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在这赵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遭遇?
心里的愤怒也是达到了顶点,但是他也明确的知道,他的身份根本就不能让他把心中的愤怒所发泄出来,也不允许。
圆妈妈似乎没有看到刘管家那犹如刀一般的眼神,继续说道:“老奴当时大受震惊,也想去找人呼救,但是老奴又怕刘管家对大爷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老奴就生生的在那里等着,就想着那个时候一定还会有别的人从那里经过,但老奴怎么都没有想到,周围都是被刘管家早就安排好的,不会有人从那里经过,老奴当时害怕极了,想着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便离开四处找人,为了不让刘管家有所怀疑,老奴就故意让北苑守门的黄妈妈和他的儿子以及儿媳从那边经过,可能是谈话声让刘管家退避,老奴就趁此机会带着人把大爷救了上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刘管家阴深深的盯着圆妈妈,说道:“你就那么巧的看到我陷害了大爷?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在诬陷我?”
圆妈妈似乎早就对刘管家的回应有所预料,她冷声一笑:“老奴也不妨告诉刘管家,老奴就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刘管家的所作所为,老奴本是二姑娘的人,之所以没有跟着二姑娘去北镇抚司,就是要盯着你,刘管家。”圆妈妈深深的盯着刘管家,似乎想到了当初丈夫以及女儿死的场景:“刘管家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揭发你,你也不用说我对你有仇恨才这般陷害你,因为我也不怕你说陷害两个字,我有很多的证据证明你就是苗疆人。”
刘管家看着圆妈妈那坦荡的样子,脑海中有闪现出来了当年这个女人那个眼神。
“刘管家近段时间与那西凉而来的人也走得很近,且还有与苗疆左家家主的来信。”圆妈妈说着就看向主位上坐着的赵老夫人以及赵琳琅:“老夫人,娘娘,你们现在立刻可以去刘管家的房中搜查。”
赵琳琅闻言,立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会意,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离开了院落。
刘管家开始荒乱起来,他冷声说道:“你这个女人无非就是想报仇罢了,你有备而来,我也无话可说。”
“是吗?”圆妈妈轻笑:“刘管家是无话可说,还是做贼心虚?”
刘管家神情大变,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女人出来作证,昨日的事情还被这个女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周围他都是处理好了的,怎么就被发现了?
“如果,圆妈妈的话不能让人信服,那我的话刘管家总应该相信了吧。”赵闰被侍卫搀扶着来到了赵老夫人的身边。
直到坐下后,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说伤得很重?怎么就下床了?还来到这里?
赵老夫人最是关心赵闰,她连忙问道:“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赵闰吃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母亲放心,儿子没什么大碍。”
赵琳琅还是尊敬的喊了一声:“大伯,你还是赶紧回屋好好修养着,这件事侄女会处理的。”
“其实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给一个奴才证据,我想杀便杀,想如何就如何。”赵闰说着,视线就对上了刘管家的目光:“你说是吧,刘福。”
刘管家没想到赵闰会出现,还会说这番话,他只能静静的看着赵闰,心里更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他是怎么都不会逃脱了。
但是,肯定会连累赵苏彧。
这是刘管家不想看到的局面,他不过是跟在赵苏彧身边的棋子罢了,赵苏彧才是主子这些年培养的重要之人,若是赵苏彧出事了,那才是真的毁了主子这些年的筹谋。
“大爷说什么,老奴都无法反驳。”刘管家只能人命了,只要能不让赵苏彧受害其中,他就算是死在这里,也算是为主子尽了最后一丝力。
“这么说来,你自己承认了圆妈妈所指证的事情?”赵琳琅冷声道:“所以你一个苗疆人混迹在赵家到底意欲何为?”
刘管家轻轻一笑,毫无顾忌的说道:“意欲何为?刚刚娘娘不也说了,当年老爷救了我主子一命,我当初潜伏进赵家不过是为了方便照顾我的主子罢了,至于为什么留在赵家,那是因为主子离开的时候,让我好好在这里报答大爷罢了。”
“报答?你打算杀了本宫的大伯,你居然说报答?难道你们苗疆人的报答就是如此行为?”赵琳琅根本就不相信刘管家的话,她嘲讽道:“苗疆与东越算是世仇之国,你们苗疆潜伏在东越,其心可诛!”
“来人,把刘福代入大理寺!”赵琳琅怒声道。
刘管家听着赵琳琅的怒声,唇角微微扬起,视线朝着赵苏彧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收回,只要赵苏彧没事,一切都好说。
而正是这个时候,赵闰的目光恰好落在赵苏彧的身上,刘管家神经崩得很紧。
赵闰却突然说道:“苏彧,你亲自把人带去大理寺。”
赵苏彧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是,父亲。”
赢夙与赵晚楼相视了一眼。
赵苏彧带着人把刘管家带着离开后,赵琳琅就与赵老夫人商量把府中的下人全部换一变,就算是家生子也不能留,除非是主子身边的心腹,其余的全都要换掉,没准那些人都被刘管家给收买。
现在是宁愿杀错,也不能放过,怎么能够容忍苗疆的人在赵府撒野?
如果是别的赵琳琅还会容忍,但若是让人误会赵家与苗疆有所勾结,那她真的不会放过!
