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坐在沈家院子里的石凳上,正想事情想得入神,沈溪就抬着一个装满青菜的簸箕来到周渡面前,向他问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挣钱的事。”周渡见他端着簸箕,忙把石桌上的茶壶水杯拾掇到一旁去,好让他可以空出手来。
沈溪将簸箕放在石凳上,继续择里面的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渡聊道:“你现在的钱不是够花,干嘛还要想着挣钱的事。”
周渡帮他一同择着簸箕里的青菜,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挣钱娶你。”
他算过了,他的九十六两银子,刨去修房子花费的三十两银子,还剩下六十六两,再除去一些杂项开支,他只要再挣五十两左右就够了。
这个数额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只要他进山勤奋点,一两个月内就能攒到。
——只是。
周渡现在不是很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把持得到两个月。
有事情不打开阀门还好,一旦打开那就是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儿,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了,偏偏沈溪每天都在他身旁煽风点火,要他老命。
沈溪择菜的手一顿,原本听到周渡说要娶他的话还很开心,但旋即想到周渡要挣钱,就得进山,进山就很危险,不由得问道:“那你岂不是又要上山?”
周渡本就有此意,也没有打算瞒着他独自上山,直说到:“下午无事,到山里转转看看。”
沈溪不同意道:“大冬天的山里的野物都去冬眠了,想找怕也是不好找,不如等到开春后再去,反正现在离开春也没多久了。”
巴蜀地区本就不冷,过了腊月,一开春就暖和起来,山里的野物也开始频繁地繁殖,到那时候猎物好打得很,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费劲地去找。
虽然沈溪很想快点嫁给周渡,但是一想到周渡娶他要这么辛苦,大冬天的都在山里转悠,他就于心不忍,想着这么久都等过来了,再等些日子也无妨。
沈溪说着眼珠子又转了转,想起沈暮吩咐他的事来,顺便跟周渡说道:“恰好我小舅舅说过两天带着我去县城里面办点事,你来我们桃源村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县城吧,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县城转转,正好马上也快要过年了,既可以散散心,也能采买年货。”
周渡无所谓散不散心,也无所谓买不买年货,反正每年过年就他一个人,怎么过都一样。
但是他从沈溪的眼中看到对晋城的浓厚兴趣,于是问到:“你很想去县城?”【妙】 【书】 【斋】 【妙书斋】
沈溪毫不掩饰地道:“当然啦,我以前没有来桃源村的时候,也见识过县城的繁华,后来在桃源村定居之后,就很少去县城了,难得这次手里有点钱,小舅舅也允许,我们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对于沈溪的要求,周渡向来宽容,何况这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他当即点头道:“好。”
答应归答应,但山还是要进的:“去的时候知会我一声就行,下午我还是得去山里转转。”
不管是娶沈溪也好,还是出去游玩也好,都是需要钱的支撑,他现在手头的钱不多,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沈溪见周渡说得肯定,就知道自己劝不住,劝不住索性也就不劝了,眨眨眼,干脆道:“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你带着我一起去呗。”
周渡扫了一眼簸箕里已经择了大半的青菜,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眉梢微挑地问道:“这些菜你不是要赶着下坛子吗?”
沈溪见周渡知道他弄这些菜出来是用来腌酸菜,翘了翘唇角,笑道:“不着急,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新做法,打算把这些菜叶子再晒两天,再下坛子,做出来的口味更好。”
周渡知道这是沈溪铁了心要跟自己进山找的借口而已,如果他拒绝,他还能找出更多的理由来。
罢了,这个天山上也见不到什么猎物了,就连蛇虫鼠蚁都去冬眠了,比起夏日上山要安全许多,而沈溪又不是什么只会贪玩的小孩,带上它也无妨。
周渡的心思一转,同意道:“好。”
沈溪高兴了,两只眼睛笑得月牙弯弯,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做饭,早点吃饭我们也能早点进山。”
周渡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来。
吃过午饭,沈溪跟沈暮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周渡和豆包进了山。
山里果然如两人想象的那样空无一物。尽管巴蜀地区的环境在冬日依旧郁郁葱葱,但在那草木深处灌木丛中却再也找不着半点野物的影子。
两个人在山里找了许久,别说是野鸡就连平日里见得最多的野兔子也没找到一只。
豆包进山后也一直低头在嗅着气味,嗅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嗅到,只得怏怏地跟在周渡身边。
沈溪无奈地对周渡道:“你看,我就说山里什么也没有吧。”
周渡的目光在这一片熟悉的山林中一一扫过,对于找不到猎物一事,也并不意外。
自他来到桃源村以来,他一直都在这片山林周围打猎,而猎物们也不笨,知道这一片有危险后,都会刻意地避开这个地方,现在又正值冬天,没有猎物再正常不过。
他眸色微微一沉,望向另外一边,他从未踏及过的山林,沉思片刻,向沈溪提议到:“要不要陪我去那边的山林转转,可能有危险。”
沈溪顺着周渡的视线看去,那边山林下的草木还很葱郁,一看就知道没有被人践踏过,和周渡经常来的这边不一样。
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立马道:“好啊。”
周渡眉梢微微一挑:“不怕?”
