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佛经最知名,也充满了血腥暴虐感的佛门传说。
今夜,竟像是验证人间因果报应一样。
伴着那长发男子双臂杀气腾腾地张开,并向着黑夜背对着所有人,喉结滚动一口吞咽下活物时发出的动静,瞬间划破天幕将这众佛重出第一战染得黑红。
这连人带骨的吞吃下肚,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而言都毫无美感,可将一个和他体型差不多的活人入腹,他本人那容纳一切的身躯和腹部竟是分毫不变。
年轻的佛祖整个人就这么被一口装进了孔雀的肚子里,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尽管佛是不死的。
但可想而知,佛祖现在已经落入他手,再无人可以解救出来的,这样明晃晃的绑架和掠夺,或许是因为孔雀作为菩萨吃佛本是一种本能。
霎时间,那极恶,极凶,极美,一朵鲜红和青色的佛花盛开作花团锦簇状开满了这孔雀的一后背。
在夜幕中,那团由他身上散开又包裹住天空的一大团黑气中,没人能看穿对方将刀子般的指尖滑落下喉咙,仰头舔干净自己的双手血污时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可就是他这双手合十,面朝众生发出的佛经声中,发丝飞扬的他就像是梵王大士通行者中所著的阿罗汉。
他是涅槃的苦业,是业障的化身。
更是地狱最令十八层佛陀都震惊避退的一只大鬼,专程从地狱爬出来只为一口吃下一位佛,使他的皮肉骨骼进入自己的肚子里。
而令人怎么也没能想到,透过对方那一句话中的意思,眼前这个已经圆寂了的佛母孔雀顾东来竟然成功死而复生了。
“顾,顾东来,原来……原来这就是佛母菩萨……”
听清楚这人大名的刹那,伴着对佛门诸多传说心知肚明的小火燎这小子心中一下涌上的震惊和畏惧,以及二人面前这一堆满地尸山血海,对方姓名中的三个字却是如雷贯耳。
佛母孔雀……这个人诞下佛子,手刃不动明王,杀空地狱恶佛种种传闻,以及这位过去以男人身份做了数不清离经叛道之事的一切威名,正如过去那般久经不息,再度震慑整个佛教。
不仅如此,在他消失整整一年半中,他竟然还成功将自四分五裂的佛躯复活成功,变为了眼前这七大娑婆诃下的全新面貌。
这使得,关于这位佛母菩萨作为男子之身孕育生下了我佛如来的一切强大,凶恶和传奇故事从没有停止,更造成了听到对方那一句话时,小火燎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是佛母本人。
那么他还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桩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了,要知道,他当初亲手选择灭度,将自己分成七块死了的时候可是十七万众佛亲眼目睹的。
那是何等惨烈,悲壮的一个人和那一场血色漫天的涅槃啊。
也因此,作为男人,这个人用自己过去在佛教中的一生书写了一个男子最不平凡的传说。
佛魔双身,如来之母。
这种出家后却也比常人要精彩很多的个人经历,使得对方一度成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佛门传奇人物,他这个人的存在,也早已经超越了一般菩萨,而成了一种虽死却对佛教威慑感十足的强大佛法精神。
如今佛母孔雀再一次以顾东来的名字重出佛门。而他在这第一战中吃了燃灯佛祖,那么一切就也说得通了。
因为……这世上,有本事做到这一点的佛教众佛本来也不多了。
经过不动一战后,早已经无人敢冒犯他的威严,更无人敢质疑他的实力。
毕竟,前一世功德轮回,正是孔雀吞下现在佛如来,和我佛结下母子因果,菩提树战争和佛国内战才在佛经历史记载中拉开。
而这一世功德轮回,孔雀又亲自在这现代人间吞下了过去佛,以此来亲自引发了第二场佛位游戏的内战。
虽说佛门之中,大多数佛陀心中除了佛法,从来没有什么所谓七情六欲之说。
就算是佛祖和佛母。
说到底,在其他佛门众人眼中,也从不觉得他们之间是常人般的夫妻,而更偏向于是两个男人之间一种履行彼此责任的因果和为了成全佛教未来的必然。
因为佛眼中的爱和人眼中的爱不同。
区别于小爱,佛陀菩萨之间很难存在众生之外的情爱长久,永生不老的佛躯,俯瞰众生的双眼,漫长坚毅的苦修和每一个佛陀对世俗情爱的看破注定了佛门不存在常人的情爱观念。
而就算是其他七大佛现在得知了这第一战的胜负输赢,也没人会觉得孔雀这为了个人利益吃了燃灯佛会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相反,这恰恰是佛教中一种夺取佛位的必定争斗。
孔雀是男人,是佛母,但他不是燃灯太子的妻子。
因为他不是女人,更不可能去做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妻子,为另一个人一生行嫁娶婚俗,生儿育女之责,所以二人这种关系,实际上放在任何一对其他佛门伴侣和另外一场厮杀中,都有可能也成为因为教义而撕破脸的竞争对手。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彼此因果和对手竞争关系,某种程度,这也是佛教中每一任佛祖的劫,孔雀,就是和佛祖这个存在天生对立的劫之一。
佛祖天生强无敌手,但孔雀却能令每一个佛祖都败自己一次,如若佛祖成功杀死孔雀,佛祖就能涅槃,而如若失败,那么孔雀和佛祖之间的因果也会无休无止,这也正是这一佛劫存在的一个循环。
而作为凶禽猛兽,孔雀注定和佛生而存在着一重吃和被吃的因果。
所以,当这一切再度如佛经中预言的那样,孔雀的七大化身中第二个死界之主将燃灯太子的佛躯完全地吞吃入腹,连最后被他鬼身所一步步消化后的骨头,皮囊和残躯都没有吐出来一点,那个大疯子,大变态般的人就一个人丢下那句话走了。
“对,顾东来就是我,我正是顾东来,除了吃掉燃灯佛祖,接下来,我还会让这世上每一个人一点点知道我佛母菩萨的大名,所以小火佛,去帮我赶快告诉他们吧。”
“第二轮佛位游戏,将会在下一次天黑后来临,我想我的部下已经出发了。”
“在今晚每一方出现一个胜利者之后,对应游戏规则也会一起发生改变,记得,让他们所有人一定抓紧时间决出第一轮胜负,不要被淘汰出局,因为,只有战胜规则的人,可才有可能进入下一轮的机会。”
这话,那名叫顾东来张口吮吸了下一边手指血液一扯嘴角,却也一下走的狂妄无情。
走之前,他还不忘单手满足地抚摸一了下自己这下彻底吃饱了的腰腹皮肤,并大摇大摆将这一切受他一番惩罚后的众佛留下,告知小火燎必须令七大佛必须知道他今晚所做的事。
他像是心中笃定自己现在把燃灯太子给吃了这事,足够给那三方在观望着这场佛位游戏的人一个天大的惊喜了。
吓别人一跳,好像是他这种人天生最喜欢的一个游戏。
具体他想达成什么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要做到令他人大吃一惊,他简直是世上最精通这一点的那一个。
所以,一时只见那佛母如一场不败神话般再度消失在了这夜色中,这令其中一方死无全尸的一战一时间令另外三方战场的其他人还没有分出具体胜负,但是这一头血色布满的夜晚天空已经被可怖的雷声给淹没了。
“……”
对此,就这么一个人落败留下的小火燎被给下来,魂不舍守地跪在地上白着脸。
作为之前的旁观者,他此刻眼珠血红回忆着这一幕发生,手脚却是害怕地如同坠入冰窟般发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亲眼看着佛母真的一口吃掉了太子师傅,还说要让他去找一个叫我佛如来的孩子,把这件事告诉其余七大佛。
可此刻头顶的雨越下越大。
还在原地的他却既不知道该怎么做,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什么所谓的我佛如来,半天,在他口中一声破了音的呜咽中,这拿胳膊死死挡着脸的小子两颗动了真情的眼泪才流了下来。
“师傅……太子师傅,是我,都是我没有用害了你。”
“可我该……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七大佛,因为,我知道,那些人也不会为你报仇……他们每个人都只会为了自己……可是我也不能把小如来交给任何人……我要保护他,他太小了,我这一辈子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
“可我打不过七佛……您教我的勇敢……还有那些道理。我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这让我怎么办呢……”
这整个身子垮塌下来,跪在雨水中显得无助的哭声,小火燎捂着脸颊真给难过极了。
在他面前,对方佛身被吞下的时候,唯独留下的那一柄长长的银色佛刀还掉落在地上。
一眼望去,未曾沾染血污的刀刃银白如初,一行密密麻麻的佛经梵文字隔空流转在周测,使这把和身为年轻佛祖的主人一样漠然的屠刀透出如同一把真正的法器一般透露出一种无心无情般的佛法自然。
可如今银色屠刀还在,年轻佛祖却已经不在,这就更令一只手抚摸上刀刃的小火燎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因为他这辈子无父无母,出生就是转世佛陀之身,谁曾想刚有个教会他一切的师傅怎么就遭了他人的毒手呢。
他内心真的怨自己没办法什么也没办法为对方做,更无法保护救下了自己的对方。
要知道,他师傅燃灯佛可是三大佛祖之一。
对方天生就是佛,这种佛灯光明所化的佛躯是根本不可能被一个人轻易吃掉的,除非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要胜过佛实力的人,才有可能把一个佛给张口吃了。
那么,一旦现在连燃灯佛都只能败给这个人并被对方给吃了,佛门现在哪里还有人能打败孔雀佛母了。
佛门……佛门难倒要迎来魔王波旬所说的末法时代了吗?
