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东来>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章【两更合并】
  一道道蜘蛛网状的雷电交织中,同属于龙江市三个庇佑佛不打招呼一声就从界线之外一起同时降临。

  作为临时战场的龙江市天空中,立刻也向着周围升腾而起,并向两边扩散出三团佛光。

  大战一触即发。

  两方对峙中的邪魔之气和正佛之光正面对撞。似有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见半空中一下来人,某人当下一边膝盖重重着地,将自己隐藏起来,表情冷淡地抬起两条手臂摁住仙光,火燎一起半蹲下来藏匿在黑夜中。

  两个头一次观战的小伙子被他一按下来同时一顿,扭头看向半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听这个先前还不爱说话的人一脸不逊于半空佛光冰冷的人对着二人命令了句。

  “把耳朵堵上。”

  这句话,不明不白。两个社会经验实际到底不足的小伙子一时间都没懂。

  但这时,没等他们再问明白为什么要堵住耳朵,却见这半空之中,一金一白两重身影落在了四个高层建筑楼顶的其中一处,紧接着,两个看实际年纪也还很年轻,身材长相俊美出众的兄弟也从佛光和法号梵唱后出现了。

  “明澈清辉,无上光明,可容摄大千芸芸众生,使免于受贪瞋痴三毒逼恼。”

  “一名日光遍照,二名月光遍照,是无量无数菩萨之上首”

  这两道震得人耳朵都在痛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的梵唱密号,使这周围除了还在无动于衷的某人,其他暂时都没现身的佛弟子们都一起双手合十恭敬迎接这对佛门修为成就颇高的年轻男性菩萨。

  “啊这这声音我们俩的耳朵好痛!”

  并不属于东方教弟子的仙光和火燎因为这梵唱而一起嘶了下,脑子里痛的撕心裂肺下意识用手指堵住了一边耳朵,人也头晕目眩了起来。

  见状,某人按着二人的肩让他们蹲下继续旁观。

  但他从外套帽子下亲眼目睹着一切,那一头黑发散发垂在脖颈后的面容却被反射了一层白光,以此同时,耳朵上的银蟒尾巴耳坠也被这日光和月光一起亲自出现的佛光之气震荡到微微晃了一下。

  “我的手脚之前都根本动不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为什么我和仙光两个只刚刚想对着日月光菩萨下跪……”

  “正佛佛压。”

  某人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空答。

  “正,正佛……佛压??”

  这四个字,可把眼珠子都一瞪,被这佛压打压到额头汗都吓出来的小黑皮菩萨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向远处,心有余悸的心中可算是明白了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仙光用手臂撑住自己胸膛,也皱眉凝神恢复正常思绪道,

  “原来……如此,因为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都是菩萨排名中第五和第六的菩萨,这世上在他们之前的四个人,就只有文殊普贤师伯,师傅以及观音师叔,所以,凡是佛弟子,除了四大菩萨不用跪他们,其余人听到他们的法号,都要向他们下跪,这样的佛压,确实也是他们二人生来所带来的……”

  仙光这话说的恭敬佩服。

  因为要是不出意外,这刚才两位菩萨才一开了口,就把他们俩这两个膝盖逼得连头和膝盖都抬不起来,在抵着地面微微发抖的是来自于上位菩萨对于非本教弟子的法号威慑。

  据他所知,这种一开口报出佛号,就能对对方造成的威慑之术,只有位列顶峰的正佛菩萨才能掌握。

  一旦,这个菩萨本人在那一本记录着十七万佛名字的佛菩萨总谱中排名越高,身上实力越接近于三十五正佛前列的菩萨,对于下位菩萨所带来的这一种打压感就会越重。

  这种堪称上克下,不同排名之间上位者才能打压下位者办法,会使有一些先天菩萨天生对于众生万物有着一种俯瞰冷漠之感。

  在佛眼中,众生平等,但众生皆为自己下位,需要作为信徒下跪祈祷寻求佛祖保佑。

  所以仙光和火燎才会下意识想给日月光菩萨跪下,而眼下,这带着先天佛高傲的佛压一使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用来专门对付那据说抢了一方老婆的另外一方了。

  毕竟,某些堕落于地狱,后天作恶多端,犯下杀业的魔物一旦在先天高贵的佛菩萨面前,只有磕头下跪,认错求饶。【妙】 【书】 【斋】 【妙书斋】

  而这两道汇聚在一起,向着紫光后施压的正佛威压会令那个七天来躲躲藏藏的魔头不得不出现,并且亲自跪在他们面前,向佛祖认错反悔。

  也是这时,作为打头阵的两位真上位菩萨具体身形面容长的什么样也第一次出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在这云中,一眼看去,这踏莲花而来的日月双杰果然是一对真菩萨相。

  因为眼前这对号称东方教之首佛菩萨兄弟的容貌确实都堪称人中龙凤,风光霁月。

  这其中年长的那个长发男子大概三十四五岁。作为二人的兄长,日光菩萨据说出家前作为凡人的真名叫做,日曜,这性格孤傲,恰如一轮红化身日的冷面男子一眼看去一头深金色长发,耳际上一对日光珐琅耳箍,身着是一套非常现代都市感的同色领带白西装。

  当他黑色皮鞋的一只脚重重地落地踩在顶楼栏杆上,那深金长发飞扬着照耀了半个天空,那禁欲又俊朗,肩宽腿长犹如佛陀真身的身材也跟着双臂中手执一把掌控人间光明的日轮和一把宝伞一起出现。

  这镶嵌着金色细碎宝石的日轮和收起在软鞘中的宝伞,正是日光菩萨本人的两把护法法器。

  据说,他就是太阳和人间光明的化身,能在黑暗中向凡人布施善果,更令自己身上日光永远笼罩在现代人间上空,保佑信奉他的弟子。

  而和这位男性菩萨一起出现的另一位成年男性菩萨,即他的亲弟弟,月净,也就是亮和人间月光的化身。

  一眼看去,这对亲兄弟的外貌气质打扮倒是十足相似。但气质更年轻一些,高瘦俊逸的月光菩萨年纪更轻个三四岁。

  他和自己大哥一样是俊朗型的五官,但气质偏向开朗外放,温润狡黠之中更有一丝青年感。

  那黑色碎发向着一边前额带着点微微的卷,一双和月光平分秋色的眉眼生的风流潇洒,还像个花花公子一样带着个月光石的耳钉和银项链,那一身淡白色休闲西装衬托得他长身如玉,手中一把白色,能弹奏世上最美佛音的伽倻佛琴也是他和他兄长最出名的法器之一了。

  而在佛经中,药师佛,月光菩萨与日光菩萨三尊菩萨一向合称为东方三圣。

  因为相传三人本为父子,曾于如来座下勤修梵行,后受如来咐嘱分别改名为药王与日照,月照,发无上菩提大愿,誓救六道一切有情出轮回苦。这也正是这对兄弟如此修为高深的缘故所在。

  “吞佛孔雀,既然你人来都来了,怎么还不主动现身。”

  “你这次公然挑衅绑架了我未来嫂子,又抢了大雷音寺的佛谱,还指望我们现在对你客气么,而且,不止是我们,密宗和阴司的人今天可也都来了,你已经插翅难逃了。”

  “一味地躲躲藏藏,可不像是一个大男人所为,我敬你从前好歹算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对手,别逼我们,还有树王菩萨真让你在动手前,先当众向我们下跪认错才肯交出人。树王菩萨,你说是不是?”