“不怕,”沈溪回答得十分肯定,“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嗯。”周渡应了一声,面上神情不显,手却主动拉上了沈溪的手,快他半步,将他牢牢的保护在身后。
周渡之所以先前不踏进这片山林,是因为他原来所在的那片山猎物也不少,足够他生活了,他也得给猎物们留一片休养生息的地方。
而且,在不熟悉的情况下,闯入一片危险的山林,也无疑是在给自己自找麻烦。
现在,他所熟悉的这片山里没有猎物,又处于危险较小的季节,正好可以去探一探这片未知的山林。
周渡手中有弓,最不怕的就是大型猎物,他怕的反而是那些弓箭无法伤及的毒虫蛇蚁,这个天,毒虫蛇蚁都消失不见了,很方便他行事。
两人一狼踏入这边的山林,警惕了一阵子后,果不其然,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逐渐的就将一颗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沈溪一路挽着周渡的胳膊,甚至还有心情在草丛里找找能够用得上的草药,好不容易进山一趟,就算打不到猎物,他也不要空手而归。
他找草药,周渡就在一旁帮他警惕着周围,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倒不像是进山来打猎的,反而像是进山来幽会的。
忽然,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几声沙沙的刨土声,只见一个头尖,吻长,土灰色的猎物这速度极快地在刨着山体下的一片泥土。
周渡朝它望了一眼,没见它往自己和沈溪这边来,也不具备任何危险,便也没有理它。
倒是沈溪听见沙沙沙的声响,朝声音来源处望了一眼,好奇地问向周渡:“你进山来打猎物,看到猎物不猎吗?”
周渡在这朝那野物看了一眼,颇有些嫌弃地说道:“好丑。”
山里的野物众多,周渡以前也不是专做猎户的,甚至连户外活动都很少参加,让他把山里的野物认齐全,也不太可能,所以他打猎只打自认为长得好看又认识的。
沈溪听罢后,瞪大了一双乌润的眼睛,张了张唇,略显惊讶道:“那可是獾啊,你居然嫌他长得丑!”
“獾?”周渡咦了一声,明显连听都没听过这个词。
“蜜獾啊,”沈溪着急道,“八斤蜜獾七斤油听没听过,它不仅肉质鲜美,身上的油还可以入药,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治烫伤烧伤……”
沈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渡不知何时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在沈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射出了一只箭,那只正在刨土的蜜獾,脚一蹬,四脚朝天,随即丧命。
豆包一见周渡猎到猎物,嗖地一下窜了出去,想去连箭带蜜獾的一起叼回来,可能这只蜜獾长得有点肥,它一时之间没有叼动,正急得团团转。
沈溪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望见此情此景,一时间声音戛然而止,朝周渡眨眨眼:“你不是嫌它丑不肯猎,怎么现在又猎了?”
周渡朝沈溪挑了挑眉,不带半点尴尬地说:“能吃就行。”
沈溪偷笑了一下,望着周渡明知故问道:“你不会是不认识这种野物吧?”
周渡看见他眼睛里的戏谑,嘴硬道:“认识。”
沈溪不信:“真的?”