难倒,佛门这一次真的要被一个人毁掉,众佛都要被他一口吃掉结束佛教过去所有的佛法光明世界了么?
“小火燎,一个人,到底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快速地在一个群体中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并且让每一个人都不敢再靠近。”
“你只需要,亲手击败比你强大数倍的存在,就能引起他人对你的惧怕和尊敬,只要你敢去做,无论是成或者败,外面那些根本不敢像你一样去做的人自然就会怕你,不干再冒犯你。”
“现在躲在暗处的七佛他们都不敢做,你只要敢去做了,那即便你作为一个小火佛败了,只要你是站着败的,你也能赢得比七佛更值得令人仰视的尊严,你也远比他们从人格上强大。”
“在众生的注视下,只有勇敢的人,才将成就他自己。”
这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再度响彻在小火佛耳边,那声音漠然,冷静,却也充满了佛陀般的开悟明了。
而小火燎一下睁开红红的眼睛望着手边的屠刀,心里却也很清楚,一旦将一切放弃了所造成的那个万分可怕的后果,光是一想就可以知道有多严重,仅仅只是佛法沦丧和迷途都不足以令佛教千年来的一切崩塌,但要是真的有一个把佛吞吃无度的人站了出来。
可想而知,接下来众人会遭遇什么了。
尽管,他现在已经明白佛门生存规则的内心不再天真地同情每一个人。
但是,与此同时,小黑皮菩萨的内心也看破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眼前强者环绕的氛围下,一个如他这样弱小的菩萨要做到不被吞吃,只有令自己站起来在野兽中存活下去,他不会再天真地觉得七佛会为了众生疾苦而救人,但就算是为了报太子师傅的仇,也为了保护和找到小如来,他也一定得振作起来不能倒下。
毕竟,七大佛的存在即是一种游戏中的相互制衡,越多人参战才越有可能把这团浑水搅和地更旺。
所以,佛母这样一个存在,无论那些人是否会最后出手,又将以什么立场出手,一定首先得让所有参战的七大佛陀首先清楚,否则,这场佛位游戏根本,根本也就是别玩了,大家一起等死算了!
尤其,再一念及,他现在身上不仅胜负着要令佛位游戏中的所有人知道这第一战结果的责任,还另有一桩责任在,小火燎的心里就更矛盾挣扎了。
因为现在摆在他面前不外乎有两个选择。
一,就是按照佛母留给他的最后指使,去把佛子如来的下落找到交给对方,再把燃灯太子死去了的消息传递出去。
可这样一来,如果他一上来完成了,那么对方眼中失去价值的自己也必定会立刻失去活命的机会。
而且,一旦佛子如来的下落也跟着暴露了,七大佛也有可能借此对对方下手,但从小火燎的角度他绝对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小宝宝收到伤害。
至于二,就是去把现在不知道被藏在哪里的小如来先找到,但是先不把他交给任何人,而是留在身边带着一起逃跑。
那么为了能抓住自己,对方势必也只能留给他更多活命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借助自己天生擅长逃跑和传播消息这一本能,为接下来佛门的胜利谋取更多生存机会。
如果说,要他自己去以最快速度确定他这样一个存在,具体能在这场佛位游戏中占据一个什么样的有利的位置,那或许就是他这个小火佛天生有比常人敏捷的脚步,灵通的消息传播。
这也是为什么,连佛母菩萨都刚刚都主动留了他一条命的原因。
那么,一旦他还想活着,并且一直带着小如来这个希望一起活到佛位游戏最后,并保护现在还被留在不知名地方的我佛如来,他就一定得首先能周旋于众佛之间,将自己这种给所有人传播消息的本领继续发挥到最大用处。
最为关键的是,作为一个一开始就在这个佛位游戏中活到现在的人。
小火燎其实还非常清楚一点。
那就是这个游戏的奖惩制度和游戏规则如果按照这一系列发生的事其实非常明显,那就是只要是每一个环节的输赢都会有直接判定结果,并且输家和赢家都会在下一轮有不同的支线结果。
这也就验证了为什么之前太子师傅一定要杀华色王佛的原因。
因为在这第一战中,未知者和所有游戏者是对立的,未知者要存活,就只能赢了所有游戏者。
那么,以此类推,这一局加时赛,作为游戏者,没有能杀死未知者,输掉了的众佛就是输家。
而赢家,就是还活着,并且获得下一轮机会的自己这一边。
正因为他作为未知者赢下了众佛,所以他小火燎现在才能好好活着。
这换算到此刻也和他一样也肯定还在游戏中的七大佛身上,他们身上势必也会遇上一个第一战的双方,一旦那三方战场中任何一方的输赢产生结果,或许对于第二轮接下来该怎么玩下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提示。
“……”
也因此,终于依靠这两场输赢,小火燎也开始一步步想明白了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基本游戏规则。
规则……果然是佛位游戏中的最重要的一环。
接着,这脑子并不笨相反很聪明,耳鬓两处白发已经湿了的黑皮小菩萨当下冒着大雨在天空中一边飞一边朝前狂奔了起来。
他手上握着那一把沾上了雨水的银色屠刀抓了起来,又一下捆上布条背到了自己身上。
嗖一下,他背上银色佛刀如同有佛性一般发出光芒,还指引着他这个佛祖弟子去寻找着未知远处的一个保护着佛子的所在。
这白色作为师傅所授予他的佛光,就像是一个银白色的茧子一般保护住了他。
不仅如此,佛刀上的这种光芒还冥冥中投向了半空中某处。
这个冥冥中像是替佛刀主人藏匿着什么人的无名之处使得小火燎心里一顿,莫名其妙心口酸涩疼痛差点掉下眼泪,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把银色佛刀为什么现在还被留下的缘故,更向着背上那把佛刀发出的佛光投注的所在飞奔而去。
“对,我现在已经有进入第二轮的资格了,那么……我就可以去第二轮争夺佛位,师傅……我,我一定会勇敢!我一定会站起来,最终勇敢拿下属于自己的佛位!”
那一瞬间,当白发黑皮的小火燎一身火焰死死地咬着牙,一条受伤染血的手臂捂着染血的胸口,他的面颊上都是眼泪,而在他的心里却绞痛地快要不能呼吸了,但是下一秒,他却急中生智又向着天空再度挥出了七个火星子。
“火燎之能!火燎之能!我的小火星子们,现在麻烦你们先助我锁定此刻龙江市的七大佛所在。”
“我现在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现在所处的第一战战局,以及具体战况,过程,还有每一个人的输赢!”
“等你们帮我搜集好这些有价值的情报,再替我将这些消息统统带回来,这些佛陀菩萨此刻的战况弱点就有可能被我一个人掌握!”
“这会是我接下来活命的筹码,也会是我夺取佛位的最大价值。”
“……”
“所以从此刻开始,龙江市发生的每一战都将我由我亲自传递出去!无论是佛们的生,还是佛们的死,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拿到第一手消息,这样,这样我才能靠这一点活下去!”
