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鸡还没叫——当然这深山老林子里可能也没鸡——李小墨就一把掀开了我盖在身上的被子。我给冻得一个哆嗦,登时就醒了,见李小墨竟然已经换上了一身道袍站在床边,暗道这丫头是打了鸡血还是怎么,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这么精力旺盛。
修道之人不是应该稳重内敛,有事没事坐那儿就开始闭目养神吗?李小墨是不是修歪了?
用清晨冷的刺骨的水洗了把脸,我难过得差点没不争气地钻回被窝里,抱着被子说自个儿不学了,让我再睡一会儿。李小墨领着我转到木屋前面的道观,先给道家天尊神像上了柱香火,静立在威严庄重的神像前闭眼默默祷念一番,这才转向我,让我跟着她诵读早经。
我苦着张脸问为什么,李小墨说我既然拜了她为师,就该听师父的话,乖乖修行。我暗道原来李小墨让我叫“师父”的那句话不是在开玩笑,我真就这么稀里糊涂、随随便便地就拜进李小墨的师门里了?
我问李小墨:“拜师不用敬茶什么的?”
“不用,我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李小墨玉手一挥,仪态竟然颇为高雅。
得,我忘了她是个向来不走寻常路的高人。我跟着李小墨完成了她每天必做的早课,诵读了一大段一看就让我头痛不已的“天地人法道”,期间还遇到几个不会读的字,又不好意思问李小墨,随口诌了个音糊弄过去,让李小墨发现,手心挨了她一戒尺。
我问李小墨这戒尺是不是高仿郭大顺的,脑袋上立刻又挨了一下,只好作罢,不再追究这小小戒尺的由来。等早课做完,竟然都快八点了,李小墨埋怨我不够利索,她平时只要半个钟头到四十分钟就能结束。
我说:“那是你不够认真和虔诚。”被李小墨抄着戒尺从神像左边打到了神像右边。
等我鼻青脸肿之后,李小墨才说教我道术,但她需要知道我要在什么地方使用道术。我没明说,因为自己也弄不清楚,只好将这几天红衣女鬼作祟的情况跟李小墨一一说了。
李小墨听完,从神台后面拿出了一叠没写字的黄符,分给我一支毛笔,让我学着她画符。我这才知道画符的墨水不同,符咒的威力甚至是效果都有不同,朱砂、黑墨、狗血是三大主要画符材料,其余的当然还有很多,甚至有的符咒能用石灰水、茶水来画,不过那种符咒要么是有极为特殊的用途,要么就是门外汉瞎糊弄的。
李小墨教了我三个符咒,我握着毛笔全神贯注地看她画,最后的成品仍然惨不忍睹。李小墨看着我:“萧晨,我以为……你挺聪明的。”
“……我只是对跟语文沾边的东西都不太熟而已,毛笔这种东西……哎哟,手抽筋了。”
“啊?别乱动别乱动,来我揉揉。”
“小墨。”
“嗯?”
“用马克笔画符行吗?”
“行你个大头鬼!”李小墨一用力,捏得我本来就抽筋的手痛得出奇。
真不是我不用心,我很努力在画,就是握笔姿势过于难看,以至于五指、虎口时常抽筋。等我终于学会这三种只有细微差别的符咒后,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我俩又一人泡了一碗方便面,蹲在道观门口背对着神像一边吃,李小墨一边告诉我这三种符咒的用途。
我学得最快的那种符文,是用来防御的,但是因为我道行不高,只能抵挡一些小鬼的攻击。我问李小墨如果昨天晚上我有这种符,是不是能抵挡住那对断头夫妇的突袭,李小墨点头道:“虽然你道行很浅,但你体内的血脉力量却非常充足,想要抵挡那种山中小鬼并不难。”
另外两张符咒就都是攻击性的了,只不过一种是对付能看见的鬼,另一种则是打破看不见的障碍。虽然红衣女鬼一直是现身说法,直截了当就抻爪来袭,但鉴于何冬在事发时说自己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李小墨认为,不能排除红衣女鬼开始从明处转入了暗地里,所以两种符我都需要备上。
至于铜钱和桃木剑,李小墨跟我说,虽然紫竹针有掉链子的情况,但一路过来,它在大场面下还是发挥得很好,既然我已经有了紫竹针,再拿铜钱或是桃木剑都会显得很鸡肋。我想了想,之前白仲卿给我铜钱,的确用的很顺手,但现在既然我已经有符咒能够代替铜钱的作用,确实没必要再揣上这沉甸甸的玩意儿,指不定跑路都不好跑。
吃完午饭,李小墨问我是不是现在就走,我点头:“早点回市里早点把这件事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而且再晚一点,班车又要没了。”
李小墨让我等一等,去换了那套蓝色的运动装出来,戴上帽子要送我下山。既然李小墨不和我一起回市里,能多跟她待一会儿当然是再好不过。送我到车站买了票,李小墨又塞了一叠空白的黄符到我手里,叮嘱我这些符咒虽然有用,但不是救命法宝,一旦遇见搞不定的危险,别管什么面子不面子,转身跑就是。
我当然领命,对李小墨道:“徒弟还没给师父敬茶,当然得好好保着这条命了。”
李小墨被我逗笑,又跟我讨论了一阵红衣女鬼的事,我们一直认为这次事件背后,可能还有那个幕后操纵者在左右事态发展,否则红衣女鬼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就都没办法解释了。
“等再过几天,我完全调养好就去找你和陈定,到时候咱们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出那个藏头露尾不敢见人的始作俑者。”
