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我仍然没看见前方有任何建筑,不由地皱起眉头问那老头儿:“大爷,你家到底在哪儿啊?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越走越……”
越荒芜了!
话一问出口,我浑身都凉了,也就是这时,我忽然想起之前看见黑影晃动的时候,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也正是因为只见影子不闻声响,我才会断定那黑影是不干净的东西。后来我警惕地靠过去准备先发制鬼,山魈却突然蹿出来攻击我,我一直以为那黑影就是山魈,但山魈是实体活物,它的一举一动都会发出声响,根本不是那道晃动的黑影!妙书斋
而这老头儿,无论是靠近我的时候,还是和我一起向着他家所在的方向前进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呆立在原地,五指僵硬地攥着那老头儿潮湿的布包,头皮一阵止不住地发麻。
“年轻人,”老头儿开口了,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家就在那边,你看呀。”
一只枯瘦发黑的手缓缓从一旁抬起,指着前方的一片黑暗,我眯起两眼看过去,却见那黑暗里陡然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腰背、背着一个应该是箩筐一样东西的人影。
“你看,我老伴儿不是来接我了吗?”
“你老伴儿……”
不是死了吗……后话我没能问出口。如果换了以前,我一定会被着老头儿吓得屁滚尿流,但现在我不会,现在面对所有这些鬼东西,我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反击。
心想手动,我攥着布包反手就向那老头儿抡了过去,老头儿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攻击,整个人一呆,脑袋竟然让我一下抡飞了出去!我大惊失色,却见那飞出去的东西哪里是什么人头,只是一团黑乎乎的头发!
头发在半空散开,随风飘了几下,静静地落在了地上。我心脏一阵狂跳,收回视线去看那老头儿,老头儿的身体还站在原地,沙哑的声音从他空荡荡的衣领里穿出来。
“年轻人,你干什么呀?你不帮我把头带回家,我就没有头了啊……”
我两耳“嗡”的就是一响,下意识低头去看手里的布包。由于用力抡了那么一下,布包散了开,从里面滚出一颗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啪”地掉在地上,正面对着我,一双圆瞪的眼睛一下就对上了我的视线,分明就是一颗人头!
我浑身发抖,烫到一样甩开手里的布包,这时我才发现,那布包上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人头脖子断口处涌出的血!
我从喉咙里挤出“咕”的一声,就听那老头儿道:“年轻人,你为什么要扔掉我的头啊?”
“扔你妈!”
我终于怒骂出声,手指一动,紫竹针攥紧手心,向着那老头儿还杵着的身体就扎了下去。就在紫竹针即将扎进老头脖子断口处时,我猛然感觉到后颈袭来了一阵寒风,我已经没时间避开背后的攻击,只能用尽全力将紫竹针扎向老头儿。
紫竹针“噗”一声扎进断口里,老头儿开始疯狂挣扎,地上的人头发出凄惨的尖叫。
“老太婆!割了他的头!割了他的头!”
我这才意识到身后袭来的东西是什么,却毫无办法,只能等死。千钧一发之际,我忽听一旁传来一声清脆的厉呵:“急急如律令,呔!”
我只觉侧颈猛地就是一凉,但这凉意没有扩散,而是僵持几秒后,很快消失了。我抱着那老头儿安静下来的身体扑倒在地上,爬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脖子,果然一片鲜血。
“萧晨!”
