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他随即想起那条来源不明的短信,不禁犹豫起来。
薛咏踟蹰不定地说:“改名字是大事……再想想吧。你让我好好想想。”
邢烨然黏人地问:“哥,你不想要我这个弟弟吗?我想跟你姓。”
薛咏最受不了小孩子跟自己撒娇,心软地说:“改不改我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啊,可是,我取不来啊。你知道我没文化,你还让我取?”
邢烨然握住他的手,说:“你给我取一个,哥,我就要你取的,取什么都行。”
薛咏像是想到什么,笑了两声,嘻嘻地说:“那我真取了啊?铁柱还是狗蛋,你选一个。”
邢烨然煞有介事地说:“铁柱吧。薛铁柱。”
邢烨然昧着良心夸奖:“真好听。”
薛咏捧腹大笑,笑得肚子疼。
邢烨然还追着他说:“哥,你别笑啊,我很认真的。你决定好了吗?你决定是薛铁柱了吧?那我明天就去民政局改名字。”
薛咏赶紧说:“别,别,我开玩笑的。你让我再想想。”
“嗯……我想想……我们然然这么一表人才,必须配一个相称的好名字才是。也不着急,你明天不是期末考就考完了吗?后天我带你和姜凡回乡下避风头,到时候再改也不迟。”
因为各种骚扰,前几天薛咏就把烧烤店给暂时关了。
先前他给姜凡找好了租房,平时就在出租屋和烧烤店两头跑,不跟他们一道住。
邢烨然读书忙,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
邢烨然挺担心地问薛咏:“哥,都怪我,本来暑假这会儿应该是全年生意最好的时候,现在却得关业一两个月,亏损太大了,以后就算重新开门,客源也得损失大半。”
薛咏大方地说:“没关系,我弟弟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不就是少赚点钱吗?”
薛咏真的是个很节约的人,一件地摊买的背心,他可以穿到没有弹性、线条脱出还继续穿。他以前为了多赚点钱,从年头到年尾,关门休息的日子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现在却要为了保护邢烨然而关店停业那么久。邢烨然心情沉重。
薛咏还安慰邢烨然:“我忙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长假可以休息了不是很好吗?前阵子小姜还跟我提议说可以改做麻辣烫生意,我打算在店门上贴上转让的告示,等我们躲回来,装成已经转让出去了,改卖别的,骗骗他们。”
邢烨然听到薛咏那为了自己的好主意而洋洋得意的语气,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哥,你真聪明。”
薛咏说:“我存了那么多储备资金,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用的。”
邢烨然对薛咏的存款大致有个数,一年不干活也能还上,店里的营收和家里的支出前两年开始一直是他在盘账,算得清清楚楚,薛咏物欲低,生活节俭,他也能省就省、能抠就抠,目前存款不成问题。
邢烨然有自信自己上大学都不需要薛咏掏一分钱。
薛咏说:“反正改名字的事不着急,先缓缓。烨然,你还有什么可以投靠亲戚吗?”
邢烨然皱眉:“我还能有什么亲戚,要是有的话,我当初至于死皮赖脸地上你家吗?”
薛咏若有所思地说:“对哦。”
邢烨然:“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薛咏:“没什么。就是问问。睡了睡了。”
像有什么信息从脑袋中略过,邢烨然皱了皱眉,薛咏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突然问起他的亲戚来?
薛咏绝不会是因为觉得他是拖累所以想把他甩手给他那些亲戚,再说了,当初他家刚破产的时候那帮近亲远亲没一个愿意收留他。
现在这情况,谁会要他啊?
不可能,不可能,薛咏不会不要他的。
邢烨然期末考结束。
高二学年的最后一天,老师布置暑假作业,交代暑假注意事项,放学铃一响,学生们快活地蜂拥而出,浩浩荡荡地奔向自由。
苏俞跟小尾巴一样跟在邢烨然屁股后面,扭扭捏捏,一副想说话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邢烨然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问:“你想暑假找我哥玩?我们家最近惹上□□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俞大咧咧地说:“有七哥在,怕什么?”
邢烨然看他一脸无知的样子就想教训他。苏俞知道他家出事,但是不知道薛咏生病,邢烨然以前特见不得喜欢薛咏的人往薛咏身边凑,恨不得薛咏眼里只看自己一个人,恨不得薛咏的生活里只有自己。
这时却换了想法,他转念一想,苏俞这么会逗趣儿,时常惹得薛咏开怀大笑,邢烨然便说:“你想来的话就来吧,我们打算去乡下住,你得跟你家里人打声招呼,再整理下行李。”
苏俞愣住了。
邢烨然淡淡地问:“怎么了?”
