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韩董事长上了年纪,但保养的很好,如果是不知道她真实年纪的人,多半会误以为她年仅二十出头,正值风华正茂。
主持人得佩服有钱人就是有办法青春常驻。
谁说金钱不能买来时光,她腹诽,表面上维持着良好的主持人风范,“近十年来股市走向堪称是起落跌宕,包括摩根等大型投资银行均受到波及,但晚照资本一直在实现盈利……”
“她到底有多少钱呀。”跳跳嘀咕着。
“女版股神。”闹闹小声八卦,“听说她个人资产的现金有一万多个亿,是地球上最有钱的女人。”
“什么?”跳跳惊愕。
“她可厉害了,从没亏过本。”闹闹觉得这可真是十大不可思议。
说实话,她有点小道消息,但仍入股二十万,出股剩八千。
“是真的吗?”宋夫人突然插话。
这吓得闹闹和跳跳从沙发上蹦起来,“女士。”
“……投资是一门复杂的学问,更是优雅的艺术。”韩董事长煞有其事地分析着,“推荐诸位去看一些理财方面的书……”
云瑚赶紧关了电视。
“你们看财经新闻啊。”宋夫人在茶几上放了盘水果。
“是的女士。”跳跳说,“报告女士,我去年赔了足足六十万,我必须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
“她去年一年的工资和奖金,都赔了。”云瑚补充,佐明,以证实她们在上班时间看电视的正/义/性。
“韩江雪很出名?”宋夫人盯着黑掉的负离子电视。
“她去年在外滩买了套别墅。”云瑚艳羡道,“七个亿,付现金全款。”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云瑚也不敢承认自己不出外勤时搬的破砖就是监控市场交易和资金流动。
宋和贤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韩江雪自称是她远房亲戚,以女巫自居,颇为神叨。
原本她是不信的,只是梦中韩江雪出现的时间点很微妙,正好梦里的李半月急告病危、医生表示准备后事吧,这呼吸机打下去是没用的,不可能救回来。
她和所有人一样,选择乱投医——万一呢?
作为一个商人,她还是相信冥冥之中自有神灵。
梦醒后冷静下来,她觉得这个梦太扯谈了,世界上哪里会有女巫,有魔法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绝不可能隐姓埋名,早就要什么有什么,是风流倜傥的名流。
可一提韩江雪有一万多个亿——也许是夸张的修辞——宋和贤又动摇了。
光靠投资理财是不可能赚这么多钱的。
她是商人,对这点心知肚明,拉帮结派做私募、哄抬股价、引导投资潮流,甚至在入不敷出时,她也捏造过理财产品,这些手段她和李鸳时都玩过,诀窍在于让买股票或基金的人小赚一笔尝到甜头,但目的是把散客手里的钱转到公司的钱袋子里。
理财成功只是幸存者偏差——是得到甜头的那部分人。
任何一种理财学说,仅仅是教人如何尽量去成为那个幸存者。
所以在宋和贤看来,韩江雪十分可疑。
“哎跳跳。”宋和贤踌躇了会儿,“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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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主持人摘下收音,和韩江雪握手,有一种得见偶像的兴奋与激动。
“不客气。”韩江雪和她握手。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主持人当时就在网上下单了韩江雪提到的几本书。
“谬赞了。”韩江雪揣上出场费,戴上墨镜,抱着猫打道回府。
对她来说,如何从股市交易中获利是一个没有任何挑战性的问题。
因为塞拉菲尼抄本里记载了一个绝妙的咒语,叫预知十秒。
比较可恶的是以她的魔力,一天也只能用一次。
虽然没办法拯救世界末日的到来、没办法阻止天启,但倒是可以赚钱。
她抱着猫妖怪奶油往外走,迎面碰上修网线的。
“您好。”某不具名女子拦住她的去路,出示了证件,“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韩江雪哦了声,跟着上了车,单刀赴会。
作为第十一时空的至尊女巫,她无所畏惧。
毕竟对于女巫这一物种而言,人类只是小猫、小狗或寄/生/虫的存在,是地球的癌症,但她们不得不与癌症共舞,长期处于病症缓解未复发的状态。
毕竟动物的生老病死供给了她们赖以为生的魔力,猫死的时候湮灭0.16g灵魂,而人类去世时湮灭的灵魂足有21g。
韩江雪本以为是李半月又心情不爽,找上门打架,不料不速之客是李半月的母亲。
一看就来者不善。
因为宋和贤开口就是,“你相信世上有女巫吗?”
