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苏幕跟着一起回了江城,就连老太太都恨不得能一起去。
四个小时的动车算起来也不算短暂,但小家伙也算是乖巧,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哭闹,陆景行跟苏幕都能哄着。
同行的有南茜还有月嫂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架势极大。
江城的天气比首都较为好些,没有那么严寒,也没有那呼啸的凉风。
离开许久再度归来,多少,会有些触景伤情。
离得越近越是觉得难受,所谓是近乡情怯。
陆景行想稍作休整,而沈清却想早些结束早些回去,毕竟、高铁站到墓园不算遥远。
这日下午时分,沈清带着孩子祭拜严歌谣,沈风临也来了,所谓是一家人悉数到齐。
朦胧中,她眼眶潮湿,却不想当着众多人的面掉眼泪,生生忍住了。
离去时、沈清坐在车内沉默寡言,陆景行伸手将人带进怀里。
“乖、没事的、”离得如此近,怎会看不透她周身的那股子消沉气息。
片刻,胸膛一片潮湿,男人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宽厚的大掌在其后背来来回回。
任由自家爱人埋首自己胸前闷声掉眼泪。
车厢内,静默无声。
倘若不是沈清抽泣声响起,徐涵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听闻声响透过后视镜一回眸,这才惊觉空气压抑。
这日、沈清情绪不佳,夜间陆景行抱着宝宝在她面前晃悠也不见其笑脸。
相比于总统府跟清幽苑,沁园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她还记得二人在这个房子里面的一颦一笑。
陆景行见她情绪不对,抱着宝宝下楼交给苏幕,而后反身上来,抱着自家爱人一顿好哄。
说尽了甜言蜜语。
“陆景行,”沈清闷声开口,话语沉沉。
“恩、”男人浅应,捏着她的掌心。
“可不可以不回去?”她问、带着些许小孩子的无赖。
来了就不想走了,是这个意思。陆先生轻笑失声,低头吻了吻她面庞,笑道;“可以多住几天。”
侧面意思是不能不回去。她沉声点了点头,没在言语。
夜间,陆景行刻意闹腾人,耳鬓厮磨许久,说尽了吴侬软语,也不见沈清像往常那样迎合,反倒是淡淡的,提不起什么劲道。
半道上的人就此作罢,叹息一声将人带进怀里;“睡吧!明早起早去东方山。”
此行归来,完成沈清的愿望,也算是沈风临的愿望。她点了点头。
夜、静悄悄的。
无风无雨,时间在黑夜中悄然流逝。
陆景行知道沈清没睡着,也知道她现在不想让人打扰。
次日清晨,沈清尚在睡梦中便被人从床上捞起来,领着人去了东方山祭拜。
五点出门,直至八点二人还在山上。
若非苏幕那通电话过来,陆景行想,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进去打扰跪在蒲团上的沈清。
她很安静,安静到闭着眼睑跪坐在蒲团之上没有任何声响。
离去时,撞见寺庙老主持,老和尚双手作揖开口;“阿弥陀佛,恭喜二位。”
这个恭喜,指的是什么,他自然知晓。
“多谢大师,”陆景行回礼。
“施主此番来,是想在供一盏长明灯?”老和尚开口询问。
陆景行点头。
老和尚面色不该,“若要供,得挑时间。”
“烦请大师指路,”陆景行谦卑开口,话语温温。
“寅时为好。”
二人点头致谢离开,将走时,老和尚说;“送给女施主一句话,昨日之日不可留,往者已矣。”
沈清闻言踩在楼梯上的人突然一下落空,若非陆景行眼疾手快将人抓住,只怕又是一桩惨痛的教训。
离去东方山回家路上,苏幕电话过来,那侧是小家伙极为伤心的哭闹声。
她听闻,疑惑望向陆景行开口;“怎么了?”“饿了、”陆景行开口。
转而吩咐徐涵;“快些。”
距离摆在那里,又正值上班高峰期,在快也快不到那里去。
待回家时,迎着的是苏幕的冷声质问和小家伙的哭闹声。
“晨间出门不知道喂饱了再走,醒来没吃哭了一早上,你们又姗姗来迟,这么小的孩子饿着了怎么行?”当然、苏幕这话,是对陆景行说的。
特意片开了沈清。
“我的错,”陆景行开口道歉。
苏幕气呼呼的瞪了人一眼,似是头疼的很懒得搭理人家。
