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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其实最关键的因素比拼的就是兵力、后勤、以及装备。但是到了真实的战场上又不一样了。
那时候考虑的因素就更为繁杂无比,地形、天气、士气、士兵的武力值等等等等。这个时候,战场瞬息万变。
一位厉害的主将便是对这些信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以及对手下士兵的凝聚力,有的时候完全可以在战场上化腐朽为神奇
主将是一场战役获胜的最重要的因素。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的就是这个。
“能问下岳将军是怎么打赢的嘛?”赵壁好奇的说道。
魏武绛笑了笑,随口和赵壁说起了那场战役。
西海州西南边境人烟稀少。岳鹏驻扎的上滇城是唯一的要塞,十万大军对易守难攻的上滇城围而不攻,只等城内断水断粮。
其实像这种情况,岳鹏只需坚守,然后等待援军便可。
但是三天后的黄昏,上滇城四个城门大开,丙字军分成五部分。
四部分从四门往外突围,吸引敌军兵力。岳鹏则亲自率领两千兵马直扑敌军中军所在。当时整个丙字军和上滇城内所有的马匹都交给这两千兵士。
上滇不算小城,像这种围城战,敌方的十万人马战线拉得太长了。岳鹏的两千骑兵像一柄利剑刺破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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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鹏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敌方中军军营的数千人马一时之间被两千精锐骑兵尽数斩首。敌方主将亦被岳鹏斩于马下。
接下来,岳鹏则长枪上挑着主将的头颅,回到上滇的四个战场。要知道,一军主将被斩,对士气是何等的打击。
再加上那些敌军以为是岳鹏的援军到了,更是无心恋战。被士气高昂的丙字军像猪狗一样的屠杀。
战场上其实就是这样的,军事实力弱势上的一方一旦溃败,只要损伤人数超过十之二三,那么就有很大的概率变成溃军,像多米诺骨牌一样。
后世夸大说的女真满万不可敌,其实就是这样,当时的宋军只要前方死伤一些,其余人便会直接溃逃,任由女真人屠杀。
这场战斗的胜利的原因很多,比如西海军士的质量远远高于龟兹小国,比如主将岳鹏的身先士卒更是十倍扩大了本就高昂的士气。比如龟兹国没有料到岳鹏会抛弃天险,主动倾巢而出,置上滇不理。
但是瑕疵也很多,很多西海将领说岳鹏鲁莽自大,不等援军,以一敌十。若当时倾巢而出的决策万一失败,带来的就是上滇失守,到时想要重新夺回上滇,付出的将是难以想象的代价。
但这些事后言论终究没用,因为事实是岳鹏大胜,声名大噪,胜者为王,他就是传奇。
看了眼依旧神态冷静的岳鹏,赵壁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这位沉默寡言的将领策马狂奔,鲜血染红盔甲,长枪挑着头颅,风沙吹过,夕阳斜照,猛地一匹。
时间在魏武绛的声音中缓慢流淌,沉迷其中的赵壁丝毫没有发现下面诱人的节目已经一个接着一个换了。
直到今晚的主角登场,魏武绛才停止讲话,赵壁一脸回味无穷之色,眼角余光只是轻轻的往下方的舞台瞥了一下。
这一眼,让赵壁整个人直接愣住。
舞台中央站着一位女子,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腰肢轻亚,娉婷娇姿。三千青丝铺散在肩上,额头间点着一只红梅。
柳眉弯弯浅浅,一双丹凤眼里漾着无尽的媚意,此刻她的朱唇轻启,靡靡音色轻轻荡漾开来。
赵壁突然听不清她在讲些什么,只觉得这声音勾人魂魄。这份妖娆姿色让他的心神一时没有回转过来。
媚骨天成这个词赵壁听过,却一直没有见识过。
如今这舞台上的董小宛成功让他知道这个词的具象含义。这是一位媚到骨子里的女子,具体的话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赵壁的裤子动了。
原始的本能只因为轻轻的看了这一眼便被激发出来。这一刻不单单是赵壁,在场的所有男性的心神几乎都在者一刹那被吸引住了。
“王爷,这是媚术。”岳鹏冷冰冰的声音传入魏武绛的耳中。后者惊醒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赵壁这时候也惊醒过来,再看董小宛的时候已经没像刚才那样不堪了。他双眼微眯的细细打量着这位在岳鹏口中会媚术的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赵壁的错觉,董小宛视线好像有意无意的往他这边瞥着,对上她的眼神的时候,赵壁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她是术师?”魏武绛问了一句。
岳鹏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不过有可能是身上佩戴着高深术师写给她的符篆。”
“倒是确实姿色非凡,本王这么多年倒是没见过姿色比她更高一筹的女子了。”魏武绛难得露出笑脸,呵呵的笑了一下。
又问着赵壁道:“你觉得她如何?”
