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放开,双手撑在琉璃台上;“哪里有紧张?”沈清深深看了他一眼,对男人隐瞒的情绪不发表任何意见,低头继续搓着手,陆景行伸手递过来一方手帕,她伸手接过,擦干手,将毛巾甩在架子上离开。
力度不大,很随意,就像陆景行平时做的那样。沈清淡然的眸子从陆景行身上略过,不带丝毫情义。“阿幽……”陆先生开口轻唤,话语淡淡柔柔,带着无奈。
伸手拉住欲要离开的人,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指尖,“我没有不高兴。”
相反的,陆景行觉得沈清的情绪来的邪乎。
“哪里让你会错意了,我道歉,”他柔声开口,并不想美好的婚姻生活因为自己不知晓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被打破,那样,得不偿失。
“你不是没有不高兴?为什么要道歉?”沈清伸手想要将指尖从他掌心抽出来。
陆景行握的更紧。“你不高兴了。”
“''我不高兴你就道歉?”
“阿幽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高兴肯定是我做的不对,应该道歉,”陆先生轻声言语,说起来头头是道,就差搬出之乎者也来为自己辩解。
沈清气的一口老血在胸腔蔓延,紧抿唇白了他一眼。
“也是,陆先生这么体贴大方善解人意,应该道歉,”这陆景行,说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那句话说了?
她不高兴就是他的错,这还不算无理取闹?
行,你敢说,我也没什么不敢不要脸的。
“恩……我道歉,”陆景行颇为正经的点了点头。
沈清伸手将自己手掌葱陆景行掌心抽开,满脸不爽。“我都道歉了,”男人开口。
“阿幽,你在不高兴什么?”
“没有,”她开口,话语硬邦邦的。
“你有,”情绪不对,老太太跟母亲聊着宝宝的事情她漠不关心就好似跟她无关似的。
明明希望对这些事情很上心的人,突然一下就冷淡了,陆景行心里怕的慌。“阿幽,因为是男孩所以不高兴了,对不对?”男人低首询问,话语柔柔。
伸手伸手欲要摆脱他离开,却被制住不能动。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该高兴才是,”男人再度开口,眉头微拧,望着沈清就好似在教她不要嫌弃自己孩子似的。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她拒绝谈论这个,没有母亲是不喜欢自己孩子的。
“那换个话题,只要我在,我极力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阿幽,我向你保证,”男人捧着她的面颊话语坚定,深沉,望着沈清的眸子带着一股子魔力,透过眼睛就好似能看见他心灵深处的最终想法。沈清静默了,回视陆景行,目光灼灼,一汪清幽的眸色中翻涌着波浪。
“相信我,”陆先生再度开口,话语温温,粗沥的指尖抚过她眉眼,格外温柔。沈清依旧沉默,这个男人能堪的破她内心深处的担忧与脆弱不堪,也能给她做出保证。并非不信陆景行,只是不信这个家族。
百年延续下来的事情怎会在陆景行这一辈消失。
她所见到的天家,从来没有在家族利益问题上有所退缩过。
“出去吧!”伸手拂开陆景行放在自己面颊上的手掌,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男人站在原地,捏了捏自己掌心,眉眼间带着带着些许无奈与挫败。
晚间入睡时,这个话题好像过去了。
陆先生如同往常一样将掌心落在沈清肚子上来来回回,小家伙感受到会跟着动一动,每每这种时候,男人心头是温暖的。
暖意融融。
“傅冉颜跟程仲然怎么回事?”沈清背靠着男人温暖的胸膛轻启薄唇问道。
“不知道。”“你没问?”沈清花话语微杨,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是月老又不是他们爹妈,操心你就够了,还得顺带着操心你朋友的?”陆先生这话,怨气满满。
