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人,程岐忽然觉得这两年的艰辛都值得,她嘴唇微颤,一把搂住面前的人,失声恸哭起来。
当初分别时的不舍,得知程岐被汝阳王打伤的愤怒,明知她被软禁起来,却不能去救,这两年来,所有的牵肠挂肚在怀里那人失声恸哭的一刻彻底爆发,如洪水般不可断流。
程衍死死的抱住她,低低的颤声道:“小岐,我来接你了。”
程岐抽噎道:“我……我好累啊!”
程衍心疼的快要死掉,一个劲儿的说道:“无妨,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马车里,一行人瞧见程衍,仿佛同时吃下一颗定心丸,都松了口气。
这两年来的胆战心惊终于要结束了。
…
…
驿馆的二楼里,程岐狼吞虎咽的吃着切面肘子,程衍在旁一脸无奈的看着,又好笑又心疼,自己不在的这两年,这丫头活生生的又瘦了一圈儿,看上去也没有以前那样有活力了。
“我说你啊,拉上人家庞婆婆做什么。”
程衍叫看着的庞婆婆也坐下,说道:“人家年老不方便行路,就为你这一口吃的。”
程岐埋头吃着,不作回应。
倒是那庞婆婆慈蔼的笑着说道:“宗玉少爷,您别怪岐姑娘,她的确是想让我留在锡平的,是我老婆子不肯,自打决定搬出锡平之后,咱们山庄放走了不少奴从,也都将他们的卖身契归还自身了,但是咱家姑娘金尊玉贵的,不能没人伺候,我老婆子一人无牵无挂的,就会做个饭,难得姑娘就喜欢这切片肘子,我自然不能差了。”越看程岐的吃相越喜欢,“你瞧咱家姑娘的吃相多有福气啊,我啊,也就跟着姑娘少爷,做一辈子的饭就是了。”
那两人听到这话,都欣慰的笑了笑。
这就是不随意苛待下人的成果,换来的,才是他们最真挚的衷心。
“婆婆,你也别在这儿忙了,下去吃饭吧。”程衍说道。
庞婆婆知道这小两口两年没见,都说小别胜新婚,肯定是要好好腻乎腻乎的,便笑着出去了,顺便关了门。
“你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程衍想要把她擦嘴,却被那人打开手,随意用袖子抹了,然后拍了拍肚子,甚没有气质的说道:“好饱。”
程衍一脸嫌弃。
程岐则道:“这大半年来,我好久都没吃饱了,被汝阳王关起来的时候,他的确山珍海味的养着我,但谁知道那饭菜里面有没有毒啊,我每次吃之前,都放在窗沿儿,等那鸟吃完了,再吃。”
程衍听着是又无奈又心疼,抓过她的手擦着上面的油渍,说道:“你不用担心,到了武山就没事了。”
“那上京那边呢?”程岐看破道,“广平王一人难持,你过几日就要回去了吧。”
“上京那边,段贵妃和陈家霸占宫廷,软禁了皇帝。”
程衍说道:“我们的金羽军在京郊和他们对峙,只要锡平那边没个胜负结果出来,谁也不能轻举妄动。”紧紧的握着程岐的手,“但你说的没错,我是偷偷来的,明日就得回去,万一让段贵妃他们知道我不在京郊,可就坏了。”又摸了摸程岐的头发,怜惜道,“不过你现在在武山,我也大可放心的去打仗了。”
“你放心我不放心。”
程岐反攥住她,沉默两秒,异常坚定的说道:“明天,我和你回上京。”
程衍一愣,摇头道:“不行,大战在即,你只有待在武山才是安全的,过几日舅舅他们也会来的。”
“我和你一起去上京。”
程岐红了眼眶,咬牙道:“我不想和你再分开了。”
这一句话,也深深的触动到了程衍,那人眼眸轻眨,低低道:“好,咱们一起。”
程岐瞳孔深处微微一颤,再次将他搂住,却被程衍嫌弃的推开:“你赶了这些天的路,身上脏死了,又是满手的油,我叫人给你准备了木桶和热水,还不快去洗漱。”
“哦,好。”
程岐说道。
只是她这边刚脱下衣服坐进那大木桶里,程衍便化身不速之客一起挤了进来,两人都是纤瘦的身材,在一个桶里蹲着也不会觉得挤,不过,那位死洁癖的目的,当然不会是为了帮程岐洗澡。
或者是,但不全是。
果不其然,不多时,浴房里就响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此起彼伏在蒸腾的水雾间,连空气都是暧昧的粉红色。
水渐凉,两人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果然是摩擦生热。
…
…
一转眼,两人回到上京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封保和锡平那边打得热闹,京郊和上京也屡屡交兵,狼烟遍布的傍晚,金羽军大营里,程衍拖着浑身的疲惫回来,瞧见营帐中,程岐不见了。
“夫人呢!”