自第二日起,老太太一天数通电话询问何时归来,而苏幕并不知晓沈清跟陆景行二人是如何想的,只是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而后者明显也给不出一个满意肯定的答案。
直至一周之后,苏幕说;“若是在不回去,老爷子跟老太太估摸着要寻到江城来了。”
陆景行这才将回家的事情提上议程。
才回首都,商场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莫家次女莫烟醒了过来,指控莫菲手段卑劣让她出车祸并且还抢了她的订婚对象,一切事情有理有据,看起来是如此的鲜明。
一时间,首都动荡了。
在加上前段时间陆槿言放出去的消息,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将这件事情联想起来。
莫烟本身还在医院,楚楚可怜的形象为她赢得了同情。
至于莫菲,虽众人碍于副总统的面子上没有明着睬她,但多少还是会有所猜忌与津津乐道。
这日、沈清抱着孩子坐在书房将新闻报道悉数看尽,而后嘴角擒着一抹浅笑将电话拨给了高亦安,那侧人似是正在开会,接起电话有四五秒的空挡时间,还伴随这拉凳子的声响。
“怎?宝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开腔便是揶揄声,符合高亦安这人邪里邪气的形象。沈清冷笑一声,没接他这吊儿郎当的话语;“在开会?”“恩、”那侧、高亦安站在抽烟去燃了根烟,打火机的声响传到沈清耳里。
她问;“莫家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你也别插手,动个莫家还需要那么多人去动手,你是不是生个孩子脑子秀逗了?”沈清,陆槿言,这二人随随便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弄死莫菲,却偏生让她蹦跶了那么久。
真是丢脸。
“……。歧视?”她问。
高亦安冷笑了声;“两个商场女强人,弄个莫菲弄了大半年还没将人弄死,说出去不怕丢人?”沈清静默,尚且还未来得及细想,只听高亦安在道;“给你指条明路,别说是莫菲,就算是整个莫家,陆槿言若是想在商场上赶尽杀绝都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莫菲现在还在蹦跶。”
这其中的因果,若不是细细想,当真是想不出来。高亦安的一席话让沈清静默了。
许是那侧沉默时间太过冗长,男人伸手掐了电话。
转身进了会议室。
这日下午,沈清细细想了想,确实是觉得事情不简单。
晚餐将过,沈清电话响起,章宜的号码大咧咧的呈现在眼前。
伸手接起,那侧直奔主题;“老大,月子坐完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归队伍呀。”
她许是在逛超市,沈清听到了超市特有的促销声。
“我以为你会让我多休息一段时间,”沈清笑答,简短的一句话将陆景行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休息多了脑子会生锈,你还是回来上班吧!总统府那么多人还没人帮你带孩子不成?”章宜在那侧推着推车行走在超市中间,随手挑着菜品。妙书斋
“我得喂啊!”沈清笑。
“你以为那么简单?”
那侧、章宜随手捡了几个橙子上称,笑道;“我没生过,我不知道。”
沈清静笑无言,没毛病。
正聊着,远远的见院子里有车灯打进来,此时能进总统府的除了陆槿言似乎也没别人了。
沈清应允这章宜的话语视线落在院子里,只见陆槿言将车子停在院落里并未急着下车,反倒坐在车里许久,若她没看错,应该是在接电话的。
三五分钟过后,推开下车,手里依旧拿着手机。
似是与那侧有争吵,面色并不大好看,直至迈步进屋之前收了电话。
“沈清,”那侧、章宜见她久久未有言语,开口喊了一声。
“恩?”她浅应,尾音微杨。
“跟你说话听见没?”
“听见了、我考虑考虑,”对于章宜的提议,她需要考虑。
“你要看清局势,如今、首都商场动荡不安,原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盯着莫家这块肥肉,陆槿言上次出手对付莫家无疾而终,没有后续,少不了人暗中猜测。”她条条是道给沈清分析着这些利弊,且还说的有理有据,为何会说这些?