“您疯了。”韩江雪面不改色。
“怎么不问我姓甚名谁?”宋和贤双手抱胸。“恐怕我们是见过的。”
此刻韩江雪意识到李半月这个女人并非全家独醉我独醒、凝聚祖辈三代欠奉的战斗力——宋和贤压根就不是个善茬,根源在此。
“您还是比较有名的。”韩江雪也颇有城府,“和您女儿聊起过您。”
“但你们来往的不勤。”宋和贤倒了两杯茉莉花茶,“我书读的不多,经商,做实体经济,你也知道,我家以前做船运,在我们这行,有句话,叫没有彻彻底底的金融,也没有跟根本本的实体,都是两相糅合,就包括银行业务,也依托放贷房地产业来保本,金融,是实业商玩的游戏,为赚更多的钱所发明的新术语,”她看着韩江雪,“在我看来,总觉得女士你资金来源很令人疑惑,你用以托底的产业是什么?仿佛没有。”
“你在指控我/违/法?”韩江雪交叠起腿。
“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宋和贤说出她唯一知道的法律术语。“很典型,可以扣押的。”
“你扣。”韩江雪微笑。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对几万亿无动于衷吗?”宋和贤端起茶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赚回来的,股市持续低迷,你从哪里弄来着几万亿?”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韩江雪,“上海一年的GDP也就一万八千多亿。”
韩江雪沉默。
“商人痴迷风水。”宋和贤道,“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赚到了那么多钱,我们的钱,不是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辛苦工作所得到的,有时,莫名其妙就发财了,只能相信冥冥之中天注定,这一切是合理的,有神在庇佑。”她摊手,“你每一笔投资都不赔,却不信风水,不信鬼神,很奇怪。”
韩江雪陷入困境。
如果她说信世上有女巫,宋和贤就是打上门的愤怒母亲;如果她斩钉截铁地说不信,就是欲盖弥彰,她总能被宋和贤带回这个逻辑怪圈。
“挺奇怪的。”韩江雪戳宋和贤心痛之处,“你和半月都是聪明人,”任何一个都够别人喝一壶,“最后你们竟然无法共处,弄了一地鸡毛。”
“我的人生,好悲哀。”宋和贤说,“想重新来过,办得到吗?”
“办不到。”韩江雪的回答无比干脆。
因为这是最后一个平行时空。
她们虽是高于人类的存在,但还没有强悍到可以辟出新平行宇宙的地步——她们仍是活在三维的生命体。
宋和贤变得好幽怨,“我梦见你和我开玩笑,说你给我十年命,我就救你女儿,但你没办到,我好难过。”
她的演技堪称浮夸,即,零。
“假设确有这个梦,我没收你的命。”韩江雪把奶油往上抱了抱,“想开些,假如女巫是人,那么女巫无法决定人类寿数几何,假如女巫不是人,那么女巫无法理解人类对时间长短的感知。”
“好,我还是觉得你的钱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对不住,我可以花现金。”
“现在有几家商店还有现款可供找零?”
“你好烦。”韩江雪从包里掏出一袋折好的五角星,丢在宋和贤面前,“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宋和贤捏着透明袋子。
“梦尘。”韩江雪又把袋子拿回来,倒到手心里,数了下,一共二十四个,她拿走了十四个,把剩下的十个倒回小塑料袋里,“能满足你想要的,但只是连续的梦境,一颗星星,五场梦,五十晚。”她思考了下,把话说圆满,“如果你有午睡或小憩习惯的话,不足五十天……”
宋和贤不仅拿走了塑料袋,还把她手心里的十四个抢走,“不要那么抠门。”
“请您要点脸。”韩江雪就差一记白眼奉上。
“你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小秘密,而且,我不会组织猎/巫,像中世纪人一样。”
“中世纪人没有猎/巫。”韩江雪说了句暴露真实年纪的话,“所谓猎/巫,是文艺复兴年间迫害单身、不婚却又有些家产的女知识分子,以侵吞家产。”
话音刚落,宋和贤注视她的目光渐渐诡异。
“想问一个很冒犯的问题。”宋和贤还是支支吾吾地打听,“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当问,就别问。”韩江雪优雅地笑,但眼露凶光,“更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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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天才,剧评家琼恩·麦克奎恩心想。