沈清发现了,每次她替傅冉颜或者是章宜的时候,陆先生总是个外不高兴。“章宜跟傅冉颜她们惹你了?”没往深了想,沈清便直接问出来了。
男人落在她肚子上的手依旧来来回回,懒的应允沈清这种没水准的问题。
“该睡觉了,”他开口岔开话题,意思明显。
沈清静默半晌,未在言语。
次日清晨,苏幕与总统府佣人开会,一众人员站在偏厅听着苏幕言语。
沈清远远看了眼转身离开。
下午时分,陆景行归来沈清正坐在客厅翻着手中书籍,一本看了四五日依旧未看完的书。
男人迎着下午时分正烈的阳光进来,伸手将身上工装脱了摔在沙发上,鬓角有些许晶莹剔透的汗珠,伸手一边解扣子一边坐在沈清身旁,抽手翻了翻沈清端在手中的书。
“很难懂?”他问,话语淡淡。“还好,”沈清浅应,只是没用心看而已。
“一本书看了五六天,不像是阿幽的风格,”陆先生宽厚的大掌原是想落在沈清脑袋上的,却顿住了动作,起身朝盥洗室而去。
洗完手出来才坐在沈清身旁;伸手将她手中书抽走;“不看了,我们聊聊。”
沈清侧眸睨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难得见陆景行大下午正办公的光景从总统府特地回来就是为了跟她聊一聊。
“明晚莫家有场晚餐,你要出席,”陆先生沉吟了半晌开口。沈清望着他,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得配合我做出戏,”男人开口。
说到底,沈清来了兴致,伸手将手中书籍搁在茶几上,看着陆景行的眸子带着半分笑意,将一旁靠枕车过来垫在腰后,低低徐徐笑道;“有什么好处?”“还要好处?”男人轻挑眉,睨着她。
“不然呢?”沈清耸耸肩,“你当我学雷锋做好事万事不求回报只求无私奉献?”
“我们是夫妻,”男人拧眉开口,对沈清这种见外的言语明显是感到不满。
“亲兄弟明算账,”某人开口回驳。
“夫妻一体,”陆先生不爽。
“我上次帮你,你也没还,”江城,她帮着陆景行铺好道路铲除一众贪官,陆景行说先记着,记道现在不也没还?
陆景行;“……。”
男人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腕微微抬起来落在眉心,头疼。
碰到个精明的老婆真是头疼。
“那行,”男人放下眉心上的手掌;“你说、咱一件一件来。”陆先生大有一副咱俩一件一件屡清楚,屡完往后不重提的架势瞅着沈清。
“毛毛跟小白可以接过来了,”沈清开口,悠悠然。
“我说了,毛絮满天飞对宝宝不好,”沈清似乎及其热衷把猫猫狗狗带在身边。“那你是不是要把我带回清幽苑?”“什么?”陆先生懵圈,话题跳太快有些没反应过来。
“总统府有蝴蝶,”沈清开口,望着陆景行的眸子一本正经未曾移动半分,男人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暗流。
极快,但沈清抓住了。他沉吟片刻还在试图为陆槿言的那只蝴蝶犬的存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蝴蝶时常待在槿言的起居室,不经常下来,若是毛毛跟小白回来你能不让她们进起居室?”陆景行试图打消沈清的念头。
沈清浅然一笑;“总归还是存在的,我看你带我回清幽苑好了,没有任何动物。”
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带着一股子温温浅浅的打量;唤来佣人;“倒杯水。”佣人识相,返身离开。
沈清望着陆景行的眸子未曾离开过,直至佣人将水杯端上来,男人端着杯子喝了半杯水也未曾挪开。
“换个、这个不行,”良久,他才开口,像是思忖许久之后做出的决定。
沈清冷笑了声,伸手拿起原先搁在桌面上的书籍欲要再度翻开,却被陆先生一把接过去,搁在他身旁。
沈清抬眸疑惑望向他。
“宝宝生了就接过来,”陆先生给出时间点。
沈清淡笑不语,似是对这个时间点不敢任何兴趣。
片刻,客厅有些沉浸,“不是我的,所以我做不了任何决定,但阿幽你也看见了,现在不是任性闹脾气的时候。”
