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否绝了两次,第三次,曹廷安坐着轮椅进了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扬言,如果建元帝不准他在家养老遛鸟,他便守在大殿前给建元帝看门,再也不走了。
这副霸道无赖的劲儿,倒像足了以前的平阳侯。
建元帝这才惋惜地收回兵权,派人送曹廷安出宫。
虽然曹廷安在宫里的言行豪放豁达,但朝臣与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废了腿又无奈交出兵权的平阳侯依然消沉郁郁,眼看着都快到年底了,平阳侯府依然闭门谢客,与因为徐演的丧事而门庭冷落的镇国公府有的一拼。
这个年,徐家、曹家注定都不会宴请任何客人。
年前,徐潜又陪阿渔去了一趟侯府,这次夫妻俩没有带阮阮。上次曹廷安当着阮阮的面发怒,着实把阮阮吓坏了,回家后连续两晚都睡不安生,徐老太君与乳母都说小孩子可能是受了惊吓,让阿渔亲自带睡试试看。ωWW.miaoshuzhai.net
或许是娘亲的气息真的管用,在娘亲身边睡了几天,阮阮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好精神。
这次回娘家,阿渔犹豫地问徐潜:“要带阮阮吗?”
徐潜沉声道:“不带。”
阿渔知道他担心女儿再次受到惊吓,她也担心,于是就夫妻俩过去了。
天寒地冻,江氏在暖阁里招待的女儿女婿。
阿渔进屋后,看见父亲坐在临窗的桌案旁,但与上次自暴自弃的父亲不一样,今日的父亲发冠齐整,穿一身崭新的深蓝色长袍,很是尊贵体面。父亲神情寒冷,但那双虎眸很平静,并没有暴躁的怒火。
“爹爹,女儿来看您了。”阿渔小声道,还是有点怕。
曹廷安扫眼徐潜,皱眉道:“怎么就你们俩来了,我外孙女呢?”
语气也还算正常!
阿渔松了口气,撒谎道:“今日风大,我就没带阮阮过来,哪天风小暖和了再带她过来给您请安。”
曹廷安哼了哼,扭头道:“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说的,下次过来记得带上阮阮,否则你们也不用来了。”
他刚说完,江氏不悦道:“侯爷说的什么话?阿渔守瑧好心来看你,你再这样,就算他们带了阮阮来,我也不推你出来。”
知道丈夫双腿什么问题都没有之后,江氏再配合曹廷安演戏就自如多了。
如今建元帝已经相信了曹廷安的腿是真的废了,且曹廷安归京半个多月,就算真的废了腿他的情绪也该稳定下来了,所以曹廷安便与江氏商量了对策,以后曹廷安继续演黑脸,江氏演红脸,负责叫女儿放心。
面对江氏的软声威胁,曹廷安抿抿唇,却没有反驳什么。
阿渔看得目瞪口呆,上次母亲还以泪洗面,现在母亲竟然敢训斥父亲了?
江氏嗔眼丈夫,笑着对女儿解释道:“放心吧,你爹已经好了,只是他素来不会说软话,明明很想阮阮非要假装嫌弃你们。”
“一派胡言。”曹廷安瞪了这边一眼,随即推着轮椅去了里面。
阿渔光看母亲的态度就知道父亲真的已经放下了。
“娘,这阵子辛苦你了。”阿渔心疼地道,受伤的是父亲,但母亲帮父亲平和下来的这段时间,一定吃了很多苦,忍受了很多委屈。
江氏看眼内室,轻声感慨道:“你爹看得开,我就不觉得苦,只要他好好地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说完,江氏对女婿道:“听说阮阮病了几天?现在好了吗?唉,侯爷不是故意的,守瑧你别怪他。”
徐潜道:“岳母放心,我都明白,上次我对岳父言语不敬,也请您不要介怀。”
江氏笑道:“才不会呢,多亏了你的那顿骂,侯爷才慢慢想开了,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
徐潜闻言,看向阿渔。
阿渔讪讪地低下头。
上次因为徐潜的刺激才害得父亲跌到床下进而导致母亲被父亲推了一把,阿渔一着急就迁怒到了徐潜头上,回府后女儿又病了,阿渔便冷了徐潜很久,直到女儿恢复以前的活泼爱笑,夜里徐潜又诚心向她赔罪,阿渔才愿意给他好脸了。
江氏是过来人,一看女儿女婿的神态,就猜到小两口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教训女儿:“守瑧是好心,你都当娘的人了,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阿渔刚要辩解,徐潜突然低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岳母别再追究了,否则阿渔又要冷落我。”
阿渔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江氏也呆住了,没想到沉稳冷峻的女婿竟然也有出言调侃女儿的时候。
“你,谁让你胡说的?”