“……”
“然后,请你们帮我去找我佛如来……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命,我小火燎一定保了!!谁也伤害不了他!”
“我……要替将他一起亲自带到这场佛位游戏的最后一局!去见证整个佛门所有人的胜利!!我小火燎,亲口发誓!!”
“我一定要救下……小如来!!”
……
23:35
天空中,伴着这一句话的落下,终于决心以一个竞争者身份参战的小火佛已经是背上那把银色佛刀,化身一团红色火星冲出这眼前云端一人去寻找我佛如来的下落了。
他接下来将和只是一个小宝宝的小如来以什么样的身份参战,尚且无人知晓。
与此同时,小火燎已经锁定龙江市七大佛以此借助自己的优势套取情报的七个火星子,也一并向着各个方向飞了出去。
这七个火星子就像是这场游戏中的七个转播实况的眼睛,不仅将每个战场目前的情况都一一锁住,并首先就有一个锁定了在中央战场靠近左侧的一处还在持续发生打斗的三男一女四人战场。
此刻此时,这三男一女却也在进行着一场关于佛门中男性力量和女性力量第一次正面较量的殊死论法。
“哎,三佛……三佛,你们在哪里啊……”
“好弱小的三佛啊……为什么你们都不敢看现在的我一眼呢,难道一切由男人们主宰的佛门竟然统统是如此弱小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愿用你们的双眼来看我,更不愿意用你们的双手和嘴唇和我共赴极乐……三佛,三佛,快出来啊……”
眼前,那个口中不断发出迷惑佛心话语的转轮天母迦楼罗正整个身子盘踞在楼顶天空中央化作一个巨大的鲜红色色身女菩萨。
她的半个身躯露出在楼顶,一条邪恶可怕的脖子向前如蛇一般深处魅惑微笑追逐着脚下三佛。
一眼看去,那女菩萨色相所化的身子无比庞大,有八臂,皮肤血红,身姿鬼魅,一旦在这人间显出端坐在红色莲花台上的佛躯竟然比身后一座高楼还要强大,那一缕缕黑色长发像是蛇发一样弥漫,使这巨人一般的天母菩萨竟把分作三个方向不断进攻她的三佛打的无法分心。
灰发冷峻的弥勒佛见状抽出后背那一柄血红色佛刀。
可就在他面颊一抹冰冷血色浮现,闭眼运起一股三法挥刀踏入这天母的身后,眼看这身躯健朗,气质冷硬的弥勒佛却又一次被这巨大的女人近距离地所进犯,又以双臂一下环绕住了他不沾女色的佛躯。
“冷酷无情,斩业渡人的,弥勒佛,天母是如此尊敬您,爱戴您……您看看啊,您听听啊,您的内心长久孤独寂寞如同一口枯井,您的血色佛刀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触碰简直了无生趣,但是它也同样需要一个女人去使你爱上它……”
“弥勒佛……天母爱您……天母爱您……天母好爱你啊……”
这耳边一声声拖拽着弥勒站立在云中和她对抗的双腿下地狱的卑劣话语,令自从出家之后,心中对女人一丝一毫感觉都没有的弥勒当即一脚冷飕飕地僧衣一挥踹了出去。
这一腿蹬踹,如果是个地狱魔物之类的,该被这位佛陀本人直接踢死下十八层地狱了。
因为,他不知什么是爱,更不和众生以外的一切谈爱。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爱和他无关,他不会上当。因为他眼中的爱从不是这样的女色所迷,而当即以单手向前劈砍划出血红的刀花,弥勒只拔刀相向冷冰冰开口道,
“满口妄言,扰乱佛心,该杀。”
“把你的衣服好好穿好,再给我谈爱。”
这对什么东西没一点人性的冷酷男子弥勒佛说完向前毁灭了半个天空楼顶,并炸裂开大量碎石的一下佛刀,可谓令这巨大的天母菩萨都一下抽身闪避笑着躲开了,可被凶和尚砍了,她却一点不在乎,而是在空中继续骚扰着三佛并奚落道,
“看看呀,清净施,坚德,弥勒,一个女人对你们三人亲口说爱,你们三个大男人却如此表现得凶恶冷酷,真是三个好内心丑陋的佛啊。”
“为什么明明是你们三个和尚看见我作为女人袒露的身躯就会想歪,却反而总要怪女人是红粉骷髅,还逼我穿上衣服呢……明明是你们佛心不够坚定,却总怪七情六欲太过肮脏,认为衣服是脏的……”
“可这世上肮脏的从来不是美丽的女人,也不是这好看的衣服,更不是色相女色,而是你们男人的心,你们是男人,是污秽的所在,所以男人要赢女人,又怎么可能呢。”
“你看,作为女人的我脱下衣服能使你们胡思乱想,可作为男人的你们脱下衣服却并不能令我胡思乱想,那看来,作为女人,我要比你们佛心坚定,所以这一战,你们三个男人只能败给我,因为你们的佛心没有我虔诚,又怎么可以打败我进入佛位游戏的第二轮了。”
这话,转轮天母眯眼轻笑,可是说的狡猾无比了。
经过先前一轮恶战,盘腿坐在后方捂着受伤心口的坚德,以及站立在前方的清净施弥勒面无表情冷冷和她对视着,三人却都因为这一句话而不言不语,这不止是因为她的身躯对于男性来说天生有着魅惑的优势,一旦睁开多看一眼就会被她身躯上的色相所迷,更因为,转乱天母确实是一个实力来说非常可怕的对手。
因为,无法否认,这个在佛门中都足以碾压大多数佛陀的女人真的太强了。
她不仅善于和人辩论,对于佛理了悟透彻,而且是完全从力量上压倒他们的强大,要知道,在佛法世界中,往往以男权力量为尊,少有女性菩萨会以力量作为佛法修炼,可这个女人却是完完全全做到了这一点。
她的智慧和心计都要在寻常佛陀之上,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这场斗法中占据优势使三佛无法逃出自己的色相禁制。
因为三佛喜欢借助三人配合暗算,她就偏要变的这么巨大,然后逼的三人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中,被她像猴子一样戏耍。
因为三佛自以为男人要比她一个女人强,转乱天母偏要用自己女人的身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丑陋。
在转轮天母的假设下,正因为男人丑陋,色心不定,所以才会对女人充满畏惧,这就是他们作为和尚的弱点,亦是他们作为佛陀的弱点,要令佛陀畏惧,不必使他看到地狱万鬼,只需要一个女人就罢了,这才是这帮和尚最脆弱不堪的弱点。
三佛对此不能立刻从佛法上反驳转乱天母的观点,所以在佛法境界上幻化的四人佛躯上就无法战胜作为女子的转乱天母,并且三人只能在她面前做小男人,而仰望这个色相无比庞大的大女人。
在转轮天母的观点中,女人不仅不比男人差。
相反,他们这些男人才是比女人先天弱小,并且更容易被色相所迷,正因为男人容易堕入魔障,且处处充满弱点,所以男人无法打败女人,男人才比女人弱小,这一佛法命题,就是三人无法从转乱天母手上打败她的关键。
而本就被这个女人一起困住这里出不去的三佛脑子里一瞬间无法破解这一重智慧问题。
三人重出第一战就这么陷入苦战,已经失去了往日以三对一优势的三佛集体陷入复杂的沉默。
三个人后背有些许汗水,却各自站在了一处没有失去了往日战意,因为要让他们堂堂三佛在这第一轮认输也完全不可能,一时间,三人心神交集,却也同时手握自己的法器脸色煞白一语不发。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碰见个女人难倒就不行了!而且……不会真因为我们三个是男人,所以这该死的禁制今晚就再也出不去吧,坚德,你不是智慧佛么,快想一想!现在该怎么办!这个可恶的女人在用她的色相困住我们三人,如果不先破她嘴里的这些歪理,我们就一个都逃不出去!”