陆景行沉着嗓子开口,试图给沈清讲事实摆道理。
让她知晓此时的危险处境。
沈清笑;“那么紧张干吗?随口一说而已。”
她本就没想如何,不过是试探而已,陆景行面色一秉,似是看出了些什么,但未曾说破。
“你说,”沈清开口,将腰后抱枕放到肚子前,睁着大眼眸子望着陆景行。
下午四点,陆景行出门,徐涵开车,副驾驶坐着刘飞,身后跟着两辆不怎么显眼的黑色轿车,二人直奔傅冉颜工作室。
这点、沈清要求的。
陆先生有求于自家爱人,只得服从命令。
他这辈子,军令违抗过不少,但老婆的命令不得不从。
路上,陆先生拿着电脑敲敲打打,声响不断。
近乎一月未曾出门的沈清在见到外面繁华景象时竟还稍稍有些不习惯。
傅冉颜的工作室,开在繁华的古城区,这个街区,什么都有,繁华的很,对于出行者来说最为不便的是车子进不去。
陆景行下车,牵着沈清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古城区。
男人牵着自家爱人可谓是举步维艰的挤在古城区道路上。
首都本就是个旅游城市,而古城区又是大家必来的景点之一,此时正逢周末,摩肩接踵。
陆先生伸手将人护在怀里,徐涵在前开口,刘飞在后护着。
期间、刘飞讲了这么一句话;“首都的人从不在周末来古城区,住在古城区的人周末要么不回家,要么闭门不出,估摸着也就是我们上赶着来热闹了。”
沈清抿了抿唇,她来过几次,但大多都是晚上,城区没了那么多人。
那里想着今天人这么多。
“傅冉颜那么多店为什么要来这里?”陆景行面色极为不悦。
“她今天在这里,”沈清答。
傅冉颜是个小富婆,首都店面三家,最大的不是这家,但她今日在这里。
闻言,陆先生低睨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闲的。”到时,傅冉颜正在接待客户,沈清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在门口狠狠松了口气。
见二人来,傅冉颜笑眯眯揶揄了声;“今儿这风真大,将稀客给吹来了。”“是挺大,”沈清应和了声,伸手接过导购端过来的温水喝了口。
傅冉颜笑意融融看着她,将手中顾客送给其他导购迈步朝沈清而来,笑嘻嘻道;“大老远的过来就是为了挑礼服的?有需求你说啊,老板亲自送货上门。”
沈清白了她一眼,朝她办公室而去;“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某人应允,嗓音很是欢快。
“你跟程仲然怎么回事?”
闻言,傅冉颜脸色跨了跨,“你这是隔着电话问不舒坦当面审问来了?”
“我这是担心你,”沈清开口,喝了口水。
“你还是别担心我了,安心养胎比什么都重要,周末挤到这里来你也不怕出事儿,”说着,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肚皮上。
沈清抿了抿唇,在度开口;“你别转移话题。”“你放心,”傅冉颜举双手落在沈清跟前,一副怕了你的模样;“只是上了次床,没有别的,你别再问了,你跟章宜最近是不是闲的?成天有事儿没事儿追着我问。”“酒后失态?”“你就当是,”傅冉颜开口,想终结话题。
“什么叫就当是?”沈清问。
“成年男女,醉酒后找个人寻欢做爱是常有之事,你们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搞得我好像睡了你们老公似的那么惊悚,至于吗?”“你睡了程博然他哥,你说惊不惊悚?”谁不知道傅冉颜跟程博然自小是一条裤子长大的?醉个酒就闷不吭声一声不响把人家哥给睡了,还不惊悚?
这要是不惊悚还有什么惊悚事儿?“睡都睡了,难不成我还能倒回去啊?”傅冉颜朝天翻白眼。
“程博然知道?”沈清问。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又不是我爹妈。”“你哥知道?”沈清再问。傅冉颜毛了,哐当一声将杯子搁在桌面上;“不就是睡了个男人嘛?至于让您老亲自前来八堂会审吗?”