赵壁挠了挠头,道:“咳,还凑合。”
“若本王助你拍下此女子,可愿意?”
还有这好事?
真当我赵壁是傻子不成!只见,赵壁一脸正气,义正言辞的拒绝道:“魏叔好意了,我没兴趣。”
魏武绛笑了笑,没再说话。
底下的董小宛又轻音婉转的讲了好一会,总结起来就是她今晚梳拢不看金钱,只看缘分。她会背对着众人抛花球,丢到谁那,只要他付出一两银子彩头,便是今晚的入幕之宾。
这个玩法很新颖,因为从来没有这个先例。花船上的贵客议论纷纷,那些自衬家资丰厚的公子哥自然觉得这种玩法不靠谱。
但是对大多数人而言这反而是极为公平的,所以众人大体没有反对,赞成这个所谓的缘分。于是全都以一种极为热切的眼神看着舞台中央那让人血脉喷张,想入非非的背影。
董小宛将手中的花球抛了出去,一条极为完美的抛物线。
准准的落入二楼,落在的赵壁的脚下。
整个花船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全都朝这边张望着脑袋。赵壁看着脚下的那颗鲜艳花球,一脸懵逼,脑海里写满了问号。
“是哪位公子,可否让小宛知晓。”董小宛媚眼如丝的看着赵壁这边。
赵壁回过神来,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魏武绛和同样面无表情的岳鹏,他咽了咽口水,站起来说道。
“在下囊中羞涩,拿不出一两巨资,还请小宛姑娘另寻良媒。”
整艘花船直接炸开了锅。竟然还能有这种事?怕不是个傻子吧?
李大殿下手中的白扇凝滞在空中,双眼茫然的看着站起来的赵壁。此刻,他的心好痛好痛。
“既如此,小宛就不便勉强。”董小宛轻声细语的说着。
很快,一位侍女又拿上来一颗绣球,这次董小宛背对着另一个方向,再次将手中的花球抛出。
这艘花船不是封闭式的,舞台的正上方是敞篷设计。因此,花船的通风效果极好。就在花球抛向空中的那一刻,一阵妖风从天而降。
于是,花球转了个弯,又朝赵壁这边飞来,再次准准的落在他的脚下,他又双懵逼了。
花船再次陷入安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赵壁那边。莫非世间真的有金钱买不来的缘分?
这两次微妙的巧合,狠狠的冲击着这些花花公子的世界观。
说实话,赵壁此刻的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如果今晚魏武绛不在,自己能不能顶得住这诱惑?
但是没有如果,他没再多想,站了起来,直接拒绝道:“咳咳,有劳小宛姑娘再扔一次。我这便离去。”
说完这句话后,赵壁直接往楼梯走去,头也不回。
魏武绛笑眯眯的看着赵壁离去,没有阻拦。说实话,今晚的赵壁真的是出乎他的预料。就算赵壁当场答应下来,其实也无大碍。
一夜风流而已,这段缘分说不定还能传为佳话。
年轻人鲜衣怒马,风流多情,他堂堂晋王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每一辈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若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这等艳遇,断不可能轻易拒绝。
只能说,今晚的赵壁才让晋王彻底的有些刮目相看。至少作为魏云歌的父亲的角度来说,赵壁的形象在他的心中无限拔高。
董小宛轻轻的看着赵壁离去的潇洒背影,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船的其他众人也议论纷纷的目送赵壁一步一步离开的本该属于他的温柔乡。
“这人是谁啊?”