  这率先对着他们共同的敌人发出的警告一声。那个现代都市公子哥打扮的月光菩萨性格比较张扬外放,索性一手抬起踩住脚下栏杆抱着琴,同时一手插兜,代替他沉默寡言的大哥向着四周围开了口。

  在他身边,他亲大哥日光菩萨冷冰冰看着那今夜显得相当奇怪天际不作声。但是四面八方隐匿在楼顶观战的三方势力却也跟着一起用佛法光明对着那个众矢之的本人再度施压了起来。

  而感知到月光菩萨这个双杰中明显手段心思更多一点,不仅一上来不仅自己要挑事,还要顺带把阴司也给一起拉上。

  方才和他们一起赶来,此刻才算是真正从半空显出莲花住树王菩萨倒也以年老相,领着左右两个年轻人打扮护法,一起出现在莲花座上不悲不喜地来了一句。

  “人最先是从阴司地狱跑的,这一次也是我们无辜波及到了密宗公主,这份力,老僧自会出,不劳月光菩萨费心,奔雉,三忿天,你们二人待会儿记得为为师护法,一起拿下那魔头。”

  “是,师傅。”

  听到那个头上黑色肉髻,两根长眉垂在面颊上,面相生的年迈威严的树王菩萨这么说,他身后跟着来的一对身有佛光护体的青年也一起答应了一句。

  那其中一名护法名叫三忿天,生的黑发独眼,气质阴狠,手握一把金色雷锤。

  而另一个回答对方的红色长发护法竟然是顾烈。

  今夜也被要求一同参与降魔的他和自己师兄一起一脸冷漠地站在恩师树王菩萨身后半步,手上紧紧握着自己那一柄的火达摩不吭声,但实际心里却不知道装着什么,总之欺气压非常地低,也非常地冷。

  可月光菩萨一看到顾烈的长相还有身上的三法,一双眼波流转的月佛之眼中立刻像看到什么有趣事物眯了眯,又翘起嘴角抱琴开口道,

  “原来,您的二弟子……红奔雉也来了?听说他也是灵山出身,还和吞佛孔雀有着血亲关系,这么年轻,现在亲自来看着自己的邪魔舅舅死的很惨,不会反过来帮亲不帮理吧?”

  “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对,舅舅如何,外甥将来估计也如何,一家人到底吃不了两家饭,我劝树王菩萨还是对有些心怀叵测的人谨慎着点,别因为您的慈悲心肠,善待了魔的后人,让我们所有人的心血白费了。”

  这话,让五官异域浓烈,一头红发的顾烈当即脸色冷的恐怖地攥紧了自己手上的火达摩,但没说话就被他师兄三忿天给暗暗按住了手掌。

  被师兄无声警告,明白不得对菩萨无礼的顾烈表情发狠不说话,一双肩膀都绷紧了。

  但实际,他心里早就习惯了这五年来,在那个人一意孤行叛佛之后。外人一旦知道他是谁后,对于他的各种明里暗里的打压羞辱。

  可在他自己内心坚信的正邪善恶的理想,还有一定要亲手降服魔头,令其认罪伏诛之前,顾烈只能把这一切忍着,即便眼前这个月光菩萨明摆着根本就是在故意拿他作为某人的外甥撒火。

  而感觉到顾烈一脸冲动暴怒的压抑怒火,注意着他脸上表情的树王菩萨这时却像将年迈佩戴着白色佛珠的手掌抬起,又透过雪白的长眉毛回答道,

  “世间一切善恶自有分辨,月光菩萨还是不用担心我的徒弟了,今天的重中之重是抓住吞佛孔雀,大家都是佛弟子们,您也不必恶语伤人。”

  “……好吧,那就算我多嘴一句了,哎,要不是大势至那个忽悠人的家伙上次糊弄我们,说什么那一位已经提前归位了,事后却有什么消息都没了,我和我大哥也不会和这种不知道有没有弃暗投明,天生血统低贱的禽鸟站在一线,我大哥和我可是先天菩萨身,和有些禽鸟可实在大不相同。”

  “……”

  血统低贱的禽鸟。和他们这些先天菩萨大不相同。

  这一句话,恰恰戳中了顾烈这一生都最厌恶被人触及的敏感之处。

  他作为年轻人的金红色眼眸恶狠狠地想要生扒了对方的皮一样抬头,却被对方这时似笑非笑和他对视了一眼。

  那一刹那,欺人太甚的对方身上释放的佛压把红发青年逼得双脚动弹不得,而月光菩萨一个成年男子明明顶着一张明月般风流俊逸的脸,说的却是能把人狠狠踩到脚下的话,倒也根本不在乎他一个小孩能把自己怎么样。

  也是这上方的人还没齐,就只是正方一边集结,却已经暗流涌动的一幕,令下方还在现状直播实况的三人组之一小火燎终于来劲,又开始给另外两个人转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你们看啊,左边是日月双杰,他们全名为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分别为佛菩萨中菩萨总位的第五,第六。”

  “中间是排在南无宝莲华善住娑罗树王佛,为过去世界三十五正佛中的最后一位,却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佛之位,地藏王手下唯一现在能做主代表阴司的。据说因为地藏王出不了地狱,现在阴司已经基本由树王菩萨接管了,而在他后面的那两个,就是他亲授的护法弟子,三忿天和奔雉鸟。”

  “他们可都是如今龙江市佛界数一数二的佛门高手了,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太平的人间了。”

  并不知道上面的人在说什么,但一个劲兴奋地用手指着这一帮子传说中的诸天神佛,作为打酱油一号的小火燎不无佩服地说道。

  “可他们看上去并不团结,还像是要翻脸打起来。这也是佛门之间的惯例么,要是那个魔头还没来,他们就先同归于尽怎么办。”

  打酱油二号某人却在这时冷漠脸来了一句。

  “喂喂,小子,你懂什么,还有你别胡说还有乌鸦嘴啊,人家那是佛菩萨之间在商量事,什么打起来同归于尽,人家是佛菩萨还会那么low么,至于那个现在还在还没现身的卑鄙无耻魔菩萨,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吞佛孔雀,不过今天这事也是奇怪,为什么大伙都来了,唯独那可恶的魔头现在还没出现呢。”

  这话,这边目睹了人大佬方才出场的三人下意识趴下来在房顶后头说着倒也不免私下讨论。

  事实上,其余在场的人,包括上方佛菩萨们也开始因为对方这不战而退的行为而心中开始起疑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在这四个楼顶正对空中的楼层间隔之间,竟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香气随着像是梵天世界天女降临前的歌舞声一起在孔板回响,向着众人的耳朵传来。

  那歌声属于一个没有对他们露面的陌生女人。

  那歌声不仅婉转轻柔,美丽非凡,只是几个从嗓子里哼出来的很寻常的调子就把在场的一群人都听得愣住了。日月光菩萨在佛光中不得不一起停下手,风流公子哥的月光菩萨更是仿佛眼神前所未有呆呆就被这歌声给吸引住了。

  “这是谁在半空中,哼着这梵语所唱的歌声……还有,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很香……的,像是鲜花开放而来的味道?就像是那种美女身上才有的……”

  像是盯着某一处突然入魔了一般,也呆呆看着上方的小火燎菩萨的脸开始奇怪而羞涩地红了起来。

  “确实很香,而且……非常,非常独特,这是什么花的味道,师叔,你闻到这花香了没有?”