他立刻皱眉大吼道。
“夫人称有事,回去梅居了。”立刻有部下说道。
程衍听到这话,猛地一拍脑门,前些日子出发去前线时,程岐和自己说过,打了许多天的仗居然给忘了。
“宗玉,你还好吧。”
广平王走了进来,他瞧着那坐在凳子上,神色难看的程衍,说道:“你这几日的脸色可是太差了,若有负伤,一定要和军医说,千万别讳疾忌医,酿成大祸啊。”
“这我自然知道。”程衍抬头道,“王爷你不必担心。”
那广平王妃明嘉也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程岐,再看程衍,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看,宗玉你是想沙漠了吧。”停了停,道破他的心思,“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能丧命的。”
广平王闻言,也恍然大悟,说道:“宗玉,要不然你回梅……”
话没说完,程衍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营帐里的几位将军皆会心一笑,广平王妃摇了摇头:“这臭小子。”感慨道,“还真是痴情不移啊,这才几天没看到程岐就魂不守舍的,要真是分开,还不得连饭都吃不下啊。”
“痴情是好事。”
广平王话里有话的说道:“但是做不成大事啊。”
…
…
“少爷回来啦。”
这次去上京,程岐只带了细辛,梅居正房前的庭院里,她瞧着程衍甲胄未卸的回来,又吃惊又惊喜,忙道:“可是前线的战事告捷了?季北厚可退兵了?”
“还没,不过也元气大伤。”
程衍目不斜视的往正房的方向走,说道:“夫人呢?”
细辛立刻道:“在屋里。”
程衍直接走了进去,拐过花厅推开卧房的门,瞧见桌前坐着的那人,她单着寝衣,未束发髻,以其最清澈的模样看着手里面的信件,闻声转过头,有些愕然的说道:“程衍?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退兵了?”
“还没。”
程衍坐过旁边,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她,根本不舍得移开视线。
程岐微微皱眉:“怎么了?”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程衍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只是最近心里总是不安生。”自顾自的说道,“前段日子打的最激烈的时候,我心里都没这么不安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抬头道,“你这边没什么事吧。”
程岐轻摇头,将手里的信递给他:“你看看吧,家里出大事了。”
程衍接过一看,狐疑道:“好端端的,冯宜怎么会疯了呢。”抬头和程岐对视,又心照不宣的闭上了嘴。
“还有。”程岐说道,“昨天晚上,梅居的侍卫合力打死了一个黑衣人,是陈家手里的董家兄弟,应该是董猛。”停了停,“看来陈家还是不肯放弃你手里的那个卷轴,这半年来,都是第三个了。”
听到昨晚有刺客,程衍登时又紧张起来,攥住程岐的手道:“那你可有事?”
“我没事,等我知道的时候,那董猛已经死了。”
程岐无奈道。
“这陈家帮段贵妃,想来也不是诚心。”程衍思忖道,“陈家人无感于皇位,一心只想求得长生,既如此,那就把我的卷轴给他们好了。”
程岐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就是了。”
程衍说着,探身过去搂她,那人莫名其妙的回搂着他,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怕我死在战场上。”
程衍道出实话。
程岐脸色一绷,也把她越搂越紧:“我也怕。”瞥眼桌上的另一封信,那才是重中之重,深呼一口气,说道,“还有,老三说那汝阳王路过饶川的时候,捉住了……县主。”
程衍眼眸一凛,没有开口。
…
…
又半年,锡平传来急报,程岱所领的辽军不低汝阳王与太兴真央,被迫退回武山。
绥北四州再次沦陷,而这回,汝阳王和太兴真央准备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武山,广平王见势不好,武山处在绥南绥北的交界处,又关隘之职,若是武山破了,汝阳王向南进发,不多时就会和上京的段贵妃汇合,到时候,两股绳拧成一股,程岱又兵败势颓,自己和程衍肯定很难以一敌二。
于是乎,广平王立刻下令,让程衍和程岐带兵会武山,支援程岱。
夙夜星驰,四五万大军半月便赶回了武山,而汝阳王和太兴真央这边,却忽然没有了消息,有眼梢快马来报,说汝阳王两人其实是使了一记障眼法,表面是要进攻武山,实际上是绕过绥水,由辽丰去往上京了。
他们走的水路,程衍等人若行旱路去追赶,肯定是来不及了。
正当事情处在燃眉之急,又有消息传来,汝阳王的叛军被人困在了辽丰边界,原是蒋小王爷。
当初蒋筠被汝阳王控制住后,蒋小王爷立刻私下募兵,他察觉汝阳王的动向后,成功将其拦截下来,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要将自己的姐姐救回来,连战三日,暂时止戈。
…
…
“人呢!”