沈清:“……。”
“谁睡不好,你去睡个当兵的,睡去人命来我看你咋整,”沈清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带着一股子老妈子才会有的恨铁不成钢。
“你放心,我不走你的后路,”傅冉颜靠在办公桌前悠悠然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她没想跟程仲然有什么,自从沈清嫁了个当兵的,她就对当兵的没什么兴趣了。“当兵了,看在他体力好跟他睡睡还行,要是真让我跟他开花结果,估计我会想着还不如直接烂在地里算了,嫁了人只能守活寡,不嫁人,只要老娘有钱,想睡谁睡谁,多爽,”傅冉颜撇撇嘴,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一脸认真的跟沈清分析着嫁给一个当兵的多吃亏。“你别太过火,”沈清提醒。
“就睡了一次,能怎么过火?放心放心。”傅冉颜豪放的话语落在屋外三个男人耳里,怎么都不是味道。
只要有钱想睡谁睡谁?当兵的就活该娶不到老婆了?被她睡了?“老大、”刘飞忍无可忍喊了声陆景行。
“说、”男人嗓音低沉开口。
“我觉得太太要是在跟傅小姐待下去,可能会变坏,”拐个弯的让傅冉颜闭嘴。
瞧瞧,当兵的不仅体力好,还聪明。陆景行睨着刘飞一眼,后者一个哆嗦,往徐涵边儿上靠了靠。
屋内,傅冉颜不想跟沈清瞎比比,开始催促人;“赶紧去试,试完滚,我还有约会。”
傅大小姐换男人如衣服,今天觉得这个帅,明天觉得那个温柔,后天觉得那个有男人味。
总之,她就不是个长情的人,谈恋爱从国内到外,从四十来岁的大叔到二十出头的大学生都被她过了个遍。
老牛也放了,嫩草也吃了。
人家厉害啊!每一段恋情要陷进去的时候及时止损,麻溜儿的抽身出来,绝不拖泥带水。
一抽出来就说自己失恋了,而后满世界旅游。
明明是她跟甩苍蝇似的把人甩了却还苦哈哈的满世界说自己失恋了,上心的不得了。
吃了西瓜还甩牌子。
“你又喜欢上谁了?”傅冉颜喜欢过的男人,沈清知道的有一打,不知道的还有一打。
“你这个已婚妇女问这么多干嘛?”傅冉颜明显不愿跟她瞎叨叨。
这日下午,沈清试完礼服走人。
陆景行站在店前等着沈清跟傅冉颜道别时伸手招呼刘飞过来耳语了几句。
后者一脸惊悚,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老大;“不太好吧?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他不入地狱你入地狱?”男人扬眉冷问。
刘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太泼辣了,我吃不消。”说完、麻溜儿的闪了。
沈清出来时,未见刘飞,有些些疑惑,却未询问,陆景行伸手将她手中购物袋接过来交给徐涵,而后搂着人离开。
这厢,下午五点整,傅冉颜离开了店里,出了古城区开车去了首都有名的夜场,晃悠过去,一行人已经等着她的。
傅冉颜的朋友,多的不能用个数来形容。
但不否认她也有本事,随随便便一个朋友拧出来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当然、那些一代也没时间跟她厮混。
“出国旅游回来了?”
傅冉颜端起酒杯往嘴里送了口酒;“不回来过一生啊?”“有没有碰到帅哥啊?”某人笑问。
“只要眼光独特,哪儿哪儿都是帅哥好不啦,”傅冉颜轻嗤,话语悠悠,一屋子人点头附和。
聊着,兴致上来难免多喝了两杯。
都说酒后乱性,确实是如此,不然傅冉颜怎会跟程仲然睡了?
这夜,某人喝得迷迷糊糊的从包厢出来,摸索着进了卫生间,上完厕所欲要离开,却被一混混挡住了去路,某人抬眸望之。
恩、长的不错。
“美女、哪儿去啊?”“回家去啊!你要跟我一起吗?”她虽醉,但神智是清醒的,双手抱胸靠在墙边调戏着这个看起来是高中生却烫着一头大黄发的小年轻。“姐姐、你怎么这么直白啊?”
“怎?出来玩儿还藏着掩着干嘛?”傅冉颜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这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一副老色女的表情瞅着他,看起来跟可稀罕的不了的似的。“姐姐经常出来玩儿吗?”“不算经常,但跟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比起来,我算是经常。”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恩、这个形容挺到位。【妙】 【书】 【斋】 【妙书斋】
二人正撩骚着,不远处有意男人跨大步而来,夜店这种地方本就乌烟瘴气的,灯光昏暗在加上傅冉颜有些微醉,眯着眸子看半天都没看清楚气势汹汹而来的男人是谁,直至站定才看的真切。
“哟、人民解放军也来厮混夜店啊?是解决空虚还是解决寂寞?”傅冉颜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差吹口哨了。“你这样傅易寒不管你?”某人冷着脸色询问,一上来就挂着一张一本正经严肃的足以下的死人的脸面。
小年轻见程仲然身上的气场就跟高中生见了班主任似的,吓得抖了抖,往傅冉颜身旁靠了靠,“小姐姐,这大叔谁啊?”噗嗤、原本双手抱胸的人突然就扶着墙壁笑开了花,大叔?