熟悉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迅速靠近的脚步声。我捂着脖子转头,果然看见李小墨身穿道袍,梳了个道姑头向我急赶过来。
“小墨……”
我鼻腔一酸,声音都有些发紧。李小墨赶到我身旁,拉下我的手检查我脖子上的伤,长长吁出口气道:“还好我来得及时,没伤到动脉,只是破了皮而已。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
“窸窸窣窣……”
我正要说话,脚边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我忙转眼看去,见那老头儿的头竟然在地上缓缓地滚动着,似乎想逃。李小墨看都没看,反手一掌拍过去,就见那人头儿跟西瓜似的被李小墨拍烂,很快腐烂成淤泥融进了杂草里。
我浑身一个激灵,忙问李小墨怎么回事。就听李小墨道:“几十年前,这山里住过一户人家,子女都搬走了,老夫妻留下靠采集山药到镇里贩卖维生。后来有个晚上,妻子上山才一种当地特有的药材,那药材已经被盗挖得很稀少了,如果再不去采,很可能就被别的采药人捷足先登。但因为下午下过一场雨,山路很滑,妻子失足摔下了悬崖。丈夫虽然悲痛,但日子还得过,所以也背上镰刀背篓去挖那味珍稀草药,在他妻子落崖的地方还真找到了那味药材。不过,大概是命中注定,他判断错误,踩到了松软的泥土,也摔了下去,镰刀在半空就割断了他的脖子,当场死亡。而其实他妻子在摔下悬崖之后没有死,只是没人发现,她又摔断了腿走不了,最后活活饿死在山崖下面。搜救队到的时候,发现两人的死亡时间相差不超过两个小时。”
我听完一阵唏嘘,但这老头儿也过分了点吧,自己摔死了还想找我当替死鬼?活该让李小墨连锅端了。
李小墨把我扶起来,皱着漂亮的眉毛问:“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我离开道馆之后,山里的精怪开始大量活动,我这次回来都花了不少时间处理它们,今天还好我刚巧在山里巡视,不然你就被它们割头换命去了。”
听见“换命”两个字,我不由得心里一抖,却忙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向李小墨道:“本来你在休养,我是真不想来打扰你,只是我也实在没办法……”
“怎么了吗?”
我刚想说话,李小墨又道:“算了,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先回道观里去,还得给你包扎一下伤口。虽然没伤到动脉,但也不能不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红衣女鬼这件事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明白的,而且我还得组织一下语言,保证李小墨在听明白我的求助内容的情况下,不会一时情急要跟我一起去对付那些红衣女鬼。
跟着李小墨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她的道观,和之前一样,道观破败得跟不像有人住似的。李小墨带着我绕到道观后,我才发现别有洞天,后面原来还有一间木屋,虽然并不豪华,但比起道观大门已经好了很多。
李小墨告诉我她其实住在后面这件木屋里,道观则是用来做一些修身养性的修行的。我一阵苦笑,问李小墨她修的是苦行道吗?怎么非得把修行的地方搞成这样。
李小墨说她也不想天公不作美的时候,外面大雨,道观里小雨,她泡在水里诵读经书。可道观离市区太远,装修师傅不肯上门来修,她对泥瓦又一窍不通,没办法,只能一天天挨下去。
我说那你后院的那间木屋怎么来的,李小墨义正言辞:“就是建了木屋以后没钱再请师傅修道观啦!”
说得很有道理,我完全无法反驳。在木板床上坐下,李小墨找来几条创可贴,简单给我洗了洗伤口,“ia”一下就把创可贴拍我脖子上了。我疼得哎哟一声,让李小墨斜眼一瞪,赶紧强忍着等她把创可贴在伤口上按按好。
伤口处理完,我抬手揉了揉痛处,听李小墨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小墨……”我犹豫一阵,开口道,“红衣女鬼没走。”
“什么?”
“在飞将老巢里,我们遇见的那些红衣女鬼,还逗留在市里,而且已经害死两个人了。”
听我这么一说,李小墨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难道……她们真的是来找那颗绣球的?”
“找绣球?小墨你知道什么?”
李小墨看我一眼,吁出口气道:“你还记得我从老楼里拿到了一颗绣球吗?在白仲卿家里昏迷的时候,我就见过那个红衣女鬼,但我当时身体太弱,没办法捉住她,只能任由她操纵我的梦境。当时,那女鬼在梦里向我讨要她的绣球,还不停念着什么‘血绣球,抛绣球,一抛抛到白骨沟’的古怪童谣。我当时没当回事,毕竟我要对付这些女鬼不是很难,只要我稍稍恢复一点,她们的阴气对我根本没有作用。后来我在陈定家不是住了几天吗?起初一直安然无恙的,我也以为那女鬼不会再来要什么绣球了,但在我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她。”
李小墨告诉我,在那场梦境里,女鬼陷入了癫狂,一定要李小墨将绣球还给她,否则她会用尽一切办法索命。
“我当然不怕,有本事她就冲着我来,我还不信姑奶奶对付不了一个红不拉叽的女鬼了。”李小墨说着说着就撩袖子,最终还是没撩起来,“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缠上无辜的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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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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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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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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