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皇后娇宠日记>158.大喜
  顾柔嘉绝不会忘记,前世自己弥留之际,还听得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正是郑轶迎娶杨江蓠的声音。即便她已经明白自己往日对郑轶不过是习惯带来的依恋,即便她已经找到和自己心心相印的人,但想到前世的事,仍觉得屈辱非常。何况顾鸿影险些给郑轶害成残废,此次杨太傅诬告顾家通敌叛国,也定然和郑轶脱不开关系。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顾柔嘉当即啐了一口:“呸,他二人蛇鼠一窝,当真是般配至极!”

  她气得浑身乱颤,沈澈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拢住她的小腹:“才好了一些,就要这样生气败坏身子?为了区区一个郑轶伤了自己,又是何苦?”想到还有个宝宝在腹中,顾柔嘉只得偃旗息鼓,捧着肚子再不说话,气呼呼的重喘两声。沈澈顿时起了坏心,附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别是嘉嘉还想着他,这才气恼。”

  顾柔嘉登时恼了,扭着身子要打沈澈,只是她那点小力气哪里是沈澈的对手,只一下就被他单手握住两只手腕,他冰凉的大手好像铁钳,顾柔嘉挣脱不得,卯足了劲儿一口咬在沈澈肩上,偏又隔着厚厚的衣物,只得撕咬着衣裳。沈澈倒也只笑,由得她咬衣裳,将肩头弄得湿哒哒的:“肩上这样硬,嘉嘉换个软点的地方咬可好?”

  顾柔嘉手脚并用挂在他身上,照着他柔软的双唇就咬了上去,虽是生气,但她还存着理智,并没有用力,唯恐咬伤了沈澈。他喉中泛出低沉的笑声来,顾柔嘉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是,我就是舍不得他,待他成亲那日,我带着护院抢亲去,而后就与他私奔,过个十年八载,生七八个孩子再回来,叫你头上绿云盖顶。”她气急了嚷嚷,想到郑轶的脸又觉恶心,偏偏沈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到底说不下去,骂道,“郑轶那蛇种豺性的的畜生,顾家给了他多少荫蔽和帮持,他转头就这样攀咬上来,害了我父兄,当真是狼子野心!”

  还有杨江蓠,顾柔嘉自问从未对不起她,却被她在缠绵病榻之时落井下石。

  她说得何等生气,胸膛起伏剧烈,想到他二人的腌臜事,更觉恶心至极,脸儿一皱,已是要吐,明月忙取了痰盒来接。沈澈轻轻抚着她的背,想让她稍稍好过一些,低声说:“不过玩笑一句,嘉嘉怎的还当了真?为了他二人气坏了身子,倒是顶顶不值。”他的声音淡然之中带着些冷清的笑意,轻轻的甚是好听,“他们要办喜事,你我又何必阻止,更不必生气。只怕这喜事太大,他们承受不住,可是遭了殃。”

  *

  从夏日起,京中就不曾太平过,流言肆虐之下的京城人心惶惶,直到宸妃中毒的事浮出水面,好容易有些云开月明之相,杨太傅嫁女自然就有了冲喜的意味,让人经不住的欢欣鼓舞起来,加之他身为皇帝老师,更是尊贵,连病情愈重的皇帝都命二皇子沈景送去贺礼,足以见得对此事的看重,各府权贵皆是心领神会,纷纷送去重礼,以示对杨江蓠出嫁的祝贺。

  虽说是嫁女,但明眼人都知道,实则是女婿入赘。

  而杨家的炙手可热,更让顾家的寥落展露无遗,昔年烈火烹油的盛况不复存在,往日说顾家卖女儿得荣的人更是弹冠相庆,进一步处置的旨意还未下来,酸话已经层出不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拘如何防范,风言风语到底传进了顾柔嘉的耳朵,让她膈应至极,对杨太傅和郑轶的愤恨攀上了顶峰。

  而杨家喜事的那一日,顾柔嘉心中颇有些苦闷,难免做了噩梦,又梦见郑轶那狰狞的面容,待醒来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沈澈焦急的面容,见她醒转,沈澈的急切才被欣慰所替代:“又做噩梦了?”