苏俞惊讶地睁大眼睛盯住他,不可思议地说:“你居然答应了?你不应该骂我让我别当电灯泡吗?”
邢烨然眉尾抖了下,抄起课本敲他的头:“你别惹我哥生气,能让他笑就好了。”
苏俞小声哔哔:“我可从没惹七哥生气过,一直是你惹他生气。”
苏俞兴致勃勃地问:“我爸一见我就烦,我不在家更好,我这就回家收拾行李!我可以带裙子去吗?”
邢烨然翻了个白眼:“我不管你穿什么。我们明天中午就出发,明天早上过来。”
苏俞忙不迭地点头。
另一边。
趁着邢烨然去上学。
薛咏在家拨通了那位找上门的邢家远亲的电话,是一个上年纪的女人接的电话,声音温柔动听,咬字清晰的像是语文老师,但发音也带了一点他们这边的方言:“您好,是薛先生吧?”
听上去就像是个文化人,薛咏不免紧张起来:“您好,因为最近很多人骚扰,我挂了你的电话……请问你是?”
“我是邢或山的堂姑,族谱上来讲的话,我的爸爸和他的爷爷是堂兄弟。”邢依水说,“差的是有些远,你们不认识我情有可原,我和邢或山也有二十年没联系了吧。”
薛咏迷惑了,就算这是真的,二十年没联系,这时候突然找上门吗?
“我三十年前跟着父母移民出国,现在在A国的Y大物理系担任副教授职务,你可以上学校官网的教职工网页查到我的信息。上星期我回国交流,才听说了邢烨然的事,知道他现在没有法定监护人抚养,所以想领养他。”
“要是您有空的话,我们可以面谈。”
薛咏挂了电话,心里更慌了。
他赶紧去开电脑搜索,还真的搜到了这个人,照片,职务,年龄,科研成果。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和邢烨然长得似乎也有一点像?又觉得是自己杯弓蛇影,就算是真亲戚,但都出三代了,怎么可能会有多像。
而且有新闻报道,她确实是一周前回国交流,现在还在国内,就在一座城市里。
薛咏联系了韩松林和安瑨,询问他们认不认识邢家有一位叫邢依水的亲戚。
韩松林接到他的电话,还问他是谁。
因为有近三年没联系,薛咏都怕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号码,说:“我是薛咏。你是韩松林韩先生吗?”
韩松林这才记起来:“哦,哦,不好意思,我之前的手机弄丢了,你的号码是记在手机通讯录……是什么急事吗?我能回头再打电话给你吗?我女儿放学了,我得去接她。”
他的语气很客气,但是听得出一副不想沾上麻烦事的语气。
换成普通事情,薛咏也就算了,涉及邢烨然,就算惹人讨厌,薛咏依然装成没听懂的样子,执着地问:“有一些关于邢家的事我想问一下……”
韩松林叹了口气,为难地打断他说:“对不起,薛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帮不上邢家的忙,我还有老婆孩子得养,我肯定得先顾着我的家。”
薛咏话赶话地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邢家是不是有一个叫邢依水的亲戚,好像是邢烨然的表太姑姑……”
韩松林说:“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薛咏吃了闭门羹。
他还以为和邢文彬发小的韩松林应该认识邢家的亲戚,所以先问韩松林,结果什么都没问到。
薛咏又去问安瑨。
安瑨虽然也不清楚,但是主动表示说可以帮他打听一下:“邢家的亲戚挺多的,他们家祖上当过官,据说是乡绅大族。现在市里文物保护那前古街据说清末时一条街的铺子都是邢家的,还有出过状元,朝廷奖励过牌坊。”
这些事薛咏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心想,难怪邢家兄弟都那么聪明,人家祖宗就是状元。
薛咏担心地说:“可是这个要收养薛咏的亲戚假如是真的的话,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觉得太巧了。我怕是骗人的。”
安瑨那边好像也在操作电脑,薛咏听到敲打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响声,安瑨说:“我查了下,确实都对上了,不太像是骗人的。这也太容易被拆穿了。”
薛咏焦虑地问:“她为什么要收养邢烨然呢?”
安瑨猜测着说:“我觉得……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她听说邢烨然孤苦伶仃,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邢烨然成绩好,值得培养。”
薛咏愣了愣,想到邢烨然的成绩,安瑨的猜测好像是很有道理。
薛咏说:“……我等你的消息,确定她不是骗子,我就和她先见个面。”
邢烨然并不知道这些,他回到家,收拾明天出门要带的行李。
薛咏因为揣着一肚子的心事,今天问了又问那个,一件行李都还没收拾。
邢烨然没有对薛咏的懒惰发出质疑,他觉得最近薛咏的所有反常行为都情有可原。
薛咏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偷懒,正好可以显得他能干呢!