  没有他想象力那么丰富,但意识到事有不对,赶紧摇了摇头摁住了太阳穴,闭目皱眉的仙光也忍不住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

  看他们俩出现这种不对劲的情况,唯一没受影响的某人没吭声,只将因为半瞎不能聚焦更落不到实处的眼睛始终落在天空那团魔气汇聚的地方。

  可恰恰就在这时,原本准备在这围杀魔头的众佛所注视下,是一个踏着一轮美轮美奂佛光而来的绝世美人在月下起舞,那随着梵唱抬起的一只脚白的比月光还迷人,直把在场的佛弟子们都给看愣了,连日月光菩萨都表情各异停下了杀伐,一次性了断对方全身佛骨的手。

  因为在夜色和眼前随着佛花香味吹来的风中,那对着所有在场佛陀,或者说也是一群男人煽情抬起的一只脚的脚踝上竟然是一根银色脚链。

  当那雪白纤细的脚趾涂着紫色的花汁,那像蛊惑人般勾起的脚背随着佛舞梵音而落下,银链子也滑落了下来到了那白衣美人的小腿下方。而那让所有人目眩神迷的花香之气,就来自那绝世美人手上的一朵白色佛花。

  可这在一个个男性佛菩萨前献舞的佛门女菩萨打扮的白衣美人来的可有些时机蹊跷。

  更蹊跷的是,她竟然一个人在月光下,跳着的还是一支在大雷音寺都很久已经没有人会跳的佛舞。

  传说,这佛舞只有在佛祖诞辰中才可一观。这是世上第一美的舞,凌驾于众生万物的美丽之上。但为什么只有这个会跳佛舞的女人出现,那个无恶不作的吞佛孔雀在哪儿,这个美丽又神秘的女人也是吞佛孔雀那个十恶不赦的恶徒抢夺来的么。

  而众人从惊愕,惊艳和朦朦胧胧的醒悟后再朝对方细看之下,那一颦一笑,竟好像有点像摩利支天,除了,摩利支天公主的一头长发是黑色,而这个正在为众生而在跃下起舞的女人是白色,而且是雪白雪白,纯净到令人不敢冒犯的雪白。

  但即便是日月光都不能错认,因为这个身材长相都堪称完美的女人长得就和摩利支天一样。

  可,摩利支天公主竟然还会跳这稀世罕见的佛舞?这,这件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但不得不说,眼前这由白衣女子带来的佛国舞蹈也太美了,就像是对众生的一场恩赐,在小西天最美的灵山大地上都未必能找到这么擅长跳舞的妙音鸟,这舞使人忘记了今晚原本要来到的一场对魔头赶尽杀绝杀戮,只有对天地万物的赞美,令人疯狂,爱慕,痴迷,却也对那个最中央的白衣女菩萨挪不开眼睛。

  而月光下,带着白色夜明珠,手上还有着一只绝美白色佛花的她正在向自己的一个个信徒起舞。

  她的面颊生的是如此让人挪不开眼睛,那额头上花钿洁白,眉骨上是两颗闪烁的菩萨琉璃心,白发将她的圣洁简直展现的一览无余。

  那随着舞姿而显出的白发下的耳朵上是一对晃动的耳环,随这美妙绝伦舞姿,她一条雪白手臂滑落下半边纱裙,作为装饰的珍珠白玉也滑落到手腕下。那细软婀娜的双臂像是最柔软细腻的绸缎,腰肢的腰背美好使佛陀之心动摇,即便圣洁的白裙,也引人为她发狂。

  那一双俯瞰世人,不怀生死眼眸却并不对世人有所垂怜,反而高贵美丽到让她的灵魂让人不敢直视。

  在这样的美面前,所有在场围杀魔物的佛弟子们都屏气凝神痴痴忘却了杀戮,也是在这时,随着这迷倒了今夜所有密宗弟子包括日月光的舞渐渐来到尾声,这月下起舞的白衣密宗公主手中一直拿着的那一朵白色佛花竟然还因为这一支舞所带来的宁静而庄严地绽开了。

  “……师,师叔。”

  大约是先前脑子也和其他人一样被佛舞所完全影响了,此刻目睹这幕脸色一顿的仙光一身衬衫牛仔裤,那收到蛊惑不自觉被吸引住的脸上的表情却惊讶无比地顿了下,又赶紧回头看向和他一起站着的人。

  “您看到了没有,那朵在对方手中的白色佛花不就是……可佛花竟然那位摩利支天公主的出现而开放了,难倒观音师叔说的那个人就是密宗公主?”

  这事……听上去可实在可大事不妙。

  要是他太子师叔命定的人竟然是日光菩萨的未婚妻,还是对方和欲界的吞佛孔雀也一起争抢的人,那么一旦大雷音寺也跟着插一脚进去,这事的后果可想而知会有多麻烦了。

  而没等这狗血味十足的事有个结果,底下率先看到未来佛侣向自己走来的日光菩萨却已经承担起未来丈夫的义务,冷着脸大步上前迎接上了从云中飞下来的白衣女子,又当着众多人扶住她的手臂开口道,

  “摩利支天,我找了你许多天,你今晚怎么会一个人来了,欺辱你的魔头在哪儿,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一幕,俊男美女,一双两情相悦的男女菩萨时隔数日再次重逢,实在是令人心生唏嘘。可双眼流转地抬眸注视着日光,那美若天仙的摩利支天公主却已经凄婉哀转摇头将手挡着脸,又像是菟丝花般柔弱朝他低诉道,

  “日光,其实,我今晚……是专程在这里等着你的。”

  “等我?出了什么事?你消失的那么多天,那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

  日光菩萨作为一位以战力出名的男性菩萨,一头金发长发庄严冷峻,像担心她收到伤害般抓住了自己手掌中的日轮和宝伞,可心都完全加挂着对方,却在这时被自己的未婚妻给一下制止了。

  “不要,我不许你叫那个人魔头,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那个人和你们才是不一样的,他才是真正了解我的人,他那么英俊非凡,而你们才是拖住我脚步的人,而我之所以等在这里,是我亲口想告诉你,我不能再和你走了。”

  手拿佛花出现在这里的白裙女神语出惊人,把所有密宗弟子都给弄懵了,就连月光菩萨这个兄控都脸色一变,一甩手抱着琴看不下去了。

  “摩利支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找了你那么久,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魔头怎么会比得上我哥!什么英俊非凡你再说什么!”

  可听着自己亲弟弟的话,自己心爱之人捅刀的日光菩萨一个严肃的男子却因为眼前这个和摩利支天一模一样的女人接下来似笑非笑按住他心口那一袭话而彻底心口剧痛愣住了。

  “月光,你是白痴么。”

  “还是现在已经听不懂人话了,我看你就是个蠢货,还是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满嘴都是那自己自卑又自傲的傲慢,心中不再爱护众生,只能活该被打一顿丢在垃圾桶里的草包蠢货。”

  “哎,和你这种血统自诩高贵,脑子根本长草的人站在一条线上,才是我的耻辱,你可真是一个不知死活,天真无聊的小傻瓜。”

  “你……你在骂我?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我们才是一起的了!”

