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沄听周季童说苏子乔今年要回长安述职之后,心里就十分高兴。
这两年多,小公主虽然也和苏子乔有书信往来,但如今苏子乔已经是安西都护了,军务繁忙。两人身处两地,身边的人和事都不一样,李沄心中虽然也会想起苏子乔,但她总不能没完没了地跟苏子乔唠嗑长安的这些人和事。
再者,小公主日渐长大,虽然她平日看着也就是跟小伙伴们玩耍,去长生殿清宁宫找父母撒娇耍赖,可放在心中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她心中知道苏子乔在西域好好的就行。
苏子乔此人适应能力非常好,既有父亲苏定方在军事上的天赋,后天又有裴行俭亲自调|教,李沄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而苏子乔大概也觉得自己回长安述职的事情,没必要跟小公主说。
小公主是被圣人和皇后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贵不可言,也没必要在意他是否要回长安述职这些小事。
苏子乔对这些事情向来十分淡然,可当他看到雍王马车上的小公主时,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意。
他离开长安前去西域时,小公主尚未满六岁。
如今他回来,小公主已经年满八岁,等过年开春,便要满九岁了。
这年头的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的。
苏子乔那双漆黑的眸子望向李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心中既觉得高兴,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一眨眼,小公主就快要九岁。
再过几年,她就该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清艳无双。
而他往返西域和长安,又有多少个几年呢?
大概就是一来一回之间,小公主就悄然长大。
苏子乔上了马车,他人高腿长,跟同样差不多身材的雍王李贤坐在马车里,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顿时变得逼仄。
李沄靠着身后的大迎枕,笑意盈盈地打量着对面的青年。
原本就英俊不凡的青年,大概是因为这两年在西域居于上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沉稳气度。
变成熟了,也变得更有魅力。
李沄看着苏子乔,很是感叹,“子乔去西域两年多啦,两年不见,都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李贤闻言,不由莞尔地看了自家阿妹一眼,说道:“瞧太平这话说的,太平这两年也跟从前不一样了,子乔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昔日那个羽林军中的少年郎,已经迅速成长。
摇身一变,便成为了大唐的安西大都护,镇守西域。
李贤想起几年前苏子乔跟随英国公李绩去讨伐高丽,打了胜仗回来时,青年避开了大军入城时的热闹场景,悄然翻墙回府,却被他和李沄逮了个正着。
可如今,他和李沄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去国公府逮苏子乔了。
安西大都护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要回府,而是要入宫面圣。
阿妹想见苏子乔,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跟他招摇过市,跑到人家国公府里守株待兔。
苏子乔却笑道:“怎会不一样?子乔还是以前的子乔,若是小五郎君想去护国寺或是长安周边的什么地方遛弯,子乔随时待命。”
李沄一听青年的话,心中非常的高兴。
虽然两年不见,她和苏子乔之间彼此生疏了不少,但她觉得苏子乔从来不对她说假话,既然他这么说,那么心里自然也就是这么想的。妙书斋
小公主心中十分欣慰,觉得总算是没白惦记青年。
李沄弯着大眼睛,照例问起苏子乔在西域的生活,“华阳夫人回来之后,跟我说她回来的时候,西域只是小范围地种了一些番薯,尚未推广。先前子乔在给我的书信中,说过番薯此物,较为耐旱,在西域种植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小公主说着,将手中把玩的香囊放到一边,然后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华阳夫人说,寻常的农作物在西域长,都会长得格外不一样。她说她在西域时种的番薯有这么大,子乔,是真的吗?”
苏子乔听着李沄的话,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意,“是真的,会比关内的番薯长得大一些,也会更甜。”
李沄啊了一声,“真想看一看呢。”
苏子乔看了小公主一眼,又说到:“公主不必失望,子乔也从西域带了一些番薯回来。”
李沄一怔,随即就乐了。
苏子乔去讨伐高丽的时候,就没忘记跑去给小公主挖人参。如今去西域主持军务了,军务没拉下还种上了番薯,将士们再也不用等着朝廷送去的口粮,能自力更生了,这是好事。
关键是这人怎么还把番薯从西域往长安带?
在旁的雍王李贤看了看自家阿妹,又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苏子乔,无语凝噎。
苏子乔却好像是看不到雍王的神情一般,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某也给雍王带了一些产自西域的番薯回来。”
李贤:“……”
不、不是,关内番薯遍地都是,他要苏子乔特地从西域带回来的番薯做什么?
难道产自西域的番薯特别大特别甜吗?
苏子乔却像是会读心术似的,跟雍王说道:“西域的番薯,特别大,特别甜。这还是某亲自下地挖的,雍王必须要尝一尝。”
李贤:“…………”
李贤抬手掐了掐眉心,忍不住嘀咕,“天哪,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走到哪儿就挖到哪儿的毛病?”
苏子乔侧首,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嗯?您方才说什么?”