周渡不自在地撇过脸:“真的。”
沈溪知道周渡又犯了嘴硬死不肯承认的毛病,乘胜追击地在周渡偏过去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周渡,你真可爱。”
说完,他就笑嘻嘻地朝周渡打死的那只蜜獾处而去,准备将这只豆包叼不动的肥蜜獾给捡回来。
周渡猝不及防地被沈溪偷袭到,他用指腹微微碰了碰被他偷袭的地方,嘴角刚荡起一抹笑意,眼角余光瞥到沈溪所处的地方,立马惊出了一身冷汗。
却见在沈溪身旁的不远处,有一只身体粗壮,四肢粗健,全身体毛黑亮而长的黑熊正站在树底的阴影下,眼睛泛着幽光正一眨不眨盯着沈溪和豆包,就像是在盯侵入他领地的敌人一样。
由于它是站在阴影下,旁边又有树叶和树木的遮挡,周渡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它,直到他发觉沈溪捡了蜜獾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才察觉出一些端倪。
此时的沈溪早在看见黑熊的那一刻,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这会儿更是脚下发软,全身僵硬,别说是动一下,就连想给周渡报信都做不到,微颤着嘴唇,不敢发声,害怕黑熊盯上周渡,心中只期盼周渡能够早点察觉不对。
别说他了,就连他脚下的豆包也是全身毛发竖立,一副严整以待,不敢进攻,也不敢后退,一人一狼就像是静止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好在周渡不负众望,在沈溪不对劲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了黑熊,虽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这却不是害怕黑熊所致,而是担心沈溪所致。
幸好沈溪是个聪慧的,见着熊的第一眼,既没有仓皇奔跑逃命,也没有惊吓到大吼大叫,而是一声不吭待在原地,这给他带来了一丝逃命的机会。
周渡滑动了一下喉结,轻声说道:“保持冷静,不要跑,也不要吼,给它打个手势,慢慢往后退。”
沈溪紧张害怕得手脚冰凉,身上溢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停地在吞咽口水阻止自己犯蠢,直到听到周渡的声音传来,身体里才泛起那么一丝暖意,逐渐将他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又使劲咽了咽口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放下手中的猎物,转而抱住豆包,极其缓慢地向后退去。
黑熊此时被周渡的声音吸引,没有再管眼前的沈溪,而是朝周渡看去。
黑熊的嗅觉和听觉都很灵敏,唯独视觉很差,故有黑瞎子之称。
所以在有些昏暗的山林里,即使它听到了周渡的声音,但它并不能看清周渡的神情动作。
周渡收敛起身上凌厉的气息,使自己的整个气息变得温和下来,心态也放平,使人感觉起来就像是一点也不害怕黑熊一样,但他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弓箭上却搭着一支箭矢。
由于弓箭是由人操控着的,周渡此刻没有表现出想要伤害黑熊的想法,他手中的弓箭上也没有危险的气息,黑熊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
“嘎吱——”
正在缓慢后退的沈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一根枯枝,在这寂静无声而又空旷的山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直接将黑熊的目光又挪移回去。
本就处于高度紧张中的沈溪被这么一吓,直接吓得浑身一抖,完全忘记了周渡说的冷静的话。
黑熊回神见自己看上的两个猎物要跑,顿时怒了,吼叫一声,举起自己的两个爪子,站立着朝沈溪走来,一副像是要把沈溪给活活撕碎的模样。
沈溪哪里还记得什么冷静不冷静,抱着豆包,用已经发软到颤抖的腿,使劲地往后挪。
然而身体早就已经被吓得不听使唤了,无论他怎么挪动身体,身下的两条腿就是不动。
眼瞅着黑熊就要过来将他撕个粉碎,而他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了,吓得已经不知所措的他只能跟随本能地闭上眼睛,绝望而又孤寂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耳畔擦过一道凌厉的风,直接切断了他耳旁的一缕青丝,随着这里青丝的落下,靠近眼前的黑熊,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支贯胸而出的箭矢。
黑熊举着爪子正要去抓面前的猎物,忽地觉得胸口一疼,它的爪子一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只见原本被毛发遮挡的胸口位置多出了一支箭。
这只箭贯穿它的胸部,硌得它全身都在抽搐发疼,顷刻间一声响彻山林咆哮声传来,它即刻把目标对准朝它射箭而来的周渡。
但他刚挪动了一个步子,周渡的下移之间又准确无误地射入它的心口,身上又痛的一阵抽搐,发了疯的黑熊不管不顾的朝周渡笨去。
就在这迫在眉睫,生死存亡之际,周渡还瞥了一眼沈溪,只见他早已吓得呆坐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不知所措。紧紧抿了一下唇,手上拉弓射箭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下子连射了三支箭出去,只把黑熊射成个黑刺猬。
就连黑熊跑到他面前,一巴掌要向他拍来之时,他也没有闪躲,直将手上蓄好的最后一支箭射出,他才移动步子,跑向一边。
黑熊举到半空中的爪子愣住,彻彻底底的不能再往下拍了,他的身体往前一倾,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如天崩地裂般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周渡就站在倒下去的黑熊不远处,后怕地微微喘了喘气,也不管刚刚黑熊倒下去那一刹那发出的声响,震得耳鸣的耳朵。
迈步向沈溪走去,蹲下身去,将吓得瘫软在地的他给抱在自己的肩头上,手掌扶着他的后背,慢慢安抚道:“不怕,不怕,已经解决了。”
沈溪这一次被吓得不轻,周渡说了好久的话,他呆愣住都不会转的眼珠子才慢慢地开始转动,然后如珠子般大小泪水,一颗两颗三颗汹涌地从眼眶里往外涌,形成一连串的珠子。
“哇——”
下一刻,他紧紧搂住周渡的脖子,直接哭出声来,哭声凄凉嘹亮,叫人听了心痛不已。
周渡闭了闭眼,遮住眼眸里面浓浓的心疼,紧紧地搂着他,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的后颈,安抚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得到周渡的允许,沈溪就像是要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全都给发泄出来一样,一个劲地哭个不停。
直到哭到他脸颊憋红,窒息到不能喘息,一个劲地在咳嗽后,他没有知觉的身体,才慢慢开始恢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周渡我刚刚好害怕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跟小舅舅了。”
“不会的,”周渡用衣袖替它擦干净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脸,自信而又强大道,“你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嗯。”沈溪打了一个哭嗝,有被周渡安慰到,吸了吸鼻子,看向那头被周渡射得跟刺猬一样的黑熊,这才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来。
他抽噎了两下,泪眼婆娑地向周渡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周渡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展现给他看,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沈溪放心了,通红着眼眶又问道,“你刚才不怕吗?”