  傲慢无礼的月光菩萨像个单纯天真的小孩被这这个一夜之间变得气场强势,毒舌吓人的女人给活活骂懵了。可把他给压住骂了,女人反而邪气而古怪地笑了,又将一只手的指尖,像是玩弄这对兄弟菩萨一样抚弄过二人个顶个英俊的脸才捏住他们的下巴戏弄道,

  “我就是在骂你,怎么样,好可怜啊,两个笨蛋眼巴巴找了我那么久,却被我给背叛了,果然,原来东方双杰也不过如此,这世上的佛门弟子看来统统都是无可救药了。”

  “可我刚刚那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现在就是堂而皇之地告诉你们我已经堕落了,我从此变心爱上了那个欲界的魔菩萨,成为了他的人。”

  “很遗憾,我不能再做你的妻子了。我也不再喜欢你了,你就像个可怜虫一样,先前被我狠狠玩弄了,哎,难倒这话还要我亲口说明白么,毕竟,我长得这么美,这世上没有人不喜欢我,你看,这里的每一个佛菩萨都喜欢我,我又何必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你说什么……”

  日光菩萨一个性格专一冷峻的男性菩萨,被这女人心口一刀扎的倒退一步,双眼挣扎痛苦地皱着眉就捂住了心口不言不语了起来。月光菩萨赶紧扶住他哥,但是事情还是顿时不妙了起来。

  “!!”

  这位笑容美艳邪气,各方面确实都名不虚传密宗第一美人语出惊人,其剧情发展之快,可把一群不敢吱声的围观群众都给看傻了。

  一群观战的人都脑子一片卡壳。

  搞不懂怎么才几天,摩利支天就从一个圣洁的公主变成了一个祸水妖姬。这滤镜活生生被击碎的一幕不说是被活生生逼疯了的日月光,就连小火燎这样的忠实小粉丝都给快气哭了。

  “不,不可能!!这……摩利支天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她再也不是我的女神了呜呜!我的女神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这个人根本不是摩利支天。”

  被身旁这没由来的话弄得心中一顿,仙光一听却愣了。

  “师叔,您,您说什么?您说那个女子不是摩利支天?可,我实在没看出来这个人是用了什么变化术。”

  明明和底下那个人都没对视一眼,但作为半瞎子的某人却比底下日光菩萨这个亲未婚夫还一眼看出了端倪,这话也令站在楼顶半空身处观战区的三人不同程度有了一丝震惊。

  可此时,某太子师叔对什么人都一个样的死人态度却再次施展起了自己见过大世面的眼睛。

  “这个人不仅不是摩利支天,他连女的都不是,说不定他现在把自己身上那条裙子脱下来,比日月光和你们俩都大。”

  小火燎:“………………”

  小仙光:“………………”

  这话……听着也太恐怖了!那底下这个穿着裙子扮女人扮的不亦乐乎,还把大家伙都给耍了一把的人到底是谁啊!这,这话……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这怎么可能!这舞明明那么美,如果不是我女神跳的还会是谁!!”

  被吓得汗毛倒竖,再次土拨鼠尖叫起来的小火燎前一秒还不认自己女神,这下却又不承认了。但某人这时却用自己瞎子般的双眼闭着感觉着上方已经初见端倪的三法之气道,

  “他那双手就是一个经常杀人的男子的手,他刚刚站在那上头的跳舞的时候,一双杀气腾腾的手上也都是血腥积攒下的杀意,这个人身上也只有魔气的味道,会把他当成女人的人,才应该被这只手结果你们的命。”

  “不仅有眼无珠。”

  “还被一个用男生女相之法变出女相的人耍。这群人,今晚注定都要落在这个人手中被折磨很惨,集体倒大霉。”

  “这输赢,简直无趣透顶。”

  就像是一句主动预判了双方胜负的预言般。这话,黑发的某位太子说的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一双佛眸无心垂落。

  而底下这边还在观战,上面有一个人已经轻易掌握了日月光的生死,甚至只用情之一字就要率先打败了日月光菩萨。

  她如同一个真正魔菩萨般,对于常人心中欲望的操纵和恶劣诱导令心性光明的日光菩萨只能绝望悲痛地皱眉看着她,却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背叛他的事实。

  但此时,一旁目睹这一切,唯一没开口的树王菩萨却和老对手之间的较量般,不悲不喜地开口和那白发白裙的摩利支天对视了一眼。

  “明王殿下,您曾经也是佛身,为何总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光菩萨心性纯净,是先天佛菩萨之一,和摩利支天公主更是一双璧人,为什么你却总要以欲来试探人心,甚至不惜用毁灭来为欲界服务,收割无辜者的性命呢。”

  “!”这话一出,比方才摩利支天当众背叛,那么恶语相向伤日光菩萨的心还要令人震惊了。可明,明王殿下,这世上还有哪个人能被树王菩萨称作明王殿下的,不就只有那一个

  “顾……东来!果然又是你这个丑陋又卑鄙无耻的疯子!”

  当下,要是还没清楚自己被什么人给耍了。面色一下白了,又浮现出恼羞成怒的日月光也是白在这五年里久仰这位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魔头的大名了。

  而一瞬间,性格冲动如青年一般的月光菩萨大怒着咬牙运起手中伽倻琴向着这人用单手拨出一片月光佛心咒。

  一字成诀的白色月光佛心咒,化为一道道波纹一般的杀招也向着那个女扮男装玩弄所有人的魔头的脸袭去。

  可见此,那个白发女人却根本还没玩够般眯起淡紫色的双眼,将一双手染着花汁的手指抬起落在逐渐晕染开深紫毒的嘴唇边,并以一掌就对上了月光。

  轰鸣一声。月光手中的一根根灌入了法力的琴弦,就像是抖动个不停地小玩具被那女子模样的魔头用一只魔爪近身抓住了。

  见此,日光菩萨脸色一冷,上前作势要和亲弟弟一起降服这魔头。

  树王菩萨那边,站在观战区的顾烈神情冰冷挣扎中跟着一抖,却是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和所有人一样把这个人当做魔头还是别的什么人。

  可此时,性格死板严肃如日光菩萨却见那个遵守和他们的诺言,一个人赶来应战的魔头疯子突然恶作剧般对着底下观战的各路佛陀们脱了一件衣裙,令一群东方双杰的弟子们吓得后退时,也令对面楼顶上的两个人同时大变了脸色。

  “吞佛孔雀!”

  这日光口中的怒斥可想而知此人之行为之卑劣。可等众佛弟子吓得集体捂着眼睛,才看到这变成了女身前来应战的欲界魔菩萨底下却还穿着衣服。

  楼顶上,那个女子容貌,男子声音的更是像个疯子般坐在楼顶上,见此拍着手掌就恶劣无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在变出了摩利支天的面容和身体令自全的同时,也从女身中再度学着密宗公主的声音来激怒日光和月光。

  “哈哈哈……哈哈,看看呀,多可怜,虚伪的一群人啊,又想看又不敢看摩利支天的身体又装作愤怒我这副行为的样子,佛祖当年定下的一条条戒律到底是用来给你们真心遵守的,还是假装放在嘴上,我真是好奇啊,可我说我会遵守诺言你们就信,日月双杰,你们两个倒是很好骗啊。”

  “不过也对,你们刚刚和后面那群傻子一样盯着我,好像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果然,一个个禁欲无心的佛菩萨也不过如此呀,那你们又凭什么来指责我心中有私欲呢,明明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在不知道我是谁的前提下,眼睛恨不得把我这个弱女子生屠活剥呢,难倒只因为我这个魔头光明正大把我的私欲讲了出来,而你们统统都装的道貌岸然隐藏在心里么?”