叛军的大营营帐内,汝阳王因着半路杀出来的蒋小王爷,勃然大怒,拍案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
立刻有士兵出去,不多时拖着一人上来,正是蒋筠。
她被汝阳王抓起来也有半年多了,因着太兴真央的下令,倒是没人敢对她做些什么,但这半年多的颠沛流离战火纷飞,她早已没了当初的气态,狼狈消瘦的很,若是宠姐看到,必定会手刃了汝阳王的。
“当初抓了她,就是想用来制衡蒋小王爷,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放了绊脚石。”汝阳王气怒的说道。
太兴真央见势,说道:“是这蒋小王爷不按规矩行事。”
“我以为,只要咱们不把蒋筠如何,蒋小王爷为了她,也会按兵不动的,不来破坏咱们的计划的。”汝阳王说道,“可是现在好了,这小子带兵堵到门口了,咱们该怎么办,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可是交出去的话……那小子狡猾的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尔反尔,非但不退兵,反倒回首痛击呢。”
“咱们不必交将蒋筠交出去。”
太兴真央到底是比汝阳王这个大老粗细心点儿,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汝阳王问道:“什么好办法?”
“咱们可以用蒋筠,支开蒋小王爷,从而火速赶往上京。”太兴真央说道。
“你想怎么做?”汝阳王再次问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太兴真央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去和蒋小王爷见上一面。”
…
…
“小王爷,那太兴真央就在堂外等着呢。”
侍卫来报,说道:“县主还在他们的手里,您还是见一面吧。”
蒋小王爷面色冷凝,瞥眼道:“他是一个人来的?”
侍卫颔首:“是。”
“看来是有备而来。”蒋小王爷担心蒋筠,皱眉道,“让他进来。”
太兴真央进来后,这也是蒋小王爷第一次见到他,和程岐一样,都是有些吃惊这人的斯文,丝毫不像是能和汝阳王那种莽汉同流合污的叛军首领,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说道:“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果你今日是来同我谈条件的,你且放心吧,就算惹怒我,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小王爷果然有风度。”
太兴真央操着一口熟练的中原话,说道:“想来,小王爷当初,也是给皇帝做爪牙的呢,不过我认为,小王爷那个时候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在屋檐下低头,如今和我们作对,无非也是为了蒋筠县主,但你放心,我们对县主很好,她在我们的手上是一丝苦头都没有吃,所以……”
他放慢了语气,蒋小王爷不耐烦的说道:“所以什么!”
“小王爷别急。”太兴真央道,“我们如今抓了县主,也只是想用她来制衡你罢了,就像我们当初软禁程岐,好让程衍不敢轻举妄动一样,但是很明显,我们低估了小王爷你的性子,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敢相信,就算我们交出了县主,你会如约退兵。”
“从小到大,小王爷我向来是说到做到。”蒋小王爷冷冽道。
“但是我们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太兴真央狡猾的笑话:“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蒋小王爷被他这个诡异的笑看的不舒服,谨慎道:“什么折中的办法?”缓缓攥拳,“你们想把我姐姐怎么样?”
“郡主很安全,小王爷你大可放心。”
话锋一转,太兴真央说道:“而且,她现在已经在去往上京的路上了。”
蒋小王爷瞳孔聚缩:“你说什么!”
