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为首的护卫左右相望,交替眼神,为难道:“大小姐,这真的不行,虽然您拿着傅将军的统帅令,但是此犯人可是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看紧的,您要看的话,就在此处瞧上一瞧,也能看的清楚明白。”
傅千丝觉得有些失算,这几个护卫有点不好糊弄,还很听父亲的命令。
可是她都将统帅令偷出来了,付出这般大的代价,怎么能前功尽弃,所幸发起大小姐起脾气,蛮横无理道:“统帅令在此,你们也敢不从?”
护卫道:“不行,除非傅将军亲自前来。”
“你们……”傅千丝气的脸颊通红,紧紧抓着统帅令有些发抖,好说歹说半晌就是不让上刑台,所幸直接往前闯。
护卫见状直接拔刀阻拦,毫不留情的对准刀刃。
“你们敢和本小姐动手?不怕我父亲杀了你们吗?!”傅千丝抽出长剑,打开挡在前方的刀刃,走一步,一众护卫便往后退一步,没人敢真的伤她。
她正是把握了此关窍,才敢大步往前走,一步步走上刑台。
来到邢台上,她终于看见被关在铁笼里的墨意澜,那副模样真是惨不忍睹,双脚重伤,铁链磨破皮肉,满是伤痕,衣衫不整的晕倒在地上。
短短数日,竟被折磨如此,她不知太子殿下和太后究竟又多恨他,才会这般折磨,甚至游街示众。
曾经风光霁月,不染纤尘的人重重跌入泥潭,满是污垢,任谁瞧了都会连连惋惜。
“打开铁笼。”
“不行,这万万不可!小姐如今看也看了,还是走吧,别给将军添乱了。”
傅千丝怒道:“我奉父亲之命前来查看刑台犯人,你们竟敢说我添乱,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再让父亲军法处置。”
挥剑瞬间,傅千丝故意砍歪,剑刃劈在牢笼的锁链上,竟然毫无破损!这铁链怎么砍不断,莫不是专门为了关住墨意澜所铸造。
“啊——”她故意摔倒在地,捂着胸口。
“大小姐?!”
“有刺客,好痛!”傅千丝向前方长街指着,大呼,“有黑衣人埋伏在四周,快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快去!”
一下从刑台四周前去二十多个护卫去昏暗无光的长街搜寻,还有其余几十人守在铁笼四周,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劝说他们离开。
可能,这就是最好的时机,现在至少已经少了一半看守。
顾长辞抓住机会,从黑夜中杀出来,腾空落在刑台,抽出骨魈用力将铁链斩断,他拔出背在身后的天子剑,横扫出一道骇人的剑气,将整个铁从中间笼劈开。
“先生!”
“果然有刺客!”护卫纷纷冲上前,持刀去砍。
顾长辞收起剑,一手拿着骨魈,一手想要去触碰墨意澜,涌上来的人太多,他一时间不能自顾不暇,傅千丝也不能明着帮他,所以只能自己速战速决。
就在此时,又冲出来一个黑衣人!
那人杀到顾长辞身边,递给他一个眼神,自己对付看守的护卫,示意他去救人。
是宁一?!
顾长辞认出那个身影,斩断缠绕在墨意澜手上的铁链,将他横抱起来,看着他重伤的脚,怒意翻涌,说不出的心痛。
傅千丝立刻意识到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主动提剑冲上去,将自送到敌人手上,宁一抓住傅千丝,锋利的剑刃打在她白玉般的脖颈上。
“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傻了她!”
“啊啊啊……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傅千丝大喊出声,装作惊恐万分。
过大的响动,引来弓箭手。
护卫们纷纷不敢上前,持刀说道:“她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敢动她一根分毫,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宁一看向顾长辞,镇定道:“你们先离开,我自有办法脱身。”
顾长辞这会管不了那么多,更没时间去细想,抱起墨意澜离开,风一般消失在刑台,穿梭在夜色中,向京都郊外赶去。
宁一在原地僵持许久,等到时间差不多,才走到备好的马前带着傅千丝离开,找了处僻静无人的路边,将其放在一个驿站前。
“这里有的是好马,你自行离开吧。”
傅千丝一路上被颠簸的头晕眼花,坐在桌子前还没来得及骂上一两句,宁一已经挥起马鞭离开。
……
天色微亮,朦胧的雾气布满山林,若不仔细看,谁也无法察觉这里有一处人家。小小的院子用竹竿扎起围栏,屋顶是瓦片和干草,脚下是木板,门窗看着有些陈旧。
院子里的杂草因为无人打理,长得茂盛。
闻初月早早便守在屋子里,将落满灰尘的屋子打扫的干净整洁,又将曾经用过的被褥洗干净铺上,开始准备熬药。
其实,住久了大户人家的屋子,他还挺喜欢自己这破旧清闲的小屋小院,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如何就如何。
忽闻马蹄声,顾长辞带着昏迷不醒的墨意澜驾马行至门外。
一路上,墨意澜从未清醒,依靠在他的怀中紧闭双眸,顾长辞将人抱回屋子,放在床上,替他脱了身上满是脏污的血衣。
“闻初月,你快看看他的脚伤!”