周渡再次自信道:“不怕,我相信我手中的弓箭,一定会胜过它的。”
或许是周渡的强大自信感染到了沈溪,沈溪抽泣了一会儿就自己恢复了过来,他抹干脸上的眼泪,颤巍巍得从周渡怀里站起来,靠在一棵树下,稍稍恢复了点体力,准备收拾东西下山了,看到死在一旁的大黑熊,旋即问道:“它怎么办?”
周渡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东西镇上有人收吗?”
沈溪偏头想了想:“镇上的人恐怕吃不下,正好我们不是要去县城,运到县城看看,指不定有人会要,也能比镇上卖个好价钱。”
周渡颔首。
“就是现在不好弄下山去。”这么大一头黑熊,要靠他和周渡两个人弄下山去明显不太现实,沈溪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在这儿守着,我下山去叫人。”
周渡看了眼沈溪还在轻微发颤的腿,拒绝道:“不用。”
说着他冷眼扫了一眼在躲在一棵树下瑟瑟发抖的豆包,豆包刚刚不仅是被吓到了,还有被沈溪搂着差点给勒死的后怕感。
这会儿周渡一个眼神扫过去,它马上强撑着害怕的身子站起来,看看微微的周渡走来。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通风报信的?”周渡见豆包走过来后,朝沈溪问道。
沈溪看出周渡的意思,忙拆下一直系在右手腕上的蓝色丝带,递给周渡:“我小舅舅看见这个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沈溪的右手腕一直带着一条丝带,周渡极少见他取下来过,这会儿见他取下来,只见系着丝带的那一截手腕白皙无比,与其他地方的肤色差异极大,也没见到有伤痕之类,虽不解其意,但也没有多问。
接过这一条看起来很顺滑,但摸起来却很硬的丝带系在豆包身上,又在他身上往山下的方向踹了几脚。
刚开始豆包还不能明白周渡的意思,等周渡多踹了它几脚之后,它就逐渐明白了,带着丝带,窜一般地向山下涌去。
豆包的速度很快,不到黄昏时刻,守着黑熊的周渡和沈溪就见着沈暮带着一堆人朝他们走来。
沈暮手中紧紧攥着丝带,紧跟豆包身后,见到正蹲在树下烤火安然无恙的沈溪与周渡后,松懈下一口气来。
急步上前,责问沈溪道:“谁叫你上山来的!”
沈溪整个身子一缩,还未消下去的眼眶又是一红:“我自己来的。”
周渡搂住沈溪,自拦责任道:“不怨他,是我要拉着他上来的。”
沈暮狠狠地瞪着他俩一眼,将丝带甩给沈溪:“自己系上。”
瞥见一旁被打死的黑熊,气道:“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要做什么我管不到,我只是希望下次不要让我给你们收尸就好。”
“不会的,周渡会保护我的。”沈溪系好丝带后,在火光中拉着周渡的手无比肯定道。
周渡也重重地给予承诺:“嗯。”
“天啊——”
“好家伙一头大黑熊。”
“这怎么弄死的?”
“……”
随着后面的村民陆续赶到,见到被周渡打死的黑熊,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沈暮也没空再搭理周渡和沈溪两人,招呼村民们帮忙把黑熊给抬下山去,回过身来,见到在树边偷偷抹泪的沈溪,以为是自己刚才说话太重,吓到了他。
心中一软,但又拉不下脸去说软话,知道沈溪就是喜欢蹭鼻子上脸,他今天要说了软话,下次他能干出更过分的事来,无奈对周渡说道:“你今晚陪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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