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些御兽的仙君意念一动,放出座驾,试图杀杀某人猖狂的威风。
镜池水碧,与长天相接,渐渐融为自然。
阮清伸出右手迎向那些灵气,纳为己用与魔气融合,放出鸿蒙元气反调戏仙君们。
于是有人暴怒质问:“你又用了什么邪法?”
这话问的就很有水平,把她钉在了反派的十字架上。
阮清还未张口。
落霞之下,遥遥一只孤鹜扑楞着翅膀飞来,落在里外三层的对峙阵容中心,挡住了众多仙兽进击的道路。
那鸭子旁若无人,见了阮清,仰着脖子“嘎嘎”叫唤两声。
阮清认得它,小东西原先是玉清峰上的遗留之物。哪回被她扔两颗药丸子勾引下山,连哄带骗取了它不少鸭绒。
后来这家伙突然不见了。
却没想到,原来是赶在所有人前面飞升了上界。
阮清乐了,挥手叫它靠边:“行了,你来叙旧来得可真是时候,没看这什么场面?”
转头又低声咕哝“姑奶奶探亲探的可不是鸭子”,被身边男人听到了,又是一阵笑声。
气氛轻松,甜蜜,诙谐,反正没有大战前的肃杀之气。
阮清这头倒还好,三十三天的仙子仙君们被搞得有些懵逼,猜不透天魔仙君这是个什么路子。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这位鸭大仙摇摇摆摆,扭到最靠前的仙兽面前。
“嘎”一声,扁嘴戳在小狮子脑袋上,吓得一群仙兽齐齐退出八丈远。
如果不是主人还在,他们早就掉头遛了。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只鸭子很强,但是就离谱!
阮清没想到此鸭恐怖如斯,无奈地和裴逸对视一笑。果然玉清峰出品没一个是正常峰值的。
阮清召来诛邪枪,扫视着懿德仙君身后众仙,跟裴逸打商量:“帮我拖点时间?”
裴逸挽了个剑花:“需要多久,一炷香够吗?”
阮清一怔,这可是全三十三天有武力值的仙君们,还一炷香,你怎么不上天呢?
她翻个白眼:“不用,一盏茶之内就解决。”
裴逸不知何时已经找了根木枝将两鬓发丝随意别起来。
活动着手腕往对面走去。
“小美人儿,此事了解以后可要好好犒赏我。”
阮清看到懿德仙君已经抢先动手,啐了一口道:“别瞎立旗子,说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样。”
身后众人听到要拖延时间抗衡,也都叫嚷着要帮忙。
裴逸轻笑:“我们阿阮人缘真好,裴某接下来布阵,确实需要众位帮个小忙。”
他手中一散,一把铜钱小线撒出去,百十人的的队伍每人都领到一枚钱币。
那些钱币一到手中,几十条红绳便在这些钱币中来回穿插。
几乎在裴逸报出方位的同时,众人便迅速走位移行。
裴逸立在最前方,整个大阵的西北角。
他脚下生出一朵巨大的金莲时,灌注鸿蒙元气将蝉不知雪深深没入其中。
于是,大阵骤然运转,一道金光天柱直冲云霄,以众人为围墙,将阮清和懿德仙君圈在了阵中。
仙君们顿时火了,也顾不得什么胜之不武,齐齐冲上来,试图破阵。
然而,那阵坚如磐石,灵气撞上去竟然石沉大海,让仙君们生出一种灵气被吸食的错觉。
有懂阵法的看出来,阵眼便是裴逸的蝉不知雪,只要打败此人大阵自然可破。
这话一出,裴逸顿时成了靶子。
他很奇怪,没有立在阵中,反而一个人在阵外与这群人玩了起来。
漫天都在捉拿他,有人甚至下了死手,可他们拼尽了力气才发现,每次都是差之毫厘,这人便如泥鳅一般从掌中溜掉。
小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这人是在耍他们玩。
再一联想今日镜池里走出个从未见过的小孩,他们这才强迫自己猜测:难道这就是那个上三天出来的小孩?
这特喵大高个大长腿是小孩?
仙君们面面相觑。
……
阮清那头,从金光阵开启时,便放心且放纵地将一方天地的灵气融入体内。
她再睁眼,金光带着火星外泄,形成一只又一只金火流光的鸦扑向懿德仙君。
懿德仙君拢着眉心,用手中神鞭抽散金鸦,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得到这种逆天的力量?”