高亦安让说的。
至于为何要借她之口,章宜想,大抵是想避险。
“有些事情还得你亲自出手,”这是章宜的后话。
她静默了,沉思了片刻、而后道;“明天给你答案。”
她想过回去,但,还是想以孩子为重。
章宜沉默数秒,说了句早点休息,便收了电话。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回眸,陆景行的视线远远的落在她身上,宝宝在陆槿言怀里,她很慈爱的逗弄着小家伙,一屋子人围着孩子转,热闹的很。
她迈步过去,倒了杯清水而后端着杯子倚着沙发而站,面带浅笑看着眼前景象。
夜间、夫妻二人上楼悉数准备睡觉时,陆先生一边脱着身上工装一边漫不经心开口道;“章宜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沈清掀被子的手一顿,而后继续手中动作爬到床上;“让回公司。”陆景行闻言,随意的动作先的有些僵硬,“你怎么想的?”
“想问问你的意见,”这是沈清原话。
而正是因为这句话,让陆景行手中动作顿了良久,他的爱人说,想问问他的意见,而并非随心所欲只遵循自己内心所想。
陆景行惊愕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带着不可置信。
“问我意见?”他问,那么的不可置信。
从未有过如此时候,往常她们二人之间做任何事情都是直接付诸行动,而如今、、、、、、沈清心里有他。
有这个家庭,这是陆景行第一反应。
“唔……”突如其来的深吻让她险些断气,伸手拍打着男人肩膀才得以解脱。
“阿幽、”陆先生松开她,低着她的额头浅浅淡淡开口;“在家,你是我妻子,是辰辰的母亲,在外、你是你自己,我放你飞,但不能太远。”他放她飞,但不能太远。
沈清注视着他,似是在等着陆景行接下来的言语,只听男人道;“飞太远我会没有安全感。”“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我是你的夫,一丈之外我任你海阔天空,只要你这里有我,”宽厚的大掌落在沈清胸膛上放,感受着她的心跳声。
只要沈清爱他,他放她自由。
只要爱就够了。
男人墨黑的眸子望着她,二人视线相对,沈清近乎沦陷,而后、她放纵了,伸手楼上男人脖颈,送上自己菲薄的唇。
任由陆景行撕吻她,与她悱恻缠绵。
他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放你海阔天空。
所求不高,她没理由不去感谢这个男人。
她有梦想,陆景行从不阻挠。
他也说过,孩子生下来,放你自由,任你如何驰聘商场,他都默默支持。
如今、他遵循之前的承诺。
“谢谢,”喘息见,沈清默默呢喃出两个字。
男人浅笑,伸手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恩、谢谢,”陆先生笑着回应。
一室旖旎、闺房之乐就此铺展开。
他也谢谢沈清,谢谢沈清理解他,谢谢沈清给他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沈清回到商场的契机在于与高亦安合作的那块地皮落成一栋大楼,她着一身红色雪纺衫,黑色喇叭裤,身穿米色大衣出现在了剪裁仪式上,一切看起来那么顺理成章,实则是蓄谋已久的安排。由于身材走样,出现时间较短,不少人就着她的身材暗中猜测是否有喜事发生。
最为明显的是正在喂奶的人乳房下垂,而后第二天,新闻头版头条皆是沈清的报道。
章宜这日上午笑着进了沈清办公室将一份报纸递给沈清,还特地用红笔在上面做了标记,将那些点评她身材的言语给圈了起来,似是生怕沈清看不到似的。她看了眼,而后笑着将报纸收走。
并未有何言语,较为淡定。
从不觉得这是丑事,相反,她很自豪。
夜间、陆景行询问她是否要将报纸撤掉,沈清较为淡定,似是不放在心上。
十一月底,小家伙两月整,沈清受到了来自江城的一份文件,且这份文件是由沈风临冯俊亲自送过来的。