此刻她坐在伦敦西区的VIP席,观赏阿德莱德·萨伏依的新作。
这个女孩从未让她失望。
凯撒与克雷奥佩查七世的故事从古至今都为剧作者所津津乐道,但有太多的人将他们的关系描绘为一场艳遇,凯撒为美色所动。
他是英雄,却也难过美人关。
而萨伏依不同。
在她笔下,凯撒是一老谋深算的阴谋家,他是一团乌云,笼罩在地中海上空,他与克雷奥佩查的相遇,是交易,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包括恺撒里昂的降生与他对私生子的认可,都是对长老院与罗马名门的试探——试探对他的容忍。
最终,大获全胜的凯撒膨胀,踏上称帝的光荣之路,即,死路一条。
同时,克雷奥佩查首度以合法的下埃及统治者身份登上舞台。
她是下埃及的女王,法老的妻子,被弟弟与妹妹联手暗算,才不得已转投罗马,和凯撒结盟,此后,周转多方,尽力使埃及仍是一个独立国度,而未沦落成罗马行省。
也是第一次,克雷奥佩查于大幕开启前在台上自白,“我的权势、我的财产,我的头衔,我的一切,均与生俱来,合法所有,为何现实要逼迫我让出一切,夺走我的王位,要我成为妻子,站在幕后,置身阴影之下。我只想讨回我的东西,却被冠以野心者与毁灭者之名。”
故事搬上舞台,用的是现代背景,最荒诞的是,即便用现代背景演绎古罗马的故事,仍无任何违和感。
即使人们拥有了电脑、飞机、汽车、航空母舰,但权利、野心、欲/望与爱情亘古不变。
今晚是《凯撒与克雷奥佩查七世》首次亮相,作者萨伏依客串,她饰演了屋大维,一个阴郁病弱却野心勃勃的女人。
别说,最具有魅力的女人等价于疯,奥古斯塔就是比奥古斯都带劲。尤其是屋大维逼屋大维娅背刺安东尼的那一幕,这个女人的魔怔达到了顶点。
“我是你的妹妹。”屋大维站在姐姐身后,扼住屋大维娅那纤细的颈子,“他只是你的丈夫,但我是你姐妹,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我与你,拥有一样的父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怎能,不爱我?”
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谢幕曲部分旋律引用夜后咏叹调,《野心》一曲结束,所有演员鞠躬致谢,短暂沉默后,所有观众起立鼓掌。
演员让到两边,阿德莱德·萨伏依从剧院经理手中接过话筒,站在聚光灯下。
“感谢诸位前来捧场。”阿德莱德觉得从这上座率和反应来看,她不算江郎才尽,而且与《一个普通的佐治亚人》相比,她曲风稍微成熟些许,对情节的把握更加过关,但为什么这部剧没有像她处女座般掀起风潮,致使社会/动/荡。“这部剧的灵感来自伊丽莎白·泰勒的《克雷奥佩查》。”
攻占华尔街事件人们举的牌都是——“我们是乔恩。”
这部剧感觉不温不火,虽然也有人没有买到票,站在后面或走廊观看,掌声也很响,但没什么议论度,还有很多的质疑声。
也许她应该放弃当剧作家的这条路,读个博、当个好博士后,弄弄实验数据了此一生。
“不,我认为她算个有为的女王。她和安东尼结盟应有部份原因是为埃及寻求庇护,当然在古代语境,独立的国家等于有自主之权的皇,是为自己扩张权势倒也没错。”阿德莱德答观众问,“在她去世后她和安东尼的女儿克雷奥佩查·塞勒涅二世继任埃及法老,至此埃及成为罗马行省。值得一提的是,抚养塞勒涅长大的人是屋大维娅……”
“我不认为男人那么容易被女人迷住。男人很复杂,女人也很复杂,我倾向于同盟在前,爱情在后,我相信他们间或许有过爱,凯撒曾为她筑过雕像,是爱神阿芙洛狄忒,在凯撒企图将自己神化时,他选的意象就是他是爱神之子……”
她一边答话一边往VIP席看去。
丽贝卡托腮,颇有兴致地看观众。
所以散场后她垂头丧气的去找丽贝卡,“是不是不好看?”
“不,挺好的。”丽贝卡温柔地笑笑。
阿德莱德很委屈的叹了口气。
“故事写出来了就好。”丽贝卡揉揉阿德莱德的头,引用了句德语。“没有任何一个艺术家在活着时为人称颂,只有死人可供敬仰。”
她一抬手,阿德莱德又自觉用脑袋蹭了她掌心一下。
“大姜糖。”丽贝卡很亲昵地说,却将手抽回来,背过在身后。她穿了件蓝灰色雪纺长裙,露着手臂和雪脯,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肩以上是直发,肩以下烫成大波浪,像只洋娃娃。她年长,女人的/韵/味/开始显露,让阿德莱德不由得猜测,玛戈长大后会不会也是这般的妩媚动人?