“那边的雅座好像是晋王府的,这位公子难道是晋王府的不成?”
“不是,我认得他,是安国公的嫡子赵壁。”
“赵壁怎么会和晋王待在一起?”
“哦,是赵壁啊,那没事了,以前略有听说这个人不近女色,我还以为是谣言。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如此?”
“前些日子孙佑奇和崔望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吧,我记得这赵壁好像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你说他会不会好男色?”
“对哦,那两位赤身裸体的出现在码头上本就令人生疑,现在看来这可能性不小。”
“倒是没有听说过赵府有豢养娈童。”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赵殿下不行啊?”
“啊?这...倒是有可能。”
赵壁丝毫不知道,他的这个壮举从此给他的名声带来了一种怎样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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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新好想冲上去质问,可是又担心错过下一次的花球,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第三颗花球竟然准准的落在了他的脚下......
已经离开花船的赵壁自然没有见到这一幕,他现在正漫无目的走在长安河边。
身后的石三默默的跟着,挠着头问了一句:“殿下干嘛不答应啊。我还没见过比她更妖娆的女子嘞。”
“因为爱情。”赵壁声音有些嘶哑的回了一句。
“容城郡主遇到殿下可真幸运嘞。”石三憨憨的笑着。
“别再说了,我想静静。”
赵壁看着夜晚的长安河,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悲伤啊。
第二天,上秋节前夕,赵壁起了个大早匆匆的去往东城,打算将那个没完善的计划在今天内彻底弄好。
赵湷站在一面铜镜前,萧音柔在一旁细细的为他掸弄着衣服。他穿着世子制式的淡黑色蟒袍,头上束了个玉冠,身姿笔挺,儒雅俊朗。
今天是他最近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出府,准备和萧潜正一起去迎接北齐的贺寿使臣。北齐作为与大魏北境接壤的最强大的国家,京都这方面自然十分重视。
赵湷是这次各国使臣接洽会的重要负责人之一,理当在场。
“殿下,礼部的马车已经在外面了。”管家进来通禀道。
“知道了。”赵湷笑着轻轻拍了拍萧音柔的玉手,便欣然出门去。
赵湷上了马车后,赵府门前的几辆马车便一起沿着城内主道向北城门疾驰而去。一个时辰后,马车出了北城,最后沿着驿道又行了一会,才在一处亭子前停了下来。
赵湷下了马车和萧潜正一起步入亭子,其余随行的官员则在马车周围就地等候。
萧潜正五十左右,身上洋溢着浓浓的书卷气质,双鬓微微发白,更添几分文人风骨。此刻他正面带浅笑的和赵湷说着体己话。
他很满意魏洵给自己女儿指婚的这个女婿。为人谦和,天资聪颖,学识渊博,不骄不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是南阳安国公的世子。
因为在公共场合,两人没有以翁婿相称。
“估计再过一会他们就该到了。”萧潜正说着。
赵湷微笑着点着头,太阳已经微微高照,这是一条宽阔平坦的驿道,两侧种满了胡杨。胡杨有固风沙的作用。
据说当年大魏刚定都的时候,此地还是十分的苍凉,常年累月风沙漫天。后来大面积种植胡杨后,京都才渐渐有了南方温柔乡的婉约。妙书斋
“这次来的使臣是谁呢。”赵湷问道。
萧潜正回道:“由北齐枢密院左司郎中金讫领队。”
“北齐枢密院不是北齐最重要的谍报机构吗,怎么会让金郎中亲自前来。”赵湷问道。
“是啊,怕是来者不善。”萧潜正叹了口气。
赵湷微笑着眯着双眼,静静的看着驿道的远方。
等太阳当空正照的时候,一阵烟尘在驿道上飞扬起来。数十匹快马从远处狂奔而来,最后全都停在了亭子面前。
他们头上戴着貂帽,全都穿着黑色皮毡,窄袖,盘领,缝腋,腰边也全都配着弯刀。面容沧桑黝黑,气质粗犷,草莽气息扑面而来。北齐男子的典型特征。
赵壁和萧潜正全都站了起来迎了上去。而这数十个北齐人全都没有下马,斜着眼睛往下看着。
“这魏人果然弱不禁风,你看这男人都这般细皮嫩肉,比我家婆娘姿色还好。”
