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角儿唱着曲,凄凄惨惨戚戚,似乱鸦投于枯木,萤火坠入荒野。有故事的听着落泪,懵懂的也跟着强说愁滋味。
宋知华喟叹不已,拿起桌上一块点心:“陛下,尝尝吗?”
“不必了。”
晏泽想起自己几个孩子,就满心惆怅。
宋知华便尝了一口,又将剩下半个放下来。
晏泽打趣他:“不好吃?那朕回头得好好说教说教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居然给朕的相国送来这么难吃的点心。”
宋知华咂咂嘴,一脸深沉:“臣,只是在想,为何两位殿下,会知道我们在这儿呢?是上楼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吗?”
他说的无意,听者却有心。
晏泽又开始头疼了。
他望着老友,欲言又止。半晌,才喃喃着:“这件事,朕会查清楚的。”
若是萧家当真在监视他,那么——
晏泽猛地攥紧手里的茶杯。
“天教你富,莫太奢,没多时好天良夜。富家儿更做道你心似铁,争辜负了锦堂风月。”
台上凭栏舞袖,台下喝彩不绝。
晏怀宁笑着:“唱得不错。”
“听闻这角儿难得出场,还是托了关系才请来的。”
晏怀明在一边说胡话,杨青苑也不揭穿他,捏着调羹,搅和着一盏白瓷碗里的蜂蜜糖水,看似百无聊赖,却又乐在其中。
郑若离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的脸,轻声道:“听闻王妃身子弱,来了京都病了好久,现下可好些了?”
“好些了。”
杨青苑态度清清冷冷的,旁人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郑若离索性心一横,大着胆儿捧出几个香囊,奉到她面前:“这些是我亲手做的驱瘟避秽的药囊,王妃若不嫌弃,就挑一两个带上,对您身子有益。”
杨青苑玩调羹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看她,嘴角含笑,眼神却是有些冷,如同锋利的刀刃,即将割开她这层不善的伪装。
郑若被这么一看,竟有些犹豫。
是被发现了吗?
她托着香囊,送也不是,放也不是,面上镇定,心里打鼓。
“多谢。”
杨青苑随手接了一个,挑着那穗子,摆在了手边。
郑若离暗自松了一口气,对方却将那碗蜂蜜糖水推到她面前:“这个,给你喝。”
“礼尚往来。”
杨青苑的指节拂过碗沿,不轻不重地弹了下那白瓷碗壁。
“叮——”
那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却犹如千斤重的雷火,狠狠敲打在了郑若离这棵摇摇欲坠的悬崖朽木上。
郑若离念着,自己是个医女,可以什么都不会,但辨别毒/药的本事还在的。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谢过王妃了。”
说着,便拿起那调羹,轻轻舀了一小勺。
淡色的蜂蜜水如同清晨凝结的露珠,滚圆透亮地躺在白瓷勺内,郑若离微闭着眼,抿了抿。
“好喝吗?”
杨青苑笑着问她。
“好喝。”
郑若离被她身上威而不怒的气势给镇住了,竟被牵着鼻子走,晏怀宁心有不满,哂笑:“弟妹这会儿倒是会疼人,也不知道在家是不是也这样?我六弟心思单纯,容易被骗,这些天想是被弟妹哄得晕头转向,性子都转了不少吧?”
杨青苑闻言颦蹙,一手扶额:“我这些天一直不舒服,今天也是头疼得很,扰了宁王兴致,当真是失礼了。我现下便走,不碍您的眼了。”
这正好合了晏怀宁的心意。
他随即给了郑若离一个眼神,对方慌忙站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道:“王妃莫气,我家殿下并不是针对您,他这人性子直,有哪里说的不对,我代他向您赔不是。”
你一个侧妃,还端起当家主母的姿态了?
晏怀明冷眼旁观。
杨青苑仍是捂着额头,微微叹息,一脸柔弱:“既然这样,就劳烦您送我上马车吧。”
“不劳的,我扶您。”
郑若离绕过桌子,伸手扶住她的臂弯,杨青苑突然尖叫了一声,吓得晏怀明差点冲上来,但再一眨眼,就听她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嗔怪道:“你手上轻点,是让你扶我,不是要你掐我。”
言罢,她还朝晏怀明挤挤眼:“夫君,我先回去了。”
这活脱脱的宠妾上位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晏怀明憋着笑,那眼神仿佛在问她,你从哪儿学来的?
你管我呢?
杨青苑得意地提了下她的裙摆,如同一只斗争的孔雀,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门。
郑若离带来的几个侍女也一并跟在了后边。
晏怀明生怕自己露了馅,咬着唇,好久才把那翻腾的笑意压下去。
“六弟倒是娶了尊大佛回家供着呀!”晏怀宁依旧冷嘲热讽着,晏怀明不为所动,甚至很理直气壮。
是不是大佛,你今晚就会知道。
他竖起耳朵,准备听下章好戏。
“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时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想人生有限杯,浑几个重阳节?人问我顽童记者: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
杨青苑从楼间连廊穿过,余光落在了台上的角儿身上。
对方身段窈窕,即便背对着她,那灵动的背影也透着万种风情。
“托了关系才请来的。”
晏怀明夸下的海口犹言在耳,杨青苑莞尔一笑,也对,得亏她人脉广,不然还真请不到,她的郎君还没法这般跟人炫耀呢!