  “原来,这就是我佛啊,那看来佛也不过如此啊,不如你们后面的那些佛弟子都来欲界,那可是个世上最快活逍遥的好地方啊。”

  这女人状态下的魔还在妖言惑众,妄图引诱众生背叛佛祖。

  “孔雀,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休得无礼,欲界黑暗无边,你到底要舍了自己佛心作恶害人到什么时候,摩利支天到底在哪儿,你就不心怀愧疚么。”

  一伸手以一把伽叶琴挡住那紫色魔气,被他刚才一掌打的冷汗直冒的月光菩萨身形呈现出成年男子的俊逸,虽然面孔和他大哥一样没有从这场佛教弟子集体诛杀邪魔的行动中暴露,却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皱眉来了句。

  “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做对我自己有利的事,我为什么要愧疚,不必废话了,月净,你这颗慈悲心肠,今晚就由我来送你上死路吧。”

  “孔雀,你真是”

  “月净,嘘,噤声,和吞佛孔雀说话,不必多言。你现在既然在一次次挑战东方教的教义,那我们三人就公平地决个胜负。”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日光,你可不要后悔。”

  “我们来看看是谁才要后悔。”

  那性格威严冰冷像极了一个执法者,双眸正气凛然的日光菩萨眼看他这么一次次恶劣侮辱自己未来的妻子和弟弟,从云中那团未曾爆发的金光中就拔出身后那一把由一个日曜锁扣合拢着伞叶向着某人直指道,

  “日曜八佛宝伞,以此无上佛法诛杀邪魔,我佛慈悲,助弟子杀生斩业,莲花台前净土烈火天降,密宗和东方双杰弟子听我号令,一起诛杀魔头”

  “是!日光菩萨!”

  眼前只见腾空而起的日光菩萨率先发动攻势而来,脸色杀机浮现的月光菩萨也紧随其后,漫天只见一道道佛光随着各路密宗弟子的攻势一起向着中央那人集体围攻起来。

  见此情形,年迈稳坐莲花台的莲花住菩萨双手合十,朝着中央运出一掌助日月光逼退了半步那紫气中的人,将他的一头雪白长发打散在半空,这时,这位年迈佛陀才白色眉毛飞起,底下黑色双眸杀机四伏地运起莲花宝具开口道,

  “三忿天,顾烈,还快助日月光一臂之力,一起诛杀欲界魔头顾东来”

  “是,菩萨!”

  得到莲花住树王菩萨的命令,手握金锤的三忿头和抓着火达摩的顾烈都不得不一起动了。二人化为黑红二光加入战局,却也没能从那魔头分出太多战力。

  因为对方对于这种围剿围杀实在太过了如指掌。

  就像是从生死地狱大门闯过去太多次,属于欲界魔菩萨的聪明,狡猾和不怕死在这一刻在这个疯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不会对每个人浪费自己的体力,却又能准备利用这一群人每一个都对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心理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师叔,情况好像不对……密宗和日月光看来真的要出事,那位欲界魔菩萨已经占了上风,这件事我们到底管还是管。”

  密语传声中,被这血腥残暴,一个人虐那么多人,眼看要出大事的一幕搞得有点看不下去的仙光脸色不太好,似有不忍。

  “关我什么事。”

  “可,那人手上的那朵白色佛花明明就是”

  “杀人者,终被杀之,屠人,害己,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过是循环反复。这底下的每一个人今晚都会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自己沾染血腥,不用外人来管,这些人,包括那个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杀人的,都会遭受他们每个人身上应有的一场报应。”

  “你且静静看,看到底胜负如何,报应又如何。”

  他说话不想说明白的太子师叔冷冰冰坐在旁边闭着眼睛,根本对此无动于衷。

  他的三法唯一所多看一眼的就是在那正当中身染血腥,却还手握白色佛花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的紫色身影。

  因为这是这么久了,远处战场上的唯一能吸引他注意的一点存在。可此人本是天生佛骨,一生不可限量,甚至能和他印象中最大的仇敌不动一样睥睨,却堕入欲界。

  这种人,今晚死了。并不可惜。

  而这场对于这魔头五年来一次次作恶行凶不得不出手的围杀,所有龙江市的佛弟子们都等待了太久,所以群起而攻之下,每一个人都像是杀红了眼睛般,不留一丝情面只恨不得斩杀这魔头于法器下。

  可就像是唯一在场观战的某个人所说的那样,胜负好像在一开始就有了冥冥中的暗示,因为率先露出败相的就是被顾东来今晚完全盯上,像是要压着头他打个痛快的月光菩萨。

  脸色煞白的月光菩萨从一开始的咬牙还能硬撑,再被这个疯魔了的混账打的胸口凹陷下去,嘴角都是鲜血的同时也一下狼狈摔倒在了地上,又被顾东来一把握住了脖颈逼近着嘲讽了一句。

  “还来么,月光。败在你眼中灵山最卑贱的禽鸟手下,爽不爽,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好不好。”

  这话说着,那双眼毫无人性可言的长发男人一身黑和紫交织,肩部有魔鸟金饰,背部有衣犹如欲界最恶最艳的魔花,那人作为身形不比日月光逊色的成年男子,满鬓华丽长发的浣在魔菩萨头冠之中,

  接着,那一抹杀气肆意,魔气肆意的深紫色影子才猛地抬手断了月光菩萨的半空法身,一刹那,好一个身法快然潇洒,长发魔神背身腾空以双臂力量拂开云中一连串万鬼齐齐发威的雷电,竟卷起月净菩萨的伽倻琴就将他整个人掏出一团银白色的月光法相,又将他血肉模糊的身躯丢了出去。

  这银白色光芒正是月光菩萨的法身灵识,一旦这东西被顾东来夺走,就算是不死的佛陀菩萨都会丧命于魔头手下,再无生还可能。这将亲眼看着亲弟弟落到这种下场的日光菩萨激红了眼睛,厉喝一声。

  “月光!”

  金色长发的男人抱住了自己弟弟心口那个大洞,泪流不止。

  “呃大哥!!你,你快走!别让他抢了你的法身灵识”

  整个人身染血色的月光菩萨一步步撑着地面,挣扎着爬起来要推开自己哥哥,但此时为时已晚,因为夜叉面具下的顾东来已经全无人性地一脚踢开重伤垂死的月光菩萨。又用一只手把日光菩萨给掐住脖子举了起来。

  “现在,终于轮到你了。”

  这单手连人一举,身形本来高挑俊美的日光菩萨竟在夜叉面的残暴长发魔头手中脆弱可怜地双脚离地,连手上的日轮都掉在了地上。

  顾东来一个人把这一群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简直堪称不败魔神,只差一招他就可以一同取了日月光的性命回欲界成功复命,在他眼中,报应,因果似乎都是不会出现在他这样的人身上。

  而心想着,这夜叉面具后紫色双眼一眯起来的长发男人一步步手染血腥,却并不执着于把时间浪费在每个人身上,要将手掌挖了日光的法身灵识。

  可,就在这时,他察觉到其中一个人近身袭击而来,那丑陋夜叉面具下嘴唇为深紫色的长发男人,因为这风而耳朵上的紫色珠玉耳环晃了一下,接着他只双手拂开紫衣长袖,邪魅从夜叉面具下露出一个死神般的眼神,就向着那人的心口挥出那致命一掌。

