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莎伦缓缓睁开了眼。
她蓝色的眼睛迷蒙着看着“屋顶”上那个用布补上的缺口,过了一会儿,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莎伦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马车车厢,因为相对完好,所以被她用武力占领。
她睡觉的地方则是马车的座位,这个座位宽半米左右,长不到两米,莎伦睡觉的时候给这个座位铺上褥子,蜷缩在上面休息,其他时候再把褥子拿下来当垫子,把座位当桌子用。
车厢很小,都不够莎伦站直。
把座位的台面抬起来,下面还有一个小柜子。但莎伦不想往里面放东西,因为里面阴暗潮湿,会滋生许多让人恶心的虫子。
于是她在小车厢的墙上钉了一块木板,用来放置自己的衣物——她现在只有两套衣服,两身再简单不过的粗布衣裙,还有一条白色的围裙。每个人都只有两身衣服换洗,还有一套标配的个人物品,来到这里的玫瑰学派成员在劳动的同时,必须恪守“节制、节约”的信条。
他们这样的序列5几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只用吃很少的饭,是相当受欢迎的劳动力。马里奇刚来就被抓进了工程队伍,在参与了一系列的基础建设工作之后自己给自己盖了个小木头房子,不算太大,一个木头架子是床,一个木头架子是桌子,虽然粗糙的要命,但至少是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而莎伦没有参加挖土、翻地、耕种、排污水和焊接管道之类的活儿,她选择了去磨坊工作。
在工程队施工的这大半个月里,村子里的磨坊需要人手,但工程告一段落之后,磨坊里就可以恢复两个人的工作制,不再需要莎伦了。
因为村子本身就不大,面包房和磨坊都不需要工人。剩下的只有农田里的工作,要么就是去棚子里养牛、养马、养猪,或者去农场饲养其他家畜。
这些工作对莎伦来说还是有些太超过了,远远低于自己的心理预期。
她可以忍受磨坊里脚不沾地的忙碌,也可以忍受枯燥无味但只用卖力气的推磨工作,但她很难说服自己去每天打扫成堆的家畜粪便,去搬运大量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的干草和泔水。
仅仅是从这些地方路过,她就感觉自己要被熏晕过去。
于是她拒绝了,不愿意参与农场,也不愿意下地,最后她用盖房子的机会换了个去记账和抄写材料的工作,老村长因此对她更加严厉。
原本在忙碌的磨坊工作时,她已经没空去怀念自己的老师了,但现在闲下来之后,老师又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梦里,就像那些过去的和北大陆时候的生活一样。
莎伦安静地站起来,拍掉自己头发上和身上的灰尘,又从自己的水壶里倒出水,在马车外完成了洗漱工作。
随后她回到车厢,用热水瓶熨烫了一遍自己今天要穿的裙子,整齐地穿戴完毕,系上围裙,锁上门,前往委托她抄写账单和信件的雇佣村民的家。
莎伦写得一手好字,精通多种语言,愣是把村上所有的小商贩们的账一笔一笔算的清清楚楚——村民们基本都不识字,只会在所有自己能书写的地方写点简单的数字和符号,没有“条理清晰”这个概念,甚至连日期都不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莎伦必须在这些村民的协助辨认下记账,为此还要忍受那些粗鲁愚钝的村民莫名其妙的怒火,时间长了,莎伦感觉自己的脾气和耐心都变得更好。
当她把写得整整齐齐、娟秀漂亮的新账本送回去的时候,她当然也会得到夸奖,但她从小就听过了许多夸奖,内心中也并不会对乡下人们的夸奖有更多的认同感。
足足一个月了,马里奇已经和周遭的邻里混熟,而她依然像是外人一样。
委托她的人已经在家里等待了,对方很早就要起来喂鸡,织布。现在莎伦来了,这户人家刚好吃完早餐,有了一小段休息时间。
“把要抄写的内容给我就可以了。”莎伦言简意赅地说道。
“好,要抄的是我家的大儿子写的信。”
这户人家在村里算得上不错,有桌椅和家具,农户的女主人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木箱子里捧出一个本子,又从本子里取出了几张泛黄变色的纸来,全部递给了莎伦。
莎伦点头,随后带着自己的垫板和椅子来到了门外。
“能把字迹写得像他一点儿不?”女主人从门里探出头来。
控制肌肉,模仿笔迹对非凡者来说不难,莎伦没有说话,依然只是点了点头,认真地抄写。
“姑娘。”
大概是看莎伦年纪不大的缘故,女主人比较关心她,在离开家之前又一次喊道:
“吃过早饭了吗?我家里还有玉米饼。”
莎伦想了想,摇了摇头。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快到中午的时候,从田地里回来的女主人看到莎伦还在门口认真书写,便忍不住凑上来看了看,她对比着账单和儿子的家书,过了好几分钟才啧啧赞叹:
“姑娘,虽然我不识字,但你这字写得比我儿子好看得多。”
莎伦回应了这个夸奖:“谢谢。”
“姑娘,那你可以教我小儿子写字吗?”女主人又问,声音中带着渴望,“村里没有老师,镇子离得太远,出不起每天的学费……”
莎伦没有作声,她暂时停下了抄写,抬头看着这位皮肤黝黑发红的女主人,女主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孩,光着脚,脚上和挽起的裤腿上全都是泥巴,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样。
知识和文字确实是跨越阶级最简单的方式……那么,教这里的孩子们写字?