队伍里有人用女真话讲了一句,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萧潜正不明所以的看着赵湷,赵湷明所以,却没有恼。微笑的抱拳用着女真话对领头的一位中年男子问道:“先生可是金郎中。”
听着赵湷熟练的女真话,金讫明显有些讶异,身后那些刚才打趣的北齐人也都脸色古怪的看着赵湷。
显然他们意识到了刚才贬低的话语其实当事人全都听得懂,但却依旧这般谦逊有礼。
金讫面相方正,脸上挂着几处刀疤。看着更像是武将,而不像文臣。这种情况在北齐很常见,北齐人口比大魏少太多太多。
但是他们全民皆兵,无论男女老少。所以从战力方面来讲跟大魏相差无几。而那些朝中的文臣很多都是武将出身。
没有上过战场的文臣在北齐朝堂上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金讫点了点头,用大魏话说道:“正是,方才手下不规矩,讲些让人误会的话,还请不要见怪。”
赵湷笑着点了点头:“无妨,还请你们下马,随我们一起坐马车回使臣驿馆。”
金讫摇了摇头:“马车这东西我们坐不惯,我们就先走了,城门见。”
说完后,金讫当先策马离去,身后随行之人全都兴奋的怪叫着跟上去。亭子周围又扬起许多尘土。
“粗鄙!”萧潜正用袖子捂着口鼻说了一句。
赵湷笑了笑,道:“萧大人,我们也回去吧。”
礼部一行人回到北城门的时候,金讫他们已经在城门处等候多时的样子。他们全都下马,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对来往的大魏百姓指指点点,嘴里用女真话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金大人,我们走吧。莫要在此地多留。”萧潜正脸色平常的说着。
金讫点了点头,吩咐随行之人上马跟在礼部后面。一路来到东城的专门接待使臣驿馆的所在后,萧潜正便亲自安顿这些北齐使臣。
等这些北齐人安顿好后,赵湷没再多逗留,坐上马车离去驿馆,往赵府的方向驶去。
赵湷刚回赵府没多久,赵府管家便匆匆向他通禀礼部来人,说是有急事。
赵湷出府接见来人,是一位礼部的小官。
“世子殿下,萧尚书让我来找你,出事了。”这位小官抱拳恭敬的说道。
“何事?”赵湷问道。
“两位北齐人入室行凶,奸杀了一位女子,并杀害了欲阻止他们的女子的丈夫。翻墙逃跑的时候刚好被巡逻的几位捕快遇见。现在已经暂时被控制起来了,萧大人让我来请世子殿下过去一趟。”小官面色凝重的说着。
“我知道了,走吧。”赵湷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跟着这位小官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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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湷再次来到东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小官直接将赵湷带到凶案现场,这是一处寻常人家的院子。
赵湷走进院子,院内站着一些人,萧尚书和金讫都在。
“你来了。”萧尚书走到赵湷跟前说了一句,脸色挂着担忧和焦急。
事关北齐使臣,又是性质最恶劣的奸杀案。这确实让萧尚书很是难做。
“通知衙门了嘛?”赵湷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金郎中的意思是想私了。”萧潜正小声的说着。
金讫也走了过来,对着赵湷抱拳道:“我教管无方,让手下干出了这件事。大魏和北齐多年交好,索性此事没有传扬出去,不如暂时揭过如何。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定严加管束,定然不会再让此等事情发生。”
赵湷看着金讫,没有点头,只是淡淡的说着:“我先去看下案发现场吧。”
说完,赵湷自顾自的走进屋子。屋子不大,但很温馨,家具很新,一些零星的红色装饰意味着这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妇。
地上躺着一位醒目的女子尸体,衣裳凌乱,大量的肌肤裸露在外,一脸惊恐,脸颊上全是泪痕。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赤红色的鲜血已经一块一块的凝固了。
她的身边躺着一位年轻男子的尸体,除了胸口上的匕首外,脸上还都布满伤痕。眼睛睁的很大,唇角上咬出来的齿痕凝固着鲜血。