  可当他肤色苍白,一根根手指上也都是花汁遮掩着指甲乌黑的手凶狠残暴地要挖了身后那人的心时候,他却错身看到了对方到底是谁,而险些死在对方手下,红发都垂在肩头上的顾烈咬着牙既恨又怒地盯着他,口中也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你到底……还要像现在这样……滥杀无辜……到什么时候。”

  “他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能做到现在连一丝对人命的怜悯都没有……为什么……做错了事就是不肯承认……不肯回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来都没了解过你……”

  这话,曾几何时永远仰视着这个人的小红鸟说的字字句句恨之入骨,长发魔神抓着日光昏迷的身躯一语不发,可他夜叉面具后的真实表情却第一次出现在了一丝古怪而麻木的停顿。

  “……”

  他的手指上还有日月光的血在往下流淌,他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他不可能再在乎人命,这本该是一个他可以直接一抬手就轻轻松松要了顾烈这条命的好时候。

  但是,一路杀到这里连日月光菩萨都已经打败了的顾东来却突然停下了手,甚至他这种反常奇怪的举止,反而令人不知道这个根本就没人性可言的魔头到底怎么了。

  而也是亲眼看到这一幕,远远地在今夜位于这四个高层建筑之间,其中一个观战区的两个红色魔气身影却在这时终于现身了。

  那依稀是一对男女。

  一个就是那夜出现在顾东来身边的那个名叫转轮天母的女人,另一个却是一个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的断臂生面孔。而顾东来的异状刚好就被他们俩看在了眼里。

  “果然呀,有个人这一次又不想听话了。”

  “圣子,现在就对着那个在他面前红发小子,用你的转轮鬼法就给我断这小子一条手臂下来,让他这辈子都再也不能飞。”

  黑气中,根本也不信任对方,所以只选择在这观战的魔女菩萨转轮天母说着才转动着血红眼珠,恶意又恐怖地娇笑着将手掌伏在红唇上开了口。

  “他还在底下被那群佛门弟子围攻,我们这样对他真的好么,那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亲人。”

  闻言,那一条眉毛为黑,一条眉毛为白,面容生的俊美苍白只隐藏在一个银色面具下,一条胳膊却是独臂的黑色长发男人冷冷淡淡地开口道。

  在他手中有一把像是轮转法杖一样的东西,中央镶嵌着一团红色雷电交织的护心鬼佛,其中鬼光令人一眼看着就令人害怕心生畏惧。

  “谁让他不愿意听我们的话,总是想着对亲人,对好人慈悲心软,还总是不接受自己已经是个魔的事实。我就是……要让他在这种明明已经是众叛亲离的时候,再变得凄惨再可怜一点,放心,顾东来是打不死的,反正只要最后再把玩坏了的他,早一点捡回欲界治好就好了……”

  根本早就摸清楚这个人一切强大之处,转轮天母这个完全能代表欲望之魔生存法则的女人说到这儿才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吞佛孔雀这个人啊,到底还是不懂,自己当初被我们用佛毒要挟着堕落,又重新脱胎换骨,具体是要取代谁地位的人。”

  “打坏了,拼起来,再打坏,直到顾东来真的被我们,他们,所有人逼成了一个除了仇恨残暴没有人性的人,到时候,再亲眼看着他这种骄傲的人痛的咬着牙,心在滴血也流也流不出来的伤心眼泪的模样,那样子一定很好看,毕竟,我早就说过了,他要是要想做我们魔的同伴,他就不能再对谁心慈手软呢……”

  “这世上,可只有我们能接受现在这副模样的他了,他可千万不能……再不听话,就这么背叛我们了呀。”

  就是这一句心狠手辣到让人发指的话,令那个黑发圣子服从了转轮天母的指令,又一下举起自己的护心鬼佛法杖挥出一道红色魔气向着底下顾烈的方向袭击而去。

  一刹那,半个天空犹如鬼神降世。

  一尊巨大的黑色鬼佛张牙舞爪扑向了顾烈,红发青年作为目标几乎只能被活劈成两半了,可此时,快于那鬼佛一步的有两个人却是同时睁开了双眼,又一起动了。

  品白色和紫色。

  站在对面楼顶,从小火燎和仙光身边挥出的半道白色佛光,和在顾烈面前的那个长发魔头一起用手中的紫色雷电绑住人拖拽上半空扔了出去。被救下一名的顾烈心头一震,咬牙难以置信地低头,却见黑色鬼佛已经碰”一下打到了顾东来自己身上,那一下没把顾烈的手臂斩断却把他的胸骨和后背像惩罚一般打穿,更将他无坚不摧的紫衣都一下染红了。

  “……”

  这不败魔头突然被人袭击的变故简直令所有人震惊在在场。一头红发的顾烈脸色惨白狼狈摔在地上,用自己手中的火达摩撑住地方,想要爬起来赶紧去看看对方到底怎么样了,却被长发男人一下抬眸血红阴狠的一下注视,和恐吓般地一下雷击阻止了。

  “滚。”

  “……别过来,再过来就杀了你。”

  然而,顾东来捂着心口苍白警告和这一生的惨状落在其他佛教弟子眼中却并无半分值得同情的。因为大家可是还都记得,他刚刚是怎么冷血无情残杀日月光菩萨,将他们打成重伤的。

  所以,群起而攻之下,一群杀红了眼睛的密宗弟子在莲花住树王菩萨率先眯了下眼睛,就对着顾东来那身上的伤口砸下的一掌就再次围杀了起来。

  腹背受敌。

  万箭穿心。

  这世上报应因果果然就是如此。

  “顾烈,还愣着干什么,杀了魔头,为师这么多年来是如何教导你面对这等魔头的,你心中的善呢,还不杀了你眼前的这个恶徒,找回三十五正佛佛谱……”

  对这魔头没有一丝同情的莲花住树王菩萨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也将红发青年血红血红的眼睛都逼得更红了,他不得不拿起火达摩,向着顾东来的脸指上去,颤抖的手指却是恨之入骨,不得解脱,连他自己都快杀死自己了。

  “魔头,只要你还愿意跪下认错,求佛菩萨原谅你……一切就可以回头。”

  可这句来自至亲的话,这一次却还是没能劝回这个已经走到了地狱最深处的魔头,因为只见紫衣都被染红了的长发魔菩萨竟在此时伴着半空的雷电交织突然向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

  “回头……何为回头啊,我这一辈子早就不能回头了……”

  “树王菩萨……你还是想从我这儿得到那本神佛总谱对不对,那我现在……就把它们统统还给你,不过,哪一本是真的,就要看你们自己如何争抢了”

  那一瞬间,这明明已经身上满是血的长发魔头竟然从手中变幻出了三本一模一样的神佛总谱,又向着半空抛了两本出去,这两本发着紫光的佛谱出现在半空中时,密宗,东方教,还有莲花住树王菩萨集体脸色大变,一起飞身就要抢夺其中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佛谱。

  可恰恰就在这时,一个作为今晚第四方搅局者的人竟出现了。

  随着一声龙鸣,一条眼眸为闪闪发光的白须金龙乘着金光而来,被围攻状态下的顾东来见状趁此时将手中还没有抛出的那一本和手中月光菩萨的法身灵识就给了那条金龙。

  众人当下就见那金龙一下变为一个黑色长发,双臂带着长长白色流苏的黑发青年,又朝下接住那本神佛总谱,一挥降魔杵降下雷火变回金龙逃跑了。

  “诶!这下底下乱了,全乱了!有突袭!这个魔头果然卑鄙无耻,诶,仙光!你那个表弟呢!”