这时她想到,玛戈不会长大,心里一抽,幻觉上觉得心脏痛。
“你怎么了?”丽贝卡察觉到她的异状,侧头,问。
“没什么。”阿德莱德摇摇脑袋,“送我份首映礼吧。”她央求,“别的演员都收到了花。”
“你想要什么礼物?”
“可以给我个惊喜。”
“我喜欢的东西,你不一定喜欢。”丽贝卡说,“那我送你只水母?”
“啊?”
“跳跳贝?”
“不要!”阿德莱德不喜欢不带毛的小动物,“送我个有特色的。”
丽贝卡点点头,隔天给了她一份特色礼物——写了幅字给她——“三百内人连袖舞”。
下半句还要她自己上网搜。
“可爱,却又不太可爱,”她形容。“莉塔是一杯水,那是澄湖。”
里奥妮和她一起被伊莲恩派助理抓进医院做妇/科/体检。
她还好,里奥妮是重点关照对象。
“我觉得,我受到了歧视。”里奥妮穿着伊莲恩送她的小香风套裙,但翻脸不认人,“作为家里唯一的一个正常份子。”
“想开点。”阿德莱德说,“至少你妈不会告诉你,如果你喜欢男孩子,妈妈给你买玩具。男孩都很脏的,说不准一周不洗澡,妈妈怕你生病,你的健康最重要。”
该句名言出自丽贝卡的妈妈。
她妈妈说话时声线和斑斑小姐有点像,冷清冷清的,带冰碴儿,可正经了——内容不算。
“我的天呐。”里奥妮送了她一记白眼。
过了会儿,里奥妮说,“你说,究竟什么才算自由?我以为我家算自由,平等,但说逼我来体检我就得来体检。”
“你想多了,世界上没有自由和平等。”阿德莱德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就是人吃人,人打人,我们只是运气好,这是达尔文的世界,不是伊甸园。”
里奥妮不想跟她切磋社论,“我有睡很多男人的自由。”
“那不是自由,那是男人捏造出来哄骗女人的。当一辈子老/处/女才是真正的自由。”阿德莱德翘着二郎腿玩手机,“但社会不允许,美丽是一种稀缺资源,必须上市,市场要求漂亮女人雨露均沾,千帆阅尽,同时,不求回报,最好免费。于是衍生出睡无数男人、女人的虚假自由。你想多了,我们只是一件商品,有定价的自由,免费的商品,会被斥责为廉价,只好尽量当奢侈品。”
表姐沉默了片刻,说,“你是你外婆亲生的。”
“什么玩意?”阿德莱德眯起眼。“什么叫我是我外婆亲生的?”
#
“好正经。”郑雪主对网友拍摄的视频表示失望。
“不,你再等一会儿。”姜怀袖盘膝坐在沙发上。
视频里阿德莱德·萨伏依还在大谈特谈凯撒、安东尼及屋大维。
“没劲。”郑雪主点评。
她闻着炖鸡翅的味道,能从香味中感知到热量。
一个不解之谜迎刃而解,那就是为什么关雎那张俏脸在怀小孩时还很瘦削但现在也变圆了。
虞司颜很适合去饲养小动物。
今天给奔赴台大物理系任教的姜怀袖壮行,在虞司颜家吃饭,来宾有她和她妈郑陌陌、不知为何一同被请来的乔薇,反倒是姜怀袖爸妈没到。
“你等,”姜怀袖伸出三根手指,倒计时,“三,二,一。”
她关了蓝牙耳机。
“好。”阿德莱德·萨伏依一转身,打了个响指,“《她教我怎么唱约德尔》。”
此刻郑雪主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直到魔音灌耳。
她相信,这种唱法在森林里绝对能招来动物。
不愧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名不虚传,真假音切换自如,潇洒转个圈还自动加速。
郑陌陌和虞司颜齐齐被招来。
郑陌陌哇了声,“法师大招平A。”
虞司颜跟小鱼说,“看,是不是森林里的小精灵。”
“我也会。”小鱼开始/吟/唱。
只是人家假声高音是迪士尼动画里的小百灵鸟,小鱼是模仿电动自行车警/报。
郑雪主很快相信世界上所有小孩都无师自通约德尔唱法,只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夭折于家长不许小孩鬼叫。
正好萨伏依在起哄下接过观众赞助的草帽,扣在脑袋上唱了《Tennessee》,虞司颜家的猫都听的飞机耳了。
对比之下……
“闭嘴,吵死了,不要驴叫!”虞司颜把小鱼夹在胳膊下,强制谢幕。
小鱼脸上还带着找到知音的激动笑容,因为她是和视频里的姑娘一起鬼叫。
“其实我也可以的。”郑雪主拿起手机开始看朋友圈。
“这么厉害吗?”姜怀袖真暂停了视频,转头看她。
“你也可以,嘴里含口开水就行。”郑雪主头都不抬。
“你说,”下一秒姜怀袖毁了所有金庸名作,“武侠小说里说大侠一声长啸,是不是就这个动静?”她瞅瞅小雪,“比如神雕侠侣里黄蓉和郭靖在森林一声长啸……”
“不。”郑雪主眼神复杂地看看她,“小说里应该是啊——一声,因为不是京中有善口技者。”