“王妃在看角儿么?”
郑若离扶着她,细声细气地与她说话,杨青苑笑笑:“是啊,难得瞧见这么一出好戏,以后怕是都看不着了。”
“总归有机会的。”
郑若离似是在安抚她,“您随我来。下边都是看客,不好走,我带您从偏门走。”
“好。”
杨青苑低眉,像是一点都不知情。
她们穿过连廊,路过一个相对较暗的拐角,身后突然冒出几个黑影,麻袋一套,将那几个侍女拖走了。
“嗯?”
楼下正热闹着,喝彩声大,郑若离只觉得身后有些动静,回头一看,几个侍女低着头,好端端跟在她后头。
“怎么了?”
杨青苑问她,郑若离笑笑:“没什么。”
她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了天字一号房。
郑若离突然手上用力,将杨青苑推了进去。
“你要干什么?”
杨青苑咬了咬下嘴唇,像是游戏玩得正酣,不肯轻易罢手,偏要摆出个可怜柔弱的样子。
郑若离一反之前唯唯诺诺的态度,言语嚣张:“我要干什么?王妃难道不知道么?”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杨青苑摇摇晃晃靠在了桌前,身后扮成侍女的王毓不由自主接了半句话:“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这话说得有点大声。
杨青苑一愣,接着很不开心地责怪道:“王毓,你晚上夜宵没了。”
郑若离怔了怔,尚未开口,那“侍女”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了她的嘴,接着,锦被裹住手脚,白绫缠上几圈,就将她捆成了一个粽子,扔在了床上。
“老板,您坐。”
干完活,王毓极其谄媚地拖来一张椅子,装模作样掸掸吹吹上头的灰尘,请杨青苑坐下。
“这会儿懂事了?”
杨青苑不忘揶揄他,王毓以手抵唇,清清嗓子:“咳咳,老板就是天,老板就是理,老板说东我绝不往西,老板——”
“行了行了,把她嘴上的抹布扯了,我跟她谈几句,赶时间。”
杨青苑两手搭在扶手上,气定神闲地翘着二郎腿,将郑若离怨毒的神情打量个遍。
她讥讽着:“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劝您省着力气,别做无用的挣扎。”
王毓一把扯下塞在郑若离嘴里的抹布,就听对方尖叫着大喊“救——”
一个“命”字还没到喉咙口,她的颈侧便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
“我家老板跟你说话呢,当耳旁风了是吗?”
王毓五官周正,但不知道是不是笑多了的原因,看着总有些憨厚,即使他现在手里握着刀,也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反倒像是在和人开玩笑。
郑若离痛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我!”
她狠狠啐了一口,王毓气得额前碎发都要翘上天:“你你你!居然吐我口水!”
“她吐你口水,你就划她一番,朝脸上划,要是脏了地板,我就把晏怀宁绑来,给我舔干净。”
杨青苑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郑若离莫名怕她,可仍是死鸭子嘴硬:“殿下一定会来救我的!”
“拿什么救?拿他的项上人头吗?”
杨青苑两手交握,放在膝上,杨彩衣脱了自己身上“侍女”的外袍,蒙住了郑若离的头,并在脖子那里打了根绳结。
“你要干什么!”
郑若离拼命挣扎,却听到屋子里最后一个人温声道:“好妹妹,别叫得这么大声,一会儿把客人们都引过来,可不好收场。”
那人的声线温温柔柔的,但不似平常姑娘清脆,有些哑。
她最后一个上前,用一根巴掌宽的布条卷住了郑若离的嘴。
“呜呜呜呜——”
郑若离开始慌了,她的手脚被混在被褥里,外头捆着绳,动弹不得。那些人又蒙着她的头,捂着她的嘴,这是要干什么?
“郑姑娘,约莫六年前,皇家秋狩,你可还记得?”
杨青苑的声音成为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声响,其他人都静悄悄的,就像在等待某个应允。
允许他们,将这个人抽筋扒皮,扔进油锅里,扬了那肮脏的骨灰。
郑若离身上冷汗涔涔,秋狩?哪年秋狩?她千辛万苦爬上宁王的床,秋狩早看腻了,哪年哪月如何记得清?