  见此情形,小火燎可算看傻了,却见留在原地的仙光竟直直看着远处那条虽然逃走,但对他而言莫名其妙十分眼熟的金龙,又在这时双眸一沉回答道,

  “……先别管他,他自己肯定有办法,火燎,你先留在这儿,我去追方才那条龙,今晚很抱歉,我先走一步。”

  “龙?好好好!那你走着!这我有呢!你快去吧!”

  这一句话说完,白发佛子已经是消失在原地,独自去追那条再一次在他眼皮子底下窃走神佛总谱的少龙光了,而对于留在现场的人,这事就没办法收场了。

  三佛之中,除了树王菩萨,日月光菩萨不仅惨败危在旦夕,刚刚这金龙竟然夺走了那最后一本神佛总谱和月光菩萨的性命法身。

  见此情形,站在原地的顾烈第一反应就是抄起火达摩向着金龙划去一道红光,那作为欲界之人的金龙后背被顾烈击中,向着半空嘶吼一声强撑着咬着嘴里的神佛总谱飞走了。

  可此时,莲花住树王菩萨所率领的十佛还是终于怒气难掩地向着那最当中名叫顾东来的罪魁祸首发起最后攻势了

  “诛杀日月光菩萨,擅离地狱,窃取神佛总谱,顾东来,你死不悔改,如今也无人再能来救你逃出生天,今日贫僧就将你彻底打下无间地狱”

  这话,伴着雷电交织,树王菩萨所率领的地狱十佛已经围攻一起降下天雷把那紫色影子打下了云中。

  当下,长发变为雪白,夜叉面具下的那个魔头被三方合力攻击,直直就失去了抵抗能力般一下摔落了云端。

  可此时,异变再次发生

  因为,在这十佛杀魔之时,每一个人脚下的地面上竟被一束光芒像是三千佛法世界中的一抹莲花灯上的灯火所照耀

  接着,所有从云端直追下来,准备为了帮助树王菩萨的人对着那长发披肩,血染夜叉面具的魔头就从半空发起群攻,并决定痛下杀手一起趁着魔头被暗算而群的人只见

  在那泛着月光撒下一片银色的黑发交织在这车灯投在路中央的光中。

  那个人一个人骑在黑色摩托车上,一手冰冷摘下摩托车帽时有着一头不再为一个僧人,却也冷峻清高沾染一身佛法光明的黑发。

  他随风而起的散发半长不短,一半被扎在脑后,在夜风下竟随着顾东来的手而一下被吹散挣脱于天地。

  黑色领子立在下巴上,他的半张脸上犹如琉璃所制是一块贴骨的银色面具,双眼漆黑,散发没入苍穹夜色中,却也从他的脚下有两条黑和白的巨蟒法身从身后佛光中一起破土照耀了天空。

  可他那伴着那盖过十佛身上威严,直接化形为摩呼罗迦的佛光照亮了四方人间。他身上那使人一听只想跪下的法号梵音一出,却使莲花住树王菩萨等第十八地狱赶来围杀此人的人集体露出了发自内心地恐惧。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这一声声梵音,随着那个摩托车上的神秘人闭目未垂,单臂挥出三道品白色银光照耀世间,那一只手成拈花指心经念诵,在这制止杀戮反而随着这人出现降下甘霖的云中,鲜花祥云白光照耀的地方,只见似有一团过去世界佛颠倒的幻想。

  左有赤面金刚幻象,右有白伞轮母图腾。

  中间以八风烈烈伞盖威仪迎三千佛法世界第一过去佛,那伞盖寓意佛之净德覆盖一切,金刚界为白盖,胎藏界为赤盖,佛教界将以白红色绢制就之张开伞盖仪仗及供器,一时间,众生万物齐呼我佛国第一太子亲临人间。

  可太子。这世间还能有几个人能被叫太子的,又有几个能把太子作为自己法号的,那只能是那位成佛甚至在佛祖之前,甚至比我佛更早为佛的三千佛法世界第一太子。

  这位第一太子更为世间十七万佛中的万佛之祖。

  此人名为燃灯。出生时一切身边如灯,故名燃灯太子。作佛亦名燃灯。

  燃灯古佛在过去世界曾经亲自时为幼年的释迦牟尼佛,即为如来赐名授记,并写下金刚经云,善男子,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据说,在婆罗门国度时,他坐化成佛的那一世,现在佛中所称作的我佛如来的那一位那一世只是他座下的一位善慧童子,善慧拜入太子门下,赠予五朵青莲,剪下长发铺于对方足下献给太子才促成了现在世界的轮回。

  而正是这个人的前世,才创造了如今的三千佛法光明世界,所以他才被称为过去世界人间第一佛,从无人敢在他面前越过佛门登记森严的权威和地位。

  这人绝对就是太子燃灯,那一位十七万佛之首,世间第一佛燃灯太子殿下!

  见此一幕本位于云上,身为三十五正佛之一的莲花住树王菩萨当下更是佛珠一收,瞳孔都锁紧了一下。

  “无,无量寿佛……大势至那天说的不是忽悠人的场面话,眼前这个……照耀往生路上的佛光,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燃灯太子……可堂堂万佛之祖,燃灯太子,这个人怎么会从大雷音寺……跑到龙江市来……”

  “燃灯太子请……恕,恕众弟子方才无礼!众密宗弟子罪该万死……小僧们拜见燃灯太子殿下!”

  这话没说完,那被叫做燃灯太子的人面前的紫衣魔头已经趁此机会准备再度进攻他们这一帮同为佛教众人,他杀红了眼睛的内心已经看不清楚眼前这个出现并拦住自己的手到底是谁了,

  却在这时,被那个骑在摩托车上的人一挥手就用佛压毫不留情一剑钉住了半边胳膊,致使顾东来嘶吼着摔倒在了地上,他痛的惨叫,双拳握紧,内心只感觉到和这个人天差地别的巨大差距。

  他还想反抗杀了这个人,却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中,依稀看到了那个人的半张连……那张无数次……他在梦里才会见到,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形下再看到的……

  “……”

  不。

  不可能。

  这个人。

  这,这个人是

  那喉咙里的血都涌上来,被他亲手一下捅进心口救下日月光的肉身,早已经没有痛觉的顾东来血红僵硬麻木地盯着自己败这人所赐的这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一滴滴动血顺着他的手掌涌出来,这也让只用手强行掩住,流淌着血迹的惨白下巴都在微微发抖的夜叉面具下血红一片的双眼因为这种视觉差距而不得不直视前方。

  就算是先前的恶战和转轮的恶意都没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可此时天旋地转逼到绝境上的长发男人只能隐藏在面具的表情却真实空白一片,双手尽力克制冷静却难掩颤抖并被一点点握紧松开,紫黑色毒药攻心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一头长发被吹散,单手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肩膀,却无法形容被这个人亲口称作陌生人的感觉。

  “让开。”

  那人冷冰冰对他说。

  “你是……真的已经……瞎了还是……已经虚伪到这个地步……还在和我装模作样,听到我的声音你都认不出来……还问……我是谁,我们两个可是世上最不可能忘了对方的仇人啊,方,定,海……”

  “你是谁。”

  那人又漠然地看着他问。

  “…我是……谁?”

  “……”

  “我和你没有熟到,你有资格叫我方定海的地步。”

  “我的密号为燃灯佛,为大雷音寺过去七大佛之首燃灯太子,我今生从未见过你这个陌生人,这一辈子更不可能认识你。”

  没资格……陌生人?

