上心,终于等到大礼这日,才落下半颗悬着的心,还有一半要等过完大礼才能松懈。
卫窈窈穿着喜服,焦躁不安地等着孟纾丞前来亲迎。
“姑娘别急。”
说话的人是她大礼的全幅人,也是冯夫人娘家的侄媳妇王氏。
卫窈窈点点头,转移注意力,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心里其实是有些疑惑的,这样真的好看吗?
她小脸涂得白白的,是看不清血色的白,嘴唇又格外红,像刚喝了一碗血,但陈嬷嬷和月娘都说出嫁就是这样的,再看红玉含着脸,满脸欣赏地看着她,卫窈窈只能默默地打消疑问。
应该……是好看的吧!
院外的喧嚣声突然拔高,爆竹声声,丝乐悦耳,派出去盯着门口的绿萼跑回来说:“迎亲队伍来了!”
刚歇停的房间瞬间忙碌起来,王氏和红玉捧着绣金凤的盖头缓缓盖到卫窈窈的冠子上。
眼前一片艳红,卫窈窈心脏紧缩了一下,红玉小心翼翼地扶她站起来:“满哥儿在门口等姑娘呢!”
梁实满和陈宁柏争了两个月,才争到背卫窈窈出嫁的名额。
“你可别把我摔了。”卫窈窈趴在梁实满背上,小声说。
梁实满满腔惆怅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喉咙里挤出声音说:“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知道他不高兴了,卫窈窈笑起来,忍不住念叨:“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对自己抠门儿,也别舍不得花钱。”
梁实满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卫窈窈心酸地叹了一声气:“要是没有钱用,你记得告诉我。”
梁实满手头其实很宽松,卫明贞待他如半子,多少年添添补补,就算他日后没有高中,没有出息,这辈子也不愁吃穿,只是他小时候穷怕了,才舍不得花钱。
不过听着卫窈窈絮絮叨叨的声音,梁实满难得安静了下来,时不时地应声。
没过多久,卫窈窈被梁实满稳稳地放进了花轿,花轿轻轻地摇晃,一路响着爆竹声,卫窈窈耳朵就快被震坏了,花轿似乎绕远了路,比往常多花了两辈的时间才到了镇国公府。
好不容易落地,她起身还有些恍惚。
卫窈窈被王氏扶着跨出轿门,手心被她塞入红绸,另一端传来微微的拉扯,是孟纾丞。
卫窈窈克制着掀开盖头看他的冲动,老老实实地握着红绸,一步步被他牵着进了镇国公府,之后便是拜堂,送入洞房。
沉楹堂自然就是喜房了。
卫窈窈坐在喜床上,紧张地攥着红绸。
王氏拽了一下,还没有拽动,她朝满眼含笑的孟纾丞看了看,凑到卫窈窈耳边:“姑娘可以松开了。”
卫窈窈这才慌张地撒手,手里没有东西,心里仿佛就没有底。
“请新郎掀盖头。”喜婆朗声道。
卫窈窈垂着眼眸,一双红缎鞋面映入眼帘,细微的响动,视线豁然开朗,卫窈窈下意识地抬首看孟纾丞,他穿着镇国公世子的吉服,鲜亮的红色,衬得他和往常很不一样。
四目相视,卫窈窈瞧见他清晰可见的喜意,也跟着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里没有一般新娘该有的羞臊。
镇国公府的女眷们站在一旁,打趣地笑出声,就属温兆韵的声音最大。
卫窈窈脸上这才泛起淡淡的羞态,飞快地瞥了她一眼,低头装娴静,孟纾丞唇角弯弯,朝着喜婆颔首。
喜婆赶忙开始接下来的流程,坐福,撒帐,吃子孙饺,饮合卺酒,孟纾丞动作认真严谨,繁琐的礼俗走完,脸上没有半点不耐,全程带着笑。
卫窈窈被他的眼神看得脸红心热,她从没有见他像今天这样高兴过,把酒盅递给他时,悄悄地碰了碰他的手。
孟纾丞宽袖微翻,接着袖口握住她的手。
离他们最近的喜婆瞧得分明,老脸一红,唱道:“礼成。”
随后便带着众人退出了喜房。
孟纾丞清明的乌眸含着笑,抬起胳膊,将她唇角的酒渍擦去,沾上了她红色的口脂,温声问:“累不累?”
卫窈窈一开始有些累的,现在已经不累了,只是头上的冠子压得她脖子疼,动一动都难受。
孟纾丞起身帮她卸下头冠,温热的手掌揉着她的脖子,心中生出不舍。
但他是新郎,一定是要去前院待客,他轻声说:“等我回来。”
卫窈窈仰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和从前一样,但好像又有点不同,很神奇的感觉,从今天起,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啦!
她轻声说:“那你少喝酒啊!”
孟纾丞这样的身份,哪里有人敢劝他的酒,但他很乐意听到卫窈窈的叮嘱,笑着点头答应:“是。”
他用很听话的语气作答,卫窈窈不知怎的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听她清脆的笑声,孟纾丞更加不舍得离开,出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卫窈窈也刚收拾好自己,她对沉楹堂再熟悉不过了,在沉楹堂里如鱼得水,泡过澡,穿着大红色的无袖背心悠哉悠哉地走出浴房,刚好撞见步履匆匆回来的孟纾丞,她在卧房里都能听到前院的热闹声,所以很是惊讶:“这样真可以吗?”
孟纾丞不置可否地扬了一下眉梢,他是新郎,回来找他的新娘,有何不可?
孟纾丞做了今日见到她那一刻就想做的事情,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圈入怀里,他靠着长案,卫窈窈靠着她。ωWW.miaoshuzhai.net
卫窈窈卸了妆容的小脸粉扑扑的,被他身上大红的衣料照映下,像是抹了一层恰到好处的胭脂。
她勾着他腰间的玉带,说:“我还以为你会再晚些回来。”
孟纾丞抱着她,满足地叹息,声音低沉柔和:“想见到你。”
想快一点见到她。
这些日子,不仅卫窈窈忙碌,他也很忙,婚典的所有事宜,他都亲力亲为,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卫窈窈心软软的,白皙纤细的手臂从他腰上拿开,勾住他的脖子,黏糊糊地靠在他胸膛前,小声说:“我也是。”
孟纾丞低头,坚毅的下颚在她发顶蹭了蹭:“陪我去浴房?”
卫窈窈欣然接受他的邀请。
孟纾丞低笑一声,横抱起她,一同进了浴房。
从浴房出来,直接上了床。
孟纾丞问她书放在何地?
像卫窈窈这样勤奋好学的学生,书册自然放在随手可拿的地方,她红着脸,指指妆台上的小匣子,那里头放着她的贴身物件,也是她自己收拾的。
卫窈窈书页翻得啪啪响,兴致勃勃地选出她最想尝试的姿势,闪着灿烂的眸子看孟纾丞。
孟纾丞否掉,今日不同以往,动真格的,这个姿势她必是受不住,他亲亲她的额头:“换一个。”
孟纾丞轻声安抚她。
学海无边,书囊无底,余生漫长,一切慢慢来,慢慢试。
——
正文完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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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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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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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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