莎伦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能够作为自己的功劳的一部分,与此同时,和去农场劳动或者下田种地比起来,这更加轻松,也更加体面,符合自己对工作和生活的要求。
但她没有答应,她决定先去询问村长。
“我会考虑。”莎伦轻声说道。
……
第二天,正午来临之前,又有一批月城居民在一位叫做杜克的祭司率领下,来到格尔曼·斯帕罗的篝火旁,听他传教,和他一起分享蘑菇,等待净化。www.miaoshuzhai.net
这一个队伍和上一个完全相反,没有阿蒙。
“阿蒙估计在月城内部开始有丝分裂了。”外神又抓了几个毒蘑菇玩,瞅瞅克莱恩,“你要不早点进去,你不是打算救月城人吗,去晚了恐怕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只要阿蒙想折磨我,昨天就可以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克莱恩平静地说,“和‘寄生’比起来,‘秘偶化’可能更要命,我会想办法。”
“哦。”外神说,“祂马上就会邀请你去月城了,那你做好准备吧。”
克莱恩一怔:“占卜?”
“秘密。”
在一位位月城居民接受洗礼,泪流满面后,克莱恩环顾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太阳神让你们守在这里,注意是否有人从雾气里走出?”
“是的。”被治好了浑身浮肿病症的杜克知道大祭司已对眼前的神使提过这件事情,相当坦然地回答道。
克莱恩轻轻颔首,顺着这个话题又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发现有人从雾气里走出,你们会怎么做?”
杜克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
“立刻诵念伟大太阳神的尊名,将这件事情……禀报祂……”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变得非常低落,到了最后,甚至已无法成言,因为那位太阳神、造物主,在两千多年前就没再给予回应,哪怕月城一次次举行最完整的仪式,反复诵念尊名,也没得到一点反馈。到最后,祂终于回应了他们,却是通知他们改信,去追随那位“愚者”。
“除了这个呢?”克莱恩敏锐地追问道。
这既是灵性直觉的启示,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推理结果——很明显,远古太阳神、白银城造物主不会不考虑到一个问题,一个可能,那就是灰白雾气内走出来的那个人非常小心,非常谨慎,不喜欢被注视,不喜欢被监控,发现月城巡逻小队后,倾向于用自身的非凡能力影响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遗忘掉见过他的事情,不记得要诵念尊名。
面对这种情况,远古太阳神应该有做一定的安排。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如果阿蒙祂父亲能精准预见到从灰白雾气内走出的那个人是新手,那就完全没必要在神谕里说得太多。
不过考虑到这位远古太阳神、白银城造物主连自己从灰白雾气的哪个地方出来都预言错误了,克莱恩对上面那种可能持怀疑态度。
杜克想了想,犹豫了下道:
“迎接那个人,告诉他一个单词。”
克莱恩顿时精神一振,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什么单词?”
杜克嘴唇动了几下,似乎在模拟发音,然后,他用一种古怪的腔调道:
“切尔诺贝利。”
……克莱恩的脑海凝固了一秒,旋即产生了古怪的疑惑:切尔诺贝利?什么切尔诺贝利?
紧接着,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附近有旧日纪元的遗迹?而且还是切尔诺贝利?