好一个又。
阮清凌冽之气全出:“懿德仙君既然主管刑罚,为何放任恽南天为恶?”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用更迅猛的鞭子代替了。
阮清于是不再多言。
将周身之力包裹在诛邪枪上,心神一动间已经到了懿德仙君身后。
阮清速度太快,懿德根本分辨不出时,便感受到诛邪□□破软甲,擦着他的腹部皮肤刮了过去。
他连忙急撤出很远,还没想好下一步时,阮清犹如鬼魅一般出现了。
她语音低沉,附在他耳畔。
而他好像被施了什么定身术一般,觉得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他听到阮清细细与自己算起陈年旧账。
“这一枪,祭奠那些原本天魔天上,被你以执法名义剔除仙骨的无辜小仙。”
阮清手握枪杆狠狠捅进懿德仙君胸膛。
“这一枪,为我跳斩仙台之后,你不信守承诺,反迫害前天魔天人员。”
她红了眼眶,将渗着鲜血的枪头再次刺破懿德仙君的真身。
“这一枪,为你们无情无心,为了一个狗屁赌约,置下界陈仓、宁城两城百姓性命不顾,放任恽南天那狗东西胡作非为,不配为仙!”
“还有这一枪,替我死去的师弟,讨一个公道。”
阮清反手将诛邪枪插在地上,震得枪杆来回晃动,红缨飞舞。
她从腰间摸出左.轮,上膛时额间红梅印记夺目。
她一脚踩在懿德仙君胸膛上,蹲下身子,将左.轮抵在他太阳穴上,发了狠劲。
“你知道吗,我答应了周衍风还要做他师姐,可那人现在连轮回都入不了了。”
“我要你从今日起,就失去最在意的仙君身份,永世在无间地狱向我师弟,向这些枉死的残魂赎罪。”
“懿德,你到头了。”
这句话清浅落音,红梅印记血光大盛,连带着左.轮都透出浅金色包裹着的烈焰光晕。
枪响时,裴逸拖着的那帮人蓦地安静下来,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天魔仙君手中的神器让他们颤栗,真身想要退却,仙骨也摩挲着与生俱来的臣服。
他们怕了。
对未知的恐惧战胜了欲望。
阮清仰头时,面上被懿德仙君的鲜血沾到一捻红。
解决了一个。
下一个就是恽南天。
她放眼看向镜池,那里碧波荡漾着,从两方对峙开始,池水中就闪烁着金光咒文。
一时间金光盛满池水之中,金波升腾为一面竖起的水镜。
镜中走出一白胡子老头时,阮清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是人手必备白胡子老爷爷。
那人一身月白道袍,闲庭信步。抬手一捋胡子便春风化雨,解开了裴逸的阵法。
裴逸收回蝉不知雪,剑身又化为一只金蝉飞落在他肩头。
他曾经见过面前这位的画像。
不只是裴逸,万剑宗上来的几位老家伙都见过,其中白石生更是大小日子跪拜祭祀,坚持了百年。
不等那白胡老头有动静,万剑宗几人齐齐跪伏在地。
三十三天众人更懵逼了。
镜池里出来的是上三天神尊,我们还没请安,你们倒是跪的快?
万剑宗几位才不管这些,跪地叩首时满含敬畏:“祖师爷在上,福生无量。”
阮清:“?”
不,一个问号不足以展示我的震惊和懵圈,给我来三个。
她不曾接触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祖师爷,就连画像,她也只偶尔含糊着参拜一次,连人脸长在哪头都没瞅过。
于是,这位祖师爷乐呵呵地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老爷子先是虚空一抬手,跪在地上的几人便已经轻盈起身。他向前跨了一步,便来到阮清面前。
“小丫头没规矩,见了祖师爷怎么不喊人?”
阮清到了这时候自然是明白了,却还是一脸无畏与老爷子对视,半晌笑道:“祖师爷不也没规矩,骗得徒子徒孙团团转好玩吗?”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啊。
乐静信自己都大笑起来,那声音远传万里震得南天门嗡鸣作响。
“你就不好奇我为何给你留下雾生苍?”
