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九月,往年此时节,村民们一大早便起床下田收割庄稼,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是稻谷满仓的季节,是村民们一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然而今年,一场数十年一遇的蝗灾席卷了整个村子,准确来说,是整个南方大地都被蝗虫洗劫一空,沉闷与压抑笼罩着整个柳家村,以至天亮了,村里也没几个人出来走动,蝗虫吃尽了庄稼,也掏空了村民们的信心,躺平成了大多数人的常态。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锣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冷清,从村头一直响到村尾,凡是在这个村生活的人都知道这是村长集合村民们的信号,只是这锣鼓声已经很久没响起过了。
不消片刻,男女老少爷们纷纷走出屋门,除了还没断奶的孩童和走不动的老人,其他人都毫不含糊地打开屋门朝着村口走去。
人群中跑的最快的就是住在村尾的李一凡,穿着一身破旧麻衣,扎着短辫,头发虽然有些凌乱,模样倒是十分耐看。ωWW.miaoshuzhai.net
此时的他像风一样快速跑向村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年纪比他略小一点的娃儿,有男孩有女孩,而李一凡显然就是这帮孩子的头儿,大灾之年,孩子们的精神倒是比大人们好多了,一路追逐打闹着,好不热闹。
“一凡,你慢点跑,小心摔倒”,人群后面的一位中年妇女大声叫唤着,她就是李一凡的娘,王氏,虽然常年辛劳,但是看上去依旧是那么风姿卓越,褐发明眸,可以想象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美人,在这穷乡僻壤的柳家村显得格外靓眼。
老村长早已经站在柳树下等候多时,只是往年郁郁葱葱的柳树今年像是枯死一般,不光叶子掉光了,连树干上的皮都开始脱落了,或许是饱受岁月侵蚀,这颗柳树似乎也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村民们陆陆续续到齐了,村长拄着拐杖一眼扫过去,大部分人都是愁容满面,没精打采,只有李一凡等几个孩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特别是李一凡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身高却早已和成年男子相差无几,而且力气贼大,是村里的孩子王,只不过由于母子俩是逃难至此,寄人篱下,所以一向比较低调。
“一凡,今年十四了吧”,老村长突然眼睛一亮,一边问着一边拄着拐杖朝着李长安走去。
“回村长,还差三个月满十四”,还没等李长安回答,站在他身旁的王氏连忙回答道,看着老村长那饱经沧桑的脸,王氏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说了出来。
“时间倒是挺快啊,你娘儿俩来到我们柳家村都快十四年了”,老村长没有看王氏,而是直接走到李一凡身边,拍了拍李一凡的胸脯,意味深长地笑道。
“是的,谢谢村长爷爷的收留,我娘说了,若不是村长和村民们大发善心,我们早就饿死了”,听见李一凡如此懂事,村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似是很满意,随即走回柳树下。
老村长名唤张厚德,年过六旬,是柳家村的主心骨,做事公道,颇受村民们爱戴,眼下蝗灾爆发,颗粒无收,就在全村都陷入恐慌之际,他决定召集大家共同商量对策。
“今天是秋分,再过几天天气就会转凉,而今年又碰到这蝗灾,我想你们每家的存粮都快见底了吧,再不想个办法解决,等冬天来了,岂不要饿死”,村长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收起笑容,恢复往日的严肃。
听到村长这么一说,村民们更加愁眉苦脸了,谁不知道眼下的状况有多严重呢,关键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整个西南都受了蝗灾,官家根本照顾不到他们这种偏远乡村,出去逃荒都没地方逃。
想到这,女人们甚至抱着孩子哭了起来,男人们则眉毛紧锁,无奈地叹息议论。
“村长,您就直说吧,你把我们召集在这,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我们都听您的”。张大山面色严肃地说道。
村长一看是张大山,朝着他点了点头,张大山和村里的牛铁柱是村里中壮年中身手最好的两个,而且厚道义气,深受村长器重。
“我们柳家村世代以打猎种田为生,如今既然蝗灾当道,没有收成,官家又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我们就只能进山打猎,除此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已经刻不容缓,今天就要选出捕猎队伍,明天便进山”。
“进山打猎?”,一听到这个村民们立马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连身手了得的张大山都缩了回去,不敢应声。
旁边的李一凡倒是来了劲,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虽然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柳家村人,但是他自幼在柳家村长大,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吃百家饭长大,对这里的村民也是格外的感激,如今遇到灾年,能够进山打猎为大家找吃的,他自然是很乐意,况且他还没进过山,心里也是充满了好奇。
而站在他身边的王氏则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裤腿,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头。
而这一切都被村长看在眼里。