赵湷静静的看了一会,然后踏出房门,远处的太阳斜照在这小小的院子里。
本来这个时分,这个小小的院子应该是一幅十分亲切的画面。男子捧着书,女子晾着衣物。
可是现在赵湷觉得这温和的阳光有些刺眼了。
他眯起眼睛,努力的不去看太阳。静静的走到院子中央,问道:“凶手是谁。”
萧潜正指着一旁被绳子缚住的两个北齐男子。
赵湷走到两人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他们的眼里一点惊慌之意都没有,十分平静的和赵湷对视着。
赵湷突然轻轻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蹲了下来,然后抽出其中一位北齐男子的腰间的佩刀。刀刃很锋利,隐隐飘散着一股恶臭味。
双手握住刀柄,赵湷直接用力的挥舞过去。
两位北齐男子的喉咙被齐齐割裂开来,他们面色写满疑问、惊恐,最后痛苦的倒在地上,想要说话却喊不出来。鲜血到处喷流。
赵湷脸色如常的将手中的弯刀丢在地上,拿出手帕静静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杀人尤其是亲手杀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下策。
赵湷从来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赵家世子这个身份。平日里一举一行他都会都要细细思量。
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杀人了,准确的说应该是畜牲。
诚然如金讫所说,这件事没有传扬出去之前就此揭过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万一两国再起争端,到时候边境再发生大的战乱,那时便不是两个尸体这么简单。
这个天平上一边是两位普通百姓,一边是边境千千万万的百姓。孰轻孰重,其实很好判断,但其实也很难判断。
从身份上来说赵湷只是南阳人,但南阳亦属于大魏。
作为南阳世子,既然看见了,就没理由让大魏百姓死后都不能沉冤。
萧潜正看着赵湷的背影,和往常一样儒雅,但是总感觉多了几丝的挺拔。
金讫则神色冷漠异常的静静站着。
赵湷回过头,轻声的对着萧潜正说道:“劳烦尚书通知下大理寺,北齐两名使臣犯凶杀案,金郎中当场斩杀恶徒,以命抵命,以证两国友好之意。”
萧潜正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了一位礼部官员,让他去趟大理寺就按赵湷说的报告。
“金郎中觉得这样子可以吗?”赵湷微微笑着,看着金讫。
金讫双眼微眯,点了点头。
“那我就暂时不叨扰金郎中休息了。”赵湷点了点头,轻轻的踏着夕阳,走出院子。
金讫眉毛扬了扬,也没再多留,径直离去院子。至于这个院子的收尾工作自然是萧潜正留下来善后了。
这位萧尚书看着院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北齐使臣杀人一案最终还是传到魏洵的桌前,但是终究没有扩散出去,控制在一个极小范围的人知道。
至于那对无辜夫妇,在这个命不如草的年代就像一朵小小的浪花湮没在大海里。小院的温馨终究不在了,只是静静的长着杂草,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光顾。
夜色降临的时候,京都城内灯火通明。虽然明日是上秋节,但是今晚的气氛便已经稍稍的浓烈起来。
东城区一处高楼的阳台上,赵枉侧躺在榻榻米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酒壶。双眼平静的看着下方京都绵延不绝的万家灯火。
夜晚的风微凉,他便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温热着身子。
“殿下,有人要见你。”赵枉的一位随从走到阳台上,轻轻的说了一句。
“不见。”赵枉懒洋洋的说道。
“他说殿下只要看下纸条便会见他的。”随从将一个卷着的纸条递过去。
赵枉打开纸条,瞄了一眼,轻轻的笑了笑,道:“让他上来吧。”
“诺。”随从应声退下。
稍顷,一位中年男子走了上来,丝毫不客气的坐在赵枉身边,看着下方的京都夜景,叹道:“端的是好风景。”
赵枉没搭话,自顾自的饮着酒。
“我叫金讫,北齐枢密院左司郎中。”金讫笑着自我介绍道。
赵枉瞥了眼金讫,灯火下的刀疤脸显得有些可怖,他有些嫌弃的说道:“你长的真丑。”
金讫大笑两声,道:“有兴趣合作吗?”