“来了,来了!”闻初月抱着药箱小跑进来,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取出一枚药碗放入墨意澜口中,让顾长辞给他喂水。
“你给吃的什么?”
“自然是止血和镇痛的药,这样等会取出脚上的玉簪,不至于太痛。”
“那我去打水。”顾长辞打来清水,拧干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他身上肌肤,除了一道剑伤留下的血窟窿,还有诸多皮肉被铁链磨损的痕迹,这些也都罢了,为何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咬的那么重,伤口还未结痂。
究竟是哪个混蛋做的!
顾长辞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的帕子能被他捏碎,这些乱糟糟的痕迹难不成都是阿浮玉做的?!
先生究竟在地牢中受了多少折磨,他想也不敢想,默默念着:“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人可以伤到先生了。”
闻初月等到顾长辞为其清理干净,换上新的里衣,这才走来准备取出玉簪,因为怕碰到伤口所以并没给穿裤子。
“明微,你最好按着他,我怕他会被痛醒。”
“好。”顾长辞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里,用手臂将他圈住。
抽出第一根玉簪时,墨意澜整个身子颤抖起来,竟真的醒过来,痛得他额头冒气青筋,忍不住想挣扎,却发现有人抱着自己。
“明微……”
“先生忍一忍,待取出来就不疼了。”
“真的是你,我仿佛在做梦。”
“不是梦,我们在一起,先生别怕。”顾长辞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点头示意,闻初月将第二人玉簪抽出,血丝沾满垫子,伤痕看着十分可怕。
闻初月连忙擦了擦血迹,撒上止血药,将这双脚包扎起来。
“终于好了,明微,你先将人放下,我给处理一下其他伤口。”www.miaoshuzhai.net
顾长辞点头,抽出脚下满是血迹的垫子,将那两只玉簪拿起细看,擦干血迹,狠狠握在掌心,这不正是阿浮玉身边的那个侍女头上所带玉簪。
阿浮玉——
这个早该死的混蛋,他现在才明白,一味地退让,才是祸起争端的根源,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和先生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抛开一切,隐匿于世。
现在想想,他真的错了,无论天涯海角,他和墨意澜都不能过上无忧无虑的太平生活,无论是阿浮玉还是傅白容,更或者是南陵圣宫,他再也不会躲避了。
若想守护现在的一切,便要站在至高无上的王座前,他想守护墨意澜,便要守护整个长平州,他要将一切双手奉给墨意澜!
……
“明微!”墨意澜在屋子里一声惊呼,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左右张望,这陌生的屋子里到处找寻,“你在哪里。”
“先生,我在。”顾长辞走到床边坐下,拉着他缠满纱布的手,轻轻吹了吹,“很疼吗?千万别乱动,你想要什么,喊我便是。”
“不疼,你低估了鲛人的忍耐力……”
“话说的轻巧,知道我有多心疼吗?”顾长辞端起床边桌子上放的一碗粥,搅拌几下,尝了尝味道,这才喂到他嘴边,“先喝粥,在吃药,这样会舒服些。”
墨意澜摇头,嘴中苦涩:“不想吃,没有胃口,你是如何将我劫出来的?”
顾长辞道:“先生干嘛急着问这事,还真是你一贯作风。”
墨意澜道:“你若如实说了,我便吃上两口。”
“好吧,好吧。”顾长辞很是无奈,埋头说道,“我和宁一去劫法场,将你带出来了,现在可以吃了吧?”
墨意澜直觉敏锐,以他的了解,一听便不是真话:“我不信,看守如此严密,若无人帮衬,你们二人能顺利带走我?”
“先生若不信,那我还能如何啊?”
“罢了,就让如此。”墨意澜喝下一碗粥,随后又吃了药,眼中泛起迷糊,“好困。”
“那我陪着先生睡会。”
墨意澜疲倦的闭上眼睛,晕晕乎乎的说:“明微……亲我……”
顾长辞睡在他身旁,撑起身子轻轻在他泛白的唇上一吻:“我一直都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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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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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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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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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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