  顾柔嘉笑得有些无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眸子里亮晶晶的娇俏至极:“是,只是噩梦再可怕,只消得醒来,你总是在我身边,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说这些话也不害臊。”沈澈话中虽是不以为意,但眉眼间分明是喜色。顾柔嘉笑得脆生生的,埋在他颈窝,大声说:“我偏要说,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澈佯作头痛,捏了捏她的下巴:“还不怕呢,瞧这脸儿全是汗。”又吩咐明月打了热水,给她擦拭了身子,这才为她穿上干爽的衣物,抱了她到桌前坐定,桌上已摆了不少顾柔嘉爱吃的东西,这些日子月份渐大,孕吐好了不少。顾柔嘉主动吃了一碗粳米饭,沈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抱她在妆镜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下翻飞,迅速为她梳了妆,又笑道:“嘉嘉今日这样乖,一点不让为夫担心,为夫送嘉嘉一个礼物,好不好?”

  这些日子变故太大,唯恐顾柔嘉忧思过重,沈澈总是变着法子哄她高兴,因而顾柔嘉不疑有他,笑着望他:“哦?不晓得夫君又有什么新奇的小物件,还不赶紧送来给本王妃瞧瞧。”

  他笑得和煦,苍白的面容上生气十足,飞快的从袖中取出一封厚厚的信递给顾柔嘉,后者微微一怔,脑中顿时浮出一个念头来,忙接了信在手,惶急的拆看。澄心堂纸上字迹无比娟秀,分明是温含芷的手笔,字字报平安,更让她宽心,不必担心顾府中的一切。自顾家爷们下狱,顾夫人和温含芷禁足在府,顾柔嘉对家人担心得很,现下见了好友的信,更是热泪盈眶,颤颤的要落下。

  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沈澈轻声叹道:“阿芷当真是个义女,原本此事与她无关,她也不必受这禁足之苦,是她不肯独自离开,坚持陪伴岳母,唯恐岳母有什么岔子。”他轻叹,“这信是齐将军递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亦是亲力亲为,将顾家照看的很好,岳母与阿芷虽没有自由,但也是锦衣玉食、金奴银婢,并无人为难。”

  他娓娓讲述着,顾柔嘉听得仔细,又将信从头看了一次,心中暖意纵横:“修远哥哥素来重情义,自然会全力护住顾家,何况为了姐姐……”说到顾贵妃,她神情顿时惨淡起来,“不知姐姐在宫中是什么样的日子,宫中跟红顶白比宫外更甚,只怕日子也是艰难的。”

  沈澈不觉沉默,他在宫中听得分明,皇帝疑心病渐重,对顾贵妃的态度愈发的恶劣,动辄打骂。偏偏顾家给下狱,顾贵妃顾忌太多,就是想翻脸也是不能够的。眼睁睁看着至亲在眼前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沈澈比谁都明白,所以他宁肯依照顾贵妃的话,绝不让顾柔嘉知道真相,因此他只是说:“姐姐到底是贵妃,帝后一个病重一个满腔恨意对付你我,哪里有空关注姐姐?”

  顾柔嘉点头,小手握得生紧:“沈澈,我心中总有不好的感觉,皇后生性阴毒,她对付你我,对付顾家,怎会独独漏掉一个姐姐?会不会、会不会她有什么后招?”

  她骤然红了眼眶,沈澈轻轻擦拭着她的眼眶:“别怕,不会有事的,她即便再阴狠,有姑祖母和叔公在,她哪里敢放肆?”他将顾柔嘉抱入怀中,低声道:“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

  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顾柔嘉孕中多思,总是胡思乱想,坐在榻上看了半日的书,又觉得心中烦闷,只是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申时,朦胧之际,屏风后传来旺儿的声音:“殿下吩咐的事儿,奴才已经办妥了,待今日夜中,杨太傅收到殿下所送的大礼,想来会万分动容,不知欢欣鼓舞到何等地步呢。”

  听得“杨太傅”三个字,顾柔嘉意识渐渐清醒,茫然的坐起身,脱口道:“做什么要给他送礼?岂不是白白膈应自己?”