她疑惑,伸手接过文件打开,静看数秒之后面色有些寡白,甚至是说不出来的震惊。
良久之后望向冯俊;“什么意思?”“如您所见,”冯俊开口,一本正经。自沈清生子两月、江城总部氛围异常融洽,这一切,只因老板心情好。
沈先生回江城,连日来,沈氏集团法务部人员便开始加班不断,明里暗里都在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历经数月光景,一份文件大致落成。
且由他送到了沈清手里。
他曾想过沈清看到这份文件会感到诧异,但却不曾想会如此惊诧。
这日、首都天气格外晴朗,一片晴空,万里无云,连秋日里的威风都不曾有。“我不大明白,”沈清放下手中文件,而后靠向身后座椅,“冯秘书给我解释解释。”冯俊此番前来,做足了心理准备,就连要对沈清解释的言语都准备好了,一副官腔开口;“如小沈董所见,沈董将沈氏集团地产产业悉数划到了您爱子陆思温名下,所有条例合同里写的一清二楚,我就不做过多解释了。”她当然看见了,但是、想知道理由。“理由?”她冷厉开口,落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缩紧。
未曾想过沈风临会有如此大动作,沈氏集团地产行业,多少个亿的项目。
他就如此拱手送给了一个才出生的孩子?“理由我并不知道,沈董不喜别人问太多,我只是执行,但、、、我想,也许是对外甥的喜爱。”
最后一句话,是冯俊自己加上去的。
沈风临能将手上自己多少个亿的项目送给才出生的外甥,除了喜爱,还有什么?
“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冯俊开口,起身离开。
沈清也知晓,问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走后,办公室迅速静了下来,坐在办公室良久,久到沈清觉得腰疼。
才起身。
在屋子里缓缓渡步。
该要、还是不该要。
年少时,她恨沈风临恨到死,可成年后,特别是自己为人母之后,这种恨意逐渐减少。
或许、、、是因为定位相同?又或许是随着岁月的推移这种恨意逐渐减少。
下午时分,傅冉颜到来,一身正红色连衣裙,黑色风衣,显得她整个人清冷又惊艳,见沈清站在落地窗前思考人生,不由开口问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愁眉不展这么久?”
沈清闻言,回头瞧了她一眼,未曾搭话,只听傅冉颜在度开口道;“我来不是看你愁眉不展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的,你给点人样行不行?”沈清侧身望向她,面目冷冷开口问道;“如果以后你结婚了,生孩子了,你爸给你钱你要不要?数目很庞大。”“要、”傅冉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为什么不要?”继而在道;“他一辈子辛辛苦苦挣钱肯定是为了儿女的,若给我钱我不要,他会很伤心,觉得我不需要他了,反正我爸说了,他一辈子辛辛苦苦挣钱就是为了我和我哥,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你们?”“不为了我们难不成是想死了之后拿着人民币去阴间流通?还是想死之前给自己墓地镀个金?”将沈清困扰住的问题对于傅冉颜来说似乎不值一提,只因二人生存环境不一样。
这日晚间回到总统府,哄着小家伙睡了,陆景行依旧未归,直至近乎凌晨陆景行回来发现沈清还没睡,眉头蹙了蹙,“几点了?还不睡?”“在等你,”她答,话语愁愁。男人面色暖了暖,跨着步伐迈步过去坐在床沿看着自家爱人,柔声问道;“想我了?”沈清静默,而后伸手将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递到陆景行跟前,男人伸手接过,且花了四五分钟的时间细细看了一遍。
“在想要不要?”