对上母亲揶揄的眼神,阿渔恼羞成怒,跑去内室找父亲了。
曹廷安正躲在门口偷听,发现女儿的脚步声往这边来了,他脸色大变,连忙推动轮椅挪到一旁。阿渔挑帘进来的时候,曹廷安才挪到茶桌旁,他及时做出要去拿茶壶的姿势。
“爹爹别动,我帮您倒!”
阿渔担心父亲受伤,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曹廷安手顿在半空。
是继续演戏训女儿一顿呢,还是少演一场?
曹廷安忽然想到了他的宝贝外孙女,上次光顾着演戏了,都没有仔细瞅瞅小丫头。
想到这里,曹廷安垂下手臂,默许了女儿的话。
阿渔熟练地帮他倒了碗茶。
曹廷安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碗,喝了两口,自己将茶碗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阿渔小心翼翼地打量父亲。
曹廷安斜她一眼,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傻站着做什么?”
阿渔窃喜,父亲让她坐,就是想让她陪了。
坐好了,阿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继续偷看父亲,当曹廷安看过来,阿渔再胆怯地低下头。
没办法,上次父亲的暴躁脾气不但吓坏了阮阮,也吓坏了阮阮胆小的娘亲。
曹廷安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只觉得愧疚。
他咳了咳,主动问女儿:“听说容华长公主被老太君弄残禁足了?”
这件事在京城官宦人家并不是什么秘密,阿渔点点头。
曹廷安笑了:“禁的好,她向来与我不对付,她若好好的,我该担心你了。”
阿渔忙道:“爹爹放心,老太君很喜欢我,我在那边过得很好。”
曹廷安瞧瞧女儿,哼道:“好个屁,你当我眼瞎了,别人家的媳妇生完孩子都要胖两圈,再看你,比没生孩子的时候还瘦。”
阿渔摸.摸脸庞,没吭声。
最近她是瘦了,但不是因为在徐家受了委屈,而是因为太心疼父亲,茶饭不思的。
“爹爹也瘦了。”阿渔忽然指了指父亲的脸。
曹廷安一噎。
他能不瘦吗?为了将这场戏演的逼真,他这俩月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只有瘦了憔悴了,才更像一个废了双腿饱受折磨的人。
“你能跟我比?”曹廷安不服气地道。
阿渔低下头,不敢再顶嘴了。
曹廷安哼了哼,对着门口道:“行了,我有你娘照顾,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后好好照顾阮阮,过两天天气好了,你早点抱她过来给我看看。”
阿渔乖乖地嗯了声。
因为时机不对,江氏没留女儿女婿在侯府用饭。
阿渔、徐潜岂会介意这个,心情轻松地告辞了。
上了马车,阿渔轻轻地舒了口气。
徐潜:“放心了?”
阿渔朝他笑。
徐潜好久没看见小妻子露出这种明媚的笑容了,灿烂的像朵花。
“以后不许再随便朝我发脾气。”徐潜捏住她的下巴,低声命令道。
父母安好,阿渔也有心情与她的徐五爷亲近了。
她拉下徐潜的手,然后主动仰头,亲在了他的薄唇上:“嗯,我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睡前小甜点来啦,晚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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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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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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