  听得她的声音,沈澈忙不迭绕过屏风,见她醒来,便要给她穿衣。顾柔嘉尚未完全清醒,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滑稽。沈澈一面给她穿衣,一面令明月绞了帕子给她擦脸,待她意识清明起来,才笑道:“嘉嘉可是个坏丫头,都睡着了还听人壁脚。”

  “你在我房里说话,倒成了我听壁脚。”顾柔嘉笑着啐了他一口,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推他道,“我不与你争,你也不要招我,若要再说我听壁脚,你就自己个儿前院睡去,再不许进我这院门。”她自行到临窗的罗汉床上坐下,问旺儿说,“查访冀州的通宝银号可有眉目了?”

  那起子证据说顾鸿影在通宝银号存了二十万两的白银,就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哪怕顾鸿影天真得可爱,但要说他通敌叛国,这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既然是陷害,那么这笔巨款又是从何而来?只要能证实这笔钱和顾鸿影毫无关系,通敌叛国的说法自然不攻自破。

  “奴才正是要向王妃回禀此事呢。”旺儿笑道,“奴才派人往冀州去,才知这通宝银号规模颇大,在冀州之中行事颇为强横,连官家人去也要赔着小心,只怕东家非富即贵。昨儿个去查访时,才问了不多句,那掌柜的就发起横来,将派去的人给扔了出来。可惜,奴才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手下人也不是面团能给他捏圆捏扁的,昨儿个临到夜里,咱们的人摸黑将那掌柜给套了麻袋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又雇了辆驴车,一路拉进京中来了。现下那掌柜还鼻青脸肿的装在麻袋里,不知殿下和王妃见是不见?”

  他说得活灵活现,顾柔嘉本是担忧着是否一无所获,听罢已是忍俊不禁,笑得直打跌:“好、好,将这耍威风的掌柜提上来就是,派去查访的人也要好好赏。”

  自顾家出事,她几时有过这样欢喜的时候,沈澈静静的看着她,顿觉心中的巨石都松了些,只坐在顾柔嘉身侧,看着旺儿令人抬进一个麻袋,那麻袋鼓鼓囊囊,时不时发出呜咽声来,分明就是装着人。旺儿却也不客气,令人将麻袋扔在地上,解开后露出其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来,中年男子被绑成了粽子,脸上青青紫紫的极为滑稽,嘴里堵着一张黑乎乎的抹布,正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趴在地上蠕动着,好像想要站起来。沈澈扬了扬脸,旺儿会意,上前取了掌柜口中抹布,尚未问话,掌柜已是破口大骂:“小子,你在冀州强凶霸道,敢对你爷爷动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是州府里的官差们都得给你爷爷三分情面,你现在磕头赔礼道歉,再跪着将你爷爷送出去也就罢了,如果有半个不字,爷爷保管叫你在这冀州城里活不下去——”

  他还未说完,旺儿一脚踏在他后脑,他脑门“咚”的一声撞在了地面,声音戛然而止,再抬头时,额头已经鲜血斑驳,好不凄惨。掌柜抬头怒视着沈澈及顾柔嘉,虽为两人的衣着华贵而震惊,但通宝银号在冀州也是极有威势,他又被人绑在麻袋之中,根本不知已出了冀州到了京城,环视一圈屋中,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小子,你是哪里的,敢这样对你爷爷!你知不知道通宝银号背后是谁,你也敢和爷爷过不去!”