“那年,我得了第二。”
杨青苑徐徐低语,如同在讲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
“陛下赐我一盏越窑香炉,可惜了,还没捂热,就被晏怀宁砸烂了。”
郑若离听她说着话,早已模糊的记忆拨开层层迷雾,逐渐露出它本来的面貌。
“那个时候,就是郑姑娘拿着香囊,撞了我一下。”
被捂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透风的女人猛地剧烈挣扎起来,她仿佛要大声辩解,要危言耸听又或是求着这人放过她。
但杨青苑只是轻飘飘地将手里那只香囊扔在了地上。
“郑姑娘,我一向对女孩子很宽容,如果只是冒犯了我,我一般不会计较,可惜——”
她顿了顿,看了眼身边的郑念哀,微垂眼帘,“你为了那点荣华富贵,私通宁王,坑杀父母,毒/害手足,这个仇,我得帮我妹妹报了。”
杨青苑最后一句话落下来,如同宣判了她的死期。
“念念,这个人,给你,好好出了这口气,要是打死了,姐姐替你圆场,要是没打死,姐姐就将宁王一并找来,送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好。”
郑念哀哑着嗓子应下了。
她握着今天早上王毓刚给她做的一根竹刀,慢慢地,走到郑若离面前。
“好妹妹,知道我是谁吗?”
郑若离眼前一片黑,念念,念念?她不应该死了吗!
昏暗的柴房,呕吐不止的姑娘,鲜血淋漓的脸,和那双怨恨的眼——
“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了,就只有我!”
郑若离心想,她那天,得多高兴啊,她再也不用活在一个和她极为相似的阴影之下了,再也不用看到父母那怒其不争的脸了!
“呜!”
郑若离还没有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小腹就挨了一记重击。
那竹刀不伤人,可却像是要将她五脏六腑都给捅穿,劈烂,最后拖出去喂了野狗。
“听说隔着锦被打人,不会在皮肤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郑念哀仍是冷到极致的模样。
“今天,我就替爹娘来教训教训你这个,孽障。”
她说完,便泄愤似的劈头盖脸打了上去。
郑若离说不上来的痛,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挣扎得越厉害身上的锦被条索就捆得越紧。那裹挟着经年累月滔天巨恨的竹刀劈下来,仿佛要将她活活打死。
她怕了。
她开始恐慌。
她试图呼救。
可是没有任何人听见。Μ.miaoshuzhai.net
郑若离的眼泪簌簌,她想哭着求她曾经的胞姊原谅,求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妃原谅,但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脖子上疼出来的汗和落下的泪混在一起,黏着她的发,绞着她的心。
“我打累了。”
郑念哀忽然停了手,将那竹刀放在了桌上。
杨彩衣解开郑若离头上的外袍和绳条,塞进了一块黑布袋里。
“救——”
布条被扯开的那一瞬间,郑若离便要呼救,却被王毓掐住了脖子,灌下去一碗苦药。
“呕——”
她想吐,死亡的恐惧令她浑身翻江倒海的恶心。
王毓嫌弃地甩甩手,“噫”了一声。
“放心,这不会要你的命。”
郑念哀微凉的掌心拂过她的脖子,在那掐出来的红印上,抹了点清凉的药膏。
“宁王将你养的真好,稍微用点力,就出印子了。”
她淡然一笑,被刮花过的脸早已看不出当年的模样。
郑若离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个药很苦吧?”
她只能被迫听着郑念哀讲起当年往事。
“那个时候,你毒哑我,毁了我的脸,打断我两条胳膊,有没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郑念哀给她抹了药,竟后退一步,微微颔首,像极了,要送她最后一程。
“姐姐,我好了。”
郑念哀只比杨青苑小几个月,可也随杨彩衣他们,叫了她几年姐姐。
当然,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
不过很快,这个外人也会不复存在,没什么好隐瞒的。
杨青苑缓缓起身,走近了些,端详了一会儿那张狼狈的脸。
“我放了你,好不好?”
郑若离睁大了眼睛。
“我放了你,你往外跑,拼命跑,只要你跑得出这座楼,我就放过你,如何?”
她微微一笑,如同淬了毒的利刃,就要朝她的猎物发出致命一击。
王毓松开郑若离身上全部的束缚,对方犹如一摊烂泥,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数到五,如果你跑不出去,就会死。”
杨青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一种睥睨倨傲的眼神。
“啊啊啊——”
郑若离崩溃地夺门而出。
台上的曲子正到妙处,台下的人群如痴如醉,一个发了疯的女人在连廊奔跑。
她慌不择路,她泪水横流,她一丝声响都发不出。
她本能地朝晏怀宁在的那个屋中跑去,那条路长长又长长,人影憧憧辨不清真假。
“咚——”
她脚下悬空,头磕在了连廊的柱子上,鲜血直流。
顾不得疼痛,她再次奋力爬了起来。
杨青苑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
“看,念念,她好像一只丧家犬。”
“从天字一号房到地字一号房,可是要下一层楼呢。”
郑念哀小声说着。
话音刚落,就听见沈飘絮一声尖叫:“哎呀!不好啦!有人从楼梯上活下来啦!谁家的姑娘这么不小心啊!”
她这一嗓子,时间掐得真准。
杨青苑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四季奶糖的每天都想欺负王爷最快更新
第 103 章 第 103 章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