阮清手指转着左.轮玩儿,笑睨:“祖师爷打什么主意,我怎么好猜得到。”
乐静信倒是很了解阮清这个性子,笑着点了她几下。目光扫过三十三天的小仙子们。
他这一扫,众人都有些慌。
大伙不瞎,看得出来神君对天魔仙君的态度有多亲昵。
就离谱,阮清升入天魔天以后哪里见过神君的面,怎么一副被青睐的样子。
他们竖起耳朵,听到神君对阮清道:“懿德这就送去无间狱,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众人:“???”
您是神君,为什么要问她一个还没飞升的魔?
就很玄幻。
阮清也觉得诧异,但不妨碍她说出自己的打算。
乐静信毫不意外。
他指向镜池之中,那水流中慢慢浮起一只巨大的蚌。
“我倒是正想拜托你除去此物,恽南天已经与它彻底融为一体,这世间只剩下你手中的‘雾生苍’可以除去此物了。”
阮清挑眉:“这就是你愿意留我一命的原因?”
“你本无错,何谈留一命?”
乐静信挥袖,天边流云一卷,展出世间百态。
“见众生相,方见本我。三十三天这许多年没有进境,确实是着相了。”
“为何无一人能越过镜池?你们眼中只有镜池,却不知面前人就是神君本人,如何越过?”Μ.miaoshuzhai.net
他这话说完,笑眯眯摸着胡子,看向阮清。
于是众人明白了,神君这是在说,阮清就是那个能越过镜池的人。
裴逸在一边似乎早就料到,却也并不干预阮清的抉择。
那是她的选择,他尊重她,并且会一直陪着她。
阮清垂眸半晌,手中左.轮终于停止转动时,抬起大臂朝镜池中开了一枪。
这一枪中,她没有动用任何力量。
不是魔气,也没有灵气。自然更不会有鸿蒙元气。
那是她刚刚从神君话中领悟到的一瞬源泉。
虽只有一瞬,却足够了。
枪响时,无风,无波。
好似万事太平,却又饱含风平浪静下的狂风暴雨。
一声沉闷的巨大轰鸣从蚌身中传来。
于是,那蚌碎为漫天神魂,流转向世间,再入轮回之内。
阮清眼中一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突然立在生死的交界线上,天人永离。
看尽生命如何来,如何成长,繁盛,衰败,归根,最后溶于天地,洗尽铅华重新归来。
于是,一道金光冲天之后,她再度飞升了。
场面一度变得尴尬又刺激。
可阮清知道还没有完。
她看到围绕自己冲上云霄的十根光柱一闪,包裹着她链接向镜池之中。
阮清向前走去,来到池边。
她转过身去看裴逸,得到对方让她安心的眼神。
于是,她步入了自己的门中,去见那方世界。
……
阮清再从镜池中出来时,已经被上三天两个老头烦了整整一个月。
这两位不是要打牌就是要搓麻将,再不济就是问她要吃人间美味。
阮清直接建议他们下界去走一遭。
趁着人不注意,新上任的天魔神君终于有空遛出镜池,去找心心念念的人。
她一出来,就被裴逸揽进怀中。
阮清诧异:“你怎么……一直在这里吗?”
裴逸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当然想第一时间见到你。再者,那几个老头难缠,万一你被困住,我也好去抢媳妇。”
阮清乐了:“可得了吧,好好的鸿蒙元气本源出逃了,再回去还不得被打断腿捆在那儿,到时候就不是你救我了。”
裴逸坏笑:“为夫若是瘫了,小美人儿可还认我?”
阮清还以一笑:“自然是溜出去找别的……”
话没说完,被裴逸堵上了嘴。
似乎是为了惩罚她这个没良心的举动,裴逸咬了她舌头。
阮清吃痛,推开人抱怨:“干嘛咬我,你属狗啊?”
“也对,是属于阿阮一个人的狗。”
“……你没救了。”
“甘之如饴。”
两人极有默契,明明未曾说起,却双双飞往下界。
他们想到了一处——
去清凉山,躲几日懒。
阮清想起众人,忙问道:“我师父他们都还好吗?”
裴逸答:“放心吧,他们都很好,下界百废待兴,都回去先处理事情了。唉,只有我不是很好。”
阮清扯过人查看:“伤还没痊愈?哪里我看看?”
她的手蓦地被裴逸牵着,放在心口:“这里,想你想的。”
“……”
有风吹过。
空气中带着一丝清甜的气息。
他们还有很多个日子可以一起走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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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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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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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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