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警惕了大半夜,鸡叫了,屋外也没有一点动静。
失望!
这些贼人难道是知道自己重生了,不敢来了?
鱼肚白初现,钱亦文想,天光大亮,再大胆子的拍花贼,也不敢动手了吧?
只是,躲得了初三,躲得过初四吗?
看一眼炕上睡得香甜的娘俩儿,钱亦文把钱多伸出被子外边的小手轻轻送回,深情地端详起来。
什么样的生活,把原本平安镇都出名的美女给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头发枯焦,脸色蜡黄。
除了肚子胖之外,别的地方都没什么肉了。
妥妥的,骨感……
儿子也没好到哪去。大脑袋,小细脖……
钱亦文想着自己后世的身家,和这苦命的娘俩没一点关联,心酸不已。
看了一会儿,悄悄起身。
刚回来,得先熟悉一下。
毕竟三十几年了,有些事儿,都忘了。
外屋的地上,一化肥袋子苞米粒子。
除此之外,还有十来斤苞米碴子。
全部的粮食……
土豆窖里,溜光见底。
钱亦文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有南方人来收土豆栽子,他背着英子卖了一麻袋。
不然不会这么早就吃光了。
地上的柳条筐里,六个甲鸭蛋大小的土豆,上头冒出了芽子。
挺好,还有十个鸡蛋。毕竟算荤腥……
※※※※※※
英子醒来,发现炕上已经没了钱亦文。
心里一惊,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裤腰带。
还好,勺扣还老老实实地搭在一起。
自己和儿子,被拢在一条毯子下面,四周掖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地方,五六月份的一早一晚,还是见凉。
更何况,几扇破窗户还嗤牙咧嘴四处漏风。
“媳妇儿,醒啦……”
“啊?”
“快趁热吃。”
“啥呀?”
“鸡蛋糕……”Μ.miaoshuzhai.net
英子呼地一下坐起来。
“这是……几个鸡蛋?”
钱亦文满脸带笑:“四个,够你俩吃了。”
“四个?”英子张大了嘴巴,看着一大碗黄澄澄的鸡蛋糕,“不留着抱窝啦?”
“嘿嘿……慢慢攒吧,有鸡就不愁蛋。你这身子要紧。”
我这身子要紧?英子完全懵了……
嫁过来后,她的身子什么时候要紧过?
钱亦文拿一只小铁勺认真地在碗中间划了一条线。
然后轻慢地把垫了一块抹布的碗放在英子手上:“这一半你吃,那一半给儿子留着……”
捧着微烫的大碗,看着颤颤巍巍的鸡蛋糕上边的油星子,英子突然心里一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这待遇,就刚结婚那几天有过……
不对!
昨晚上,妈给自己塞钱,一定是又让他给看到了,这是又在变着法儿地往出哄这两块钱呢。
自从恋上打牌喝酒后,这家伙的嘴里就没有过一句实话。
不过,今天这套路玩得,倒是还有点温情……
“快吃啊!”钱亦文把勺子拿起,硬塞到她手里,“一会儿儿子醒了,又让他给包圆了。”
看着英子终于舀了一点抿进嘴里,钱亦文满意地笑了。
“媳妇儿……”
钱亦文刚一开口,英子吓得赶紧把碗放下了。
果然……不出所料……
看着媳妇儿的举动,钱亦文差点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急忙说道:“媳妇儿,我出去一趟。你守好儿子,千万不要出门。”
“啥?”英子一愣,“干啥去?”
“明天得吃煮鸡蛋,家里就剩下六个了,我去买几个回来。顺便再买点粳米,包几个粽子。”
话,一口气说完,他不忍让英子在恐慌中多沉浸一秒。
说完了,起身就走。
英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
买东西,不要钱吗?
那黏大米,听说比大米贵好几分钱呢。
而且没粮票,还更贵一些。
够一家人吃上两顿粽子的粳米,还不得小一块钱了?
本来,她是想让他带一块钱走的,但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套路。
没敢开口。
看着钱亦文在鸡蛋糕上划好的印,英子叹了口气。
唉,一碗鸡蛋糕,五毛多钱,这就没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照这么吃,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吃了两口,在嘴里抿一抿钢勺,拿着碗走向外屋。
尽管她重新划好的印,已经给儿子留了一大半,但还是没舍得吃下去。
大人,怎么都是好过,孩子将就不得。
儿子还要等一会儿才醒,先放锅里熥一熥,串串热气。
揭开半扇木头锅盖,锅里腾腾冒出热气。
锅叉子上,坐着一个小搪瓷盆,里边有四个土豆。
看一眼碗柜下边的柳条筐,空了……
有米一锅,有柴一灶!
一共剩了六个土豆,他这是一锅都给烀了。
他就吃了两个土豆?这是干啥去了?
钱亦文怀里揣着两个土豆,拎起了一条麻袋,夹到二八大杠的后座上。
85年,即便是最开放的沿海,改革的春风都还没有吹满地。
这个塞北的山沟子里,才刚有那么一点风丝儿。
尽管有些地方,已经实行了部分放开,但物资还是处于紧缺状态。
大部分东西,包括经济,都还在“计划”中。
大家都没放开手脚,如果这个时候,先知先觉,走在大家前头,过上好日子是不愁的。
重生一回,他得给一家人安定的生活,毕竟欠下的太多了。
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山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资源不缺。
镇上的供销社,一年到头都在收土特产、药材,这个他是知道的。
紧了紧黄胶鞋带,二八大杠往树上一锁,拎着麻袋钻进林子。
这些之前他不屑于干的活儿,现在必须得拿起来。
山里,什么地方长黄精,什么地方有重楼,升麻和苍术喜欢长在哪里,他是知道的。
英子的躲闪,他明白。
本来,他也是想要和英子说,要带上几毛钱出门的。
但又不忍让她担惊受怕,就没开这个口。
小半天下来,麻袋就装满了。
后世,他靠着药材发家,山里的黄精、重楼、桔梗、柴胡、玉竹、升麻、苍术……
这些东西,都是药方子里常用的,供销社常年收。
三合堡离平安镇二十里,驮上百十斤东西,不算载。
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一路上,钱亦文暗自庆幸,卖粮卖土豆去赌,去还小卖部的酒帐,都没舍得这辆二八大杠。
现在,成了他的有力帮手。
“鲜货,玉竹,七分……柴胡,两毛五……桔梗,一毛七……葛根,九分……苦参,六分……”
供销社大院的公示板前,钱亦文念叨着。
“同志,重楼咱这不收吗?”他问管秤的大哥。
“重楼?啥玩意儿?没听说过。”
“啊……”钱亦文解释道,“就是七叶一枝花。”
大哥瞅了一眼他倒在地上的一堆东西,说道:“那玩意儿,没人要。”
钱亦文突然醒悟,这东西的价值,现在应该还没人知道。
他开始把一堆东西细分,然后一样一样地过秤。
“把土都抖落干净了,不然扣你秤。”管秤大哥在一边指点着。
“放心吧同志,保证不带土不带泥。”
四十二斤玉竹,两块九毛四;
三斤半柴胡,八毛七分五;
十五斤葛根,一块三毛五;
三斤六两桔梗,六毛;
十九斤苦参,一块一毛四。
六块九!
比预想的要好。
不枉手上磨的几个大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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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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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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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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