她点头。
“给你你就收着。”
“我不想拿。”她开口,
陆景行起身,伸手将身上工作脱下来扔在沙发上;“不是给你的,是给儿子的。”“阿幽、父亲给这些东西,是给辰辰的见面礼,此时你若不收,父亲心里会如何想?沈氏地产竟然能分出来,证明对他手中财产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若你不收,就见外了,父亲会觉得你不想让辰辰认他这个外公,于情于理,无论是从客观还是从实际出发,你都得收着。”“还有、你改变不了他是辰辰外公的事实,阿幽、我们带着孩子拜了沈家祖堂了,”最后一句话,低低沉沉。似是在提醒沈清。
沈清黝黑的眸子望着被单,良久都未出声,陆景行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在继续道;“若是外人知晓你没收父亲的东西,定然会觉得我陆家家大业大瞧不起他那点东西,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都得收着,不能让人说了闲话。”说完,陆景行么在言语,转身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进了浴室。
徒留沈清一人在思考他那些话语的意思。
陆景行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无论如何都得收着,且分析的还算是清明。
陆景行出来时,沈清依旧在想。
男人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柔声开口;“乖、不想,要睡了。”沈氏集团股份极大部分留给了沈清,此时包括沈氏地产也间接性的转到了她名下。
一瞬间、她坐拥数亿身家。
次日、陆景行起来时,小家伙醒了,正在哭闹,月嫂跟苏幕正在哄着。
过了安静的月子时光,总统府时不时能听见小家伙的哭闹声。
越来越吵,越来越闹人。且多数还是在夜晚。“怎么了?”陆景行伸手从苏幕手中将小家伙接过来,身子长了些,也不在安分。
都说一月睡,二月哭,当真是应了这句话。
“白天睡多了?”陆景行问。
“估计是,白日里睡得多,晚上就开始闹,”苏幕应着,也是无可奈何的紧。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凌晨四点多的光景,陆先生抱着哭闹的小家伙轻声哄着,来回在屋子里渡步,同他浅声说这话,温柔慈爱,尽显父亲光环。儿子出生之前,哄老婆。
儿子出生之后,老婆孩子都要哄。
凌晨起床小心翼翼,生怕将沈清弄醒吵到人又扒着他不放手。
可却逃不过小家伙的哭闹声。
若是让他迎着孩子的哭闹声去总统府,当真是狠不下这个心。
逗弄了许久,哭声才渐渐停歇,眼见天色泛白,伸手将小家伙交给苏幕,话语柔柔暖暖;“乖、跟奶奶一起,爸爸要去上班了。”苏幕才将人接过去,小家伙撇着嘴酝酿哭声。
陆景行见此,眉头轻跳。
当真是跟他妈一个德行。
若说不是沈清生的,他还不信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在哭会将妈妈吵醒的,”伸手将人抱进怀里,轻抚小家伙背脊,柔声细语中带着无可奈何。
最终,沈清还是醒了,睡眼朦胧穿着睡衣进了育婴室,见陆景行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走动,苏幕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打盹儿,许是累了。
“怎么了?”她迈步过去,柔声细语轻问。
“闹人,”陆景行答,眉目轻皱,有些嫌弃。
“我来、你去上班吧!”伸手从陆景行手中将小家伙接过来,哼哼唧唧的有些不愿,但却没有哭闹。
“你一个人行不行?”陆景行细语说着,看了眼撑着脑袋累的在沙发上打盹的苏幕。
沈清点了点头,抱着孩子回了卧室。“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带不下让月嫂过来帮忙,”他轻声交代,将二人伺候好,才转身离开。“去吧!”男人俯身,捧着自家爱人面颊落下一吻,低低徐徐开口;“爱你。”
她回吻,嗓音轻轻;“我也是。”
整个晨间,沈清带着小家伙玩闹,小家伙睡够了,精力充沛,沈清就不行了,五点起床,到八点多便觉得有些困顿。
直至闹到小家伙睡着,她才躺着睡了十来分钟。
醒来时,苏幕已经抱着孩子去了育婴师。
夜间,陆景行回来较早,吃过晚饭抱着小家伙进了卧室,换言之给苏幕放个假,让她睡个好觉。
着实、白日晚上她一个人带终究是有些吃不消的,即便有保姆月嫂,也经不住小家伙闹腾。这夜,陆景行可谓是彻夜未眠。
小家伙吵闹的次数太过频繁,上半夜还好,下半夜可谓是持续性不间断的。
怕吵到沈清睡觉,抱着小家伙去了客房,夜间,哄好了人,便在客房睡下了,较为好的,陆景行抱着,闹得少了些。连续数夜如此,小家伙对于父亲的依赖程度逐渐增高,夜间若是跟苏幕一起睡,闹腾不止,若是到了陆景行手里,哄好了便不再闹了,带着人睡便一起睡了,除了饿了跟拉了会闹人,大部分都是好的。
渐渐的,苏幕笑他;“这是要爸爸带才行,别人家的孩子生下来都是闹妈妈,我们家的跟人恰恰相反,怎么样、让爸爸回来全职带你好不好?”
