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开始施杖了,其实这也在意料之中,武宗征南之时,也曾对大臣施廷杖,用心都是一样,就是要压服群臣,树立权威。今上对我们这些老臣,并没有多少情份。大概在天家眼里,我们这些老臣子,已经成了拦路虎,绊脚石。早点把我们一脚踢开,万岁就可以为所欲为,乾纲独断。这次老夫不去哭门,肯定有人觉得我没骨气,包括老夫的弟子,也多半会小看我。他们却不明白,如果老夫也去哭门,又有谁来斡旋局面。若是任局势发展下去,今日这些哭门者,怕是要死上一半。万岁把强军留在京师,又以巨金供养厂卫,归根到底,就是要用这些快刀对内,而非对外。他这次,是准备好要杀人了。老朽在这个位置上,总算可以说几句话,尽可能多的保全一些种子下来。”
“杨承祖跟我说过一些话,很有些道理,百姓是羊,天子是主人,大臣则是牧羊人。决定羊归属于谁,最后要看羊毛羊肉,落在了谁的手里。商人交的税多了,就想获得权柄,地方上的士绅,也想与朝廷共天下。于是他们培养书生,参与科举,既为天子守这个天下,也为自己谋个利益。这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天家,一方面想要收商人的税,拿士绅的田,另一方面,也不想分权势给他们。今天左顺门外,二百余位牧羊人,就是商人、士绅的代表。只要除了他们,换上自己的人,短时间内,整个朝廷里,就只剩了万岁一个人的声音,你觉得,天子这次怎么能忍的住不下死手?今天的左顺门外,注定要流血,注定要死人。天子的意思,是逼老夫自己请辞,可是只要老夫不能走,哪怕是身背骂名,也得坚持下去,与那些同僚一样,守住自己的道。你让人去记一下,谁死于廷杖之下,他的家小,我们都要予以保护,不能让厂卫鹰犬对他们施以毒手。”
“恩师,弟子不明白,既然您能看出天子的用心,为什么不阻止一下?”
“放鹤,不是你看的出,就一定能阻止得了。很多时候,我们就算能看破一切,但是什么也拦不住。我一上来就出来说,这次大家不管做什么,孝庙的血脉还是要断绝,天子还是要尊奉兴王本考,再说明白一点,天子一意孤行,就是要国富民穷,与民争利,大家都顺应上意为好,他们会怎么看我?肯定认为老朽已经倒戈到天子一边,成了个佞幸,与孙交变成了一种人。我个人的名声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当首辅都变成天子的应声虫,大臣们的胆又在哪里?一旦大臣失去了胆,没了自己的风骨,整个朝堂,就没有人出来,制约天子的行动。一个皇帝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那种局面,实在太可怕了。所以,今天的事,算是放一把火,以忠臣的血肉为柴薪,让大家记住,有些人用生命维护了大臣的节。作臣子者,应该以这样的人为榜样,作好自己的事,方不负自己的一身才学,所食俸禄。”
他有些话,并不方便现在说出来,这次争大礼以及随后发生的左顺门事件,他已经看到了结局。有一些人会离开官场,有一些人会因此丧失性命,其中包括了他的同僚,战友,以及门生子弟。取代他们位置的,将是与天子走的比较近的安陆系,以及继统系臣子,与杨廷和不在一个阵营里,于这个层面上说,他是吃了很大亏的。
可是在另一个层面看,也正因为这场风暴,让一些原本的中间派,变成了反皇帝派。毕竟大家坐官的目的,就是要与天子共天下,现在天子表明的态度要收权,让大臣安心当牧羊人,并且明说羊没有他们的份,下面的人,肯定不会高兴。
这些人本身并不具备与天子别苗头的力量,所能投奔的,就只有自己这个首辅。等到这些人的力量越聚越多,那么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就可以开始了。
这件事事涉机密,即便是弟子,也不能说出来,他只好装在心里,脸上表情淡漠“天子要收权,那就把权交回去就是了。老朽年纪一天大过一天,正感觉精力大不如前,如果天子肯多分走一些事,倒是救了我的命,说起来,我倒是要感谢一下皇恩浩荡。我只怕,万岁年少,遇事不够冷静,万里江山,不知道要动荡到几时了。”
内宅里,黄娥本来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可是始终没有成行,名为咏梅的丫鬟,从外面探听来了消息,慌张的进来禀报“小姐,大事不好了,姑爷在左顺门率领大臣哭门,万岁派了厂卫出来捉人,还用棍子打人,听说打的血肉模糊,凄惨无比,已经出了人命了。姑爷……姑爷会不会……我们去求求老爷,让老爷快出手救人啊。”
黄娥摆摆手“乱什么?老爷都没动,证明姑爷很安全,你就不要在里面添乱了。只要老爷还在相位上,相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只担心,他既然做了首领,将来怕是要有不少后患,万岁并不是一个宽厚之君,相公怕是要吃很多苦了。那天看到那些勋贵,现在想来,天子这次就是与勋贵联手,打压朝中文臣,相公恰好撞到了枪口上,怕是有的苦吃。我们先不走,等到相公的事有个了结,再动身不晚。”
她本就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吩咐下去之后,又开始沉思着“这次被打死的,不知有多少大臣,万岁到底想要把事闹到什么程度才肯收手。这倒着实让人费解,一般就算是天子想动手,厂卫也不敢下毒手,这次他们的胆子,怎么这般大了?”
左顺门前,岑莲欢快的举着比她还要高的木杖,一声声呼喝声中,着实的拍在受杖者身上,带起片片血肉。她虽然长的娇小可爱,举着棍子,总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但她的武艺是实打实的,一般的男人,功夫都敌不得她,打起廷杖来,就如同她在练狼牙棒,受杖的文官又怎么抵挡的住。
虽然打的人都是科道言官,品级比较低,但是他们是国朝清贵,一般打廷杖时,也都是走走样子,不像这次,居然是动了真家伙。有小宦官向天子讨了次旨,问问是着实打,还是用心打,嘉靖发下来的上谕却是:杨卿是朕的兄长,他做事,哪用的着你多问,让他看着办,随便打好了。
有了这道上谕,厂卫们动手根本没有顾忌,出手狠辣,棍棍见血。马昂的几个儿子都是边军出身,一身武艺,棍棒下去,便是皮开肉绽。
六部尚书,几位阁臣,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厂卫强行带入诏狱,留下的文臣里,之前都记录了姓名,现在就对着名字,不时叫出一个,按在地上就打廷杖。一些人不等受完就断了气,还有的虽然有气,但是也多半成了残废。妙书斋
这种大规模廷杖加重手,已经有多年不见,一些文臣心里开始嘀咕,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什么恶性血洗的开始。还有人却开始核对着被打者的身份,这些人,似乎都在之前弹劾过勋贵,或是对杨记进行过非议,这是公报私仇?
杨承祖看了看天色,忽然离开椅子,向前走去,岑莲手中木棍高高举起,正吆喝着“嘿!”待要落下时,被杨承祖一把捉住棍头
“小莲,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这些人,都带回诏狱去,明天接着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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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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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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