赵老夫人听从了赵琳琅的意见。
赵琳琅也询问了赵闰的意见,赵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赵琳琅看着办的话语就被人搀扶着离开。
赵闰刚刚离开,赵晚楼与赢夙也相继告辞。
若是平日,赵琳琅肯定会在赵晚楼的面前说上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但今日不同,今日赵家的事情还需要她来处理,等下回宫还要与皇上如实的说出今日的事情。
而且,赵琳琅也会很清晰的表明,这件事与赵家毫无关系,不然赵闰也不会受伤,她也绝对不会让容安帝怀疑赵家与苗疆有关联。
赢夙牵着赵晚楼离开后,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这后面就要看赵苏彧的操作。
——
赵苏彧带着刘管家前往大理寺的时候,不光有赵苏彧的人,还有赵琳琅带来的人,以及北镇抚司的人。
送到大理寺的时候,刘管家见周围都是人,看了一眼赵苏彧。
赵苏彧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等一下,我要询问刘管家一些事情。”
众人闻言,便退了一些距离。
赵苏彧皱眉看着刘管家:“我说了你这般做事会得到反噬,现在我也帮不了你。”
刘管家轻笑:“我也算是明白了公子昨夜为什么会有一种担惊受怕的感觉,还有公子无法善后是什么意思,在面对这样的事,公子你的确是不能做什么,更无法给属下善后,这次的确是属下鲁莽了,属下庆幸的是,没有波及到公子你。”
赵苏彧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意思无奈:“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刘管家压着声音说道:“公子,主子势必要前来东越,你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主子,属下不想主子因为我的事情,而耽搁了主子的大事,只要公子你这里能稳住,主子的事情就会万无一失。”
“我明白,以后我不会来看你的,我有我的难处,你应该明白。”赵苏彧直接说道。
“属下知道公子你的难处。”刘管家说着情绪就不太对了。
赵苏彧见状,只是看了一眼刘管家,便头也不回的转身。
刘管家被北镇抚司的人带进了大理寺。
而赵苏彧在回到赵府后,又让魏礼守着院子,自己从侧门离开,前往北镇抚司。
赢夙与赵晚楼回府后,赵晚楼便回房休息。
而赢夙似乎就在等着赵苏彧前来。
申时初的时候,赵苏彧果然来到了北镇抚司。
“今日过后,容安帝必然会不满你的父亲,因为当年你父亲救了左棠,这个祸根是你父亲留下的,但容安帝为了平衡朝堂,会让你顶替你父亲的位置,所以说,这次那个刘管家所做之事,也不是没有收获。”赢夙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调调说道。
赵苏彧低声一笑,嘲讽道:“”
宁秀河听着江止客气的话语,淡然一笑:“六姑娘安心住下便可,今夜在下在城中的酒楼之中设了酒宴,如果六姑娘方便的话,可以去一趟。”
江止也算是明白了宁秀河的意思,如果在这个时候结实黎州的人,也算是帮她打开了这黎州的人脉。
江止站起身来,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什么时候发出,我收拾便跟你一同前往。”
宁秀河见状,也站起身,视线在江止的肚中扫了一眼,说道:“还有一个时辰,不急,六姑娘可以慢慢收拾。”
江止心里难免比较激动,她在汴京的时候就想过,她与李宗二人想在这里扎根,定会很艰难,也没有想过前来黎州会与宁家兄妹一起,虽然她的嫁妆还有当初文忠帝赏赐的足够她花几辈子,但想要这黎州扎根做生意,只有银子还不够。
毕竟,能在黎州做几十年生意的也不差钱。
但江止知道的是,这世上就没有人嫌银子多的。
眼下,宁秀河能伸出援手,她哪有不接的道理?
江止许是发现自己刚刚太过激动,神色正了正,讪讪一笑:“让宁公子见笑了。”
宁秀河也是没想到江止还有这样的面,低声一笑说道:“没事,那六姑娘先忙,在下等下派人来接你。”
还没有等江止反应过来,宁秀河就走出了房中。
环桑有些不明所以,她走至江止的身边,说道:“姑娘,奴婢觉得因着秀苏姑娘,这宁公子也格外的关心你呀。”
江止侧眸睨了一眼环桑。
环桑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说,因着秀苏姑娘,连宁公子也对姑娘极好。”
“都不是什么恶人,且我还是身怀六甲之人,在异乡多多关照也在情理之中。”江止说着便往里间走去,说道:“阿莲,来帮我梳洗。”
酉时三刻。
宁秀苏又前来了江止的院落中。
因着黎州干冷的原因,江止出现在宁秀苏的眼前是一袭紫色锦衣,阿莲正拿着淡紫色的披风披在江止的身上。Μ.miaoshuzhai.net
“阿止,休息好了吗?大哥也真是的,刚抵达黎州就设了宴席。”宁秀苏虽说着责怪的话,但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江止笑了笑:“也只有在这黎州有人脉,才能在刚抵达黎州就有人设宴。”江止缓缓说道。
宁秀河见江止收拾好后,笑着说道:“走吧,我哥安排好了一辆马车,我替你试过了,一点都不颠簸。”
这番话让江止眉梢轻挑。
约莫过了一刻钟,江止与宁秀苏走出宅子,宅子前有一辆马车,并没有宁秀河的身影。
江止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李宗也没有前来见她,想来应该是与宁秀河一起。
“走吧。”宁秀苏牵着江止朝着马车走去。
而江止的目光却扫过站在马车前手拿鞭子的赶马得小厮,接着上了马车。
“秀苏。”江止坐下后喊道。
“怎么了?”宁秀苏坐下后,挑眉回答。
“宁公子这些年,都在黎州?还是一直在北方?”不管前世今生,江止对宁秀河这个人都很陌生,就好像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宁秀苏只是片刻的怔楞,说道:“我大哥这些年好像南齐哪个地方都在走动,此番前来北方,也是因为以前在别的地方呆得久,所以这次来北方也算是和你有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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