听贴切的。
确实是大叔型的。
“乖、姐姐就喜欢你这实诚样儿,”傅冉颜摸着黄毛的头笑的眼泪横飞。
突然,隔空过来一只手将她的爪子从黄毛身上拿开,后者凉悠悠的眸子落到他身上,漫不经心道;“干嘛啊!大叔。”
程仲然未理会傅冉颜的冷嘲热风,反而是一个凌厉的眸子落到小年轻身上,后者吓得一哆嗦,麻溜儿的闪人。
“大叔,你将人家吓跑了。”“是进去拿了包在走还是直接走?”程长官给出选择题。
“都不选,”后者无比傲娇。
男人点了点头,伸手将人扛起来直接出了夜店,无论某人怎么叫唤都不管用,期间夜店保安过来,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再有人想上来也没了那个胆子。
于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傅冉颜被程仲然劫走了。
不远处的刘飞见此,抱了抱臂弯,一身鸡皮。
“你有毛病啊?”某人被放在车上,伸手将自己大波浪卷发撩拨好,便开始劈头盖脸骂人。“你一个女孩子出没这种地方不怕被人使坏?”程仲然伸手锁了车门准备开车离开。
“不是、当兵的都像你这么多管闲事?”傅冉颜就觉得奇怪了,怎么这男人就这么爱狗拿耗子呢?“还是说你觉得我俩睡了一次你在我这儿就有话语权了?”傅冉颜再问,瞅着程仲然的表情就是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模样。
男人不语,紧绷的下颌足以看出他此时在酝酿什么,直至车子驶出停车位,他微眯着眼开口问道;“一次?”“第二次没成,”傅冉颜反驳。
“那也算一次半,”程仲然开口,握着方向盘的手有力坚韧。
“脑子有洞吧你!”傅冉颜气呼呼的一脚踹在前方。
程仲然闻声看过来,悠悠然道了句;“踹吧、使劲儿踹,反正这车挂在沈清名下,踹坏了她去修。”沈清名下?
“你开她车做什么?”“总统府的车,你管那么多干嘛?”程仲然白了她一眼。
“不是,”傅冉颜觉得眼前这人已经不是脑子有洞这么简单了;“到底谁管谁,你搞清楚没有?莫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傅冉颜今年二十四,程仲然今年三十,这小半轮的差距按理说也不是很大,可傅冉颜好像习惯了,老拿程仲然年龄大来说事儿。
说的这正当年的男人老怀疑自己是否真是不行了。
“你在叽叽喳喳信不信老子把你扔下去?”恬燥,喋喋不休跟只要下蛋的老母鸡似的。
“你扔啊?”傅冉颜不认输的性子是除了名的,程仲然对上她跟本就毫无胜算。
他有些后悔了。
大晚上的在家的人被刘飞一通电话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原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来了才知道被刘飞坑了。
程仲然静默了,觉得跟傅冉颜说话必须要走足够强大的心理才行,不然分分钟想捏死这个女人数百次。
“你带我去哪儿?”良久,傅冉颜老实了些,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想去哪儿?”程仲然问。
“我想回去,您能在掉个头吗?”
程仲然撩了人一眼;“我送你去你哥那儿。”
“不是、”某人无奈了;“你学雷锋做好事还是属太平洋的啊?还是说您闲不过,见到失足少女就将拯救一把将人送回家?那夜店里多的是我这种人,您怎不去把它们全捞出来?”“跟他们不熟?”“我跟您也不熟啊!”某人惊呼。“睡过了。”
“睡过了就一定要熟?”