这话说出来,沈清都笑了。
连续数日,陆景行带着小家伙睡,怕吵到沈清都是睡在了客房里,而沈清自然是成了孤家寡人,夜夜独守空房。
而陆先生呢!不管多忙都会在晚餐之前回来,干不完的工作带回家。
夜间在书房工作时,小家伙的摇篮便搁在旁边。
如此一来,沈清只觉陆景行确实是太过辛苦,想排忧解难,可小家伙也确实是不黏她。数次,总统府内阁成员工作忙不完给陆先生打电话时常都能听见小孩子的依依啊啊声,亦或是陆先生时不时哄孩子的声响。
众人不免觉得,沈清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银河系。
某日、总统府因要迎接外国盟友到来,需要提前安排事宜,此时落在陆景行头上,本就是及其繁琐且需要注意太多细节的工作,自然是不可能草草安排。
这夜、陆景行并未回到总统府用餐,沈清从公司回来带着小家伙玩闹了一会儿,小家伙便困顿了,夜间睡觉之前闹人的程度可谓是惊天动地,无论沈清如何轻声细语哄着都不见好。
对于孩子,她算的上是个极有耐心之人,可两个多月的小家伙体重上涨,哭闹起来直打挺,这就不是耐心不耐心的问题了。
苏幕偶尔开口揶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坏习惯,怎就晚上睡觉之前非要爸爸抱才行。”
沈清现在也想知道是何原因。
这日晚,小家伙正哭闹时,陆景行掐着时间一通电话过来,沈清接起电话尚未言语,迎着的便是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当妈的人倍感无奈;“陆景行。”她需要救命。若是小家伙哭起来没玩没了的,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发火。
“乖、抱着宝宝,放在左边胸口,多哄哄就好了,”陆景行拿着电话出谋划策。
但显然,不管用。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回来一趟,不然我跟母亲奶奶三个人加起来都搞不定他一个人,”沈清无能为力。
对于哄孩子睡觉这件事情她承认自己不如陆先生。
宝宝生下来,除了喂奶及大部分都是苏幕与老太太带着,平日里没事压根就落不到她手上,若是晚间陆景行回来,会觉抱孩子辛苦,也让她少抱,现在好了、不认妈了。“我都想跟着一起哭了,”沈清真是无奈了,小家伙哭的她心抽抽的,偏生还哄不好。
陆景行拿着手机望了眼会议室,而后道敲了敲桌面对余桓道;“东西收拾一下带到住宅楼去。”
随后、起身离开会议室,徒留余桓楞在原地,徐涵进来帮着收拾时开口道;“赶紧的。”“为什么去住宅楼?”他很疑惑。
“因为、、、、、、你自己看就知道了,”本来说想说的,徐涵想了想还是让余桓自己去感受感受什么叫奶爸比较好。徐涵一直觉得陆景行宠沈清的程度不亚于宠女儿,事实证明确实是如此。
一般人家的孩子黏妈妈,陆少的儿子非一般,黏爸爸。
每每沈清带不下的时候,哄孩子睡觉的活儿就落在了陆景行身上。
这夜、让总统府一众内阁成员可谓是惊掉了下巴,陆景行先行一步回了总统府,因着在四楼,众人并未见到他哄孩子的模样,但片刻之后,只见一英俊潇洒气质卓然的男人跨大步而来,且手中还抱着一个不满百日的婴儿。
这夜、未来的总统阁下带着孩子跟内阁成员开会的消息成了佳话。
众人近乎惊掉了下巴,许久未回神,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敲击着键盘跟众人言语。
小家伙窝在他怀里浅浅睡着,并未因话语声而惊醒,反倒是窝在爸爸怀里睡得很香甜。
内阁成员都知晓不日前陆先生喜得贵子,但众人潜意识里的想法是男主外女主内,带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得陆太太来,但显然,他们想错了。
看着他如此熟练的一手抱着孩子一边工作,便知晓眼前这男人应该是个时常抱孩子的人。
这个男人,在外沉着冷静有手段。
在内,是个疼妻爱子的好丈夫好父亲。
如此来,身为男人的他们当真是觉得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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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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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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