  他张狂的叫着,沈澈唯恐他暴起伤到顾柔嘉,忙将她护在身后,懒洋洋的说:“掌嘴。”旺儿得令,一巴掌摔在掌柜脸上,立时咳出了一粒牙来。掌柜满嘴鲜血,抬眼狠狠地看着旺儿:“小子,你养了一条好狗!你有种,就将爷爷满嘴的牙给掌落!”

  他这等叫嚣,让人止不住生厌,顾柔嘉挂心父兄被诬告之事,忙道:“你既是通宝银号掌柜,银号中的进项你应该都知道,果真有人在你银号存了二十万两的白银?”

  那掌柜听得顾柔嘉的声音,抬眼去看,目光审视的将顾柔嘉从头打量到脚,目光颇有些亵玩之意。哪怕是皇帝和沈奕,也不曾流露出这样的意味来,顾柔嘉顿时涌出怒意来,沈澈更是一脚将其踢翻在地,踩在他肩上,用力之下,听得“咔”的一声,掌柜已是鬼哭狼嚎,奈何被绑得严实,压根儿动弹不得。沈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此次只是小惩大诫,你最好从实招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掌柜伏在地上粗喘,额上冷汗密布,嘴上仍是高声叫嚣:“小子,你有能耐就将爷爷另一侧膀子也给卸了!”www.miaoshuzhai.net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眼前这人却好似连脑子也没了,让顾柔嘉都说不清是该生气还是该可怜了。沈澈狞笑着,顺势卸了他另一侧膀子,将他踩在脚下:“你若执意不肯说实话,我会先剜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头、用水银灌入你的耳朵,而后我会将你的四肢砍下来,做成人彘,最后再行梳洗刑罚,用一把铁刷,将你全身的肉一一刷下来。”

  他以谈笑般的语调依依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别说掌柜,就是顾柔嘉都听得头皮发麻,想到叶知秋的惨状,她看着沈澈怔怔不知说什么。而那掌柜也显然给唬住了,因为痛苦而胀红的脸迅速惨白,磕磕巴巴问:“你、你到底是哪条道上的?”

  “你听不懂我的话?”沈澈笑了,俊脸那样的诱人,只是乌泱泱的眸子看着掌柜,如同看一个死人。后者瑟缩在地上,双肩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折着,因为剧痛,他声音发颤:“有、有,确实有人在银号中存了二十万两白银……这钱数目巨大,所以小的有印象。”

  “谁存的?”顾柔嘉忙问,牢牢盯着掌柜。掌柜深深的看着顾柔嘉,嘴唇翕合,却又碍着沈澈,再不敢露出那轻佻的神色来,“银号有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身份……”

  他话音未落,沈澈已转身,道:“将他扔到门房处的犬舍之中,给府上的几只獒犬尝尝人肉的味道。”

  獒犬素来以凶暴闻名,且野性极高,便是和狼群缠斗也未必落在下风,数只獒犬分食活人也未必不可能。掌柜吓得面无人色,慌忙叫道:“是一个姓顾的年轻客人,好似还是新科的榜眼郎。”

  顾柔嘉登时脸色大变,低眉一想又觉不对,当即冷笑道:“掌柜好记性,不仅知道客人姓什么,还知道是新科的榜眼?”

  “东家是官场中人,小的回禀之时,听东家说起,难道不行?”掌柜反问道,又因双肩疼痛而龇牙咧嘴的。顾柔嘉不免有气,心知这通宝银号的东家必然和皇后同气连枝,否则绝不会连个掌柜都知道顾鸿影的身份,于是她问:“这顾榜眼是亲自来存银的?”