“所以你得好好养伤,要是山里鬼怪不好对付,你可是也不能硬来。”
“山里那些都是小喽啰,我就是再受一次伤都能轻松解决。”
我皱眉骂李小墨别乱说话,李小墨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对这句话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没等她追问,我要坐的车已经开始提醒旅客检票了。我只好跟李小墨道别,对她不管什么理由,做“徒弟”的都不想听见自个儿师父受伤遇险。李小墨举起双手投降,迭声说自己会注意,我这才作罢。
乘车回到市区,我又给郭大顺打了个电话,继续不在服务区。我只好给邢国强打了个电话,问他女尸娇娇案有没有什么新进展,邢国强却道:“新进展没有,只有新麻烦。”
“怎么了?”
“那女尸……又起尸了。”
我心头一跳,对邢国强说我马上赶到刑警队,到了咱们再详谈。挂了电话,我立刻打车前往刑警大队,和正走出大门的叶柯迎面撞上。叶柯说女尸案有了新线索,他的验尸报告已经交到上面了,现在他急着要赶去一个事发现场,让我直接去找邢国强,他会告诉我具体情况。
和叶柯别过,我风风火火进了刑警大队,直奔邢国强的办公室,没想到他正在等我,办公室大门敞着,他泡了两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报告。那报告应该就是叶柯的验尸报告,不过我有些奇怪,递交报告一般需要两到三个法医同时验尸,互相沟通商量后才会递呈。但叶柯昨天才开始解剖,怎么今天就已经下结论了?
我喊了声“邢队长”,邢国强见我来了,让我在沙发上坐下,把验尸报告放在了一边。
“有两件比较麻烦的事,咱们先说第一件吧。”
我点头,就见邢国强抹了把脸色不太好看的脸,严肃道:“昨天晚上,那具女尸又起尸了,和上次一样,赤身裸体地出去,穿了一身红嫁衣回来躺在金属台上。而且同样除了验尸房门口的摄像头之外,其他的监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电波干扰,一片雪花,根本不知道那女尸离开验尸房后去了哪儿。”
“那件红嫁衣换下来了吗?”
“没有。”
我一愣,忙问怎么会耽搁这件事,就听邢国强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办公室,就是为了看验尸房的监控,想着一旦那女尸有什么问题,我能第一时间赶往验尸房。但到后半夜,我莫名其妙就睡着了,直到今天早上才突然被电脑屏幕的雪花声惊醒。我知道不对劲,立刻去翻晚上的监控,在看见那女尸穿着红嫁衣走回验尸房时,我立刻就赶往验尸房,但那时候……小叶已经在那儿了。”
“叶柯?”
邢国强点点头:“小叶说他从尸体上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所以一大早就来检查验证。我进验尸房的时候,那女尸是赤裸的,并没有穿着什么红嫁衣。所以我没来得及换,也不知道小叶究竟有没有看见那女尸的异常状态。”
“应该没有吧?”我皱起了眉头,“如果叶医生看见,怎么说也会觉得奇怪,就算不通知你一声,也不可能自己把衣服拔下来开始验尸吧?”
邢国强叹了口气:“我就是想不通,你昨天不在,除了我之外不可能还有人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有人会去给那女尸换什么衣服,怎么那件红嫁衣就不见了呢……”
我想起之前在验尸房里,我被那女尸迷住之后,那件红嫁衣同样消失无踪的情况,忙跟邢国强说了一遍这事。邢国强感到莫名其妙,这红嫁衣莫非还有智慧不成?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智慧……我心里一个激灵,感觉邢国强似乎说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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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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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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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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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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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李小墨是我师父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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