“没错,我们把县主送去上京,送去段贵妃的手里了。”太兴真央就像是匍匐的猛虎,这个时候,笑容里才缓缓的露出属于他的爪牙,“我们这大军破不开小王爷您的据守,但是将一辆马车送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放心,这次我们特地派程云央一家亲自护送,郡主一定会很安全,很安全的到达上京的。”
蒋小王爷很是聪明,立刻反映过来道:“你是想把我引开。”
“没错。”太兴真央也不否认,“只是想让小王爷,给我和汝阳王让个路而已。”
蒋小王爷在座位上思忖片刻,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浑身一凛,猛地上前攥住太兴真央的领子,说道:“不对!你们对我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你要是不实话告诉我!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说来也奇怪,作为夷族的首领,太兴真央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被蒋小王爷这样攥着衣领,竟然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他紧紧的盯着蒋小王爷,似笑非笑的说道:“小王爷……何以这么说?”
蒋小王爷见到他这么笑,就想抡起拳头打在他的脸上,这笑真他娘的欠揍!
“何以这么说?”蒋小王爷说道,“如果你们没对我姐姐动手脚的话,那她到了上京,依旧是安全的,那样我还是可以不撤兵继续和你们僵持,除非……”
“从这里到上京,大概需要十天的时间。”太兴真央说道,“我给县主……吃了些好东西,那好东西,十五天内要是再吃不到的话,县主就会砰,爆体而亡。”
“你给我姐姐下毒!”
蒋小王爷目眦欲裂,要不是旁边的侍卫拉扯着,只怕真的要当场打死太兴真央。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
太兴真央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也只是在其位而谋其事罢了。”
既然蒋筠现在身中剧毒,蒋小王爷也没有时间去和他扯皮,逼问道:“解药呢!”说罢,在他身上大肆搜罗着,而太兴真央则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笑着说道,“小王爷,你不会你真的以为,我会傻到把解药放在身上吧。”
蒋小王爷脑袋嗡的一下,浑身气的是大汗淋漓。
“太兴真央。”他紧咬牙关,“你还真是卑鄙啊。”
“小王爷放了我,随后就会有人将解药送上来给你。”
太兴真央说道。
蒋小王爷脸色铁青,他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大卸八块,好狠狠的泄愤一番,但眼下,还是姐姐的性命更要紧,便一把将太兴真央扔出去老远,低冷道:“告诉杨瀚,叛军可走秦阳谷,没人阻拦。”
太兴真央浑身好像散了架子,却还是咬牙站起来,拍打两下灰尘,说道:“多谢小王爷成全,日后王爷成就大业,必定不不会忘记小王爷你今日之举的。”
“滚,滚!”
蒋小王爷怒斥道。
太兴真央冷哼一笑,终于转身离开。
侍卫见状,问蒋小王爷道:“小王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蒋小王爷沉默片刻,低冷道:“去上京。”
…
…
在蒋小王爷的帮助下,汝阳王的叛军耽误了不少时间,也给了程衍等人回剿的机会,三方势力齐齐赶往上京,这三年大乱的最终一战,终于到来。
皇城里,在那往来上朝的麒麟殿里,那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袭华贵衣袍的段贵妃走了进来。
皇帝已经被囚多时了,他被面前这个女人切断了所有与外面的往来,可话说回来,他如今的情形,又有谁会回应的,广平王和程衍等人,说是在打仗,但是又是顶着谁人的名号。
他这个皇帝,眼下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他,只是各方起兵的一个,最有力也最方便的借口罢了。m.miaoshuzhai.net
“段亭。”
皇帝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外面,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
段贵妃的背影投进殿里来,又细又长又黑,却仍是铺天盖地的:“皇上放心,广平王和程衍谋反,汝阳王和老六已经带兵前去镇压了,还有太子,他和蒋小王爷暗中通气,也已经被臣妾关起来了。”
轻轻几句话,就这样颠倒黑白,颇有些指鹿为马,威逼利诱的意味在其中。
“太子。”
皇帝站起狼狈非身子,略带讥讽的说道:“太子,不是早就被你给废掉了吗?”
段贵妃故作吃惊,然后又笑道:“是啊,皇上您瞧臣妾这记性。”话锋一转,“但是,一国不能没有储君,太子辜负了皇上给予的期望,那皇上,便另选他人便是了。”
说罢,着人拿出私自拟好的圣旨来,放到皇帝的眼前。
那人瞧着圣旨上的名字。
六皇子,杨劼。
皇帝再次冷哼,抬头看着段贵妃,一双眼里无尽漆黑。
“朕,为什么要立你和汝阳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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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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