  “自然,这等大宗银两,他若不来,小的也不敢收。”掌柜忙说,“那顾榜眼模样俊得很,不知迷倒了多少姑娘。到底是世家子弟,姐姐妹妹都是天家妇,不知多少人巴结,不然哪里来得这样多钱。”

  自入了衡山书院,哥哥就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么可能去冀州存银!但他说得煞有介事,叫顾柔嘉气得要命,沈澈握了她的手,已是冷笑:“既是如此,你想来是认得顾榜眼的,正好,也该让你认一认。”

  那掌柜被他卸了两只膀子,心中惧怕,只卖力的向远离他,口中笑得谄媚:“瞧这位爷说的,那顾家两个爷们都给下狱了,这怎么认?说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了,小的何苦趟这淌浑水呢?不如放了小的回银号里,小的再不敢目中无人的张狂了。”

  “你连顾家爷们因何下狱都知道,消息这样灵通,你难道不知,你此刻已经到京城了吗?”沈澈弯出一个笑容来,让掌柜心中发凉,“既然提了认人之事,除非你死了,否则你也必须给本王认清楚了,但凡认错,本王就要你的命!”他又吩咐旺儿说,“将这混账的满嘴牙给本王尽数掌落了,再找大夫来给他接上双臂。”

  听他自称“本王”,掌柜登时脸色大变,吓得跪都跪不稳了:“王爷?你、你是王爷?”

  沈澈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淡然而平静,徐徐说道:“你方才句句自称爷爷,你可知道,本王的爷爷乃是太/祖皇帝!就冲你对太/祖皇帝不敬,诛你九族都够了!不如将你送到安定大长公主跟前去,你看她老人家会如何对待你?”

  掌柜的身子如同筛糠般抖动起来,脸上已经褪去全部血色:“你是九王、你是九王沈澈?!”

  沈澈冷冷的看着他:“你说呢?”

  那掌柜好像折断的树枝,轰然卧倒,脸色惨白毫无人色:“九王、九王饶命,小的从没见过顾榜眼,小的也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东家指使,东家提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要小的建了顾榜眼的账目,存入其中,小的也没办法,九王饶命、饶命啊!”他说着,竟然咚咚的磕起头来,他额上本以鲜血淋漓,现下一磕更是出血严重,只是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不停的磕头,唯恐慢了一步,外面天色早已阴沉,那晦暗的夜色中,他的额头更显可怕。

  谁不知道,九王沈澈心狠手辣,犯在他手中,动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澈冷眼看着他:“本王只要实话,你的东家究竟是谁,为何这般陷害顾家?”

  “东家是冀州的靖安伯聂清平,至于这为何陷害,小的也不知道啊!”掌柜哭喊着,顾柔嘉在脑中仔细的想过一次,并无对靖安伯的印象,一时也是静默。

  已有人将掌柜带下去好生安置起来,并派走专人把守,严防不测。夜色苍茫,顾柔嘉坐在沈澈身边,脑中千回百转,实在不知这聂清平何以这样陷害顾家。顾柔嘉想得心烦,又觉炭盆烧得太旺,打开窗透气,从窗前远远望去,夜空中的瑰丽灯火好似猛兽的血盆大口,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连风中都带着惨叫和惊呼。

  怔怔的立了一阵子,沈澈将窗户关上:“冬月天冷,嘉嘉别冻坏了身子。”

  “冻坏了倒不曾,吓坏了却是真真儿的。”顾柔嘉笑道,“你这人,威胁他之时,将我也给吓得头皮发麻,不想咱们仙人一样的九殿下竟这样的狠辣,怕人得很?”

  沈澈的脸在阴暗中有些不真切,好像连深沉的目光都浮了起来,顾柔嘉眨了眨眼,就被他紧紧压在怀里:“嘉嘉,我当真那样可怕么?你……别怕我,好么?”

  “去去去,同你玩笑罢了。”这厮有时候小心眼起来,如一个孩子报敏感脆弱,顾柔嘉笑着拍他,“你我夫妻,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我怎会怕你?”

  沈澈以鼻音“嗯”了一声,将脸埋在她颈窝不肯言语,他呼吸凉凉的,顾柔嘉微微红了脸,旺儿的声音适时在帘外响起:“殿下,杨家那头已是乱成了一锅粥,说是新郎官在喜房里给不知名的刺客抹了脖子,当场便断了气,杨姑娘目睹了一切,又给鲜血溅了一身,已是昏迷过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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