“合作的事情找赵湷,我没兴趣。”赵枉懒洋洋的说道。
“我不喜欢赵湷,齐人不像你们魏人,我们办事凭心。所以我就来找你,既然你答应与我相见,总该是有兴趣的不是。”
“我只是想见见齐人,看到齐人这么丑,我也就满足了好奇心了。”赵枉耸了耸肩膀。
“赵家儿郎倒全是妙人。”金讫一点不恼,接着问道:“怎么样,有兴趣当安国公吗?”
赵枉又饮了一口酒,看都不看一眼金讫,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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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讫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北齐若与南阳联手,南北之势夹击大魏,以后这大魏未必不能姓赵。二殿下迟迟不去封地,总不能是留恋京都吧。”
“这你还真猜对了,我的封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这京都的温柔乡来的自在。”
“倘若以后整个京都都是殿下的,岂不是更自在。”金讫笑着道。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本殿下得赏你一口酒。”赵枉想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随即又拍了拍大腿,道:“真巧,酒没了,你看。”
“我这次来京都主要的任务就是再次挑起,北齐与你们大魏的战火。”金讫随口将惊天大隐秘之事说出来。
“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死,但非死不可的话,我也就只能认命了,有的时候总该付出些代价不是。齐人安居太久了,斗志都要丧失殆尽。总要有些国仇家恨来激发一下斗志。”
赵枉笑着问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吗?”
“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做傻事。”金讫笑呵呵的说道。
“你干嘛不去找赵壁,你知道我这人懒,尤其是最近,不太想动脑子。”
“我说过了,齐人办事凭心,你给我的印象不错。不需要再找了。”金讫说道。
“这样啊,谢谢夸奖,不过我暂时没有兴趣。”赵枉笑了笑。
金讫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玉制品递了过去:“凭这个可以直接和北齐在京都谍报机构的负责人见面。如果哪天想当安国公玩玩,北齐定全力帮忙。”
说完这句话,金讫便欣然离去。赵枉看了看玉佩,随手将其丢到脚下,然后换一只手继续撑着脑袋。
......
次日,阳光明媚,大魏上秋佳节已至。
从清晨开始,整个京都便洋溢着热闹欢快的气息。这一天除了那些公共设施的服务人员外,几乎所有的百姓几乎都放下手头的生计,选择和家人团聚。
吃过最重要的一顿中午饭后,赵壁离府来到朱雀大街上的一株五百年银杏树下。
朱雀大街是一条横跨整个京都的主干道,在街中心种着这株五百年的银杏,是大魏当年定都时候当时的魏天子亲手所植。
“胡说!”李瑞新赶紧反驳,语重心长道:“难得有你喜欢的姑娘,我可希望你能百年好合。不找个姑娘让你想着,你就整天把心思都放在带兵打仗上。
就算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也不可能希望魏云歌出任何事情。我警告你,以后去封地了老实点,我父亲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别到时候你被他砍了,连累到我。”
“哦。”
“你在敷衍我?”
“呀,你越来越聪明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呀。”赵壁故作一脸讶异的样子。
“朽木不可雕也!”李瑞新气的挥了挥衣袖。
赵壁双眼一瞪,大声道:“少给老子来这套,若不是你把崔望打的太狠,他会去找杀手?他不找杀手,云歌会重伤?云歌不重伤,我和晋王会干这事?”
李大殿下听的一愣一愣的:“不对啊,不是你出的主意吗?衣服也是你脱得!”
“那天要是直接回来,不听你李大殿下的话,深夜还在白苹洲闲逛,会发生后面的事。这事就他妈赖你,李瑞新。”赵壁声音呈往上拨的调调。
李大殿下有些怀疑人生,表情呆滞的想着其中的逻辑,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你自己慢慢想吧,想通了告诉我,我先出去了。”赵壁站了起来,拍了拍李瑞新的肩膀,说道。
“可是...”
李瑞新终究有些词穷的看着赵壁离去的背影。
等赵壁策马来到巫汐在东城的小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
院子里,巫汐闭目盘膝而坐,身子静静的漂浮在空中。衣衫随微风舞动,气质出尘无双。感应到赵壁来了,她徐徐睁开眼睛,清冷的看着赵壁。
“师姐。”赵壁点头示意,笑着问道:“云歌还在睡吗?”