清净施嘴唇上惨白地捂着心口暴躁在心底大骂一声。
他现在是三人中伤得最惨的,相比起弥勒每一次都只进不退的快刀,因为清净施这个人脾气最不好,性格更是一点就着,所以在三人中常和弥勒一起作主要攻击,自然现在负伤是难免的。
“你……先不要着急,你和弥勒先再当出战并替我一阵,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一想,再想一想……她现在抛给给我们的这个智慧问题到底哪里有破绽……”
“任何歪理必定有一个逻辑上的破绽,否则不可能会这样困住我们三个人的心智,这不止是力量的制衡,也是智慧的较量,如果我们不能从道理上反抗她,就也不能打破这个禁制。”
听到清净施从前方传声给自己,坐在原地以三人中智囊存在的坚德佛神情苍白却也努力镇定地抿着唇和他隔空传话。
他并不是不想还击转乱天母,但显然他们三个男人碰上这一个女人,要从中反驳对方的女人论,确实站不住脚。
“那你给我快一点!不然我们三个真要被一个女人打死了!胖子!我们再上!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真的把我们三个拦在第一轮!”
而当下感觉到坚德面色冷却陷入冥想,清净施和弥勒已经是一起从正右方一个飞奔跨入楼层。
瞬间,清净施掌心佛运出,弥勒佛刀开路,半空中的转乱天母微微一笑,不悲不喜地如同注视着两个永远无法打败自己的小男人一般一掌挥起再度把他们打压在这一重禁制中。
“放弃吧,三佛,是男人就打不赢女人……你们别想打赢我逃不出,因为,你们根本赢不了我……我是女人,这就是我比你们强的地方……”
这话落入在后方还在和转乱天母智斗的坚德耳中,更令他闭着眼睛,快速运作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男人,女人。到底现在转乱天母对他们三个设下的这个佛法问题不可打败的地方在哪里,难倒仅仅只因为男和女二者的性别真的存在强大和弱小两边。
不,绝对不是这样。
性别是平等的,是不存在一方弱小一方强大的,转乱天母的假设也是建立在一种不公平之上,而她真正站得住脚的一点只在于她对于男子的假设上。
她用一个虚妄的假设定义了世上所有的男人,又用一个绝对的结论定义了世上了所有的女人。
可本质上,她的观点也不是真的全对的,所以,现在,相比起他们三个人硬要去也寻找一个虚妄的假设来反驳对方,顺着转乱天母这一个观点,让她在自己的假设中落败或许对三人来说更有利。
要知道,他们现在身处的恰恰是佛位游戏的第一轮,而正如那个转乱圣王所言,这场佛位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规则。
可什么是规则,死界从来没有真正说清楚。
但光从字面意思来推演的话,这既是让人在游戏中不能触及的一些雷火线,却也是只要不真正触及越过去,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保护伞。
所以,他们……只要在现有的游戏规则以内,确实是可以想出世上一切最卑鄙的办法来达到这第一轮的胜利的,这也是为什么这场游戏本身是充满了竞争和危险的真实原因。
那么。
……那么说来。
一瞬间,在和对方斗法下的脑子里好像划过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开窍了。坚德佛一头黑发披散,戴着眼镜往天空上去,今夜和好友三人作为男人被转乱天母这个女人一步步打压,此刻却是双眼睁开,眸子狡诈一下笑出声来了。
“哈哈哈!!天母!天母!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极了!”
“女人天生本该比男人强,所以我们三佛才无法打败你,更无法突破你设下的禁制,你说的太对了!”
坚德佛这一声坐在底下的大笑将他两个队友都看愣了下,正在一起对敌的清净施和弥勒当即都面色古怪,心想坚德佛这个阴险的要死的家伙这一次又是发什么疯,但下一秒,二人却听他们的这位军师这时才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笑着开口道,
“正因为在天母之前的那个佛法问题中,女人是天生比男人强的,所以我们才会你的色相下露出败相,但这却不是因为三佛本身打不过你,而是因为我们三个人是男人。”
“那么,如果三佛现在不是男人呢?也和天母一样是女人了呢。”
“只要我们三个也成为了女人,那我们三人加起来之后,是不是要比天母一个女人要来的强大,更能将您完完全全打败呢,因为我们四个人现在都是极厉害的女人了,女人和女人之间只有输赢,没有比谁更弱小这一说了,天母,您觉得坚德……现在这话说的对吗?”
“……”
这话,不得不说,可太厉害了……也太不要脸了。不止是一下表情空了下,被双双震住了的清净施和弥勒,连半空中那个巨大法相下血红色眼珠子的转乱天母都顿了一下又被气笑了。
“三佛啊三佛,你们可真是……不要脸啊?”
“哎,如果能赢!脸又算什么呢。”
面颊斯文的坚德佛也一下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咱们这佛门可从来不是一个讲究男女之分的地方,众生平等,要做佛做菩萨怎么这一点胆识都没有呢,而且,佛位游戏讲究规则,但规则却也从来只有输赢这两个字,所以只要是能赢,我们是变成男人赢了,或者说变成女人赢了,三佛是兄弟还是姐妹又有什么区别呢?”
“清净施,弥勒,你们说对不对?”
“呵,当然,做女人罢了,天母姐姐,你可要对我们三姐妹好一点,可千万不能我们三个女孩子啊。”
清净施终于找到办法对付对方了也阴险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番三人从兄弟变姐妹的言论,可当真是这三个大男人最厚颜无耻的举止了,而几乎在这一刻,这三个阴险大男人同时察觉到这极厉害的女人这一次终于被他们找到弱点了。
这以打家劫舍为人生追求,以脸皮厚度为法器的三佛当即一起豁出去了般对视了一眼,又顶着三个最初还是大男人的身躯一下运起各自佛光,大喝一声就在这龙江市战场上化出了三个和本体不一样的身躯。
一刹那,天边三道颜色不一的佛光,竟是化作强大天外佛音划破这禁制压下人间,转乱天母双眼一眯抬臂从半空吐出一口鲜血后退,却见自己眼中再没有什么三佛。
而是,而是一下多了三个和她一样手持法器面向的女菩萨。
那左为一身红黄色衣裙的黑色半长发妍丽,丹凤眼的女性菩萨,中间为一戴着眼镜,黑色长发的秀丽女性菩萨,最右则是一个皮肤冷白,灰色圆寸的冷艳女性菩萨。
“姐姐,战场上无姐妹,妹妹三个这下可就要一起上了。”
坚德说着一笑,可这三个大男人不要脸变女人和她大家一幕,落在转乱天母眼中,只令她双眼冰冷,不再言语。
都说佛门中常以色相双法修炼佛身,一旦进入佛陀菩萨境界,男和女之间的区别界线本身也会接近于模糊,而三佛多年来出生入死,不可能说会没有女相,这一次,这一次,竟是她错料了这三个人。
而不出所料,接下来的结果却也不再令人怀疑,因为变出女相的三佛这一次竟是完全地将转乱天母给打的终于露出了败绩,也是这一时间,四位女菩萨一番斗法,三佛化女身的三个女菩萨才在一招三佛佛压齐齐划开眼前这一重禁制后,由坚德佛的女相亲自走上前面对落败了的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
“承让了,天母菩萨。”
“看来这佛位游戏的第一战,今夜注定是我们西方教三姐妹一起赢了,现在,请您把游戏者成功进入第二轮的下一步告诉我们,然后让我们三人堂堂正正去下一轮吧。”
……
三佛和转轮天母三方中一战,就这么因为这一句话而一决胜负了。
半空中作为三方战场中眼睛小火星子持续观战,转眼又是一方战场,在这距离三佛尚且有一段距离,闪烁着青色佛光的云中。
这一道从半空看下去如同一朵绽放的佛座莲花的青色佛光,和它内里正一个人屏蔽一切,淡然处之地盘坐在楼顶的风雨中的那位普贤十分相配。
眼前,他一身对襟青色莲花佛衣,黑色短卷发,耳垂上还有两个白象牙色泽的长耳环。
他是一个极俊俏斯文的僧人。
面容清俊白皙,贤明智慧,那雪白鹅蛋般不见一丝毛孔十足风雅的脸是真正的菩萨相。
在一颗颗透明的雨点子落在肩膀僧衣上时,那一双温润的眸子看似随细密卷翘的黑色睫毛合着,却也将自己的握着一串黑色佛珠的双手搁在盘起的双腿上。
而从感知到今夜第一战已经真实开始,有两个来者不善的人已经从暗处盯住自己后背的刹那,他就没再迈开脚步去过任何地方,反而是在这雨水中十分平和地打坐着。
他的三根手指微微变化着,没有去和不远处另一边所在的三佛一样急不可耐地立刻想要去最中间那个战场掺和一脚,却又被一个另一边对手所缠上,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分出一个胜负。