  世上真正锋利的一把杀人刀从来最无形。能捅穿人的身体更能杀死人的意志,而就是来自这人这一个无情无心无欲的一剑川芎,那个从出现目中无人的人已经是冷漠着地上的顾东来一步步跨出了他的身边。

  原来……转轮天母那个……女人的那一句话说的没错。

  他这一辈子……到底生不如死,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是……顾东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要他死……每一个人都想要他死……

  然而下一秒,顾东来为了对付今天撑到这里又挨了树王菩萨暗算的一掌,剧烈撕碎开来的胸口中涌上的佛毒再次凭空发作天旋地转间。今晚已经受了被暗算重伤,又受到刺激的长发男人却在这时终于迎面倒下。

  而眼看这个自己在找,却也不是很想找到的人毫无预兆朝自己跌过来,一脸漠然出现在底下的方定海在心底根本没想管对方死活的刹那,一边肩膀却被一个陌生人靠了上来。

  就像是找到了花香的主人,这人身上不知道是汗还是血散发的花香气息弥漫在二人的脖颈相缠间,使摘下摩托车头盔后闻到这味道后的他手中的那一朵白色佛花开的更艳了。

  “真麻烦。”

  当下,感觉到这人疯疯癫癫把自己搞成这种腹背受敌的,燃灯太子本人不得不抬起只手冷淡地拥着那人的一边肩,可如有花在怀的他却只是无动于衷地闭眼又动了动嘴唇喃喃道,

  “我讨厌这花香。”

  接着,一缕从后脑勺落下的黑色碎发落在额前,双眸半瞎,并无法真切看穿这人面目的年轻佛门太子嘴里说着能把人气活过来的话,却也丝毫没有再垂眸多看对方一眼的欲望。

  甚至,他没有一丝活人跳动感的心脏都不是很想用自己摩托车手套的手去碰一下对方。

  因为,他确实生来不喜欢花香。就像不喜欢这一朵白色佛花一样,曾经佛国河床上任何一朵开的再好的佛辇莲花都只会让天生过敏的他倍感不适,并且终生冷漠远离。

  可就在树王菩萨都要以为这位传说中的太子出现在这儿,又给了这魔头一刀是来帮助他们的时候,年迈的阴司佛陀却眼看这时,这位佛国太子再次抬手,这次却是向着他和远处其中一栋散发着黑气的楼顶一起挥出了一道银色佛光。

  两道佛光一起出手。

  一下把树王菩萨的手臂砍了半截。一下直接将对面那一开始暗算顾烈,又折辱顾东来的魔物二人中的女人给打中了。直接让那转轮天母身边的圣子一下吐出一大口血。

  “呀,不妙呀,来了个真动不了的。”

  “那人。怎么办,真的神佛总谱应该现在也被那条金龙带走了。”

  “那就先不管了,我们可打不过底下这个人。”

  “不过那本神佛总谱会给每个拥有他的人继续带来杀身之祸,只要那些密宗的人追到哪儿,它的踪迹就不会是一桩秘密。而且,救人可不在我们这些魔头的义务范围之内,毕竟某人身上还有五欲等待发作的欲毒,要是还愿意我们效忠,他总会记得自己死也要准时逃回来的。”

  “他可是不怕死,不愿死,世上没有个人可以打败的顾东来,哪怕是我们死了,他都不会让自己轻易死了的,顶多再把自己搞的可怜残破一点而已……那也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一双魔头说完就真的毫不留情地走了。

  感觉到这两个魔头的气息消失。底下的某位太子殿下才面无表情地睁开了冷色调的眼睛。

  他不仅毫不留情给了顾东来穿胸而过的一剑,救了明明已经快被顾东来打的当场圆寂了的日月光。现在又主动替顾东来分别给了那一开始背后伤人者和阴司树王菩萨一掌,像是替被围攻的顾东来找回了公道。

  这么和三边对着干,也和三边哪边都不挨着的可怕而漠然的态度,反倒让人摸不清楚这一位佛门大有来头者一开始出现制止这场决斗到底想干什么了。

  “太子!!您”

  被堂堂燃灯太子当众羞辱,树王菩萨心头恼怒,又惧又怕只能拖着条断臂大声开口。

  “慈悲心无,造嫉恨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个道理你竟然都不懂。树王,你的所作所为和那群魔并无不同,也难怪如来当年也只愿意将你列入三十五正佛最末一位,你的德行并不匹配你的佛位。”

  “太,太子,不,对不起,请您饶恕……老僧”

  可压根不理树王菩萨某人到此也不准备在这个麻烦的地方多留了。

  因为紧接着,这个有着令人绝不敢违背他命令太子之位的扰局者才先将臂弯曲起,一把将怀中那个血淋淋晕过去的人像抗包袱一样单手扛自己到肩上抱起来,接着一手撑在黑色摩托车把上,向着那群挡路的密宗弟子漠然开口道,

  “告诉阴司,这个魔,我带走了。如果你们现在再不先忙着救日月光,他们俩这回就真的要圆寂了。”

  “别跟过来。”

  “他的命,现在归我了。”

  “这句话,我不对人说第二遍。”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先谢谢昨天评论区的长评和小剧场还有地雷,爱你们一定继续加油!

  大家还记不记得转轮天母到底是谁啊,她在上个单元其实是出现的,花斋仙子呀,男生女相大法,这就是这位姐姐的看家本领。

  不过我觉得大家一定没想到舅舅第一次当着别人面跳舞,竟然是穿女装下咳咳

  舅舅果然还是舅舅,哪怕小红鸟现在对他动手也不帮他,他其实都是护着外甥,教训月光菩萨替外甥出气什么自己又要受苦什么的,哎,他还是太感性,所以老是要受伤。

  顺便,铁锅准备好了。大家朝着这儿砸吧,我知道想打有个人的人已经排到马达加斯加了。

  实事求是,有正佛佛压在,腹背受敌,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的舅舅暂时是打不过某人的。但是吧,欲扬先抑,因果循环,一切才刚刚开始,就像转轮说的,顾东来是打不败的。

  所以,让我们把一切当下的情绪和舅舅现在一样积攒起来不要急。

  不过当代清纯男大学生,记住这句忠告,虽然我们这些读者朋友都知道你在上单元最后说了什么话。但我劝你现在还是少开点口,不要让自己将来的日子很难过。毕竟,年纪轻轻就未婚先有子,最后还搞得家庭不和谐真的是很难熬的。

  ps:舅舅这个样子真的是很艳了,又美又艳又病又惨的大美人本人,世上哪个清纯男大学生大晚上把人带走能扛得住。

  不过我们太子爷应该扛得住,毕竟他觉得自己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和尚,和自己老婆谈了七十万字恋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一上来就当着外人当众打老婆的宇宙级别星际玩家本人哈哈哈无情叉腰嘲笑并且十分大声

  顺便,附赠师兄这个佛门第一杰克苏各种称号:

  燃灯古佛:

  1过去十七万佛之首。

  ②万佛之祖

  ③燃灯太子就是他的最出名的法号之一,此外,他就是传说中亲自点化如来佛祖的老师,如来都要给他下跪用鲜花挡污秽的恩师元老太子殿下本人,厉不厉害牛不牛叉我们小如来滴爸爸哈哈。

  感谢在2020020922:57:182020021111:4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满院葳蕤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岑桑柒8瓶;奕殇沉、酒酿霜墓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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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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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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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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