……
鲁恩王国,东切斯特郡,一片林地里。
附近村庄的农夫们汇聚到这里,采摘着那些长满树根,长满朽木,长满灌木丛的奇特蘑菇。
按照王国的法律,这片林地和它内部生长的一切都应该属于它的主人,奥黛丽·霍尔小姐,但战争的延绵,粮食的征收,高昂的税费,让农夫们已顾不得触犯法律,那是活下来才需要考虑的事情,而且参与的人一多,胆子自然就会变大。
他们组成小队,很有效率地做着采摘,并将或布满金星或有脂肪花纹的蘑菇们分成两个部分,小部分自留食用,大部分预备卖给等待在林地外的粮食商人,换取金镑,购买盐、布料等必须物品。
这些农夫并没有做得太过分,除了蘑菇,只拿走了一部分结在树上的果实,给林地的看守者们留下了足以上交的收获。
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工夫,农夫们卖掉了大量的蘑菇和果实,揣好金镑,背着口粮,满脸笑容地返回了各自村庄。
对他们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自身想做的,并且也达到了预定的目的。
那留着络腮胡的粮食商人同样高兴,因为这些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在目前的局势下,又能为他赚很大一笔钱。
他带着工人,将大量的蘑菇和果实搬到了城外的加工点,做了相应的处理,然后,全部放入了仓库。
作为一个做事细致的商人,他在打发走工人后又检查了一遍仓库,直至确认无误,才亲自关门上锁。
就在这时,他看见地上多了一叠厚厚的现金,全是10镑面额的。
“我什么时候掉了这么多钱?”这位粮食商人庆幸地弯下腰背,将那叠钞票捡了起来。
点数之中,他突然记起了这些钱的来历:
它们是自己卖掉刚才那些蘑菇粉、蘑菇干和果脯的收益!
“真是丰厚啊!”这位络腮胡商人满足地感慨了一声,转头离开了仓库。
仓库内部,穿着浅蓝长裙的奥黛丽解除“心理学隐身”,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口袋。
这是她从“审判”休那里租赁来的“旅者的行囊”。
接着,金发简单挽着的奥黛丽轻松将一袋袋粮食倒入了黑色口袋内。
做完这一切,她又拿出了一本外壳坚硬的铜绿色笔记,翻到了记录有“传送”的一页。
这是来自“魔术师”佛尔思的“莱曼诺旅行笔记”。
而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奥黛丽暗中操纵的。
她先是将“隐者”女士提供的快速繁殖蘑菇给予林地内一只只动物,借助它们的帮忙,全部“种”到了合适的地方,接着,成片地“影响”了周围村庄的农夫,增强他们内心的渴望,让他们能战胜对律法的恐惧,而那个粮食商人和他的雇工“刚好”路过,发现了这件事情。
这种对人心的“操纵”让人沉迷,就如同万灵的主宰,但奥黛丽却没露出一点笑容,反倒轻轻地叹了口气:
“还是不够啊……还差很多,很多……”
她拿到的蘑菇不是小“太阳”说的能吸食怪物血肉成长繁衍的类型,需要环境给予足够的养分才能快速生长,所以,这片林地短期内没法再种第二次蘑菇,否则很有可能变成荒漠。
凝望着那一条条空瘪下来的布袋,奥黛丽碧绿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难以遏制地想道:
“大量的粮食集中在教会、王室、军方、政府、贵族和大商人那里……”
“只靠‘旅者的行囊’,不知要搬多少次才够……
“‘操纵’贵族、大商人、军方的人很危险,一不下心就会被发现……
“如果不是除了食品工厂之外再也找不到大量出售的廉价食物,我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有的人会有那样的一面……”
“环境和处境不同,每个人戴上的人格面具就不同,我以后得注意这点……”
转念之间,她又有了少许的沮丧。
因为她知道哪怕自己筹集到了大量的粮食,也只能让自己庇护的基金会里的受资助伤残士兵和孩子们安稳一段时间,甚至只够这些人食用一个月左右,再往后,又完全没有办法了。
“战争还没有真正地……”奥黛丽闭了闭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她听“隐者”女士说过,这段时间的战争的本质都是神战,以后也都会是神战,而神战的前奏都很一致,那就是花费一定的时间和力量,动摇对手的锚。
想了想,奥黛丽抿了下嘴唇,决定先从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起。
随着那页笔记发出濛濛的光辉,她的身影飞快透明,消失不见。
TBC
——————
“哥哥。”
克洛维·蒙特玛尔抬起头,恰好看见自己的妹妹穿着祭司的长袍走了过来,如同一束行走的阳光。
侯爵的长子眯了眯眼,朝自己的妹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亲爱的伊蕾娜,你才是家族真正的珍宝。”
一位受到教会器重的圣者,一个货真价实的强大半神,这是比任何黄金、工厂、股份和土地都要真实的财富,是一个拥有实权的贵族家庭长治久安、维持地位的真正的依靠。
D女士,伊蕾娜·蒙特玛尔在长兄的面前停下,她先是礼貌地对哥哥的夸奖表达了感谢,随后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您最近在军队中的生活如何?”