事实上,他这个人向来求取稳妥,不在乎当下利益,一举一动之中注重谋略布局和长久收获。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首先在用自己观察着这个游戏的第一战到底应该怎么玩,以及……
这一个名叫第二次佛位游戏的每一轮通关游戏规则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输赢,这两个字对于一场游戏可太重要了。
四百年前的第一次佛位游戏,当当时有它内部的一场场输赢,在每一局规则造成的输赢结果不同下,他们这群当初也只是小僧的大佛们才能一个个借助着每一个人身上所不同的智慧和能力一步步走到了佛国内战的最后。
也因此,普贤其实并不担心现在三佛和药师这两边。
事实上,他很确定,那两边早已经和他一样在佛门中混惯了变成老油条的人都和他一样其实在摸索着规则,进而蛰伏在暗处等待参战。
而在他看来,除了探索规则本身,今夜唯一令他感兴趣的,就只有这三方每一个人各自面临的第一战后还会遇到什么。
毕竟,想也知道,他们这三边,每一个人势必都要面对一个第一局必然会有的游戏考验。
只有他们每一个人都通过了这第一个考验,他们才有资格进入第二轮,也才有下面的一切真正展开来,彼此之间的厮杀游戏。
这意味着他在踏入这场战局中将要采取一个什么样的阵营和选择问题。
而当普贤不可避免地隐约因为这三个战场距离问题,还没感觉等他不远处另外两边各自第一战的真正结果时,今晚有两个死神一般无声无息,一蓝一金的人物已经踏着脚下死气向楼顶打坐中的普贤本人走来了。
当这一双法相如古老佛经中记载的帝释天和大梵天一样降临在普贤的面前的来者走上前时,二者那头如黑金交织的长发上箍着一道漂浮的暗色圆光。
二者的眉毛和发色一样,双唇沾染着很浅的淡色,一头绚烂到和日月同辉长发和身上白色的披帛,以及发髻上的菩萨巾一起随风而飞起。
他们脚上不同于一般菩萨而更接近于佛将的靴子发出重物击打的声音,脖颈中带着金器宝石的护甲护住了各自的面目,傲人俊朗的线条勾勒了热门作为男性菩萨完美无瑕的身躯。
相较于过去,他们经历了一轮个人生死,也同样开悟了别样的个人魅力。
那金色如太阳光辉,和蓝色如月光普照的一双俊美潇洒的魔将主宰着今夜龙江市这块佛地的一切光明和晦暗。
他们像是这天地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夺目的男子之美,使有光明照耀的地方就注定有日和月的存在,使人在二者的佛压下根本无法抗衡这种要同时和太阳月亮最对抗的光明感。
“……”
可在闭眼迎接这第一战的普贤看来,眼前这二人这架势一看就是给他专程发游戏任务的了。
二打一。他还是一个无论是在四大菩萨,还是在整个佛门中都明显是不擅长打架的。
所以,佛位游戏第一战考验每个参赛佛菩萨个人能力的残酷考验,或许从这一刻就要正式开始了。
这也就造成了普贤孤身一人面对两个菩萨之身,立刻有了一种别样的危险和围攻感。
而当两边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那半透明的青色佛光一下朝前拂开他的黑发,他的双臂中隐约在一股象鸣嘶鸣声中力压暗中来袭的对方面门,而霎时间,伏击和应战的三人佛压对撞,竟是将这一处楼顶一下炸裂开来!
二者这一突然从背后袭击,招招竟是夺他性命不留丝毫青面。
心知这杀人游戏从这一刻开始了的普贤自己已经是一个利索地腾空翻身,双腿一下从云中跨出,僧衣翻飞直接飞上了另外一边楼顶。
这一霎那,普贤的步伐潇洒,佛法光明,身后隐约有象鸣追随。
他的身姿在此等佛光普照下惊人的强势,白练光芒一匹从手掌中向着半空中送出,竟是把脚下的往生路照耀了。
下方的人间车流中,那一个个凡人们并不知道这时而伴随着电闪雷鸣的争斗竟然是因为三个菩萨正在天空中斗法。
而当这白象所化的宝光从两根掐住一段的手指聚集,挥起两边白光助自己宝相施展时,双眼一睁一闭之间,普贤菩萨本位佛光也从双手中轰了出去。
“白佛象花。”
这四字,是他的拂尘法器之名,但实际,普贤却只是赤手空拳继续应敌,又抛下接二连三地一串白色雷火。
而看到普贤回以杀招,那一对日月所化的魔将紧追直上,由那月光魔将抬臂运起伽倻琴就一把拂过琴弦拦下普贤正欲逃亡别处的去路,这前后夹击,使普贤不得不停下,紧接着,身后一把金色宝伞打开直接进入他的身后语气,三人在楼顶左右来回过招,四十招竟是在一瞬之间打的半个天空都暗了。
半空中,一时间因为这强大无比的日月魔将的步步紧逼而变得血腥起来。
二人从死界而来,却也和佛教有着天生的渊源,所以这一遭三人斗法,却是把普贤一个人的存在感一点点积压地快不剩下什么了。
而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打,势必普贤这一边首先就要有所折损。
所以一刹那,这青色僧衣漂浮下的普贤菩萨倒也没有和像是要他命的二者更多纠缠反而是一下挣脱出来,又回到了原本的楼顶上方急中生智地抬起了一只手。
“且慢,二位。”
“没想到我才刚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龙江市,死界这边立刻就要出动二位位列菩萨之位的尊驾来迎接我,不知道二位到底有何贵干?”
这话,一身青衣,俊秀无双的普贤站在楼顶上闭说着微微一笑。
眼看这人临阵喊停,表现出休战的状态,他的手上此刻空无一物连一把像样的法器都没有,却也在一点不见慌张地单手一挥丢开了佛珠,带起了那半空中的青色佛光。
可他这架势怎么看,有一种他们大雷音寺特产的拿嘴巴打架的优良传统了。
毕竟,佛门皆知,大势至和眼前这个人,可是四大菩萨中一黑一白两大智佛,所谓智佛,就是古佛国时代僧伽佛陀一脉中常以游说婆罗门各国君王皈依佛法一类的菩萨了。
而他身上最著名的一个传说,即普贤菩萨出家前,本为骑象国的王子之躯,这个国度以驯服白象,使其拥有智慧闻名,普贤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的智慧,曾令他以菩萨的身躯能在战场上用言语劝导世上的最勇猛佛将,令其归附佛国的汪洋大海。
所以,所谓白象衔莲花,双莲生死共,更是他们师兄弟当年纵横佛国战场时的一大威名。
他们二人之间对待共同敌人的风格从来不同,所以应敌时也就有不一样的策略。
而普贤这一次专程一个人来到龙江市,又一上来点明了来者二人是各大菩萨之中的人,却是有一种试探并摸索他们是谁的洞察力。
这首先就会令眼前这两个人对自己的身份产生危机感。
尤其,联想到这个人这一次专程一个人来本身就是一种不太正常的表现。
所以,对面那两个面对这一类语言诈术长记性了,而是一语不发地站立在黑暗中的监督者也一左一右地沐浴在日月映照的光辉中,又看他具体想使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我们来杀了你,并把你作为四大菩萨之一第一个从佛位游戏第一轮中淘汰出去,普贤菩萨。”
这种拿起砍刀二话不说就要砍人,以及这样面对对方这一类智慧菩萨的长记性,不得不说是他们这种用拳头说的对上用嘴打架的人先天觉悟。
可眼看着自己好言好语说话,对面却是两个不讲道理的恶霸了。
这堂堂四大菩萨之一的普贤菩萨本人却也文雅地一笑,又率先放弃了他自己作为一名智慧僧人的庄重自持,反而从裤兜里掏了一盒烟出来,这才单手推了两根出来,附赠一把打火机十足老练地拱手开了口。
“原来二位是道上的混的,小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敢问两位平常都是哪条道上?烟抽不抽?酒喝不喝?平常一般都怎么称呼的?不如在今晚这场架开始前,先抽一根,咱们一切坐下来好商量,要保护费还是其他,也好开个价。”
“……”
这家伙一上来就突然一百八十度调转态度的这种开场白,那可真是很不佛门了。
可实话实说,虽说三人都是和尚,还都是正经菩萨吧。
但这佛教内部发展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大伙都是现代佛,平常私下做佛压力实在大,年轻男人嘛,心里烦躁起来不抽个烟喝个酒也不太正常。
尤其这虽然是两边要动手打架,但是这社会上的人情应酬就是这样。
上来先递根烟谈谈交情,一下彼此交流情感的氛围就上来,要知道都动手,这架肯定是打不完的,成年佛么,是要谈买卖,谈交易的。
而深知这一点,普贤这个混惯了佛门的家伙也像个成年人交朋友般进一步一把凑过来举着两根烟往二人递了过去继续游说道,
“二位,大家都是菩萨,抽一根,抽一根,又怎么了。”