“怎么样,都没人敢去吗?”村长淡定地问道,目光扫过人群,没人敢和他对视,虽然大家都知道眼下只剩进山打猎一条路,可是愣是没人敢应声。
“村长,我去”,人群中一少年举起手喊道,不是别人,正是李一凡,看见李一凡一副自告奋勇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老村长眉毛微微一皱,而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即又低头陷入了沉默。
“村长,我去,这么多大男人让个孩子进山找吃的,传出去多丢人”,张大山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算我一个”,牛铁柱也是紧随其后站了出来,他看着李一凡长大,对李一凡母子也是格外的照顾,可以说是这个村最关心他们母子的一个,所以这种时刻他又怎么能退缩。
“我也去”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都积极报名,可以看得出来在这种危难时刻,柳家村的村民还是挺团结的。
老村长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咱们村除去老弱病残,十四岁以上的中壮年劳动力是一百一十人,所以我决定组成一支五十人的队伍进山”。
“啊,老村长,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才选五十个人进山”?有人诧异问道,按理说应该越多越好啊,要知道这山上不但有骇人的猛兽,而且山口还有人把守,人去少了,办不了事啊。
老村长皱了皱眉道:“灾乱之年,可怕的不是天灾,而是人心呐,若是咱们的壮劳力都进山了,万一有山贼土匪来村里抢掠怎么办?只剩一村的老弱妇孺,岂不是任人宰割。我听说南方已经乱了,全都是饿红了眼到处抢吃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到咱们这了,所以说,留在家里的,你们肩膀上的担子不比进山的人轻。”
“再者,进山体力消耗大,需要顿顿饱食才有力气捕猎,而咱们的粮食不多了,不足够支持再多的人进山狩猎”。
“都别瞎叨叨了,全听村长的,村长,您就直接点名吧,大家伙谁被点到都不会皱下眉头的”,张大山大声说道。
老村长摆摆手道:“独断专行,有失公允,还是抓阄吧”,老村长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拿出一小布袋子,村长指着手中的布袋子说道:“这里面是我先前准备好的小纸团,你们一个个来抽,谁的纸团上写着“一”,就是抽中了,下面开始吧”,老村长说完,举起手中袋子,示意众人来抽。
“我先来”,张大山第一个跑了过去,将手伸到布袋里拿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他咽了口吐沫,随即慢慢展开,顿时眉开眼笑,道:“哈哈,是一,老子运气就是好啊”。
“到我了”,站在第一排的李一凡按捺不住,连忙跑上前伸手就要抽,却被老村长一把拦住了,这让李长安有些意外。
“娃儿,你还没十四呢,按规矩你抽不了”,村长笑道。
“村长爷爷,我就差三个月就满十四了,你就让我去吧”,李一凡恳求着。
“规矩不能破,你还是回去吧”,随即村长示意后面的人接着抽,就这样不消片刻功夫,一百一十名中壮年村民全都抽完了,张大山,牛铁柱,王麻子,刘二狗......等,被抽中的人站成一队,等待村长布置任务。
而站在旁边观看的李一凡却是一脸埋怨,再次哀求道:村长爷爷,我要进山,你知道的,我天生力大,进山有大用”。
“长安,你留在家里也是大用,抵御贼寇同样是个重任”,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了,五十人的队伍已经齐了,此次打猎由张大山带队,他是队长,经验足,所有人都要听从指挥,团结一心,千万不可鲁莽,安全回来,都听懂了吗”?
“放心吧,村长,我们一定满载而归的”,张大山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了,都回去准备吧,明天同一时间在这汇合”,村长一声令下,村民们纷纷散去,只有李一凡呆在原地,不肯离去,任凭他娘王氏怎么拉,就是不回去,牛铁柱则是和李一凡做了个鬼脸,随后也回去了。
“一凡,还不跟你娘回去,在这干嘛呢”村长故意问道。
“村长,这孩子脾气倔,年纪不够,还非要去凑热闹,我这劝都劝不动”,王氏一脸无奈地说道。
“一凡他娘,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去,孤儿寡母的,我能理解,不过一凡这孩子我看不是一般人,自幼就有神力,出去历练历练也不一定是坏事,而且我也和他们交代了,这次出去打猎,安全回来是第一,不会有太大的风险的”
听到村长这么说,王氏没法反驳,毕竟寄人篱下,母子俩这么些年也多受村里人照顾,为村民们进山找吃的似乎也是理所应当。
“哎,我同意他进山,就是怕他鲁莽,任性,到时候岂不是连累了大家”,王氏一边拉着李一凡的手,一边温柔地说着。
“哈哈,我看一凡这孩子蛮稳重的啊,张大山那货都不一定有他稳重啊,年纪虽小,心中有担当得很”,村长一番夸奖,听得李一凡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
“这么说,我也可以去了吗”,李一凡突然兴奋地问道,王氏看了一眼村长,满脸无奈地说道:“村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
“哈哈”,村长听了,一边捋着自己的长须,一边爽朗的笑起来,而旁边的王氏则忍不住暗暗担心起来,因为她早就听说双龙山没有那么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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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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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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