李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多谢苏将军千里迢迢从西域带回来的番薯,改日我让厨子做成点心,送几份到你府里去。”
李沄坐在一旁,笑不可仰。
两年多的时间,子乔好像改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但不管怎样,仍是她心中所喜爱的青年。
雍王的车驾带着苏子乔回到了国公府。
圣人赐给年轻将军的府邸虽然已经建好,可这两年苏子乔一直在西域,府邸建好了也就是放着,苏庆节为了阿弟,倒是拨了几个老管事过去,但苏子乔到底是什么时候迁入他自己的府邸,还没定下来。
因此苏子乔要回家,李贤直接在国公府门口将他丢下。
青年正要转身回府,马车的车帘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撩起了一角。
小公主朝他招手,“子乔,你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苏子乔微微一怔,随即身体朝前倾,侧着耳朵认真地听着。
也不知道是马车里的小公主说了什么,苏子乔的脸上流露出笑意。
“好,我知道了。等我安顿好,便会跟随阿兄去拜访韦侍郎。”
听仆人说苏子乔已经回府的苏庆节带着妻子匆匆出来,却见他那年轻有为的幼弟正站在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的马车前,脸上带着微微的、亲切的笑意。
苏庆节还没见过自家阿弟有过这样亲切笑容的时候,不由顿住了脚步。
尾随在苏庆节身后的苏大嫂没注意自家郎君忽然停下,整个人撞了上去,“阿哟”地叫了一声。
苏子乔听到身后动静,原本脸上的笑意退去,回头看向国公府的大门口。
只见他那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长兄带着长嫂撞成了一团。
苏庆节连忙扶着自家娘子,眉头微蹙,“你怎么走路的?”
苏大嫂有些委屈地看了苏庆节一眼,这还不是因为他一声不吭地停了下来,却来责怪她。
苏子乔对长兄和长嫂的这些举动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将马车一角的车帘放下,随即叮嘱了车夫两句,那辆马车便扬长而去。
送走了马车,苏子乔转身,看向前方的兄嫂二人。
小公主有多久不曾见到苏子乔,苏庆节便有多久没见过他的阿弟。虽然这两年不乏苏子乔的音讯,可苏子乔的书信从来言简意赅,最简洁的一次只有“安好,勿念”四个字,看得苏庆节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从西域送回来的番薯个数都比他写的字数多!
这小兔崽子是想气死他吗?
苏庆节气哼哼地抖了抖信纸,心道真是不像话!然而动作却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按照原本的折痕将信纸折好,再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精美的梨木盒中锁好。
苏庆节寻思着等阿弟回来后,见到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劈头盖脸地教训他一顿。
——有那么写家书的吗?!
未免也太过敷衍了!
然而如今见到了苏子乔,苏庆节早就把要教训阿弟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西域吃沙子的阿弟终于回家了。
苏庆节心里老激动了,然而面上还要维持着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双鬓已经微白的苏庆节站在了国公府大门前,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手指微颤着。
刚才还觉得委屈的苏大嫂见到丈夫如此,心中也感慨万千。她站在丈夫身侧,眼睛忍不住微红,她看向苏子乔的眼神慈爱,语气温柔,“二郎可终于回来了。”
苏子乔大步向前,走向兄长。
只见青年停在离苏庆节几步远的地方,朝兄长和阿嫂露出一个笑容,躬身一拜,“阿兄,阿嫂,子乔回家了。”
苏庆节:“……”
他家子乔啊……可总算是回家了。
功成名就地回到长安,不负圣人所望,不负裴行俭的悉心栽培,更不负父亲的期盼。
苏庆节差点没能维持住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当场老泪纵横。
幸好,在他差点没能控制住的时候,苏大嫂暗自掐了一把他的手臂。苏庆节没感动得老泪纵横,却差点疼得老泪纵横。
苏庆节转头,看了苏大嫂一眼。
苏大嫂神色无辜地眨了眨眼,柔声提醒道:“郎君,二郎从西域回来,一路奔波,定然是累了。”
苏庆节顿时恍然,他轻咳了一声,板着脸跟苏子乔说道:“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赶紧进去,赶紧进去。”
苏子乔看着兄长的模样,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说:“子乔从西域回来长安的路上,想着不知如今阿兄和阿嫂如今是什么模样了,又担心两年多不见,或许阿兄和阿嫂都不认得子乔了,就这么想了一路。如今见到阿兄和阿嫂,顿时心安了。”
苏庆节听着苏子乔的话,刚按捺下去的激动之情又翻涌了起来。
为了避免一家之主的威严无法再维持下去,苏庆节连忙带着苏子乔进了国公府。
然而进了国公府没半个时辰,苏庆节才发现自己方才是感动得太早了。
问苏子乔打算什么时候搬到隔壁的新府邸,苏子乔说都听阿兄的;
快过年了,要赶人情,三年前差点就成为苏子乔岳父道兵部程侍郎,送了上好的一对玉如意到国公府,问苏子乔怎么办,苏子乔说阿嫂看着办就好;
说起吏部韦侍郎家的小娘子,苏庆节说小娘子才情好容貌佳,两家又是门当户对,要是子乔觉得可以,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按照六礼操办婚事如何?苏子乔说只要阿兄和师兄觉得可以我就可以,都听你们的;
……
巴拉巴拉,不管说什么,都是听阿兄的,阿嫂看着办就好。
苏庆节说到最后,额角青筋狂跳。
然而苏子乔却扶着额头,说:“长兄如父,子乔都听阿兄的。最近子乔日夜兼程从西域回来,一身风尘,也没能睡个安稳觉。”
苏庆节一口气噎在胸口,看向苏子乔,虽然精神不错,确实是一脸倦容。
能怎么办呢?
只见苏庆节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歇息吧。”
苏子乔脚底抹油,溜了。
独留苏庆节一人在偌大的正厅里,无奈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有的人,没在家的时候天天让人惦记着。
好不容易在家里,又把人气得直咬牙,恨不能一脚将他踹回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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