“咱们几个出了家难倒就不能抽点烟么?只要是菩萨,就会心里有烦闷不痛快的时候,一根烟下去,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就当咱们三个交个朋友,这架我们可以慢点打,但这烟却是一定要抽的。”
这话,听着可是上道了。那两个一声不吭,却在人间执行任务多日的日月魔将面无表情保持冷漠,却也看在他这个人还不算难相处的份上接过了对方的两根烟。
“日月魔将。”
对方这言简意赅的介绍,即两边都自报家门了。
而一时间,看这一对日月兄弟一块从自己手上接过烟往自己裤兜老练一塞,二人报完名字又不吭声,那单手把玩着打火机痞气的普贤又熟门熟路地像个佛门交际花般露出一个笑容招呼道,
“哦?原来是日哥和月哥,难怪我刚刚远远看着就觉得亲热,想我很久以前,也好像认识两个叫什么日的什么月的,那也是一对人中麟凤,二者还是八大菩萨之一,可我怎么好像忘了他们俩叫什么了”
而一时间完全没摸清这个满嘴佛门黑社会论的普贤本人嘴里到底有哪一句是真话。出于某种警惕心,那日月魔将没出声,紧接着,还是那月净魔将冷言冷语地瞄了他一眼开口道,
“菩萨在说什么自己过去的熟人么,我想我们之前从没有见过。”
“哈哈,从来没见过么,咦,那难倒是我记错了。”
可一听那月净魔将一上来就否立刻认和自己过去认识,黑色短卷发的普贤也闭眼笑着一只手拿白色扇子敲了敲额头开始和个狐狸似的自言自语道,
“只是我刚刚一瞬间,总觉得二位身上有哪一处给我的感觉十分眼熟,冥冥中竟然有一种过去曾经在哪里见过,所以格外地亲切的心情,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那两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来者”
“哦,我想起那两个人叫什么了。”
普贤这家伙这一副冷不丁一击掌,又仿佛认出二人哪一个特征的样子,把日月魔将揣着兜里那根烟的手给都搞得一顿。
二人自知现在死而复生的佛躯和之前的那两具毫无相似之处,一般人根本认不出他们,奈何面前这个心机深不可测的四大菩萨之一普贤本人却已经摇了摇头,又指着二人开了口。
普贤:“他们俩,一个叫日天菩萨,一个叫日地菩萨,也和二位一样是一对兄弟。”
“而每当这一对兄弟出现,其他人都会跟在他们身后大叫叫他们日天!日地!日天!日地!久而久之,日天菩萨和日地菩萨的大名,众生就都都忘不掉了,就算他们为佛捐躯,日天日地也永远活在大家心中,二位可曾认识他们啊?”
“……”
这满嘴阴阳怪气,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果然是很有他们大雷音寺四大菩萨传统了。
要不是情况场景不对,眼前表情冰冷的日月魔将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眼前这个狐狸精一样的人给收拾了。
然而既然用已经这一句话试探他们俩,普贤倒也不和他们装模作样,而是熟门熟路地一笑又将这三人做黑社会买卖的氛围继续站在这一处楼顶上把玩了下佛珠道,
“日哥,月哥。”
“咱们既然把这一切摊开说了,我也不瞒二位了,这一趟出门其实我也根本不想来。想我普贤一个智慧菩萨,何必来掺和这种浑水么,要不是我那个师兄南无大势至……哎,我是一万个不情愿,也一万个想诉苦啊,二位能懂这种心情吧。”
“我知道,大家这么多年都是在佛门内部混的,佛门么,看上去是一群清心寡欲的光头,但说到底,什么是佛教征战啊,什么是佛法传承,那就是帮派,就是堂口,就是一个个为了地盘争夺的血拼啊。”
“我们这些人说到底只是一个个帮人干活的小弟,要真的哪一天想爬上佛门顶端混成老大不知道还要多久,所以啊,我看二位也不要客气叫什么这个菩萨那个菩萨,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阿贤,抽完这根都是朋友,往后就算酒瓶子往我头上砸我都不说一句话,都是兄弟两位也不必对我客气。”
“而来时,阿贤就已经想好了,万一来了之后有个好歹,咱们有什么矛盾就全用香油钱来解决,我本人尚且有些香油钱和存款,有点自己的地盘和弟子,您这一边的不妨主动开个价吧,到底多少钱这事可以私了。”
“要知道,所谓佛位游戏这回事,规则和输赢从来也只是一种人的选择问题,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人要学会变通,自己摸清楚规则本身,才可以在佛门更好地生存下去,所以,我直接从二位手中付出大家换取第二轮名额就够了,谁也没说这个第二轮资格不能换,谁也没说买一个第二轮资格就是违反规则的。”
“因此这一点,就连转轮圣王都没有说这样会违反规则对吧?”
“我记得,转轮圣王只说了,输赢,却没有人一个人具体可以用什么办法来换取这种输赢,那就意味着输赢本来就是可以用任何一种办法换取的。所以,只要我能进下一轮,付出什么大家我都乐意,普贤现在只想游泳个资格成功进佛位游戏第二轮而已,那这点小事又何必大动干戈,闹的大家都不好做人呢,二位说……是么?”
“……”
用个人利益直接换取一个佛位游戏资格,并且依靠这种交换进入第二轮。这种不仅阴损透顶,还完全丢了一个智慧菩萨最基本的庄重的流氓行为。
这位眼前,笑的温润俊秀阿贤本人当年剃度出家,皈依佛门的法号当初能被称作普贤,还象征佛法光明之中位列菩萨的理德和行德,简直是佛门之中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了。
可显然他和大势至那个一百句都每一句话是真的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更有一种让人摸不清楚大雷音寺四大流氓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精彩之处的狡诈阴险的味道。
他这个人永远只在乎个人利益,并且不择手段也要将一切利益以最大代价换取,握在自己手中。
而一时间,这三个都没有说话的用一种黑社会出门谈买卖的氛围对峙着。
心知这个家伙这样做真的没有违背规则,反而钻研到了游戏真实窍门的日月魔将倒也没着急作声,而是由那其中一个金发披散在肩膀上,带面具金护甲的日曜之将手握宝伞冷漠地注视着他做了一个举动。
这一掌摊开,日曜魔将作为大哥,像个帮派打手一般说着摊开手比了个微妙的数字,普贤这家伙一看一笑,倒也从容不迫地回比了个数字又拍拍对方肩膀道。
“打个商量,兄弟,给我个七折,就当做交个朋友。”
面无表情,和他没什么兄弟较轻的的日曜魔将一低头看到他比的数字一下拒绝。
“九折,没得商量。”
可知道自己已经用自己的办法摸清楚这个游戏规则的普贤见状却紧追而上又补充了一句。
“八折八折,情义价好不好,我再多给你们两个一个红包,”
而眼看着这个法号普贤,狡诈阴险的四大菩萨之一一副为了能挤进这个佛位游戏第二轮干什么事的卑鄙样子。
作为监督者正站在他面前的日曜魔将沉默了下,紧接着他也默认了两个人的交易面无表情淡定开口道,。
“恭喜你,四大菩萨之一南无普贤菩萨了。你现在这样做,确实没有违反佛位的游戏规则,永远重视个人利益永远是佛位游戏的一大优势,相反已经可以成功进入第二轮。”
“在明晚之前,你会以第一轮游戏其中一名胜利者的资格开始你的第二轮游戏,现在,从我们面前走过去堂堂正正地一个人……
“去向属于你大雷音寺的下一轮吧。”
……
23:55
伴着一道刺目雪白的雷声从头顶的落下,三佛和大雷音寺同时成功获胜进入下一轮。
今日进入佛位游戏第二轮的优胜者已经接二连三地出现,而对于现在唯一剩下的另一边来说,药师如来今夜却也要面临一场胜负之战。
天空中的小雨一点点下的更大了,地面上的积水使得这天地之中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烟雾,这使得此刻唯一等待着自己那一对手出现的药师如来一身白色僧衣面色沉寂,不悲不喜。
从面相上来说,他实在是年轻,可这张不老的少年容颜和他本身的性格和年纪却有着天生的差别。
当他一个人来到龙江市,相比起另外两边,他本人在年纪上更接近于一个佛门顶端的大人物。
他比四大菩萨和三佛都要更接近于一个不可打败的佛门强者,而就如同三佛面对的考验是他们自己最重要的力量,而大雷音寺面对的是他们最重要的利益,药师如来这一边,却也面临着一个和他一生佛法最贴合的考验。
而事实上,他这个人这一生既不重视力量,也不重视利益,在他眼中恰恰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信仰。
东方教,或者说整个佛教存在和支撑千年的教义,就在于信仰两个字。