“我有事与你说。”巫汐缓缓站了起来,双手倒背,走了过来。
“怎么了?”赵壁脸上挂起了担忧之色。
“你是不是养了一只灵狐?”巫汐问道。
赵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如实说道:“是的。但是最近都放在晋王府那边由云歌养着。”
“那是青丘圣狐,青丘有狐族来找它了。”巫汐徐徐的开口解释着:“容城郡主伤势严重,存活概率渺茫。但是这只青丘狐用自己的元神去温养容城郡主的内脏,抱住她的性命。作为回报,她要圣狐安全,并想让你允诺,若是以后青丘一族有难,你需全力相助。”
赵壁听的一愣一愣的,好久才有些懵明白过来,脸色有些惊疑的问道:“师姐的意思是那只青丘狐的元神现在在云歌的体内?”
“是的。”巫汐点了点头。
“那云歌现在算是?”
巫汐徐徐说道:“你放心,那只青丘狐的元神只是在容城郡主体内沉睡并为其疗伤。并不会干涉到其他的东西。当然,从现在起吗,这只青丘狐算是容城郡主的伴生元神了。她本身就是个术师,虽然目前修为不高,但是这个青丘狐元神对她大有裨益。”
“这样啊。”赵壁沉吟了两声,点头道:“我先进去看看。”
走进屋子,石三还在沉睡。而魏云歌则是半躺着,上身依靠在床头上,纤纤细手交叉放在被子上。素脸朝天,脸色比起早上更是红润了许多。
“你醒啦!”赵壁一脸惊喜的走了过去,下意识的想握住她的双手。却及时的改了方向,挠着头,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嘛?”
魏云歌浅浅笑着,有些虚弱的好奇问道:“好点了,门外救我的术师是谁呢。”
“赵府的客卿,巫汐。”赵壁解释着。
“巫术师是我见过的最强的术师。”魏云歌憧憬道。
赵壁问道:“嗐,现在你还关心这些。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嘛?或者是哪里不对劲的嘛?”
“倒是没有,只是脚筋受伤了,这段时间估计都得躺床上了。”魏云歌轻笑道。
赵壁松了口气,刚想接着问话的时候,门被人推了进来。魏武绛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魏叔好。”赵壁打了个招呼。
“你,带着你的护卫离开。”魏武绛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说道。
赵壁涨红了脸色,终究当着魏云歌的面还是老老实实的小心背起石三。石三身体素质好,那一掌并不算要了他的命,主要的伤是背上的那两刀。
但是幸运的是全都避开了内脏,他现在一直昏迷的原因只是失血过多加上体内真气的紊乱。所以赵壁也不担心自己贸然背起他会造成二次创伤。
否则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天魏武绛的,在后者的眼中或许这个侍卫的性命微不足道。但从赵壁的角度来看,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哪怕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是自己必然要承情的。
将石三放在赵府的马车上,吩咐车夫务必小心将其安全送回赵府之后,赵壁才放下心来。他想了想,暂时没回院子,而是朝一边的街道走去。
昨晚的刺杀现场并未给这里的居民带来什么影响,上秋节过后,此处又恢复的平日的繁荣。赵壁找到了一家规格颇大的木匠店铺。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最好用,那就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赵壁直接拿出数百两银子丢在柜台上,只要能一炷香时间搞把轮椅出来,钱就是他们的。
效果很明显,老板当初把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
让店里的十来位木匠当场分工合作,按赵壁的要求,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将轮椅造好,还很贴心的安上了垫子和靠背。
赵壁满意的推起轮椅走人,很快便又回到了院子。魏武绛不知道已经走了。赵壁兴冲冲推着轮椅走进屋子里。
巫汐正在给魏云歌把脉,赵壁静静的等候着。
良久,巫汐收手站了起来,扫了眼赵壁身边的轮椅。
“怎么样了?”赵壁问道。
“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便可。”巫汐点了点头。
“那她现在能吹风吗?”赵壁问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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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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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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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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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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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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