“把老子睡了就说不熟了?提起裤子不认账不是男人干的事儿?我看你干的挺麻溜儿的,”某人等红灯间隙一个眼神扫过去落在傅冉颜身上,阴沉沉的。“男欢女爱的事情何必说的那么难堪,我就不信你不爽。”“我说不爽你还能让老子重来?”某人狂妄的话语让傅冉颜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盯着程仲然侧脸的眸子就跟小野狼似的,冒着阴森森的绿光。呲溜,小野狼挠人了,程长官的臂弯上血痕立现。
许是没想到傅冉颜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人,某人倒抽了口冷气。
而后侧眸,一脸阴沉沉的盯着傅冉颜。
“欠收拾?”某人扬着尾音开口询问。
此时,车子正好使到了某处广阔地带,男人顺势将车子听到一边,快速解开安全带,猛然俯身过去将人的爪子按在车玻璃上。
冷着嗓子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送我回去,”傅冉颜开口,目光豪不怯弱。
“你逼逼叨叨我绑了你,信不信?”“人民解放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绑人了?国家给你的权利?”她冷嘲热讽。
因为二人隔得近,傅冉颜涂着口红的薄唇一张一合的尤为撩人心扉。
听着她喋喋不休叽叽喳喳能气死人的话语,程仲然唯一的想法是让她闭嘴。
也确实是如此做了。
一时间,天雷地火在车里就如此铺展开了。
傅冉颜似是没想到会如此,惊恐的眸子落在程仲然身上半晌才缓过神来。
而后挣扎着,可偏生,她越是挣扎,某人便扣得越紧。
这、男欢女爱的干柴烈火可谓是烧的噼里啪啦的。
傅冉颜言语赤裸险些带坏沈清,陆先生全程将傅小姐豪放的语言收进耳里,原以为是心情好,不同傅冉颜计较,可哪里晓得,这那女人心肠狠着。
让刘飞跟着傅冉颜然后通知程仲然过来收拾她。
而且,还真让程仲然给收拾了。次日、晨光洒下来,铺在了尚未拉上窗帘的屋子里,傅冉颜微眯着眼一翻身,便见自己斜躺在床上,大腿毫不客气的压在某人身上。
她一愣,而后惊起,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
“程仲然,”她惊呼了声。
后者显然是没睡醒,撩了她一眼,翻身继续睡。
“你特么又跟老娘滚一起了?”惊天动地的声响从卧室传出去,险些掀了屋顶。
惊吼声才落地,一个抱枕飞过来;“给老子闭嘴,睡一晚上的觉跟打太极似的,大清早的爬起来鬼吼鬼叫个屁。”“你大爷,”某人一巴掌落在男人后背上,五指山立马爬起来。
见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的男人不懂,傅冉颜踹了男人一脚,一翻身,接着睡。
如程仲然所言,一晚上他都在逃避傅冉颜的追击,这女人睡觉跟在床上划船似的,谁跟她睡谁精神崩溃。在度起来,身旁已经没了人,反倒是厨房传来声响,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进了浴室,冲完澡出来的傅冉颜披着半湿的头发进了厨房,站在男人身后伸手拿起杯子倒了杯水,轻车熟路的就好像是自己家似的。
“我说你们高官阶层真是不同凡响啊!被人睡了之后还有心情爬起来做早饭。”“照你这意思,我被人睡了之后就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怀疑人生然后活活把自己饿死结束这英勇潇洒的一生?”男人一边翻着锅里的煎蛋,一边回应傅冉颜话语,平常的就好似这种日子已经见惯不惯了,傅冉颜端着手中杯子坐在餐椅上悠悠然的看着男人站在厨房的背影。
不得不说,赏心悦目。
估摸着她第一次跟他搞在一起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因为这张脸。“那倒不是,只是想当官的是不是都像你心这么大。”“看在我被你又睡又踹又打又挠死活没还手还大清早的爬起来任劳任怨给你做早餐的份上你能不能闭嘴,让我过一个安静的早上,别跟只小喜鹊似的在我耳根子边儿叽叽喳喳的?”“任劳任怨给我做早餐?你是想让我相信今早的太阳是往西边儿升起来的?”某人跟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端着杯子冷笑了声。早餐结束,傅冉颜穿戴整齐,提着包欲要离开,走到玄关时似是响起什么,而后打开包,拿出钱包,哗哗哗的抽出几十张毛爷爷,将钱包里的钱都拍在了玄关上,程仲然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看着傅冉颜潇洒利落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把我当鸭子嫖习惯了?”“不是吗?”某人问。
“你能找到我技术这么好的鸭子?把你伺候爽了还给你包饭。”“这是要翻倍?”某人开口话语悠悠扬扬,看了眼程仲然,而后视线挪到下半身,摇了摇头。
哐当一声带上门毫无留恋的走了。
------题外话------
程先生和傅小姐的故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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