那么可想而知,这一轮对于他而言也会是一场和信仰密切有关的斗法。
所以霎时间,感觉到另外两边战场已经隐隐约约分出胜负,如白莲端坐佛座的药师如来才轻轻地抬了抬稀疏寡淡的眉毛如同一个垂暮老者般眼前那死气中的对手开了口。
“你是谁。”
“药师如来。”那人开了口。“我名叫圣子。”
对此,脾气很奇特的药师如来闻言强行抖擞精神,勉强用自己的年轻人脸和老头子语气开口道。
“哦,圣子,那你今年成年了没有?我看你年纪轻轻应该和我两个儿子差不多,那你就开口叫一声伯伯也罢了,什么药师如来,一群小孩没大没小的。”
“……”
这明明长着个青年脸,一上来就摆老头架势的人一副可把圣子搞得没了脾气。
他是一个面色终年苍白无血色的人,断臂银面具后的那一张脸心中也没什么喜怒,虽说佛门中各种性格脾气十分奇怪的奇葩说不胜数,但是药师如来这么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还是能算一个的。
而一时间也不在乎自己佛祖的形象是不是已经崩塌了,药师如来本人倒也脸皮很厚地用他的中老年强调继续开始捶了捶自己的腰胡说八道道,
“像我们那一代,都是很尊老爱幼的,现在佛门不行了啊,难怪这种小事还要弄成这样,说吧,要怎么解决,你们死界准备怎么伤害我这个老年人。”
“我告诉你们,别看我看上去保养得好,我平常去出门坐公交车都没有一个人敢不给我让座的,我要是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下,搞不好还要住院,你们死界赔个倾家荡产,因为我是老年人,非常不经打,打老人是犯法的,你们谁都不能动手打我,知不知道。”
圣子:“……”
这一通把所有丑话说在前头,但凡受一点伤很有可能都要让死界赔钱的佛门老年人,圣子还真惹不起。
要知道,出门扶老人这种好人好事,放在现在人间都没人敢做,这放在他们佛门,更是一桩具有危险系数的举止了,而忍着心里那一点对于尊老爱幼的念头,圣子倒也捏紧拳头,抿了抿白色的嘴唇又面无表情开口道,
“伯伯,我动手不会打您,更不会动手打老人,死界很尊老爱幼,而且今晚是转乱圣王令我出现在这里的。”
“哦?”
听到转乱圣王这四个字,药师如来可算是有点反应了,但实际他稍微收敛之后,那一张青年感十足的面颊上却也令人摸不清楚他,所以当下只见这白色莲花毗卢帽下的钥匙如来双眸一垂又淡淡扯了扯嘴角道,
“我佛在上,久仰转轮圣王的大名,看来今夜我们势必要有一番对于佛法见解的二人讨论。”
“只是,不知道,我接下来要一个人面临的是如何关乎生死的考验,而我又怎么才能赢下这第一战,获得进入佛位游戏第二轮的资格呢?”
这样的礼貌,属于一个佛祖的礼仪。这样的客气,也属于对众生的平等。
因为药师如来本身是一个佛祖,他才能够以足够的胸怀面对这场考验本身而并不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就像是他身上始终弥漫的这一股药草香气,是普渡世人的一种佛陀的慈悲之力,也因此,专程送死界而来发布第一轮任务的圣子倒也没有对这位佛祖表现出任何不敬,而是双手合十同样礼貌地开口道,
“药师如来,今夜我将代替转轮圣王向您提出一个问题,只要您击败我的一个问题,打败死界,您就会知道第二轮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一个问题?这就是我需要面对的考验么。”
听到这话,不显山不露水,面颊寡淡,眉毛稀疏药师如来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僧人,他头顶的白色毗卢帽将他的面颊衬托的越发柔软,两簇白髯令他看上去十分无害。
但这个人却也是佛门三大佛之一,一位前世以战场上屠戮释迦族琉璃王,所以他的内心到底存在一个如何不可击败的世界,本身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您一旦没有能够回答上,就被淘汰。而如果死界认输,你就可以过去,进入第二轮,而您只需要今晚回答”
这话,说着,苍白面颊的转轮圣子手持鬼杖,黑袍下如同一个没有血色般的死者般漂浮着出现和药师如来一起在楼下坐下,接着,眼前两位或许此时此刻恰恰能代表佛门和死界两大智慧争斗的人才对视一眼。
“毕竟,药师如来是高高在上的佛,是和如来曾经比肩的三大佛之一,所以您的心中应该有胜负欲。而您更是上一场佛位游戏中曾经差一点最接近佛祖的那一位。”
可一听圣子这话,并不打算和任何人动手的药师如来却也一下从闭眼状态淡淡地睁开了,又在周身这一股药草香气中扯了扯嘴角。
“圣子此言差矣,琉璃王只是我的过去,我如今也只是药师如来,而身为佛,我笨应该是人的老师,是教育家,是人的朋友,是授业者,佛从来也是人,佛一点都不高高在上。”
“而一切的佛法都必须以慈悲渡人去作为依据。”
“我们的无上佛法是对的,是正确的,那么佛的存在才是有理有据的,才是和魔有着本质的区别的。佛到底存不存在,这个问题不止是当下,就连过去无数个轮回,面对众生,我们也曾经有过疑惑。”
“是么,那我现在想问药师如来一个问题,您认为这个世上存在佛吗?”
黑色半卷发洒在阴郁苍白的脸上,指了指这生死轮的圣子面无表情地用一双冷色调的眼睛和药师如来对坐在这现代人间,两个人继续面对面像这样论法道,
“我指的,不是你我所见这样现在处于二十一世纪,却连僧衣都不再穿上,也不再剃度的佛,而是佛法精神层面的我们心同信仰的那个佛,那个最至高无上的佛。”
“佛是凡人杜撰的?还是凡人自封的?您认为佛是真的存在的么,药师,您认为,时至今日,佛教沦丧,佛法不存,佛是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可太尖锐了,正如四百年前波旬来到佛国,站在菩提树下对于众佛的那一声声提问一样,佛是不是存在,关乎于一个信仰问题,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信仰作支撑,那么佛教的存在就是无意义的。
因为佛不存在。
千年下流传的佛教也不再需要存在了。
可这个关于佛之根本的问题,如果说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一场关于信仰的考验的话,对于药师如来这种人来说却是一个真正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的佛法之说了。所以只见他面对圣子又是淡淡一笑又开口道,
“佛是什么,这是一个好问题。”
“佛魔时代,魔王波旬以此向我佛如来提问,质疑佛并不为人,只是个人所向。”
“他认为佛是如来自己一个人杜撰出来,骗取凡人获得佛法信仰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可我们试想一下,如果佛是一个人杜撰出来的,那么,魔王波旬其实当下也就否定了佛这个存在,他认为这世上从来没有佛。”妙书斋
“就因为这一观点出现,当时佛门自此分裂成三派,西方教,释迦教,我东方教,并且这三者彼此之间相互打了前五十年的内战。”
“可佛门内战,到底为何而战?不过是因为是三方对于佛这一存在产生了三种分歧。”
“第一派,即大雷音寺派,大雷音寺四大菩萨,四大菩萨不关心佛还存不存在,佛也许还存在,也许已经不在了,因为在利益关头,他们四个人只想自己好好活着。”
“他们四个认始至终选择了避战。因为他们四个人认为在波旬的质疑中,他们自己确实对佛的存在产生了质疑。他们不知道佛是不是存在,存不存在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们并不想要参与对抗波旬,如来死了,他们大雷音寺也得活下去,佛教也得活下去。”
“第二派,即西方教。三佛三人当时同样认为如来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佛就是不存在的。”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在那时候的大战中认同了魔王波旬的其中一个观点,那就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佛,也没有绝对的魔。”
“佛魔从来只在一个人一瞬间,所以佛不过是打着幌子行使权力的另一种强权,而魔说不定在掌权后亦有佛的一面。”
“所以,三佛认同一个人只有强大起来才可以主宰众生一切,而佛确实如波旬所说的不存在。”
“但在我个人看来,无论是三佛还是大雷音寺,他们的观点我都不认同,佛一定是存在的,而佛法中所说真正的光明世界也是存在的,圣子您知道为什么?”