大人在厨房里聚堆,一边唾弃用五花肉炝锅炒香的浸煮鸡中翅热量爆表,一边在吃饭前捧碗偷啃。
“其实可以把她调去司/法/部。”郑陌陌艰难断臂。
原因无他,秦楚七音开了个新闻发布会,未经上级——她们几人许可,也未报备,宣布取消谅解制度,家庭内部暴/力/侵/权行为不是家务事,将单独统计立案结案率,列入捕诉部门年终业务提干评优及评奖指标。
只是没打过小孩的家长太少了,这玩意简直是白送的新手村刷经验通行证,用力过猛的基层人员昨天把揍了小孩一巴掌的爹妈行政拘留了二十五天。
衬托之下,虞司颜都是冷静理智的清流,至少只是提出药费太贵了/子/弹/便宜。
“无妨。”虞司颜啃鸡翅,“问题不大。”她说,面带微笑地看乔薇。
乔薇说,“好。”
“能不能别单字蹦?”先忍不了的是郑陌陌这个话痨。
“不能。”乔薇一反常态地说了两个字。
“你确定问题不大?”
“应该没事,让她去搞。”虞司颜把碗放下,终于想起还有三个小孩没饭吃,赶紧盛菜,“那边形势又和缓下来,商人和平民又蜜月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了,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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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弗莱娅在家里和伊莲恩做最后的核对。
“在伦敦。”伊莲恩在白纸上划钩。
“玛戈。”
“跑了。”
“格瑞塔。”
“在雅典。”
“玛格丽特。”
“雅典。”
“路易莎。”
“也在雅典。”伊莲恩啧了声。
“很好。”弗莱娅把纸拿过来,丢进碎纸机里,准许通行,扣下/扳/机。
她站在华府别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这将是华盛顿最后一个平静夜晚。
“我自孤舟横渡,会八面来风。”弗莱娅为自己倒了杯香槟,喃喃说道。
至今时,她才懂尼采的诗作。
另一盏高脚杯与她手中酒杯相撞,里面是白葡萄酒。
伊莲恩小口的抿着酒,说,“还是太天真了。”
“说谁?”
“你。”伊莲恩·黑尔嫣然一笑,蔚蓝眼睛写满狡黠,“年少意气,是个小孩子呢。”
伊莲恩与她并肩而立,却微侧头,说,“你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很遗憾地通知你。”
爱人微凉的手抚过她脸庞,将她长发别在耳后,于耳畔低语,“你所说的一切话语,终将反噬。因为你最终,”柔和的声音说,意有所指,挑破二人间所有的暗流涌动,“将变成我。”
#
宋和贤从梦中睁开眼。
老式电风扇在工作,旧式卧室装修再豪华,与现代相比也是简陋。
正值燕京蒸笼般的夏,暑气自窗长驱直入。
还是小孩的李云斑不修边幅,穿了件吊带和短裤,坐在床边地毯上做木工,她在搭帆船;李绯写在地毯上躺成一个人字,睡的正香,还打呼噜;李半月捧着个碗,坐在梳妆台上,用勺子一点点的刮冻成冰的酸奶。【妙】 【书】 【斋】 【妙书斋】
宋和贤起来,踩上便鞋,走到李半月面前。
李半月百无聊赖地抱着碗,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在啃勺子。
紧接着,啪一声打破中午的静。
她甩了李半月一耳光。
李半月趔趄,从梳妆台上摔下,栽在地毯上,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发挥小聪明自制的雪糕撒了一地。
宋和贤对李云斑的尖叫充耳不闻,她挨着女孩半跪下,把半月拉起来,抱在怀里,倏然动声哀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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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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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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