邢烨然麻利地整理行囊,还把屋里屋外都仔细打扫干净,收纳杂物,手脚勤快利索。他把地扫了一遍,再拖地,拖到薛咏身边,让薛咏抬一下脚。
薛咏这才回过神,目光落在邢烨然身上,看着他忙里忙外。
薛咏冷不丁地说:“你13岁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什么都不会。”
邢烨然手上的活没停下,一边问:“怎么了?突然提以前的事。”
薛咏闭上嘴。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把邢烨然带坏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把邢烨然养得太好。
邢烨然不光被他喂得这么高大强壮,而且脑子也灵光,还勤劳能干,家务活都会做不说,做菜做饭也是一把好手。
都怪他把邢烨然养得太好了,别人才会想跟他抢。
那不是坐享其成吗?
薛咏回忆起3年前的七夕节,那只闯进他家的小疯狗,脏兮兮,瘦不拉几,没教养,一张嘴就骂人。世界上最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子不过如此。
是他捏着鼻子把这只小疯狗捡回来,洗干净,被咬了无数次,才一点一点地教乖。
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地把小疯狗养得这么漂亮这么懂事,就因为上不了证,就要被别人领养走啊?薛咏投资了太多,让他轻易放手,他不可能甘心。
但他想到对方的条件,再和自己一对比,好胜心瞬间瘪了下去——
他一个大专学历修车卖烧烤的流氓混子拿什么跟人家名牌大学的教授比啊?而且人家跟邢烨然是一个姓。
从亲缘角度上来看,比他更有资格。
再想了想,如果……如果邢烨然被她抚养,带出国的话,就能彻底地断绝他父母给他带来的困扰吧?
薛咏站起来:“我也来干活吧?”
邢烨然说:“别踩!我刚拖的地!”
薛咏被困在沙发,一步不敢动了。
邢烨然给他扔了一包薯片:“我活都快干完了,不用你干,哥,你就吃点零食,看看电视,我会把屋子收拾好的。”
薛咏:“……”
薛咏更揪心了。
要是邢烨然还是一个嘴臭的坏小孩就好了,那他也不必心软,正好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邢烨然翻倍回报他的所有投入。
他就可以硬着心肠,一分一厘地和邢烨然计算恩情的价值,让邢烨然工作以后把抚养费还清,然后他们一干二净。
可是邢烨然不是个坏小孩。
邢烨然是他的弟弟,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的亲人……所以他才要设身处地地为邢烨然着想,比起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依赖来,对邢烨然来说,肯定是被高知家庭抚养更好吧?
跟着他过日子根本不是什么好环境。
他身边一起玩的都是些什么人?流氓混子。
不是他瞧不起兄弟们。
大家为了孩子的心情都一样,不管问谁,都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远离灰色地带。
先前他认识一个兄弟,年轻的时候比谁都狠,后来女朋友未婚先孕,他奉子成婚,有了小孩,便立地成佛,现在也在开餐饮店,卖炸鸡,比谁都勤快,问他就说是要给孩子攒钱买房子念书,以前还在道上混的坏朋友全都断绝了来往。
要去乡下了。
说实话,邢烨然还没去过乡下,他问:“哥,你老家房子很多年没住,还能住人吗?”
薛咏说:“一直锁着。到时候收拾一下吧。”
邢烨然才躺下,听到这,马上爬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我去把打扫用的东西带上。”
薛咏:“……”
外头乒呤哐啷地一阵响。
十分钟后,邢烨然洗手回来。
薛咏感慨说:“你现在这么乖,我都快忘记你是只疯狗了。”
邢烨然脸红:“别老说我是疯狗了。我现在不疯了,哥。”
两人睡一张大床上。
薛咏心里想着事,没立即入睡,他突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你也在我这睡啊?”
邢烨然说:“这不是担心你半夜发病吗?”
薛咏踢了他小腿一下:“你才发病呢!真把我当神经病了?”
邢烨然心想,你可不就是神经病?
薛咏的脚碰到邢烨然的腿,说:“你那腿什么时候长得那么多毛的?毛嘎嘎。”
邢烨然说:“大概是因为你以前老是笑话我没长毛没长毛,我的身体细胞一生气,就开始长毛长得停不下来了吧。男人长毛有什么奇怪的?你还说我毛没长齐,我看你体-毛都挺软挺淡的。”
邢烨然说着,下意识地联想起某几个小视频里,薛咏连私密位置的毛看上去都很软,很好摸的样子。他脸一红,下-腹一热。
邢烨然赶紧禁止自己继续想,他在想什么啊?不是都已经决定好只把薛咏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吗?他怎么能龌龊地去意-淫自己的哥哥?
