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烺捏着酒杯,看着她顺着自己的喜好,夹了几筷子八宝葫芦鸭,桂花糖藕、清炒虾仁,目光不禁轻柔下来,回想起了在家中那些日子,两人对坐用饭,如同平常百姓家中琴瑟和鸣的夫妻一样。www.miaoshuzhai.net
那时,他满心欢喜地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白头到老的人,然而......
念及此,韩烺把心中流出的柔软猛地收回,冷冷推开了她布满了菜的瓷盘,“夫人连我喜好什么样的菜,都不知道么?是不是从前我太惯着你了?”
裴真抬眼看他,夹了一筷子醋鱼的手,顿在了半空。
韩烺看着她,嗤笑道:“我没有责怪夫人的意思,毕竟夫人是我心头上的人。”
他说着,不理会裴真的僵硬,将手中酒饮尽,自己吃起菜来,每一道,都避开裴真所夹。
裴真静坐着,看着他将几道摆在自己眼前的,他从前并不偏好的菜吃了一遍,她皱着眉不知该说什么,有几次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急急去捕捉,无一例外地扑了个空。
直到韩烺吃了一阵菜,突然开口,“夫人吃过了,不陪我,我也不生气,只是酒怎么也不喝?怕我酒中下毒,欺辱你?”
他说得越加不着边,裴真眉头又压深了几分,看他一眼,他却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解开领口的两粒盘扣,衣襟松垮折下一角,歪着头看她,“那我告诉夫人,真有毒,你可别喝。”
说完,仰头笑起来,连灌了三杯下肚。
酒气氤氲,盖住了夜风中的淡淡烟火气。
裴真看住他,将他之前递过来的酒,一仰头饮尽,韩烺拍手,“好!”
辛辣在口中蔓延,一路掠过喉头食管,落入胃中灼烧,那辛辣与灼痛竟遮去了其他的感觉,让人不禁流连。
这是裴真第一次喝这等白酒,从前她不明白那些江湖中人,为何多有贪杯,今日才知,确实畅快。
韩烺还在鼓掌道好,她看他一眼,将酒壶拿过,又给自己斟了两杯,依次仰头饮尽,再去倒,竟没了。
酒尽了,裴真抬眼去看对坐的男人,他脸上的笑也散了,定定地看着她。裴真不言不语,压着眉朝他投去目光。
四盏灯笼映照下的铃音亭,只有夏夜的蝉鸣和窸窸窣窣的风吹树叶声。
裴真看着韩烺,眼中流出的怜悯,激得韩烺心头刺痛。
怜悯?她在看笑话吧?愚不可及的男人,是不是?
就在下午,他还亲去问过沈城,何人如她那般剑法,沈城说什么都不知道,他当时还信,转过头,他才知道她离楼之后迫不及待地北上,原来,就是寻沈城来了!
沈城和她当真只是恩人?!他怎么就不信呢?!
更可笑的是,他还以为她来找自己!
韩烺念头闪过,怒气直冲手掌,一掌拍到了桌上。
桌子哪耐得这般掌力,桌面应声碎裂,一桌饭菜飞迸又坠落,哗啦声中,狼藉一片。
裴真呆滞坐着,而韩烺在在一声冷笑之后,甩手转身,大步离开了去。
饭菜的香气在铃音亭中交混,裴真静坐着,几息之后,才起身下了凉亭。
她回到宿处的小院时,韩烺早已到了,韩均在门外想进未进,见她来了,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立时上前,“夫人!”
见裴真脸色淡淡的,眉间却拢着一抹忧愁地向房里望去,韩均心想,夫人这样,总不是装的。
尽管她是潜进府里的女贼,可盼星星盼月亮,爷终于把人盼来了,这般甩脸走人又是哪般?
好在夫人不生气,也没识破他们爷,不然人家那样的本事,说走就走,他们还真不一定在不伤她的情况下拦得住!
韩均比韩烺清醒,黄谅比韩均更清醒。黄谅并没来,却在韩烺一行南下之前就提点韩均:“爷心里有多恨,就有多离不开夫人,到时候夫人若是被爷想法子捉回,你可机灵些,替爷兜着点!”
黄谅的殷切提点就在耳畔,韩均眼见着裴真眼睛不住往房里看,赶忙道:“夫人,爷酒量不好,平时在京城都得喝老孟家的解酒汤才舒坦,这处又没有,恐怕要醉上一阵了,夫人千万担待。”
韩均从前可没这般让她担待韩烺的时候,可见她走之后,韩烺同“夫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裴真暗叹一气,点头应好,韩均看着暗暗松口气,回想起唐大小姐那小姐性子,同自家爷谈事从来都是不欢而散,再看看眼前这位的沉稳忍耐,对爷更不似那般随意糊弄,心里也晓得,他们夫人,也只能由这位来当。
“那属下去打水来,夫人先进去看着爷。”韩均说完,赶忙去吩咐人打水给两位主子洗漱。
而裴真快步进到房里,打了帘子,一眼便瞧见韩烺坐在厅里的桌前,以手支头,她进来,他似也没听见,纹丝不动。
他酒量好似真的寻常,她记得从前在韩府的时候,也听说过。越是这样,醉了酒才越难受。
裴真上前一直走到他身前,也未见他动一下。桌上的茶盅盖子翻在一旁,茶水被饮净,只留几根茶叶挂着壁上。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不觉,将桌子另一边,给她备下的茶端来,放到他手边。
裴真刚要唤他一声,身后就传来通禀,“夫人,水来了。”
是韩均,她立时应了,韩均招呼人端了好几盆水进来,“都是冷热正好的。”
他说着,朝裴真行礼,“劳烦夫人。”
说完腿脚麻利地下去了,还掩上了门,裴真回过神来,才瞧见韩均连给韩烺换上的衣裳都备好了,只等她来。
她之前并没伺候过韩烺,韩烺倒是不惯让丫鬟小厮近身伺候换衣洗漱,都是自己动手,可眼下他醉着,裴真知道该如何。
她先转身过去拧帕子,她一转身,半晌不动的人,便抬眼看了过去,目光紧跟身后,只是那目光并不友善,似要将人盯出窟窿。他看过,见她要转身,又收了回去,垂了眼眸。
裴真丝毫不知,走过去,轻唤了他,“夫君。”
被唤的人并不理会,仍旧一副昏沉样子,裴真轻叹一气,将他搭在桌上的一只手轻轻捧在手里,细细擦拭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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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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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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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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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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