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画字!这些房子的排列!”她指着前方。
浮名看着底下的房子,明明排的乱七八糟,且有些人已经熄灯睡觉,月光照不到太远的屋子,画字简直就是不存在的,他摇摇头。
“你是不是今天比试太多眼花了。”
草昭揉揉眼睛,有几户刚好熄灯了,再一看,什么字都没了,不过是一堆零散分布的矮房子。
“我看错了吗...”草昭疑惑不已。
画这个字,在她心中根本就是一瞬间就联想到阿早背后的那副画卷了,她比任何人都要对此敏感。不过浮名说没有,别人练武多年,五感通透,看事情也仔细很多,也有可能是她草木皆兵了。
她失眠了,一想到那个画字,她总觉得心里忐忑,回肠百转,小六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她就草草浅眠了几个时辰,就被涵山叫了起来。
今天要跑一单非常大的货,据说比往年都大,半分差错都不能有,昨天那几个跟她切磋过的全部跟来了,随着涵山用过早膳,一行人就浩浩荡荡下山去。
看着占据了半条街的马车和货物,草昭震惊了,这是运什么,这么大阵仗。
走去货物前,却发现都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连掀起盖子看看里面都没办法。
原本还担心这货要走上个十天半个月误了和罗涔的五日期限,结果涵山说天凡帮的货通常都只在关内道走,最远也是河道。通常一个日夜就回来了,不过看这次这个架势,箱子里的东西如果不是天潢贵胄的东西,也是价格连城的那种,普通小货恐怕不需要浮名也出动。
天凡帮的女子大多分在几个马车内,草昭和涵山则懒得和那些矫揉做作的坐在一处,挑了两匹马就出发了。
不用进城,直接出了竹林走小路,再一轮顺风顺水走个不太平坦的山路,到蒲州,见到三河交界的位置就能卸货了。
但草昭时刻记得昨晚偷听依情和另外那个男子的话,提着一颗心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涵山的表情也不轻松,看样子是比草昭的神经崩得还紧。
“涵山,你像个狮子,炸毛了炸毛了。”草昭摸摸她的头。
涵山憋笑回头:“我本来就是狮子。”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了片刻,后有人御马上前,眼神色眯眯地看着草昭,明明长得有些猥琐,却装出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问她:“敢问姑娘可是草昭,刚进帮的那个。”
草昭清了口喉咙,干咳两声:“是我。”
那男子没想到草昭一开口是个男人音,还以为旁边谁在说话呢,往左一看,分明没人。
“就是我在讲话。”草昭说。
“抱歉姑娘,我是少见多怪,像你这样的容貌和这个声音,一时有些惊讶罢了。”他神色有些尴尬。
涵山表情不善地看他,并不说话。
“我姓张,他们都叫我张公子,你要是在帮里有什么要帮的,尽管找我!”张汶拍拍胸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张汶,用不着你,”涵山挡住张汶想凑过去脸,没好气的说,“小心你女人吃醋。”
张汶这才讪讪骑慢些,草昭看到依情一脸不耐,但强忍着陪了个笑脸对着自己身边的张汶。
都没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哗哗啦啦下起了雨,汤包在队伍的最前面朝着后面大喊:“拿布把货都盖起来,不能淋湿!”
雨势猛地变大,所有人都急急忙忙下马帮着盖住那好几车的货,他们出行时艳阳天,根本没带草帽和伞,才短短片刻几人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涵山和草昭本就是练武中人,虽是初春但穿的并不多,这雨一淋,衣服都贴着身体,肌肤旁边的雨溅起形成一个小圈包裹着两人,朦朦胧胧地显出她们二人好看的神形,颇有些引人遐想。
张汶拿着布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她二人瞟过去,依情咳了好几声都没唤回他飘走的魂,唯有哎呀一声,说自己冷,张汶才不走心地脱了外袍给她披上。
仔细一看,小麦色的肤色在这些中原女子中的确非常明显,但草昭自小骨架身形就偏细,那腰被雨水勾勒得盈盈一握,但又并非是骨感的美,才十六岁的她此刻竟有些女子的韵味了,袅袅婷婷地在那帮着盖货,自己都没注意到那些男子们不太友善的眼神。
涵山被雨水打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草昭,等等多余的布拿来遮一下,春雨很冻,别病了。”
“嗯,我们快些。”草昭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点头。
她一抬头,涵山就对上了她那一泓灵动的双眸。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草昭的瞳孔有一些绿色。
“草昭,你的眼睛...”涵山迟疑道。
草昭揉了揉眼睛,睁大些:“怎么了吗。”
再一看,是正常的黑眸,涵山摇摇头:“许是雨天有些暗,我看错了。”
涵山在一旁轻声低呼一声,才发现温彦走来把外套脱了给自己披上,她温暖的笑笑,又有些担心的说:“还有多的吗,草昭没东西挡。”
“我这,我这还有一件。”张汶辛苦地从自己身上又扒拉下来一件厚外套,被雨水淋的可以拧的出水,刚想往草昭身上披,顺便动手动脚。
草昭刚举起手想推开他,肩膀一暖,有人给自己披上了,她不喜欢不熟的人碰她的身体,抖抖肩膀,想把衣服还给人。
浮名用力压住她的肩膀,面色凛冽,眼里漠然道:“别动,你昨天受伤了。”
他看看天空,蹙眉:“这雨,怕不寻常。”
这时旁边有人不耐烦地抱怨:“不就是些普通货吗,搞得比人还娇贵。”
“就是就是,淋点雨到时候晒干不就好了。”
“人都没得盖,先盖这些东西了。”
这倒是点醒草昭了,她后撤一步,离神色尴尬的张汶远些,再开口问几人:“你们之前每次走货都不会知道里面什么货吗?”
