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钧儒连忙疾走几步,来到彭若飞身边,话未出口,两人竟相拥而泣。
“若飞,你受苦了。”康钧儒仔细端详着彭若飞,泪水哗哗直淌。
“终于又见到你了,钧儒。”彭若飞嗓子里发出哽咽的声音。
康钧儒看见彭若飞的手指都已变形,除了右手食指和拇指能活动之外,其他八根手指都红肿粗壮,僵硬地张开着,难以弯曲和并拢,感到一阵揪心的疼:“让我看看,这帮畜生到底把你怎么啦?”
康钧儒要去掀被子,被彭若飞摁住:“还是别看了吧,徒增伤心。”
康钧儒执意要看,他从彭若飞的《与儿书》中已经得知了彭若飞所受的刑伤,他一把掀开被子,撩起彭若飞的裤管,那触目惊心的刑伤令康钧儒感到心中被石头堵住了,彭若飞的膝盖处还是焦黑一片,虽然长出点新皮,但难以掩盖当初膝盖处被火链烧烙时的痕迹,而那十根脚趾上片甲不留,结着黑红色的血痂,根本无法触地,而脚踝处和手腕处那些紫黑色的焦斑极为刺眼,可见当初的电击对彭若飞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康钧儒看罢,抱着彭若飞,泣不成声。
彭若飞拍了拍康钧儒的肩膀:“钧儒,我说不让你看吧,你非要看,看了只能添堵,唉,已经这样了,难过也不顶事啊!来,钧儒,跟我讲讲外面的情况吧。”
康钧儒连忙拭去脸庞的泪水,他知道时间有限,上官谦只给了他一小时时间,所以他得赶紧跟彭若飞交流一下彼此的信息。
“若飞,你让上官医生转交给韩牧师的那封密信我已经收到了,你在信中提及的那些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其实来上海之前,我已经问过云麟一些情况,他告诉我的跟你所说的差不离,这孩子可真是机灵。”
“麟儿这孩子确实很机敏,钧儒,这孩子以后就靠你了,让他长大后也读军校吧,他是干这行的料。还有凤儿,如果可能的话,帮我找找,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唉,他日见到莹梅时,不知她会不会怪我,我曾经答应过她一定要找到凤儿,可是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康钧儒觉得彭若飞像是在向自己交代后事,一阵心酸,连忙止住他:“若飞,伍豪等中央领导正在努力营救你,现在社会舆论也都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些国民党的元老,左派人士和社会贤达也正为你的事奔走呼吁,给当局施加压力,若飞,也许你马上就会重获自由了。”妙书斋
彭若飞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但愿如此,不过我隐隐觉得当局会孤注一掷,非置我于死地不可,要真是迫于压力的话,他们早就让我出去了,到现在还把我羁押在这儿,我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了。”
康钧儒一听,刚刚收敛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钧儒,能在走之前见到你,我知足了。”彭若飞拍了拍康钧儒的手:“跟我说说麟儿的事吧,他现在的学业如何?能不能适应广州的生活?”
彭若飞见康钧儒伤心不已,便马上转移话题。
“麟儿很聪明,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你放心吧,我会把麟儿当自己儿子一样的。”康钧儒努力克制着自己:“若飞,我这就回去发电报,让麟儿来上海,跟你见上一面。”
“别,钧儒,别让麟儿来这儿看我,我这样子孩子看了会难受的,有我给他写的那封信就够了,他能明白他父亲的。”彭若飞拒绝了康钧儒的好意,不愿云麟看到他现在形容枯槁的模样。
“若飞,孩子日日夜夜地在思念你,牵挂你,他已经失去母亲了,我不能让他再失去你这个父亲了,我这就回去组织人手,就是抢,也要把你从这儿抢出去。”康钧儒决定铤而走险,将彭若飞劫狱出去。
“你疯了吗,钧儒,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同志能让你这么挥霍?你的任务是接手我的工作,把上海地下党组织重建起来,将那些散落在外的骨干召集起来,凝聚力量,团结群众,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同那些反动势力作坚决的斗争,你切勿意气用事,作无谓的牺牲。”彭若飞一听康钧儒想要不顾一切地救他出狱,立即厉声予以制止:“钧儒,你我一直在生死线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生生死死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干蠢事。”
康钧儒泪眼婆娑,嘴唇颤抖着:“若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唉,钧儒啊,你还是这么容易动情呀……”彭若飞拉着康钧儒的手,泪水挂满两腮,依依不舍,千言万语只能化作满眼的泪水:“麟儿就拜托了……”
彭若飞说康钧儒容易动情,其实他何尝不容易动情呢,无情未必真男儿,这对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此时又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将躺在病床上的上官谦惊得魂飞魄散,一下子从病床上弹了起来,他扭头看见那个警卫正睁开迷蒙的眼睛,从病床上支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转了转脑袋,刚要睁眼,上官谦一见,赶紧过去,一拳打在警卫的太阳穴上,那警卫一声未哼地又倒在了床上。
上官谦望了望自己的拳头,又望了望倒在床上的士兵,自言自语了一句:“别以为我不会打人。”
上官谦连忙走出空病房,顺手将病房的房门锁上,经过彭若飞的病房时,向康钧儒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快点离开,随后慢慢地走到门口,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懒洋洋地问了声:“谁呀?”
“是我,龚培元。快点开门呢,上官,外面冻死了。”
上官谦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此时康钧儒还在彭若飞的病房里,而龚培元却鬼使神差地来他医务科串门了。
上官谦只得硬着头皮打开医务科的大门,一开门,却见门口除了龚培元之外,还有两名随从。
“你怎么现在才开门,冻死我了。”龚培元和那两个随从马上闪了进来,龚培元一边搓着手,一边埋怨道:“上官,上回处座不是重申了一遍,值班时不准喝酒,不准睡觉,你倒好,才过去没几天,你又违规啦!小心被处座知道了,罚你。”
“我昨晚喝了一杯咖啡,夜里一直睡不着,今天白天是硬撑着,现在实在是撑不动了,眼皮子直打架。”上官打着哈哈,随后神色紧张地问道:“这么晚了,龚科长找我有事吗?”
“处座有令,将彭若飞押回牢房,我是特地过来把他押回去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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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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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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