他对薛咏的感情绝不是肤浅的性-冲动。
邢烨然还是强行把这股感觉压了下去。冷静,冷静,冷静!!
正想着,薛咏抓住他的手臂,捏了下他的肌肉。
邢烨然觉得被碰到的皮肤像被灼伤:“你摸我干什么?”
被他摸得撩火。
薛咏说:“我掂一下你的肌肉。”
邢烨然往边上躲:“你当买猪肉啊?”
薛咏想到邢烨然说不定要被别人领养走,好生郁闷:“你来的时候还只是小瘦猴子,全是排骨,现在这每一块肌肉可都是我养出来的。”
邢烨然笑了:“那你要怎样?要我把我拉去卖了吗?”
薛咏说:“那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邢烨然以为这只是个随口一说的普通玩笑,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大早,姜凡和苏俞就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来了。
姜凡就普通的T恤牛仔裤,苏俞打扮得花枝招展,他穿了件很可爱的小熊背带裤裙,光着两条白溜溜的小细腿,毛都刮干净了,花边袜子和帆布鞋,还戴了一顶的渔夫帽,可可爱爱,像女孩子,仔细看看,也还是个清秀的男孩子,不算太出格。
薛咏有时觉得苏俞和他爸的关系未必真的有多差,真的讨厌自己的小孩的话,苏俞哪来这么多零花钱买东西,就没见他缺过零花钱,他爸爸又不是大富豪。
苏俞往薛咏面前一蹦:“七哥,我可爱吗?”
薛咏一见他就乐:“可爱,可爱,你最可爱。”
苏俞美滋滋。
邢烨然拉着一大堆行李,从他俩中间走过去,把苏俞撞开:“走了,赶车去了。”
薛咏的老家在坐大巴两小时到达的一座小镇的村庄里,依山傍水,风景秀美。
走到门前,薛咏掏出钥匙开门。
风从旁边吹来,糅杂着泥土和树叶的芬芳。
薛咏家乡下老房子是个大别野,放三十年前估计很时髦。
打开大黑铁门,院子里荒草丛生。
苏俞有点后悔:“……你这屋可以拿去拍鬼片了。”
怎么说话的?邢烨然瞪他一眼:“那你现在可以回去。”
苏俞恨不得立马抱住薛咏的大腿:“我不回去!”
他们先把屋里大概洒扫了一下,客厅和卧室整干净,起码能睡人,折腾下来,天色已经全黑了。
这里三个人属苏俞最娇,他一屁股坐在小竹凳上,四肢瘫软地说:“我累死了我累死了。”
邢烨然嫌弃他:“真是个废物。”
薛咏打圆场:“人家一个小妹妹,你让着他一点算了。”
苏俞饥肠辘辘地问:“什么时候有饭吃啊?”【妙】 【书】 【斋】 【妙书斋】
话音还没落下。
他狗鼻子贼灵地闻到食物的香气,冲了出去,看到姜凡端着个脸盆过来。
姜凡家住在村尾,她回来以后直接回家去了。这会儿端了一大盆的鸡蛋面来送饭。
姜凡说:“七哥,我给你送饭来了,鸡汤面。我妈做的。”
难怪喷香。
黄澄澄的鸡汤里飘着素白的细面条,绿油油的小青菜点缀其间,还有一块块油滋滋的鸡肉。
姜凡进屋,还带了一屁股吮着手指的小萝卜头。
小奶崽子们眼巴巴地盯着面条。
围着薛咏奶声奶气地跟着喊“七哥”“哥哥”。
薛咏心都要化了。
他把厨房的碗筷洗干净都拿来了,大家一起坐下吃面。
不知道是乡下走地鸡太好吃,还是干了一天活太饿了,大家把一大盆面吃的干干净净。
小朋友们还在薛咏一人骗了一包零食,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姜凡说:“七哥你不该给他们的,那都是小猴精,明天一准又来问你要,天天来,天天来。”
薛咏觉得自己在乡下也住不了多久,没必要那么小气,说:“来就来嘛。”
邢烨然说:“我去洗碗。”
苏俞想想,他一个蹭吃蹭喝的不好坐着不干活,也去厨房一起洗碗。
有件事苏俞心痒难耐地想问很久了:“你和七哥现在怎样了?”
邢烨然装傻:“什么怎样了?”
苏俞着急:“你不是想追七哥吗?”
邢烨然斜睨他一眼,正要说话,眼角瞥见薛咏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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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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