全部人摇头,涵山说:“我不常跟他们走货,这单货,是上面指派我要盯着的。”
浮名:“只有帮主知道,和帮里面专门负责装货的几个,都是帮主心腹,负责走货的不可能知道里面的货。”
雨势越来越大,汤包往这走来,看到草昭身上的衣服时,脸色稍微变换了一些,不过她可比依情懂事,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前面有个废弃的屋子,全部人去哪躲躲吧,货都盖好了?”妙书斋
所有人一哄而跑向前面的屋子,只剩下草昭留在最后,她鬼使神差地往回望了眼,发现所有的货都装在一个黑色的木箱内,外面油满了黑色的漆,上面用好几条粗绳拴着,连开一条缝的机会都没有。
她对着前面慢悠悠走向屋子的浮名低声问道:“可你不是心腹吗?”
浮名不回答,冷着说了句:“快走吧,这才走了少许路,等等雨小了还要继续赶路。”
磅礴的剑光,折射着雨水,在背后带着女子的气息劈斩而来,冰冷的春雨都被突如其来的刀意吓得不敢靠近,浮名回过身就见到一道极漂亮的刀光直奔自己面门,他下意识的迅速拔剑挡下。
这个刀意是没有任何肃杀之意的,他回头看着草昭笑嘻嘻的脸,眼神带着一丝危险,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仙道宫冷冰冰的气质被衬托得仙气飘飘。
“下雨打架?”浮名挑眉,觉得对面那人比自己还要习武成痴,手里却诚实地举起剑指着她,“三招内?”
“少看不起我了。”
话还未完,刀已袭来。
出乎浮名意料的是,这雨势不小,本该压着使刀使剑的人,更何况是女子的腕力普遍偏小,要拔刀又要抵住大雨施加的力,应该会比平时还要慢,可草昭的刀,比昨天还要快上一些,且力气凝聚得更准了,他眸中神色更加认真,一招漂亮的回挡过去。
“还要更快!”他朝着草昭吼去。
第二招时,草昭逐渐适应雨势,在雨中划了道刀光,踩着光就朝着浮名侧面进攻。
浮名心里满意,面色却不露半分:“慢了。”
第三招,草昭往下盘扫去,只用一分力,调虎离山,她左手使刀,手背朝天,横劈而去。
蓝剑不偏不倚地砍住这把弯刀,浮名笑得爽朗:“力,不够。”
突然,两人猛地回过头各自拔剑拔刀一挡,雨幕遮住视线,但他们同时感觉了除开对方以外,还有一股杀意!
两个黑衣蒙面人不留一丝情面,势要置二人于死地。
虽然视线不够清晰,但来人不少,恐怕有三十个,草昭朝着前方的屋子一吼:“涵山!温彦!”
两个黑衣人互相朝对方一点头,更凶狠地朝二人砍去,同时,有一个清冽的声音在黑衣人后方传来:“速战速决,拿东西走。”
是来抢货的!
见草昭和浮名不是那么好对付,更多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就算浮名再厉害,也难以对抗同时袭击他们的人,而草昭更无法抵挡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刀剑。
就在一把剑趁着草昭没提防的右侧袭来,浮名两只手都在抵抗,根本无暇分心:“草昭,右边!”
一黑衣人将她的左手夹住,那一剑太快,她深吸一口气往后挪了半分,心想要刺也别刺太深了。
谁知一把弯刀从右侧握剑的那个黑衣人胸膛穿过,他瞬间倒地,一人踏着好几个黑衣人的头,飞入被包围的两人身边,没礼貌地把草昭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丢了,再将自己的衣服重新给她穿好。
“真是没一刻省心。”
罗涔黑着一张脸,一巴掌朝草昭的后脑勺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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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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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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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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