侯爵家的长女加入了教会,没什么非凡天分的长子便决定走正常的贵族路线,顺便试图和现在的国家军事机构“战争之红”打好关系,克洛维回忆了军队的魔鬼训练,苦笑了一声:
“我感觉我做得很糟糕,妹妹!我必须为我之前的轻率道歉,那些军官,我是说‘战争之红’中真正的军官们,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阴谋家’,比我这个只懂得粗浅的政治斗争的纨绔子弟要强太多……现在,维持我们家族的形象的,只有靠我努力参加军事训练,并且努力表现自己的诚意了。”
伊蕾娜看着哥哥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你在后悔成为猎人吗?”
“是有点,猎人需要上战场,我自认为缺少这方面的才能……在这条途径继续晋升不能让我活得更久,反而会让我更容易死去。”
克洛维开了个玩笑,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家族已经拥有了你,我只需要维持和开拓即可。对了,妹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在鲁恩帝国的那位亲戚又给我写了信。”
伊蕾娜从袖口掏出一个信封:“霍尔家族的伯爵夫人写来的——你知道,这家的次子死了,不然这位次子早就过来当我们在东边的领土的领主了。现在这位伯爵下定了决心,准备想办法让自己的女儿到因蒂斯来,让她来继承他分割给我们的部分资产……你觉得这件事情有没有必要告诉父亲?”
“还知道让女儿继承一些资产啊……还算有点脑子。”
克洛维微微点头,不以为然:“一个伯爵小姐想要过来?是准备让我们给她拉一个婚约?”
“霍尔伯爵希望最好不要。”伊蕾娜说,“他想让女儿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但伯爵夫人隐晦地提到,如果一定要有婚约的话,希望能是一位子爵阁下。”
“……呵呵,一个求我们收留的落难伯爵家小姐,难道还指望获得爵位?”克洛维用讽刺的语气开着玩笑,“当然,当然,在特里尔,这都是有可能的——只要那位小姐足够貌美,说不定我也会爱上她呢,不是吗?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人,和想要跻身更高处的美丽女性。”
“但是想要找一个子爵订婚,那就有点痴人说梦了,不过我的派系里倒是有一个五十多岁,在洪水中丧妻的实权子爵,哦,他的儿子也死了,说不定,正是这位伯爵小姐的机会呢。”
伊蕾娜保持着良好的淑女教养听完了哥哥的讽刺,随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位小姐今年19岁。”
克洛维依然不以为然:“所以?”
“她序列五。”
侯爵的长子眼睛猛然瞪大——“妹妹,她十九岁,比你还小,序列五,你说她已经序列五了?”
“是的,哥哥。”
看到兄长脸上的表情如此失态,伊蕾娜倒是忍不住笑了:“她很漂亮,也很聪明,还是序列五——而且她的途径在我们教会里也有,就是‘观众’!哥哥,你说,她会是没有引导者的野生非凡者吗?她能在这个年纪就走到这一步,难道未来会缺少推开神性之门,成为半神的机会吗?”
一位未来可期的序列五……
值得拉拢!!
克洛维咳嗽一声,立刻摆正了自己的态度,露出友善的笑容。
“请原谅我刚才对你的朋友的失态,妹妹。”
侯爵的长子的为人处世技能早已相当熟练,他迅速地改变心态,这位伯爵小姐的价值在他心中迅速地超过了她的父亲,甚至是她的父亲已经分割过来的财产:
“这位美丽的女士什么时候来到特里尔?”
“作为值得信任的远亲,作为远道而来的贵客,我有必要亲自迎接。”
伊蕾娜看着哥哥的表情,突然笑了:
“到时候记得收一收你的想法,你想要拉拢人家的想法已经写在脸上了——会被她看出来的,不过,也没什么事情能真正地瞒过一位‘读心者’……”
“我知道了。”
克洛维从善如流地调整了表情,朝妹妹眨眨眼睛:“别忘了为我美言几句啊,妹妹,对了,别让她跟老侯爵和我们的弟弟接触,或者,让他们多接触接触,这样她就知道谁更值得选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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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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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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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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