“……”
“第一,因为从佛法的逻辑来说如此,每一个人活着是不是都曾经有过觉得一件事不光明的时候?如同魔所说的世道黑暗,可当你觉得世道黑暗时,你的内心其实就已经在期盼佛法光明。”
“从逻辑上来说,世道黑暗必定有一个反面,那就是佛法光明。你此刻已经看到了世道黑暗,那么佛法光明就不会是不存在的,更不会是子虚乌有。而如果佛法光明不存在,你又怎么会认为世道黑暗?佛法光明从来存在,正如世道黑暗从来存在。不公的对立面一定有公道留存,而有魔存在,佛必定也存在于世间。”
“而且一旦从逻辑上来说,如果一个人认为始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佛,也没有绝对的魔,那么,这个人的心中本身就产生了一个错误的观念,因为,当你认定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一件事物的时候,这就是一种你自己武断透顶的绝对。你的绝对断定了一件事物存在的依据,否定了佛存在的客观事实,这就不是相对,而是绝对,是不可能立足于佛法本身的谬论。”
“第二,就是人心所向,要知道,何为众生,众生所愿,就是佛之根本,人的心灵是大千世界具象化的一种本能,人向往的东西往往也都是存在的,所以远古的时候,人冷了,希望穿衣,衣服就诞生了,饿了,希望饱腹,而人就会创造食物,那么,人为什么会向往佛法光明世界?因为这世上定然有佛和佛所带来的佛法光明世界,所以佛是存在的。”
“第三,就是类比了。我想问您或者说您背后的转轮圣王一句,在这世上无论是远古婆罗门时代的智慧菩萨,年迈高僧,我们如果将水杯中的水倒出,能在地上倒出一滴和上一滴一模一样的水滴吗?”
“水滴从杯中落下时每一滴都并无区别,但是要在地上做到形成一模一样的形状都是很难的,那么大家认为下落到地面上,又被人画下来的水滴的形状存不存在呢?毕竟,没有一模一样的水滴,这个画出来的水滴形就也仿佛是一个人杜撰出来的。”
“可我们都知道水滴的形状是自然而生的,是天生存在的,哪怕我们作为人无法画出真正的水滴形状,但水滴的形状就是存在的。这就等同于佛,即便人做不到如心中的佛那般,但是佛就是自然存在,无法改变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魔王波旬的智慧问题之所以会惨败于佛祖的真实原因了。”
“因为,佛从来是存在的。不是一个人的杜撰,更不是一种自封,而是一种真实的佛法精神。”
“即便如来佛祖死去,佛在我们所有人心中依旧永远留存,这也是为什么如来死去,佛教依旧和魔王波旬奋战到最后一刻,因为哪怕身死我们也要救世渡人,我们永远证明佛是存在的。”
“如来在和不在,都有下一个佛,他不是佛。”
“因为,佛是众生。”
“而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自己此刻的观点足以打败您和转乱圣王对我的这佛位游戏中的第一个提问一样,圣子,您觉得伯伯此刻已经赢下了这一局吗?”
“……”
这一番药师如来本人亲自对于那个叫做转乱圣王提出的这一智慧问题的回答,三个观点,三个类比,却已经将关于佛是否存在这一问题完全地还击回了死界。
和三佛的力量,普贤的利益,以及他所秉持的信仰二字,才令他能够在这场佛位游戏中打破规则,取得胜利,而毫无疑问,即便药师如来不和人动手,他的胜利也已经注定了。
所以,一时间就连圣子都不能再拦他,因为三方胜利者已经全部出现,而现在正是进入第二轮的时候了,当下,面对这场结果,二者也对视了一眼才公布这一第三方战场结果。
“恭喜您,药师如来。”
“按照佛位游戏的第二轮规则,您已经胜利了,作为第一轮优胜者,从此刻开始,您的身份将不再是普通一名众佛,而成为了一名佛位晋升后的佛将。”
圣子开口道,
“哦?佛将?”
“难倒这一切也和这个从金色变成红色生死轮有关吗?”
说着,任由头上的那顶毗卢帽上的白色带子飞了起来,药师如来似乎觉得这个游戏真的很有趣,只身处楼顶上看了眼自己手上突然也变红了的生死轮,一下针对这个独特的规则排位反问了一句。
“是。”
针对他的这句话,监督者圣子说着也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指了指那手背上的红色生死轮,俯瞰着二人眼前的夜幕天空淡淡开口道,
“每一人一旦进入佛位游戏,即从众佛这一阶段开始自己的佛位争夺,所以每经过一轮厮杀成功深处,你们的个人身份都会发生改变,只要进入第二轮,成为一名佛将,你就可以开始作为将军征集属于你自己的士兵,并去征战和吞并其他佛国。”
“佛将不再会被我们主动追杀,还可以拥有吞并他人势力,一步步扩大自己阵营的权利。”
“用屠杀也好,用威逼也好,用一切利益和佛法号召他们也好,每一个佛将都可以自己去将现在游戏中的八十八佛划分进入自己的阵营,让他们成为你的士兵为自己的土地而战。”
“而今夜每个第二轮中的优胜者都可以带领自己接下来选择的士兵去攻打任何一方,一旦你们成功打败敌国,获得接下来建立国土的资格,那么你作为佛将即可进入第三轮,建立属于自己的佛国,成为君王。”
“而从此刻开始,伴随着您,大雷音寺四大菩萨和三佛各自占据一位由守转攻的佛将资格。”
“接下来,这场进入国土划分和士兵选择的佛位游戏也会进入第二轮,即所谓……”
“佛将之战。”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频道:
龙江地图佛将之战已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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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附赠一则非官方剧情小番外:
灵山小学三年a班
从前,有一个小学,叫灵山小学。灵山小学有很多班级,每一个班级有很多正在上一年级的小同学。
a班的方定海今年八岁。
大家都叫他太子,因为灵山小学是他家开的,但是太子小朋友从不张扬一直很低调,也从来不和班级里喜欢他的小女生多讲话。
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大势至同学曾经表示,小太子这样的冷面又酷帅小男生,未来二十年都会成为全校女生心里最喜欢的迷你校草类型。
而和小太子相反的是班里还有一个同学叫顾东来。
顾东来今年也八岁。
但是顾东来同学从来只和女同学玩,他留着一头长头发,还喜欢收集各种漂亮的小皮筋,贴纸以及小女生喜欢的东西。
“小男生为什么不能喜欢花花,我就喜欢和小女生玩,女孩子多可爱。”
他说。
可就是这样一个只喜欢和小女生玩的男同学,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太子。
他们的家不住一起,相反灵山和大雷音寺离很远,但是小太子每天放学都和顾东来一起回家。他从来不讲话,只帮顾东来拎书包,然后顾东来请他吃学校门口的小零食。
每一次班级小考的时候,小太子都会给顾东来递小抄。
而有时候收到小抄小纸条,顾东来也会趴在桌子底下和小太子分享他私藏的漂亮小牛筋。
大家都觉得小太子和顾东来简直是世界上最要好的一对小男生了。
直到他们一年级毕业,小太子在顾东来同学的同学录最后一本正经地写了这么一句话。
“顾东来,我们已经九岁,要上二年级了,很快也要是大人了。”
“你想不想做我的老婆,还有当我孩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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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主题系列超话:东来之国
企划号:码字ing石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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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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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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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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